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帆妃以柔媚的外表迷住纯情的青棠,诱惑青棠让她迸人齐玄庄长住,这种手段若说没有阴谋,他就把头剁下来给青棠当球踢。
第三章
简陋的小屋内,在昏暗的光线中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人盘坐在木床上,而一个身影正想要经过他出门去。
“鸳白。"一个老迈的声音在鸳白背后响起。
鸳白在心中遗憾的暗叫,他太心急了,早知道就该等晚一点。
“师父。"他回过身来轻喊。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老者断断续续的喘息,久病缠身令他的身体——日不如一日。
“没有。"鸳白低着头说。
“别去打扰季叔。"这小子就是不懂得看人家脸色,也不知道私底下让可人的木印受了多少罪。是他教徒无方啊,累了别人不知诈的徒儿受骗又受苦。
“我只是要去菜园。"等小木头。最后一句鸳白没说出口,不过他的师父倒是心知肚明。
“别带坏人家的徒弟。"声音加入叹息,显得虚弱。
“是。"鸳白低垂着头在心中嘀咕,他知道他带看小木头到处乱跑,会让她被季叔处罚,可是他们越不让他做,他就越想做,况且小木头绝不能给他们那群快人棺材的老人这样保护着,再这样下去,小木头迟早会变成一个枯燥无聊的人,他可是在拯救她免于未来的不幸。
“回去睡觉。”
“是。”鸳白顺从的走回床铺,闭上眼睛,心思却转着。
躺在床上的他静候时间流逝,一直等到再无声响,才又爬起床,看着漆黑的屋窒,确定自己不会再打扰到师父,他才嗫手嗫脚的走出房去。
鸳白来到木印家旁的小菜园,学起了猫头鹰的叫声。他等了一会儿,一道矮小人影闪出屋门来到他跟前。
“真的要去吗?"木印还是觉得不妥。
“小木头,你已经来了。"鸳自笑着用手指点点木印的头,让她晃了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的我。"木印低喃。
“你来了,就表示你想去。"鸳白一脸贼笑。
“我没有话说。”
鸳白嘿嘿一笑。幸好小木头跟在他身边,没有学会说谎话的坏毛病。
“走吧,咱们这次的探险绝对好玩。"他兴致高昂的说。
“是。"木印没力的答道。对他而言,哪一次不好玩了?每次就只有她一个人提心吊胆,而他结果是玩得不亦乐乎。
她回头看了自己家一眼,感到膝盖又开始发疼。不晓得这次回去后,师父会不会又罚她跪好几个时辰?
不过师父的责罚倒是没对他们产生喝阻作用,鸳白照样约,而她也照样陪,反正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会陪着鸳白去,会让师父罚。
但是最让她想不透的是,为什么她会那么甘心的陪着鸳白玩,让师父罚呢?难道她也有跟鸳白一样的叛逆性,喜欢让
师父生气?
问问前方的鸳白好了。
☆ ☆ ☆
齐玄庄的飞瓣楼,鸳白站在窗边,遥望远方。
欢让推开房门。"鸳白,你觉得怎么样了?哇!可以起床了喔!”
被打扰的鸳白回头瞪了他一眼。"吕资金和他那个狗头军师没再找麻烦吧?”他的伤是他们的杰作,他不会想再见到他们。
“放心,我保证他们绝对不敢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坐了下来。"你还在想你那个没缘的妻子?”
“我不相信她真的嫁人了。"鸳白回望窗外。他为木印努力了那么久,无法只凭季叔的片面之词说服自己。
“根据我们派在那里监视的人回报,他们的作息正常,也没有看到有年轻的女人去过那里。"欢让边说过动手倒茶。不是他在落井下石,他只是不愿意看到鸳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整个人的活力好像被这一场横祸榨干了一样,眼中曾有的精光更像是一滩死水似的不再闪动。
鸳白对欢让的消息皱眉。不可能,木印即使真的嫁人,也一定会再回去的,她不会计季叔一个人孤独无依。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他是不是该派人去邻村打探一下水印的消息?可是那个村子总是对路过的外人防得紧,随便派个人去,他们是不会轻易吐实的。
或许等他伤好了亲自再跑一趟吧!只是若木印真的已经嫁人,那他…鸳白甩头挥去不受欢迎的心思,问欢让说:刚才在门外发生什么事?”
“你觉得国帆妃这个女人怎么样?欢让话中带有深意。”
“美。"鸳白斜睨欢让,他问这个做什么?
“就这样?”
“她的确很美。"这是个事实.他也懂得欣赏。
“青棠喜欢她。"欢让观察鸳白的反应。老天保佑鸳自对国帆妃没有好感.不然会很惨。
“那又如何?"这不关他的小,况且就是因为青棠喜欢她,才会使他去;那淌浑水,结果却失去最重要的人。
“她不简单。"欢让明说.,“怎么个不简单法?”
