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不要……」她喃喃地恳求著,似乎彻底的被吓坏了。
他在迟疑什么?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她们不是一向口中说著「不要不要」,身体却乖顺得一如羔羊吗?
女人一向不是只要尝到欢愉的甜头,就会死巴著他不放,宛如一个吸食大麻的上瘾者,总是欲罢不能的……
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他略微迟疑的看向那双充满无奈的眼睛,然後,他哼出嘲弄的笑声,手一松,将怀中圆润柔软的女体放开。
没错,他是要她,不过,他要她的「要」,而不是「不要」,他在心底暗付。
罢了,他要怎么玩他的猎物是他的自由,反正来日方长啊!
狱阗的嘴角往上一勾,一把抱起已吓得陷入半昏迷的丁乐青步出浴室。
嗯!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他逗留在人间的日子,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
「你要发誓,绝对不可以伤害我。」
「我发誓。」发誓?拜托!对一个魔鬼来说,誓言连屁都不如,可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决定不告诉她。
「这样不够,对对对!你要行童军礼才算数。」丁乐青隔著餐桌,小心翼翼的防备他,若是他突然又变到自己身後,两人再像刚才在浴室中一样……那可就一点也不好玩了,不过,她也不放弃逼他作出承诺,这样她才有保障。
狱阗在心底暗忖,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和只动嘴巴说说誓言有差别吗?唉!人类真是可笑。
「我发誓。」他佣懒的一笑,右手吊儿郎当的举起,随便摇摆两下就算数了。
「你不够认真!」丁乐青马上提出抗议。
「我对一切都不怎么认真,小姐,一旦我认真起来的话,」他故意对丁乐青此刻穿著整齐的身躯瞄了一眼,「你现在早就躺在我的身下了。」
丁乐青一听,小脸蛋立刻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儿烫一会儿凉,她明白狱阗说的都是实情,她也不明白他刚刚怎么会收手放她一马?
她只知道,当她清醒过来时,这个家伙仍大摇大摆地在她的屋内走动,还得意忘形的坐在餐桌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吃著她冰箱中的起司蛋糕加牛奶,看他那副太快朵颐的样子,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似的。
「我要在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他大大方方的宣布他的决定,就好像这个莫名其妙的该死决定是天经地义的,更令人讨厌的是,他的笑容真的很死相耶!教她一看,就忍下住想上前撕裂那张笑脸。
哼!让一个魔鬼住进她的「狗窝」?免谈!
可是当丁乐青很有骨气的想坚决反对时,却看见他那双可恶的眼眸在对她猛力放电,放呀放的,把她原本打算反对的话语全变成赞成的意见,把横的全变成了直的,让她把本意全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呃……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确定要在我家住一段日子,那就不能不付房租,钱呢?拿来!」对嘛!换个方向来想,她丁乐青不就变成房东了吗? 这么一想,让她讲起话来也有了立场,既然她是属於占上风的一方,她的胆子当然也大了起来,讲话也恢复了平常麻辣的本色。「没有。」狱阗回答得简明扼要,笑话!想他狱阗翻掌是金,覆手是银,脚下踩的是钻石,他什么时候用得着钞票这种人类的鬼东西?
不过,要他现在变出钞票给她也不是难事,但他就是想逗著她玩,看到她咬牙切齿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没有?」她的眼睛一瞪,声调马上提高八度,「你不会变出来啊?」
「我……受伤了,力量有损,所以变不出来。」嘻!骗死她又下必偿命,炼金术那种简单的把戏还难不倒他,而他的力量有损是有损,只需要静养,补充一下就回来了,但是,事虽有分可为以及不可为,他却两者皆不是,独独就是不想为罢了。
因为,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段期间,他不打算再使用任何力量,他准备好好的养精蓄锐,在见到敌人时,才能放手一搏。
敌人……他的瞳眸突然阴冷下来,连他那头金发也在瞬间闪耀出诡谲的光芒。
不过,丁乐青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她一本正经的低头思索,「你的力量有损?那你刚刚……刚刚……嗯!那样闯入浴室又怎么解释?」哼!他想唬她以达到赖帐的目的?门都没有。
「那是最後的一丝力气。我必须……嗯!静养一段时间之後才能恢复体力。」
魔鬼就是魔鬼,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
「噢!」虚应了声,丁乐青还是不怎么相信他的话,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家伙说的话若能信,否则满天岂不是有一群长了翅膀的猪在飞了?
