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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 page 2 作者:花颜

  “季叔!"鸳白捂着胸,身子软下来。

  “鸳自!”欢让眼明手快的扶住他。"那个女人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他对整件事充满了好奇心:难怪鸳白——向都不喜欢涉入男女的感情事,也能够对女人不择手段的投怀送抱坐怀不乱,原来是因为他早有意中人了。只是,他为何从来不提?

  “到隔壁去。"他要去问李伯。

  欢让打破了鸳白的希望,没有用的,每一户人家的大门都深锁着。自从他们走进这个小村庄就没有半点人迹出现.要不是有刚才那个老头在,他还以为这里是个废墟。"鸳白,放弃吧,就当你跟那个女人没有缘,"他低声劝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虽然他在这里待了两年,这个村子却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也没有人愿意帮他?鸳白心中一痛,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来人啊!"欢让叫道,"欢爷,候在门外的下人立刻近出来。

  “把马车备好,我们离开这里回齐玄庄。"欢让冷声命令道。该死:鸳白的伤势又加重了。那个女人既已嫁人,鸳白就没道理留在这里忍受白眼。

  “是。"下人恭敬的应声后,七上出去把马车拉过来。

  欢让无奈的看着昏厥的鸳白。唉!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失恋的人,而且他的痛苦还是肇因于他们的失误……

   

   ☆  ☆  ☆

   

  木印依着师姑写给她的地址,来到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前。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看看纸上面的字。

  “齐玄庄。"木印喃喃念着,她没走错。

  木印确定无误后,走上阶梯,拉起粗大的门环即了两下,沉沉的响声在空气中渲染开来,紧接着,门板开散,一个人头从门缝里冒了出来。

  木印赶紧开口问:“请问这里有一个叫陈依依的人吗”她的口气带了点不安的味道。

  “没有。"回答的人看到木印寒酸的装扮,口气不怎么好。

  不可能的,难道师姑骗了她和师父?可是这个谎言只要她一来就会被拆穿啊。

  “那么这里有缺人吗?"木印再问。

  “没有。"来人的口气加上了不耐烦。

  这否定的答案让木印着急起来。"真的没有一个叫陈依依的人吗?"她不信的再问一遍。

  “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听不懂啊!你快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更不要挡着大门,我们大爷要回来了。”

  ——阵马蹄声从近而近的传了过来。

  木印回头看着越来越清楚的车影,无奈的下了阶梯往旁边走去。马车和她错身而过,她彷徨的一步步离开齐玄庄。

  这下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回家去?可是她不相信师姑会骗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啊。

  马车在门口停下来,欢让下不马,指挥仆人把一直昏迷不醒的鸳白抬迸屋。他冷声间"把青爷叫回来了没?”

  “青爷早已等着了。”下人回道。

  他们急促忙乱的喧哗声引得水印好奇回望。她看着那一大群人,听他们说话的内容似乎是有人受伤了。

  木印突然察觉有人靠近自己,忙不迭的跳跃开来。

  “小印,你的武功进步了。"一个妇人含笑看着她。

  “师姑!”木印惊喜的靠近陈依依。

  “不可以这样叫我。"陈依依紧张的斥责。幸好大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小印脱口而出的称谓不怕被别人听到。

  “为什么?"木印不懂的眨眼,“在这里要叫我吴婶,这样别人才知道你在说谁。跟我来。

  “陈依依牵起木印的手,带着她往齐玄庄后门走去。

  木印走了两步,犹疑的回头望向大门处。

  “怎么了?"陈依依察觉她的迟疑,关心的问。

  “没有。"木印摇头,继续跟着陈依依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停下来。

  “要迸齐玄庄工作,就要懂得庄里的规矩。第一,绝对不可以在齐玄庄的任何人面前使用武功,也不可以告诉别人你会武功。”

  “为什么?这不是说谎吗?"木印忍不住插话。师父教她不可以说谎话的。

  “听话,这不叫谎话,这叫变通。”陈依依的眼神认真无比。"还有,在这里绝不能叫我师姑,要叫姑姑,知道吗?你在齐玄庄的身分是我大哥的女儿,”木印满心不解,但还是点头。师姑交代的话就跟鸳白以前要她找借口去跟师父说要外出一样,他们都说那不是谎言,是变通,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两者有什么不一样。

  “齐玄庄分际严明,除非有工作要做,否则绝不可以随便乱闯内院。你的工作是等爷们出房后.进去整理打扫他们的房间,除了爷们专用侍女负责的区域外,每一个地方都要清理得纤尘不染。”

  “嗯。”

  “小印,只有当爷们不在房间时,你才能进去,绝对不能打扰到爷们休息、招惹其他人注意,甚至手脚不干净,知道吗?"陈依依叮嘱着。她知道木印是个好孩子,但该交代的事还是不能不说。

