“又没人非要你来不可,不顺眼你大可走人我不在乎。”他巴不得她快走,等等有约,他可不想带一个“茅房飞利浦”出去。“你给我下来,我的手酸死了。”
“这样就喊酸?前几天那个辣妹整个人都挂在你身上,我可没听见你叫声累。”若要人不知,哼哼!
“我的事不用你管。”
墨夏昨受不了的嚷嚷,“你嘛帮帮忙,谁爱管你,我是在声讨我的人权,你知道吗,昨天干爹、干妈把我叫去问候耶,你不守夫道也就算了,还要我替你背黑锅,就因为我是你的挂名老婆,我什么好处都没拿到,还得每天紧迫盯人,你累,我就轻松啊?”
“其实我也想拿绳子拴住你的腿不让你出去泡妹妹,但是绑得了人拴不住心,没用嘛,什么丈夫是老婆的责任?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跟你说,你不是从我肚皮蹦出来的,你的‘茶包’自己收拾!”
火雪城的油条又不是从跟她结婚才开始,凭什么他的风流帐要扯上她?
人家说妻凭夫贵,贵个屁!
“你想要什么好处?”不承认这段婚姻的人不只他一个,不过,他才不在乎,别人的想法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正如别人也不用在乎他的观念。
“这句话不是重点!”她甩开火雪城结实的胳臂跳下来。
“我只对这句话有兴趣。”他好不好自己最清楚,为了父母,他已经牺牲生涯规划里所不包含的婚姻,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睬。
“而且谁叫你猪头,你不去听训,他们又能拿你怎样?”
“你这个没同情心、冷血的家伙!”
“你这样说就错了,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对不起自己的,再说,棺材里装的可不是只有老头子,谁哪时候要CKK(死翘翘)都不知道,不要太严肃啦,小学究!”他不自觉的摸摸墨夏昨光嫩滑腻的小脸,这一摸却摸上瘾,舍不得一下就松手。
她比冬雪还白润的脸实在漂亮,比他在外头认识的任何一个妞都正点,奇怪的是她身上居然有股婴儿的软香,令他更想靠近。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过一天算一天的人,社会才乱象不断,你们到底想把世界搞成什么样子才甘愿?”颓废、糜烂、目中无人、胡搞瞎搞,直到世界末日真正到来?啊!她快受不了了。
墨夏昨独自沉浸在气愤填膺里,好一会才发现脸皮发痒,等她看见火雪城不规矩的毛毛手,老实不客气的抓起来就咬下去。
“哇咧!”他赶紧抽回受突击的手,牙印已经深陷。
“别对我动手动脚!”
“我偏要!”被墨夏昨的眼光好生伺候过一番,这回火雪城改弦易辙直接倾身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墨夏昨两眼圆瞠,身体宛如被雷劈中,花瓣般的唇被他吻到肿胀才蓦然惊醒,她捂住麻烫的嘴,体内似乎有某种东西开始呼吸苏醒,一直缺乏女性意识的她从他吻她的那一刻起,萌生了微妙的男女有别的心理。
火雪城压根没有欺负她的念头,其实他并非传说中的花心,也不是看见女生就会想入非非的登徒子,万人迷的外表为的是制造假象,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拿自己一生的幸福跟一个爱拈花惹草的男人赌,不良的风评只会让真正的好女孩离他远远的,这一来,他爱怎么过日子都没人管。
没想到怎么看都完美无暇的计划,却叫她这十二岁的新娘给搞砸了,他的人生一片黑暗!
一半儿负气、一半儿玩耍,他亲了她。
那滋味……居然给了他可以海枯石烂的错觉。
向前凑去,火雪城再次覆上她的唇,他要确定心里头的感觉不是真的,事实证明他错得离谱,凭着感觉的召唤,他的唇来到她令人心醉的锁骨,寻到使他销魂的小巧耳垂。
感情是管不住的,墨夏昨天真的以为只要她能拒绝他肉体的诱惑,就表示两人不适合在一起,但是她控制不住跃跃欲试的灵魂与意乱情迷的手指,她想探索属于火雪城阳刚的身体,他的味道和热力圈住她,这样扑面而来的感觉令她浑身战栗。
莹白的月光,如水的季节,没有争执,没有计较,他把属于她处女的幽香小心收藏,让她的芬芳为他徐徐舒放。
轻薄的衣料款款落地,有他还有她的,蕾丝的胸罩叠着他的底裤,长长的衣袖覆着及膝的牛仔裙。
两个都笨拙的身影在月影掩映的夜里,一个成了女人,一个已然是男人。
再睁眼,世界已全然不同。
空气中残留着一种古老的气味,“你疼不疼?”