「真的。」他举起手,发「四」。
「老实说,我现在和一般的凡人没有两样,如果你真的要赶我走,我就没有地方可以投靠了。」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企图以哀兵之计达到目的。
哼!这一定是魔鬼国的伎俩!丁乐青这么理智的想著,但一瞥见他那副可怜 「那可不干我的事喔!我没有必要收容一个落难的魔鬼。」对!她应该马上打电话叫「魔鬼克星」……喔!她是被气昏头了,她应该叫警察来把他带走才对。
「唉!你们人界真是不懂待客之道。」狱阗半真半假的抱怨。
「哦?我就不信你们地狱会好到哪里去。」丁乐青不屑的看扁他。
「哪有?」他的表情看起来显得非常非常的无辜。「我们都会请来地狱观光的客人吃硫磺加氰化物。」
丁乐青听了一愣,久久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幽默感真是令人喷饭啊!她摇摇头,嘴边泛起一个浅浅的酒窝,有如初绽的花蕾。
「再加上你的邻居现在都对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深信不疑,如果你现在真的把我赶出去……」狱阗居然学起小女生般嘟起嘴来,「不好不好,我不要啦!人家才不想当个「弃夫」呢!怎么办?」
不行!心肠绝对不能软,更不可以想笑,丁乐青在心中大声告诉自己要冷血一点、无情一点,绝不能上当,对!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好啦!」狱阗一见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加把劲的「塞奶」,还不断向她抛媚眼。
唉!一个身高七尺的大男人有这种委屈的表情实在满爆笑的,让她再也无法装出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模样。
「好啦!」丁乐青受不了他的「媚眼杀机」,只得豁出去了,「你可以住下来就是了,不过,你总得付房租吧?」
说来说去,她只有一个念头,别把她当作冤大头。
「我可以以身相许。」不是他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向来他只要对女人出擒故纵之计吗?好嘛!他已经中计了可不可以啊?
「得了吧!人肉值几个钱啊?而且,你这身皮肉脂肪又不够厚,不可能值多少钱的。」丁乐青不在乎的一挥手,赤著脚丫子就这么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真真正正、认认真真的开始思考他这个提议。
狱阗气得吹胡子瞪眼,脾气差点狂飙起来!这可恨的小女人居然敢说他狱阗不值钱?!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曾经有许多名媛贵妇在他身上花了很多的金银珠宝,为的就是想唤起他的一点注意,为的就只是想得到他一时半刻的怜爱耶!
他不满地张嘴正想驳斥,却被她「啊」的一声给吓到,干嘛?她怎么突然跳脚起来?莫非她後悔对他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想向他赔不是?
丁乐青迅速地转过身,嘴上挂著一抹非常非常灿烂的笑容。
「你刚刚说,你要「以身相许」,对吧?」
***
原来……「以身相许」还可以这么解释的。
「喂!柜台的,再调三杯神秘月夜,以及樱桃苏打水,十二号桌该去收拾收拾了,然後厕所也要清清垃圾了,快点、快点,咱们就要打烊罗!」
在「空白」的夜晚,丁乐青充满活力的声音噼哩啪啦地扫遍全场,好不热闹。
狱阗拧著眉毛,没好气地开始动手收拾每个桌上的残羹剩肴。啧!谁想得到,堂堂的地狱王子居然沦落到充当服务生这等苦命的地步?
他可是下定决心要拿那个女人当玩具耶!怎么事情好像颠倒过来了?
「啊!狱阗,这里我来就好。」一名服务生美眉赶紧过来「帮忙」。「你工作了一整天,定很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嘛!」瞧这个漂亮美眉笑得多甜耶。
「那我去调酒。」
「欸!我应付得来,你放心去休息好了。」另一名服务生敏敏马上抢著来帮忙。
「我还要打扫。」
「我去、我去!」又有一名圆圆胖胖的女服务生抢著做。
「谢谢。」狱阗在心中窃笑著,现在他「只」能回到吧台後面,做些擦擦玻璃杯等的「粗重」工作,没办法,他总得做做样子嘛!
「哐啷!」一只摆满杯盘的托盘被猛力的、用力的摔到桌上。
狱阗一抬头,马上就对上一张看起来很不爽的小脸蛋。
「需要我为你效劳吗?女士。」他的眼眸缓缓的浮现出戏谑的神情。
「有。」丁乐青瞪著狱阗那张俊美得令她想一掌打过去的可恨脸庞,「我明明记得是请你来「工作」、「帮忙」的,为什么我反而愈来愈忙了?」
真的耶!因为,自狱阗来充当免费服务生以後,她的女性员工简直是以他当太阳主轴自动公转!做什么事都是半调子,害她只得去为她们擦屁股,她咧!她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嘛!
「可能是你能者多劳吧?」他闲闲的反驳,微笑的眼眸扫过那些一窝蜂挤到吧台前高脚圆椅上的「人墙」,因为,这些狱阗的崇拜者是跟著他移动的,她们全都是「空白」的客人,而且每个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客。
丁乐青不禁开始怀疑她开的PUB 到底卖的是酒还是色?而那个不苟言笑的合伙人秋绯曲回来後看到这种状况,会不会气得把她给一掌劈了?