“她在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
“怎么说?"鸳白微微蹙眉。
“她明知道青棠喜欢她,还频频对你表示好感.这不是离间是什么?况且她干嘛一直跟着我们不放?"欢让冷哼道。
“是青棠邀请她来齐玄庄玩的。"欢让太多疑了,一个人的感情是不可控制的,况且是青棠力邀,国帆妃才答应来齐玄庄作客”“你认为国帆妃接近我们没有目的?"鸳白不会站在国帆妃那一边吧,怎么帮她说起活来了“我不了解她,又怎么用通她有没有目的?"国帆妃就像是个谜,不过他没有兴趣解谜。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这是欢让一直想不通的一点,“青裳追她追得怎么样:“鸳白问。
“没有进展,人家只喜欢你。"而且还三天两头找机会往这里跑。
“别让青棠听到这些话。"鸳白皱眉。他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更何况在没找到木印、确定她是否嫁人之前,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另一个感情漩涡里。
“他不是瞎子,自己看得出来,只是不肯承认罢了。"欢让哼道。没有动过情的男人——旦动了情、认定了目标,就是千匹马也拉不回头。
“国帆妃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鸳白中肯的说。
“比起你心中那一个怎样?"欢让好奇的问。
“小木头她很善良,也很乖巧。"鸳白陷入回忆中。在村子里两年,都是他带头去做坏事,而她虽然满脸的罪恶感,却也不会对他说教,坏了他的兴头。她像在观察他为什么会做那些事一样的跟着他,然后总在事后提出一连串问题要他回答……
欢让吹起口哨,"应该让国帆妃那个女人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保证她再也不会对你兴起非份之想。”
“欢让,我不受听这些话,别再说了。”他对国帆妃没有任何遐想,只是纯欣赏而已;男人都爱看美丽的女人,他也不例外。
“不说就不说。"欢让识相的止住话题。
“庄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正巧踏进门的青棠插话。
鸳白看向青棠,"黄三上还有找你麻烦吗?”
“他不敢再踏迸斋离阁。"青棠哼道。
“怎么了?"欢让好奇的问。
“他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对一个女孩子不礼貌。"青棠一提这件事就有气。
“他不要命了。"欢让讶道。他无法相信黄三上是这样的人;他虽然性格古怪,却不是个下流无耻之徒。
“哼,如果他敢再出现在斋离阁,我会让他来得去不得。"青棠愤愤的说,而后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欢让,吴婶初来齐玄庄时,有提过她有其他的家人吗?"他对木印那女孩有一股特别的怜惜之情,不希望她迸人齐玄庄是别有居心。
“有。"欢让回答。吴婶是他允许进来的,他有做过彻底的调查。
“那就好。”
“有什么不对吗?"欢让问。
“吴婶的侄女进来工作,而我没听过她有其他的亲人”。青裳强调道。
他们三人常常不在齐玄庄内,平常庄里有事发生都靠通达人情世故的吴婶打理,因此吴婶是否值得信任一事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欢让摆摆手要他安心,"吴婶有跟我报备过,前几天我也看过那女孩了,她满单纯、满可爱的。对了,她有去斋离阁看病吧?”
“有。是你让她来的?"其实不用问他也知追一定是欢让的主意。欢让这个人是刀子口豆腐心,最见不得人家受苦“是啊:她的伤真让人怜悯,你可以医得好吗?”欢让关切的问。
见他俩谈起一个陌生女子,鸳白再度看向窗外出神。不晓得小木头现在在哪里?她过得好吗?”
“我会尽力试试,木印是个好女孩不该一辈子背负着那个伤痕”青棠不由自主的想去疼惜木印,想看见她开心的笑容。
“我总觉得木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欢让困惑的说。
”也许是你对人家有好感才会这样觉得。"青棠调佩地说。
“不是这样的。鸳白,你说……"欢让转头看到鸳白怔愣的模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回头问青棠:失恋有没有药可医”“青棠瞪了欢让一眼。若是有药,他早就医自己了。
☆ ☆ ☆
黑夜,一道人影窜进齐玄庄。
“二妹,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国帆妃娇柔的问。
“很顺利。不过这件事我们必须做到滴水不漏,以免他"我知道。"国帆妃面露忧色。
“大姊,鸳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你一定要把他带过来。国帆妃坚决的要求。上次被吕资金那人渣坏了她们的大事,迫不得已只好利用大姊的比武招亲会。
”我一直没有机会可以接近他。"美人计对鸳白使不上力。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查出他的武功来历。”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奶奶会对着爷爷的东西暗暗流泪?"她们两个就是不小心撞见奶奶伤心的喃喃自语,才会对已经死去的爷爷产生好奇心,进而在追查往事的过程中发现鸳白这条线索。
“想。”
“我也想。”
两个女人静寂下来。她们都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应该去世多年的爷爷,他的武术招式却可以在鸳白身上重现?