“不。”她轻启朱唇,又羞又恼。
羞的是拒绝得太迟,恼的是自己的投入。
火雪城把外套铺在长桌上,揽过墨夏昨因为羞怯想挣脱的身子。“陪我,让我多享受一下丰盈的幸福感。”
她没有说话,只知道被他拥抱着的身躯也幸福满溢。
幸福从来不需要散布,只要简单的微笑。
墨夏昨看着他温柔的脸部线条,忍不住合上眼,细细品味。
她仍然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她满足的睡着了。
发现自己的月事这个月不来,下个月也不会来,是在暑假过后的校际篮球比赛中。
日光城的贵族有为数不少的人寄读在普通学院,墨夏昨跟火雪城都是,经过一个夏天,她升上七年级,火雪城熬过恶补还有补考,低空飞过的上了高中,学校里没人知道两人间究竟牵连着什么关系,守口如瓶的她也把自己当平民百姓,享受着戏闹青春的生活。
墨夏昨本就是学校的篮球技队队长,开学的第一场校际友谊赛打得如火如茶,团体的力量搭配她冲锋陷阵抄截投篮的功力,表现得亮丽,终场打成平手,变成延长赛。
“老大,我看你别《l入(逞强)了,刚才那个投篮你差点面包,吓鼠我们大家了。”休息室里,从洗手间出来的墨夏昨气色欠佳,身为副队长的安想霓出自关心,想劝退她。
“真丁u世(丢人),我也许是那个要来了,你的‘苹果面包’(卫生棉)拿几块先借我。”她落坐,眼前的黑线条增多,金星乱冒。
她低下头想减缓不适的感觉,谁知道这一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这样摔下,吓得所有女生花容失色,尖叫四起。
墨夏昨只觉得眼前一片昏黑,胯下一片湿濡,一股她无法控制的热流沾湿运动短裤,沿着大腿以涌泉的速度窜出来……
等她再度苏醒,全身酥软如棉,没有重量的身体就像躺在棉花糖上似的。
“昨儿……”
墨夏昨缓缓睁开眼,由模糊到清晰的脸是安想霓。
“我在你家?”
“不然咧,你一昏倒差点搞得球队一票人风云变色,教官都来探望过几百次了。”墨夏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长室一大排奖杯她都有份,不提什么汗马功劳,就单单她与众不同的身份,这一摔,也够学校那些官字辈的人吓得冷汗直流了。
“你也太小题大做,只要让我在保健室躺一下就没事。”
“没事?”安想霓面色怪异的瞅着她。
“怎么连衣服都帮我换了?等一下还要上课。”她看见自己已换下运动服装,穿在里面的运动胸衣也不见了。
“你的椰子壳(胸罩)是我脱的,医生说这样对血液循环比较好。”安想霓体贴的指了指衣服堆里的白色内衣。
“谢谢你,我舒服多了。”墨夏昨突然想起来的问:“现在都第几节课了?”
“早放学啦,医生给你打了营养针眼安胎药,吩咐你要安静地睡一天,我妈在楼下熬稀饭。去你的,我生病她都没对我那么好过。”
“谁叫你壮得像条牛,伯母想照顾都没得下手……咦,安胎?我不是大姨妈来吗?”
安想霓大翻白眼,“老大,你真是天才,天生蠢材,我是没料到你那么开放,不过没用‘小雨衣’也不像你的作风。”她们老大是长得不错,学校也有许多“油条”(很花的男生)想泡她,可惜老大除了打篮球就是《丫车,既不发情也没思春的迹象,那么肚子里的种是跟谁有的?
“我怎么知道一次就中奖!”墨夏昨很懊恼。
“老大!你真的先上车?”安想霓原本只是说说而已。
“拜托,我结婚了。”不全盘托出对不起朋友。
安想霓的眼睛睁得比企鹅还大,“骗人!没声没响的,我们同富七年同假的啊啊!”
“我暑假才结的,你瞧!”为了取信朋友,她不得不拿出铅笔盒里的戒子。
“是真的?”安想霓觉得不可思议。“你嫁人居然连好朋友都没通知,太没人性了。”
“霓霓,我是被逼的,十二岁新娘说出去会笑掉多少人大牙,打死我我也不干!”
说得也是,换作是她被逼婚,老早翻脸了。不过和昨儿同学了七年,她只晓得她身份特别,也搞不清楚不一样的地方在哪,不乘机要胁一下,有失她浪女的头衔,嘿嘿!
“昨儿,你一直躺着也无聊,不如咱们聊聊你的家庭状况。”
“干么.你又不是班导,要家庭访问啊?”她仍是忌讳。
“墨夏昨,你好没良心,亏我挖心掏肺的对你,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姊妹啊?你要敢说一个不字,我立刻下去把要给你吃的稀饭放蟑螂药。”
“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就是指你啦,乘机杀人放火!”也罢!
安想霓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嘿嘿,顺便把你的阿娜答也招出来吧!”
食髓知味的人。墨夏昨知道唬不过去,一五一十的招供了。
“你这个死小孩,把我骗得好惨!”
