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白满心怨怒。都是他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选在这种最要紧的关头来找麻烦,这下子木印对他更生气了,她第一次拿这么冰冷的面容对他,他恨死这一群大了。
“木姑娘可否做担保?"国林君开口轻问。
“不做!"木印还没说话,鸳白就大声拒绝。
“鸳当家可是不把武林第一世家当一回事?"国访义怒道。对他们客气是因为他们和爹的关系不浅,可不代表武材第一世家好惹。
“武林第一世家算什么!”鸳白@向对假客气,实际上却要别人乖乖听话的人没好感,况且他们来的时间更是错上加错,他要是有好脸色才怪。
“鸳当家好大的口气!"他们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鸳白!"木印走到鸳白的面前,是既气他又拿他没办法。最后,她转头向国访义说:“请你们原谅鸳白的不礼貌,我想请国爷收留木印一段时间,如果师父和国老夫人没有平安回来,木印愿拿命来还。”
“木印!”鸳白大叫。他这是在干嘛?就算生他的气也不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木姑娘?"国访义也觉得这话说得太重了。
“武林第一世家不愿意收留我?"木即是铁了心。
“不。有木姑娘来国家作客,是我们的荣幸,请。"不管呈娘的失踪是否与鸳白有关,只要木姑娘在家里,爹最终还夫要回家一趟。
“不准走:“鸳白气极了.“我要走。"木印平静却坚定的说。
“木印:“鸳白握紧拳头看着她。她气他气得莫名其妙而他不问对错只想让抛开心.现在她却说要离开他:她让俐觉得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我要去。"如果留在鸳白身边,她又会重回老路子;迟件事不是鸳白的错,是她懦弱,是她没有勇气再爱他一次。
鸳白气极攻心的让路,她要走就走好了!
木印再看他一眼,就随国家人走了出去。
☆ ☆ ☆
“木姑娘,请你暂时住在这里。"国帆音对木即说。
“谢谢。”
“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你?"国帆音神情含羞。
“你问。”
“你跟鸳白是什么关系?"她有点在意他们两个的形影不离。
木印的心跳停了一拍,才开口回答:“没有关系。”
“真的?
“我可以问你为什么那么‘在乎’鸳白吗?你才见过他几次而已。"她说不出喜欢这个词。
☆ ☆ ☆
喜欢还需要理由"国帆音一向敢爱敢恨.“是吗?"为什么国帆音可以如此坦率,而她就做不到?
“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谢谢。"木印关上门,靠在门上。为了他,她还是学会说谎了,为什么要说没有关系呢?她轻问自己。
明知道他跟她绝不是没有关系,泪轻轻的滑下脸颊,对他的否认表达最大的抗议。
夜撒下了星光。
木印在睡梦中感到有人在身旁,她突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她熟悉爱恋的脸庞。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只手撑起身,不敢相信的问。
“看你。"鸳白直勾勾的舌右他。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木印脸色慌乱的问。
“知道。
“那你还来了他太大胆了,“只要我想去,还没有有哪个地方可以阻止我。”
凭什么在这个吃人不让骨头的江湖上立足,“你……"木印抿紧嘴,不让自己吐出关心的话来,"木印,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鸳白看着她明显的退却,提出问题。
“哪里奇怪?"他不生她的气了?在客栈里他很不高兴她要离开的。
“我们从相逢到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高兴。"都是他在一头热,而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说走就走。
“你喝酒了?"她闻到从他口中传来的酒气。
“没醉。”
“我去倒杯茶给你喝。
“不要。"鸳白压回水印,让她无法动弹。
“鸳白?
“我从来就没有那么害怕,就连面对敌人追击,生死交关的那一刻也没有……"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就得为了一个女人那么没用?
“你醉了。”
“没有。”
“起来。我去帮你拿一些——”
“不要!”
“鸳白。”他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还来这里见她?明明是她先无情的离开他啊:
“木印,你到底在主什么气?"他低喃。因为木印不在,他生气只能喝闷酒,结果越喝越郁闷,就跑到这里来见她。
“我没主你的气。”
“那你干嘛要离开我?"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他完全搞不懂。
木印微讶。他真的不知道她在烦什么?
察觉鸳白静止不动,木印轻喊:“鸳白?"他就这样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很重,压得她很不舒服,但也不是那么没办法承受。
算了,还是让他睡吧,他已经一连好几天没能好好的休息了。
木印出神的抚着鸳白的耳鬃。她好想回到当初没有不安,没有烦恼的世界里,在那里她只需要担心师父的责备,远都计鸳白只属于她一个人。
“木印?"鸳白突然轻喊。
“干什么?”