☆ ☆ ☆
寅时,齐玄庄还是一片的静谧。
“木印?"欢让从外回到齐玄庄,经过庭院时,就看到木印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欢爷。"木印捧着水盆回首,低身行礼。
“天还未亮,大伙也还未起床,你庄这里做什么?"欢让追问边打了一个大呵欠。
“欢爷也早啊!”
“别嘲弄我了,我这不叫早,而足叫彻夜不归。"欢让揉揉疲惫的眉间,他已经快累倒了,见他无精打采的样子,木印同情心泛滥,冲动的说:“我去帮你冲杯热茶,好吗?"话才说出口,她忽然想起师姑的告诫。
“太好了,麻烦你了。"现在只想坐下来休息的欢让走回自己的住所,就看见木印面露迟疑。
后悔莽撞的木印只好放下收集露水的脸盆,到厨房冲了一壶热茶送到欢让的法音楼去。
“木印,放着就好。"欢让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欢爷,你要不要我请大武哥他们帮你端洗澡水来?”木印关心的问。
“不用了,等他们起床后再说吧。对了,木印,既然你已经帮我烧了茶,就再送一壶热茶到飞瓣楼去给白爷。”欢让满足的喝着茶。不觉想起他那个可怜的兄弟。
“白爷还在养伤,这样过去不会打扰到他吗?”
“他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十成十又是一夜未眠,送壶热茶去给他暖暖身子吧。"欢让轻叹道。
“我这就去。”
木印退了下去,冲好茶便往飞瓣楼去。
负责守卫的陈基干拦下她,"木印,飞瓣楼不可擅人。”
“陈大哥,是欢爷要我送热茶来给白爷暖暖身子。木印提高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水壶。
“是欢爷的命令?”
“陈大哥,我不敢骗你的。"木印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陈基一回头看看一夜未开的窗子,终于闪身让木印进去。
“陈大哥,谢谢。"木印娉婷的身形来到房门口,抬手敲门"白爷,欢爷要我送热茶来给你。”
“进来。”
木印推开房门,只见一室的寂然黑暗。她的视线越过摆在中央的桌椅,看到一个背对着她的影子,修长精瘦的身躯看不出来一丝重伤末愈的样子。
“放着就好。"鸳白没有回头。
“是。”
木印放下茶壶就要离去,鸳白突然又开口,"欢爷还好吧?"疗伤这段期间,他的工作都是欢让在扛,如今伤势痊愈,他也该振作了。
仔细想想,没有小木头的生活,他还不是照样过了十年,现在少了她,也不会让他过不下去,只是觉得遗憾,毕竟他爽约了。
这种在最后一刻失的痛,总是郁结在心中不肯散去,让他难以释怀。
“他看起来有点累,不过我想洗去一身的疲惫,再睡个好觉,欢爷就会恢复精神了。"木印应道。
“下去吧。”不要再打扰他的清静。
“是。”
木印在飞瓣楼的门口停住脚步,迟疑再三的思索了一下,想起……她洗脸的露水还没收集好呢。
☆ ☆ ☆
“木印,你天还没亮就去勾引爷们,对不对?!"芬兰挡佳木印的去路,一脸气怒。她都听欢爷和白爷的侍女说了。
“芬兰,你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做出勾引爷们的事“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别以为你是吴婶的侄女,就可以在齐玄庄为所欲为。"芬兰哼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木印满脸疑惑。
芬兰双手叉腰,不屑的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爷们才不会看上你呢。”
“芬兰,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不友善。"木印真的不知道芬兰到底在气愤什么,她从来就没有跟她争什么啊:
“我瞧不起你这种人。"芬兰上前一步,木印跟看后退一步。
“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木印不解,她自认没有得罪过芬兰。
“你们在吵架吗?"青棠出声介入,身旁还站着国帆妃。
“青爷!"芬兰和水印吓了一跳,闪大脑中的第一个念头都是不能够让青爷知道她们在吵架,这份工作对她们很重要。
“我们没有在吵架。"她们赶紧出声否认。
木印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不是谎言,芬兰只是用很不好的态度在质问她而已。
“那为什么脸色很不好,说话声也特别大?"青棠追问。
木印和芬兰说不出话来。
“我不管你们为什么吵架,但别再有下一次。"青棠冷声警告。齐玄庄可不是任由她们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