火雪城原以为会有一场惊天动地的母子认亲大戏,想不到,狗血跟煽情都省略了,好吧,反正这也不合乎墨夏昨的风格与个性。
一个超级大拳头敲在阿奇的脑勺上,接着是令他窒息到差点昏厥的拥抱。
“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爸爸对你不好吗?我知道他是个五十九分的爸爸,我以前也常被他气得差点吐血,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拐弯抹角来这一套?”勒住阿奇的脖子,她一想到在大雨中捡到阿奇的模样,心中不自觉一痛,鼻子也酸了起来。
“我要是半路杀出来认妈妈,你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哇咧,他快翻白眼了。
“所以,你就演一出苦儿流浪记来试探我?”这种儿子活该掐死。
“那是临时起意,谁叫你看起来跟老爸讲的一模一样,就是那种外刚内柔,会在路上把流浪狗捡回去的人!”他乱没义气的把火雪城拖下水。
“很好,”墨夏昨不笑了。说穿了这出大烂戏里只有她是唯一的受害者,他们父子俩联手来整她,就她一个人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是白痴加三级的笨蛋。“很好!”
她松开手,干笑两声。
阿奇跟火雪城相觑一眼,火雪城对他摇摇头,一副事情大条了的模样。
阿奇脚底抹油想先溜。
反正都认了人,剩下的以后再说,现在先顾全小命比较重要。
“坐下!”墨夏昨哪肯放过他,一声令下,阿奇乖驯得像小绵羊似的,他的无力反抗惹得火雪城欢然大笑。
“我就知道总有人治得了你,你这免崽子,害我担心了一下下!”说毕,凉凉的喝起他的咖啡,准备看三娘教子。
“大姊头,你看他像做人家爸爸的样子吗?我失去母亲没人爱也就算了,我也没变坏当流氓痞子给你们丢脸,你们都把箭头指到我这里来太不公平了,我要变坏!”
“你陷害我?是谁把屎把尿把你养大的?”当父亲的人来讨人情债了。
“是奶奶。”阿奇理直气壮的说。
火雪城干瞪眼。他怎么养出来一个专门忤逆他的浑球?
“喂,你这样郁卒很容易得内伤,不要憋气喔。”阿奇不客气的提醒。
火雪城想宰了他。
“你啊,别给我得寸进尺,我要你等一下把东西收一收跟他回去。”看他们打打闹闹相处得那么融洽,墨夏昨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虽然她轻快的语气让人看不出挣扎,萧索的感觉还是传递到火雪城一双精锐澄澈的眼里。
“我还不打算回去。”三个人各自分开,三国鼎立,这算什么家庭?阿奇叛逆的扁着嘴,双手吊儿郎当的插在裤袋中,表明他的立场。
如果只是为了被找到才回去,他这一趟出走便一点价值也没有,他要得到他想要的。
“不回去,继续打混吗?”墨夏昨有一瞬间的迷思,她该用大姊的立场来规劝还是用妈妈的身份?
阿奇撇了撤嘴,“你跟他要给我一个正常的家庭,要不然说什么都别想要我回去,我会让你们都见不到我。”
“死小子!敢威胁我?”墨夏昨太习惯了,一个指节又敲过去。
阿奇连哀鸣都省略,天天被敲,他已经练出窍门来。
他扁起嘴吼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你们都爱自由不要我,那干么要把我生下来,我恨你们!”
他这一吼,吓呆了两个大人。
见状,阿奇在心中暗忖,嗯,他再加把劲,也许就能达到想要的目标。
墨夏昨尴尬的搓手,“那……不然这样好了,你想怎么样说出来,我愿意配合,至于他……”她瞄向火雪城。“我们也老大不小了,的确是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眼神不经意的交会,她不自觉露出腼腆的表情。
“我没意见。”火雪城被她如少女的羞涩震得心中一荡,多少年前拥有她时那种地老天荒的蠢动,现在又浮现他心底。
木舟终泊岸,劳燕也有想休想的时候,在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曾经的妻子时,那股浓浓想停歇下来的感觉更深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四处流浪,浪迹的行脚都以饭店为主,他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家的感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阿奇一脸稚气,露出诡计得逞的笑。“我要一个家,有爸爸、妈妈和小孩的家。”
他想三个人住一起?不会吧?
这个提议吓傻了墨夏昨,她以为阿奇提出的要求顶多是两边轮流居住,“现在飞机方便得跟搭捷运没两样,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这么说会不会像是在推卸责任?
“你想反悔?”阿奇咄咄逼人的睨着她。他知道平常的墨夏昨看起来精明能干,一脸冷霜,但是事情一多起来,她精明的天性就会自动缴械,迷糊取而代之,可爱得不得了。
“不不不,我是说应该有更好的点子可以解决这件事,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研究。”她的鸵鸟性格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啼笑皆非。
“大姊头!”阿奇不满的叫。
墨夏昨心中一痛。他到现在还不肯松口叫她一声妈咪。
她摸上阿奇的手,有些迟疑跟犹豫,“阿奇,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蚂咪?”说完她立刻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