只需要期待鸳白的奇想。可是她不能永远都不长大,不能永远让鸳白属于自己.“我只问一次我们私奔好吗?只要让木印属于他,他可以什么都不要管了。
木印还没有回答,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离我徒弟远一点!"季平怒吼。
“师父!"木印马上把鸳白推开。
鸳白叹息的起身,他拐人的行动又失败了。为什么这些人一定得在紧要关头来破坏他们的好事?
“你竟然敢这么做!"尾随在云平身后的国曼英也跟着吼出来。
木印下了床,看见季平和国曼英的狼狈。
“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像是去了一趟地狱,整个人憔悴不堪?
“你还敢说!"季平简直不敢相信宝贝徒弟会跟着鸳白这臭小子一起设计他和国曼英。
他们在迷宫阵中被车异那个疯子玩弄了一整天要不是使计骗过了他,他们还走不出那个迷宫阵。
等到他们杀到客栈,就听到掌柜说他们在国家;来到国家,他就看到这浑小子竟然毫不知耻的整个人趴在木印的身上。
“师父,您跟国老夫人和解了吗?木印呐呐的问。
“和你娘的头!"国曼英怒道。
“曼英!"季平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国曼英的粗鲁。
“怎么?国曼英瞥他,要吵架她奉陪。
“我不想吵。”
“我不说就是。"国曼英没气可发的说。
木印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和解了。
“你们应该感谢我和木印。"鸳白冷声道。要不是有他和水印插手,他们就是再等个人百年也没有办法讲开来。
“滚出去!"国曼英又气又窘。他们被这个小鬼玩弄在股掌间,却又沮丧的发现他们拿他没办法,真是太可恶了:
“木印,跟我走。"鸳白看着木印要求道。
“木印!”季平喝道。她要是敢没名没分的跟那臭小子走,他就跟她断绝帅徒关系!
木印眼光巡视过师父,看着鸳白眼中的恳求摇头。此刻的她做不到。
“你知道我不会再来第二次。"鸳白正色的说。他的自尊不会允许他再一次在她面前示弱。
“我不走。"不要逼她,她真的做不到。
“好,这是你说的,我不会再来了。"鸳白没有眷恋的走出去。
木印失神的望若门口。她真的没有办法这样跟他走,她的心还找不到她要的答案。
“木印。"季平轻唤。他的徒弟终究还是学不乖。
“师父,木印累了,可不可以明天再谈?"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休息吧。”
“季平?"国曼英不解的喊道。他们不是决定要把过往对她交代清楚?
季平对国曼英摇头。
国曼英看了木印一眼,知道她现在没有心情跟他们谈话.于是率先走了出去,平季跟在他身后,顺手关上了门。
木印坐上床,喃喃的说:“今晚是别想睡了。”
泪滑下她的眼,湿了她的衣襟,也拧痛了她的心。
☆ ☆ ☆
国家的庭园里,木印了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木印。"季平唤道。
“帅父。"木印赶紧站了起来,师父的教导一向严格,容不得她对长辈有丝毫的了尊敬。
“坐下。在国家待得还习惯吗?"这儿天她简直像之前在等那臭小子时——样,整个人痴傻傻的,他看不就一肚子火,但又下能骂她。
木印对季平的问话回以一脸的为难。
“哪里不舒服了?"国曼英蹙眉的问。难不成国家有哪儿怠慢了他?
“不是的,师母。"她只是无法适应这种生活,他们简直把他当作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的棒着,不像鸳白把她当作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什么事都要他跟着参加;她别扭极了,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国家的一分子。
“曼英,别为难她。这孩子就是这种个性,只要不跟那浑小子混在一起,她就有如一个容易受到惊吓的女孩,个性好到让人想训她,但只要一遇上那个姓鸳的,她就活蹦乱跳的,像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自信在她的脸上流转,让她美得令人怦然心功.他这徒弟从六岁就被人拐走了,只是他还死不承认就是。
“这里是你的家。"国曼英像是在承诺什么似的。
“师母,谢谢。"国老夫人对她的好,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总觉得在这里她是个外人.她什么事都不能做,更融不进这个尊贵的地方。
季平见状叹了一口气,"木印,想知道师父和师母怎么会分开的故事吗?"是该让她知道的时候了,再拖下去对她只有伤害。
木印是个纤细敏感的孩子,他们行事反复的态度只会计她感到惶惑,进而变得怯懦。从以前到现在,只有那小子在她身边时,她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话。
他还是看不出姓鸳的那小子有什么好,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凭什么让他的宝贝徒弟为他执着?但是……唉:“师父,木印一向受听故事。"那是她的最爱,而鸳白也是知道的。他总会满足她这唯一的要求,他是那么真心的呵护着她,为什么她不能再勇敢一点呢?
