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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男子追情记 page 7 作者:陈美琳

  他开始向她靠近,边动作边观察她的反应,期待等会看见她睁开眼睛、尖叫、跳起来并且火速逃离现场。

  然而这-—切都没有发生,方沁白依然在他的进口沙发上沉睡着,风允文却是越靠近她越觉得浑身不对劲。有点冒汗,心跳快了些,呼吸也不顺畅,双手微微颤抖,还有头昏目眩,综合起来像是脑中风的前兆。

  该死了!怎么会这样的?他虽不像雷豹把女人当衬衫一天换——个,可是活到三十多岁,抱过的女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会令他产生这种“病危”反应的,她还是第一个。

  或许是他不能适应长相太普通的女人吧!嗯,这个推论很有道理,风允文皱着眉点头,相信自己之所以会心律不整、冷汗直冒完全是这个因素。是的,这.女人平凡到极点,因此他的本能便发出警讯提醒他,勿近,勿近。

  虽是如此,漠视他男性气概的人依然应该受点教训。风允文再度靠近她,看着她细致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架着眼镜的小巧鼻梁以及微微张开的嘴,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

  但是男人怎么能因为一丁点的不舒服便罔顾自己的原则?他是怎么样都要惩罚她的。

  风允文在她旁边坐下;晃动了沙发,她没醒;伸手摘下她的眼镜,她皱了皱鼻子,也没有醒;用手背轻触地她的脸颊,还是没醒,甚至像猫贪恋主人抚摸般地朝他靠过来……

  风允文凝视她好一会儿,接着慢慢低头贴近她,在他的唇即将碰触她的刹那,他根本完全忘了所谓的惩罚与教训。

  她的唇湿润柔软,令他流连徘徊不舍离去。心跳又加速了,皮肤也在了烫,所有不正常的病态感觉都出现在他身上,尽管他丝毫不觉得她有什么吸引男人的地方,他的生理机能所表现出来的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风允文离开她的唇,然后又一次贴近,她略显不安地动了动,仍然熟睡着,令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怎么会有如此缺乏危机意识的女人呢?他此刻可不是为了给她个教训才碰她,他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才做的,她到底懂不懂?

  是很呕没错,为了这样一个女孩子心悸不已、理智全失,说出去肯定只会换来怀疑的表情。雷豹和老鹰会问他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他怎么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啊!

  身旁的人发出细微而无意义的呻吟声,风允文发觉自己的色欲在刹是究升了数十倍。然后,就在时候,这一切不合理的现象有了答案,一个说穿了也不算什么答案的答案。

  这女人也许长相平凡,平凡到没有一丁点特殊之处,可是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她说是有本事让在女人堆里一直颇受好评的风允文风先生怦然心动,为她大流鼻血,而关于这一点,风允文又该向谁抗议?

  “怎么了?阿风,我看你今天精神很差。”在一个高阶级主管会议之生,司徒青鹰微微蹙眉对风允文说,一旁的雷豹点点头,跟着也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何止是精神差,脸色也不好看。喂!什么地方不舒服可得看医生啊!别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我的身体健康得很,  只是这几天累了。”对于好友关心,风允文回以责备的眼神乙“这说起来都怪你们,一个成天跟在老婆身边打转,一个是约了太多女朋友没空处理正事,这么大个公司没了大人作主,不累死我还能累死谁””

  “好了,别再抱怨了行不行?”司徒青鹰试图安抚他。“岚若已经顺得生产厂,今天下午便可以出院回家,从今以后我就用不着担心她,可以把心思全放在公事上,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独撑大局了。”

  “你的保证值几个钱我还会不清楚吗?”风允文嘲讽地道,真的感觉自己颇为疲倦。该死!一连流了几次鼻血,难道就因此得女人惯的贫血症?

  “这星期我又‘裁汰’几个女友。”雷豹接着道:“如此一来我的时间就从容多了,应该不至于再影响公事才对。这几天辛苦你了,阿风,你觉得累的话就休息几天吧!我利老鹰会接管—切。”

  风允文叹息。

  “总觉得你们是本末倒置、前后错乱,  但是又懒得费唇舌去说你们。

  “什么意思?”两张睑是同样的茫然表情。

  “就是悦你无法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

  “是吗?”司徒青鹰蹙眉。

  “我不觉我们有你说的这种毛病。”雷豹果决地摇摇头。

  “算了,算了!风允文无可奈何地挥挥手。“早就说过是白费唇舌。”

  “对了,我们那位‘新进员工’呢?”雷豹微笑盯着他看。“少来了,别一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表情,就是穿着你的衣服走出你家的那个小姐啊!怎么样?是什么时候开始上班班?”