  “我知道。"这些话师父已经讲过好多次了。

  “齐玄庄总共有三个爷,青爷、欢爷和白爷,最近白爷受了重伤,需要好好休养,那个房间你可以暂时停下工作,白爷的侍女会做简单的清洁。还有,庄里最近有贵客来访.有些事情你要帮着做.手脚勤快点,别等人家叫一项才做一项。待会儿进去.我会先带你到我房间去,你就跟着我住,等明天我再带你认识一下环境,跟你说明哪些地方是你要负责的。"陈依依仔细的吩咐着。

  木印乖巧的点头.把这番吩咐谨记在心。

  两人才刚踏进后门就看到有人急急往这边跑来。

  “吴婶。"来人着急的叫道,,"什么事?"陈依依和水印停了下来。

  “欢爷在叫你了,请你赶快过去。。

  “我马上去。"陈依依应道,随即叫住一个刚经过她们的小丫头,"芬兰,你带我侄女到我房间去,"她又转头对木印吩咐道:“有礼貌点,知道吗?”

  木印点头,目送陈依依走运,才回头给芬兰一个浅浅的微笑。

  芬兰打量着木印,看到她用头发遮着半退脸时,不禁挑眉。"你的脸怎么了?”

  “受过伤。"木印轻声道。

  “喔,原来是毁容了。”

  听到芬兰直率而无礼的话,木印的身体僵了一下。

  “跟我来。"芬兰语气不甚友善的说。

  木印察觉芬兰不喜欢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吴婶的房间。”芬兰将木印带到后就去下她转身离开。

  木印的眼闪过黯然。大城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友善,被人讨厌得如此明显,是一件很令人难过的事。

  木印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雪上加霜了。

   

   ☆  ☆  ☆

   

  “怎样?"欢让粗声询问。鸳白从昏迷开始到现在都没有醒来过,他都快着急死了.青棠还一副温吞样。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样对我?"欢让对他的态度明显恶劣到他没办法忽略。

  “你不该把国帆妃带进齐玄庄。"青棠既然问了,他也不用跟他假惺惺,他就是讨厌国帆妃那个女人。

  见鬼的义气!天底下最难解的东西就是它。不理它,是不够朋友;理了它,是麻烦上身。交上鸳白和青棠这两个朋友,是他这辈子最错的一着棋!

  “她是我的客人。"青棠沉下脸。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将她扫地出门。"他才不是那个会被美色所感而做出傻事的人。

  “欢让!”

  “你不能勉强我去喜欢她。她是你的客人,我尊重你,但你别想叫我给她好脸色看。”欢让不满到极点,话也说得极重。这辈子要他喜欢国帆妃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

  “维持你的礼貌。"青棠怒道。

  “哼。"他的回答是嘴之以鼻。

  两人的关系顿时降到冰点。

  “欢爷,你找我?"陈依依一进门就看到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但这对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卒。

  欢让收起不悦,故意当着青棠的面吩咐道:“白爷需要休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包括‘我们的客人’。”欢让特别加重尾音。他不会让国帆妃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伤了会为他两肋插刀的好友。

  青棠撇开头。他已经陷得太深,很难回头了。

  “我知道了。欢爷,还有其他事吗?"陈依依的眼梭巡了一下,心中已有底。她得吩咐其他人,在这段日子里做事要更谨慎些,别被两位爷的坏心情扫到。

  “下去吧。”

  “是。"她依言退出去。

  “鸳白什么时候会醒?"欢让现在只关心鸳白的伤势。

  “到底发生什么事?"青棠不答反问。那天欢让和鸳白走得匆忙,什么都没说,以致于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把你的国帆妃隔离鸳白。鸳白刚失恋,别让她乘虚而大,然后你自己才莫名其妙的抱醋狂饮。"欢让警告已经深陷情海,却得不到美人心的青棠。他可不想看到鸳白又被至亲的好友伤害。

  “怎么回事?"青棠脸上浮现担心。

  “我也不是很清楚。"欢让想起在那个村子里发生的事,忍不住叹息道:“我只知道他爱的女子嫁人了,好像是因为他没有在约定的日子里去接她。"鸳白也真是的,什么事都不说,就算他不能去,他们也可以替他去传话啊,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照鸳白的个性来看,他应该是想亲自去接那个女人吧。

  “你是说我们误了鸳白的婚事?"青棠讶道。

  “没错。所以对鸳自好一点,他对你已经够朋友了,为了帮你解决那无聊的调戏事件,却让自己错失爱人,他要不恨我们一辈子,就是我们上一辈子做了什么狗屁好事。"欢让瞪了青棠一眼。

  青棠歉疚的看着昏迷中的鸳白。他在外地采集药材时,碰巧撞见吕资金那个登徒子调戏国帆姐,他看不过去的出面解救国帆妃。

  撵走了吕资金,却也惹上那个不要脸的人渣,他被困在那座城里不得脱身,不得已只好向鸳白和欢让求救。

  他们二话不说的跑来替他收拾烂撵子,怎知为了教训吕资金,却让鸳白误人陷阱,不仅身受重伤,还因此错失与心上人的约定。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鸳白说抱歉。