她好想他,可是他还在生她的气吗?那天晚上他走得好决绝。
季平整理一下思绪,陷入回忆中说:“十八年前,为师出外访友回家的路途上,无意中撞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未满足罗的女婴被人追杀,不忍之心油然而生,随即出手相助。我与追杀者恶战一天方休,但却不幸重伤昏迷,再次清醒,就看见那名妇人在火堆旁,拿着一个铁裂品给她手中的婴儿烙印。那妇人看着惨关的婴孩,脸上没有心疼也没有愧色,只是不所喃喃自语说:‘烙在儿脸,印在天地,阻你断肠,封你薄命,勿蹈复彻,只求安生。’最后,她放下烙铁,抱着婴孩痛哭失声。当那个落魄的女人见到我醒了,就马上跪下来恳求我收养她怀中的孩子,我不肯,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庇,那个妇人绝对会去寻死,所以我打算把她们带回家,再作打算。可是一到家,那名妇人一见我妻,二话不说就栽脏说你是我的女儿,然后自断筋脉而已,让找百口莫辩。你师母不相信我说的话,而我没有办法证明那名妇人说的是假话,负气之下就带着你离家,自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你师母气不过,便对外宣称为师遇敌亡故。”
说到这儿,季平停了下来,颇觉感慨。这是命运弄人,也是他们夫妻感情的劫数。
“为师本想一切就这样了,没想到村子里的一场飓风,却把你和过去连结起来,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师父。"木印含泪喊道。她真的是连累了师父,让他背负着十八年有家回不得的苦。
“木印,不必对为师愧疚,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为师不想,而你也没有必要为你的脸伤自卑,那是你母亲对你最后的爱,也许她的作法过于极端,但那是她为了保护你而做的。那个烙印封的是她未曾对我们交代的不堪过往,也是你的薄命。”
“师父?她不信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因果存在。
“你跟鸳白都是桃花。"他言尽于此,当年会选择都是老人的村落定居,也是因为这个原故。木印的桃花劫化了之后,成了她的男人缘特好,村子里的每个人全把她捧在手上上疼着。
可是他干嘛间接为那个免患子说话?!之前的帐都还没跟他算呢!
唉!只能说他上一辈子一定是欠了木印这丫头天大的恩情,不然这辈子不会这样无悔的为她做牛做马,就怕她跟不对人,嫁得不幸福连他的儿女也没有让他这么牵肠挂肚过。
“但……他……"他才是真桃花,到每个地方都会有女人对他表示好感。
“木印丫头,我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撇开他设计我们的恩怨不说,孔子曰:‘察其言,观其行,知其人也’,那家伙值不值得,相信你是比我们更清楚的。"国曼英也只能说到这里,再说下去,她就要恶心想吐了。
她明明就只想把那个小子骂个痛快,为什么还在这边帮他说好话,难不成她也迷上那小子不成?
“那家伙不可靠。"季平还是免不了嘀咕。
国曼英瞪了季平一眼。可不可靠不用他说,保护自己的徒弟也不用太过人,功成就该身退.不然只会被人家怨死,还拿不到媒人礼。
她硬是拉着季平走入,以免他会再冒出对鸳白不满的论调,把易感的木印搞得不知如何是好。
木印没有察觉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迷惘中,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是株桃花。
而她的伤真的是母亲的爱,不是她一辈子要背负的不幸?
她要证明,不然她一辈子都会活在不确定之中。可足该怎么证明她也是株桃花,证明鸳白说她美不是想让她高兴的谎言?
木印深深的陷入难题之中,
☆ ☆ ☆
木印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想把心中的念头付诸实行,可是看着人来人往的市集,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她就这样站在街边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因、五个地痞流氓悄悄的把她包围了起来。
从容栈来市集买东西的小二恰巧撞见这样的场面,赶忙回去通知鸳白。
“姑娘,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没有人陪你啊?好可怜哦,要不要我们陪你玩一玩?"他们恶意的笑着,包围佳木印,不让她有后路可退。
木印傻傻的看着他们。这些人是在调戏她吗?她今天特地照鸳白的话把头发给梳了上去,完全露出她的脸蛋,他们应该可以看见她的伤痕才对,为什么不会觉得嫌恶呢?好奇怪,以前盖住脸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邢有说不出来的怪异和怜悯,可是把头发梳上去后,虽然大家还是会盯着她看,但那感觉却不可是怪异.反倒多了抹她不知所以然的欣赏和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