  风允文低头收拾起上的档案文件。

  “再过几天吧!也有可能不来了。”

  “不来了?”司徒青鹰皱眉。“不会吧?居然有人不想进鹰集团工作,是嫌我们薪资不够高,福利不够好呢?还是升级制度不够健全?”

  她不来当然是因为他不想让地来了,安排这么一个危险人物进公司工作,他有再多的热血也不够用,真是玩笑。

  风允文这么想,嘴巴里自然不会笨得也这么说,其实他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推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抓起桌上自己的东西便要离开会议厅。

  “等等,阿风——”司徒青鹰喊住他。“下午两点半别忘了。”

  “两点半?”风允文思索着,回过头问:“有什么努吗?”

  “‘挽衣袖,捐热血!’的活动啊!”司徒青鹰犹沉溺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近来的表情都是——贯的愉悦的满足。“捐血一袋,救人一命嘛!公司发起这次的捐血活动,岚若说我们这些上级主管要是能率先响应,—定可以起带头作用,让更多的员工参与捐血。——方面能表示公司回馈社会的心意,另一方面还能以实际行动救助需要的人,你也说过这想法不错,值得推广不是吗?”

  一阵沉思,风允文终于点点头。

  “啊——是啊!我似平说过这样的话。”

  “什么似乎?你是最积极的一个,还说一定要做公司里第一个挽起袖子捐出热血的人。”雷豹提醒他。

  “我真的这么说吗?”风允文好想哭。“这种事抢什么第一?太无聊了。”

  “是有点无聊,不过心意可佩啊!”司徒育鹰对他坚起大拇指。“下午两点半,在另一个会议厅,别忘了,你是第一个!”

  “知道了。”允风文喊着,转身走出了会议厅,在走廊上喊住经过的助理小姐;“李小姐麻烦到福利社替我买两瓶鲜奶和——和一些营养的东西,对,只要有营养的都行,快一点,我急着要。”

  见助理小姐跑着离开,风允文闷闷地长叹一声。什么捐血一袋,救人一命?他才是那个极需血浆救命的人,谁好心来救救他吧!拜托。

  风允文买了几碗泡面回到家里,赫然发现桌上摆着两碗猪脚面线,表情不自觉便扭曲起来。他听见声响,往厨房走去,吓着了从厨房出来的方沁白,筷子、汤匙因此掉了一地。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不理会方沁白惊惶的表情径自指着她吼。“我不是留下字条,要你醒来马上走吗?你究竟看见我留的字条没有?”

  方沁白怯怯地点点头。

  “那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面线又是什么意思?替我去霉运吗?”

  方沁白连连摇头。

  “猪脚和面线是我带过来的,一直搁在袋子里怕会坏掉,所以我就想煮了请你一块儿吃,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她垂着脸不敢看他。

  她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让风允文心软,但他随即警告自己不得让步,再怎么样一定要在·今天将她赶出他的房子。

  “你以为我还有兴致跟你一起庆祝什么生日吗?”他毫不留情地说。“今天早上你是怎么说的?进来稍微休息一下,说出你一定得留下来的理由,结果呢?居然倒头就睡,怎么样都叫不醒”

  面对他突来的怒气,方沁白很害怕,只能喃喃道:

  “我不知道你叫过我。”

  “我当然叫过你!风允文吼着,真想告诉她是用什么方式“叫”过她,而她又是以什么方式“回答”他的。

  “对不起,我没听见。”方沁白畏缩了一下。“一整个晚上都在整理行李,一坐上沙发觉得好舒服,不知不觉就——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风允文深吸了一口气。

  “好,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现在你睡醒了,能不能麻烦你再拿起你的行李,离开这里去找其它的地方待?我这儿是绝对不可能——”

  “你要赶我走了?”方沁白焦急地走近他。“为什么?答应要听听我的理由的。”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把它‘睡’掉了。”

  “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她要求。

  “不行。”他断然拒绝。“反正听了也没用,我不会为那种无聊的理由改变我的决定。”

  “不是无聊的理由,真的。”

  “有什么理由你非得跟我一块儿住?我怎么想都觉得是既无聊又不合常理。”风允文转过身去,不让自己看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好了,你走吧!别让我再说第二次。只要你不住我这里,房租生活费等等的我可以先借给你,你也依然可以到公司上班。”

  方沁白摇摇,忽然朝他露出笑容。

  “我们先吃面线好吗?吃完了我马上走。”

  这么急剧的情绪转变,风允文不由大起疑心。

  “这回是什么?要面里下了药,想让我昏睡一整夜吗”他摇着。“免了,你还是准备一下好离开,据我所知不远处那栋房子就有空房出租,你可以去试试。把桌上的信封也带去吧!里头现金够你撑一阵子了。”