更有些时候,她恨不得能大喊:「看一次,十块钱!」乾脆利用狱阗的美色来赚钱,搞不好这会比普通一晚的收入还要好呢!
本来,她只是想趁秋绯曲突然请假的这段期间,好好的给他「利用利用」和她一起睡……喔!不是,是睡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怎么能够无功不受禄呢?
她是以正常人的心理来衡量他的剩余价值,才会想出这个绝妙高招的。
所以,她才把他弄到店里来打杂,真是的,她应该在他上工的第一天就发现这家伙不适任了,丁乐青还记得,当她在介绍他时,全体的女性员工都是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
此时,有一名红衣女客以娇弱的姿态不小心的跌靠过去,并伺机摸了狱阗一把,看得丁乐青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真是#@$%&*……不能对顾客出气的丁乐青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形象,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尽量「压缩」一下。
她忍不住又往那堵「人墙」瞪了一眼,其实,不只是这群女人,连坐在外场的顾客绝大部分也都是冲著狱阗这名才上任不到四天的男服务生来的,最绝的是,凡是见过他的女性同胞,回去後还不忘呼朋引伴,才短短几天之内,「空白」就变成眼前这副壮观的景象。
唉!她不该感到惊讶的。
人家狱阗有阿波罗似的金发蓝眼,浓眉下的瞳孔流转著勾魂摄魄的活力,似笑非笑的诡魅让人只想疯狂的栽入他的怀中,尽管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普通的衬衫及黑色长裤,金色的长发在颈後绑成一束小马尾,却让他那份颓废佣懒的帅气更加明显。
原来,货真价实的魔鬼,就算法力全部丧失,照样能翻覆天地、迷倒凡人。
哦!上帝花了七天的时间创造世界,那么,魔鬼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毁灭它呢?可能不会很久,丁乐青在心中暗付。
***
丁红潭正在她的未婚夫潘桂君面前含情脉脉的凝视著他,她嘟起樱桃小口,似乎在乞求他的垂怜,她的玉手则是不安分地想拔掉他的领带,松开他衬衫上的钮扣,毫不害羞地想煽动他的欲望。
潘桂君的神色有点木然,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感觉,他十分清楚她想做什么。
突然,他粗鲁地一把撕开她的贴身衣物,动作俐落的将她压在身下,然後,没有爱抚、没有前戏,就这么用力挺入丁红潭的体内,并猛然的抽动起来。
「啊……唔……」丁红潭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直截了当」,痛得只能咬牙忍受。她心中不禁暗付,哼!要不是父母怕夜长梦多,叫她赶快主动来诱惑潘桂君,把两人的「实际关系」订下来,她才不会自找这么恶心又痛苦的罪受呢!
只要她有了潘家的骨肉,到时木已成舟,潘、丁两个家族的联姻关系就可说是稳稳当当的了,她的父母也就不会再对她施加压力,老是逼她做她不爱做的事了。
如果他们这次一举就有了孩子那该多好,那她从此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和丈夫尽同房的义务了吧?反正她已完成孕育後代的责任了呀!
那种要撕裂她的动作好像愈来愈快了,丁红潭在他的下方静静的承受著他的激进。
最後,潘桂君突然大叫:「乐青!」之後,整个人颓然的倒在她身上。
乐青?丁乐青?
丁红潭感觉到一股冷冷的怒气自她胸腔中升起,她爱不爱他是一回事,但是,他可是她丁红潭的未婚夫耶!他居然敢在抱著她的时候喊别的女人的名宇?
而这女人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她愤愤的用怒眼瞅著他。
潘桂君在肉体得到了纡解後,兀自喘息著,却也明白自己刚才不小心叫出了什么。
他的心中有一抹深深的失落感和浓浓的思念,正百感交集的起身打算穿上衣服时,不经意的看见丁红潭正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猛盯著他瞧。
「说!你刚刚叫谁的名字?你……你居然还敢跟那个烂女人见面?」如果有人问丁红潭,她这辈子最恨痛谁的话,「丁乐青」这三个字会毫不犹豫的从她口中吐出。
没错,就是丁乐青。
丁红潭与丁乐青美其名说她俩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但是,在丁红潭的眼中,丁乐青的生母却是一个完全不入流的外籍女佣,只凭著一张脸长得有点看头而被丁父相中,两人发展出一段风流韵事,最後,她不小心有了身孕,丁氏在家丑不可外扬的压力下,勉为其难的将丁乐青纳入丁父元配的户籍之下,并拿一笔钱将丁乐青的生母打发走,只留下孩子在丁家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