  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好鸳白的伤势,尽早让鸳白康复。

  第二章

  小茅屋前,有两个鬼祟的人影。

  “小木头,要帮我把风喔。"鸳白拍拍木印的后肩,不理会木印一脸的罪恶感,三两下爬上了树。

  “鸳白,不要啦!这样偷摘李伯伯的桃子不好,跟他说一声,他就会给我们的。"木印紧张得汗水直流,还不停的左右张望。他们的村子是很小的,一有什么动静,大伙全都会知道。

  “小木头,别傻了,这样的桃子就不好吃了。"鸳白扯掉树上大的桃子,让木印在下面捡拾。

  “鸳白,够了,我们吃不完那么多的。"木印用裙摆盛装果子,依旧不停的左右张望。"有人来了!"她被脚步声吓到,低低的叫了起来。

  “我下来了。"鸳白动作快速,拿过一些木印怀中的桃子,帮她分担重量,然后拉着她就跑。

  “去哪里?"木印边跑送回头看。哎呀!她好像看到师父的人影,回去肯定又要挨训!”

  “我们去河边洗桃子吃。"鸳白快乐的回道,“那好远。”木印叫道,但鸳白不快手,她只好跟着他他们来到河边,洗完桃子.就在树下来凉休息。

  “怎样,好吃吧?”鸳白啃着多汁的桃子,笑嘻嘻的问。

  木印望着他,又看看桃子,一直不敢吞下口,肚子却传来咕咕噜噜的叫声。

  鸳白大笑,"快吃吧,”“嘿。"木印这才吃起桃子.桃子会比平常的桃子好吃呢;

  “别想严肃的问题喔。"鸳白看着木印一脸正经,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在转一些他想都不会去想的念头,“为什么偷来的桃子比较好吃,”她好学不倦的提出问题。因为我们偷摘桃子后跑了好一段路,肚子自然就饿肚子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特别好吃。"鸳白奸笑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木印恍然大悟.“问题宝宝。"鸳白温柔的笑说,木印吃完了桃子,打个饱嗝,枕着鸳白的大腿,打起呵欠来。

  鸳白一手摸着木印的头发,-手拿着桃子继续啃。他好希望永远都有这样悠闲快乐的时光,但师父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他离开小木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不晓得未来是否还有时间陪小木头玩……

   

   ☆  ☆  ☆

   

  “小印,起床了,作了什么美梦,笑得那么高兴?把脸洗干净,开始干活去。"陈依依叫唤着木印。

  “我起来了。"木印大力的揉揉脸庞,马上下床。

  “小印,今天庄里人手不足,你先跟着芬兰去打扫前院的大厅,晚一点再到欢爷和青爷的房间去打扫。白爷的院落还不可以踏进去。"陈依依一面折被一面吩咐木印。

  “嗯。"木印边洗脸边回答。

  “别一早起来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陈依依叨念着,同时看了一下门外,"芬兰来接你了,好好做,别惹人注意.等存够了钱,我就把你送回村子去。”

  木印眼神怪异的看了师姑一眼。她一直不了解,为什么师姑每一次在她上工前都要耳提面命一番,要她别意人注意,那语气好像只要她们一暴露行踪,就会有仇人来抓她们一样。

  但她们的生活一向单纯,怎么可能会有仇人存在?

  木印好生迟疑了一会儿。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这件让她觉得奇怪的事,也许是她多疑了,师姑只是想早点把她送回去而已。

  木印收起满心疑惑,跟着芬兰往大厅走。两人开始擦拭大厅的桌椅。

  “你们这么早?"欢让打着呵欠走出来。

  “早安,欢爷。"芬兰行礼后抬起脸,想要吸引欢让的日光,木印也跟着芬兰行礼,不过却将头低了下来。

  欢让的眼光扫过她们,最后停在木印身上。"新来的?”

  吴婶好像提过,说她叫什么来着?他——下子想不起来。

  “是的,欢爷。"芬兰赶紧说。

  “我没有问你。你,抬起头来回活。"欢让走近木印,发现地用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不由得更加好奇。

  有哪一种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会梳这种发型?

  木印抬起头,后退一步。

  “找不会吃了你。你叫什么名字?”欢让微微挑眉。这个女人是不是练过武?她抬起头邯一瞬间的眼太过锐利了。

  “欢爷,我叫木印,是七天前刚进庄的。"木印忐忑不安的回道。

  欢让突然出手。

  “欢爷!"芬兰大叫。

  欢让的手停在木印眼前,木印假装被吓得动弹不得.心中暗叫,这个人疑心好重:

  欢让顺势拨开水印的头发,一看之下不觉拧起眉。她脸旁的伤瘕是火伤,而且是被一种特殊的东西烙印上去的,看起来已经很久了。是谁会对一个小女孩那么残忍,毁了她柔美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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