  不知是他的怀疑还是冷酷令方沁白神情黯然。她蹲下去拾起筷子、汤匙,把它们整齐地入在桌上,脱下身上的围裙披挂在椅背上,然后一步步朝她的行李走去。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风允文感觉心一阵紧,忍不住开口喊了她。

  她几乎是立刻回头了,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充满着期待,让他更加痛恨自己的残酷。

  “我可以用车送你。”

  “谢谢你,不用了。”她给了一个勉强的笑。“我的确需要你帮忙,但不是这件事。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是无心的,真的,如果有一天能完全不再怪我,我一定很高兴。

  她拿起东西准备离开,风允文提醒她拿走桌上的信封,结果她摇摇头。

  “我应该是用不着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那么工作……”

  “我不会去。”

  “为什么?”他问。

  方沁白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很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肯听。”

  他默然。

  然后她道再见,走出他的家,走出他的生活。当那扇门在他眼前被关上,他感觉的某一部分也被关在门外,硬生生地被扯离他的躯体、他的心。

  在客厅楞楞地站了好一会儿,风允文的视线移至桌上的两碗猪脚面线上。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记起她的声音、她的表情,想像她在厨房用慢火煮猪脚汤的情景。她做了两了分,打算和他一起享用,他却残忍地拒绝了,让她留下两碗面难过地离开。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却丢了工作,没有住所,提着一大堆行李在街着徘徊,这一切,难道他不.需要负一些责任吗?

  如果他公平一点,他应该承认是他害她处于这样的劣势中。她心的过错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实际的伤害,反倒是他,不仅破坏了她原本单纯平静的生活,还残酷地指责她、排挤她,这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她是不懂得和人计较的,他忽然发觉。以她的个性可以原谅任何人对她做过的任何事,只要她觉得这样可以消弛暴戾,让周遭恢复和谐。

  像她这样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怨天尤人,  因为他们不奢求什么,平凡的每一天在他们看来都是幸福的。

  和她比起来他算什么?和天使对立的恶魔?还是追赶小羊的饿狼?

  风允文觉得很难受。他后悔了,想把她找回来,可是又有一大堆雇虑,怕收留她,怕和她朝外相处,怕鼻血奔浪虚脱而死,更害怕情不自禁地爱上人家

  谈起情爱,他当真不想碰的,他不愿像老鹰那般让妻子主宰了生命的全部;也不希望像雷豹一样游戏人间,把女有当生活中最佳的调剂品。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中庸的,  不让女人入侵他的生活。只在需的方式非常好,他原来还指望能一辈子遵循下去的。

  矛盾之中有他不承认都不行的一种情感在。姑且不论这情感是不是他所恐惊而不愿接受的那一种,他让她受了委屈,伤心而孤单地一个离开,这种行为太差劲了,他应该被施以极刑。

  有了这样的体认之后,风允文开始动作了。

  他拉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由上往下搜寻着方沁白的踪影。结果四处都没发现,急得他几乎要直接往楼下行了,  才看见她瘦小的身子扛着大包小包,  刚起出鹰集团大楼的大门。

  风允文喊她,她没听见,他随手拿起报纸,搓丰收一团往不扔,却被风吹往相反的方向。没办法了,风允文于是决定以最快的速度行下去留住她。

  他脱下西装外套,松开了领带,下楼前又一次往下看以确定朝哪个方向去。

  这一看还真巧,恰好,看见两上坏模坏样的混混拦下了方沁白。

  第六章

  把欠揍的人狠狠一顿的快感,说真的,风允文几乎已经遗忘了。这么多年来,仅有的动手机会就是跟老鹰和雷豹那两个家伙练拳头,再怎么样总是点到为止,认真程度鲜至超过五分。不过这会儿不同了,看见那两个混混在方沁白身后鬼鬼崇崇的,他有股强烈的行动想打扁那两个人。

  风允文按了楼下警卫室的对讲机。

  “替我留意一下那个女孩子往那里走。”他吩咐警卫。“另外,特别注意跟在她后头那两个男人,在我到达之前,绝对不许他们动她一下,我这么说你了解吗?”

  警卫恭敬地允诺了,风允文则是半点不浪费时间地出门去搭电梯。他要去带她回来,如果那两个一脸横肉的坏家伙有什么意见,就让他们当面来跟他谈吧!他会用拳头好好持招呼他们。

  在大楼一楼,警卫就站在门口不显眼的地方替他监看那三个人,待风允文—出现,警卫立即向他报告:

  “他们没有动手,只不过似乎有什么事谈不拢,我看见那女孩拼命摇头,像在拒绝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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