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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君爱 page 9 作者:欧阳青

  他停下所有的动作,温柔万分的说:「不再会疼了,我保证。」

  在炽烈的冲击下,他也疯狂的吻着她的唇,饮尽她的一切呻吟,剎那间,到达心灵与肉体的巅峰。

  流连过众多女子,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毫无自制的放纵,他摇头轻叹---------

  「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也是」

  但她,早已累得睡去了。

  傍晚的细雨一直下到晚上,滴答的落地声,听起来别有一番情趣,天已黑,殷羽凡披上外袍,卷起帘子观雨。

  她浑身汗湿,下体仍有微微和不适,无法不脸红的想起刚睡醒时,眼一睁,便看见睡在身旁的凌休恨,她吓得跳起来,下体的不适,她这才有了身为女人的负担。

  他长得当真美得不可思议,清灵到教人失了魂,她近距离观察他的睡脸,她难以自己的痴望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男人很难不教女人心碎,有时候,独获庞爱对她而言,需要极大的勇气与自信,她红着脸偷觑他精壮的上半身,原以为他瘦,没想到他瘦归瘦,却很结实,轻易地占了她的便宜。

  温暖的小木屋,让她的手指大胆的沿着他的胸膛画过—圈又一圈,眼光痴迷地望着他心想如果一生—世都能陪着他,她别无所求。。。。。。

  「一觉醒来便挑逗我,敢情是我的表现太差,尚不能满足你。」

  粗嘎带笑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不。。。。。。不是的,我就要起来了。」她越慌乱,动作便越笨拙,想越过他的身躯下床,却又不小心跌在他身上。

  凌休恨拉好毛毯,顺便将她抱着,一翻身,便紧紧压着她,「羽凡,怕我吗?不论我做任何事,你都不需怕我,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想也是。」她的羞涩让他邪魅的笑容再度勾起,「羽凡,我想知道,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很……很好啊!」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真的吗?,我很高兴你是我的了,这样,峨嵋派再反对也没用了。」

  他一边说,一边深情的注视着她。

  在他注目下,她越来越感到不自在,扬起下巴,不让羞怯占领心头道;「你别以为下次我还会笨到让你为所欲为。

  他抿唇笑着,眼中有着浓浓的疼,「你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倏地起身,对自己的赤裸毫不在意,「虽然不想离开这张床,可也不能第一天使你饿着,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张罗晚餐。

  「喂,你要去哪里?」她用毛毯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个小脸蛋。

  「小木屋里没有存粮,我到外头看看有猎物。他迅速着装,不一会儿便风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轻点她可爱的俏颜,指尖所到之处,顿时火红一片,她终于成为他的女人了!

  「澡室里还有点水,你可以洗个舒服的澡,屋外方圆百里内没有野兽,而我,保证绝不偷看。」

  「我才不怕你偷看吧!大色狼,外头下着小雨,你自己小心点,快去快回。」殷羽凡怕他以为她在关心他,画蛇添足的添加了一句,「因为我饿啦?」

  「是,娘子。「凌休恨表现出一副颇有同感的表情,逗得她直瞪着他。

  夜晚时光,就在两人说说笑笑中度过,殷羽凡心为经过肌肤之亲后,他们的相处一定很尴尬,但,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

  凌休恨相当体贴,谈吐幽默风趣,也能聊天,他们一整晚坐在火炉前下棋对饮,他从江湖上的所见所闻直聊到大漠风光。

  所以,一个晚上下来,她知道凌休恨在西域有个生死之交叫萧十二郎,他第一次扬名于扬州红招袖,是因为两个艳妓为他大大出手,他兴之所至会到海边听潮,往长江垂钓,但他最喜欢的是,钻研天下医术与天下至毒,理由是两者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但,这不也表是了他的个性,不是他的个性,不是最完美的,他不屑取不是最顶尖的,他不屑学。

  相较之下,十六年来只待在峨眉的她,显得渺小。

  木屋里竟有藏有许多的好酒,凌休恨似乎存心带坏她,直劝她多喝些,唉!看来她离峨眉越来越远了。

  随着快乐的时光一天天的飞逝,殷羽凡的心情不免跟着沉重起来,凌休恨对她越好,她感受到的幸福就越强烈,强烈到想告诉师父,让为担了十六年心的师父也能放心。

  因为,她找到可以寄托一辈子的夫君了。

  「在想什么?』

  「我们得回峨眉一趟」

  「何必这么急呢?现在外头正热,天山距离峨眉不是很远,你最近身子又染上风寒,怎么说都不宜赶路,」凌休恨将她搂入卧室,倒了杯参茶让她饮下。

  她最近没啥食欲,凌休恨特意泡参茶补补她身子。「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我们这样不妥,总得让我师父们放心才好。」.

  他的心惶恐不安,双手捧着她一脸担忧的容颜。「羽凡,告诉我,你是不是后悔了?」他怕极了,整颗心七上八下,连声音都有浓浓的深忧。

  「傻话,我从来没有后悔的念头,我刚才还在想,我们过得的这么幸福,得想办法让师父知道,而且衷心为我们祝福才好,就算。。。。。。就算我师父恼你,凶你,或者要你娶我,你会不会不愿意呢?」殷羽凡皱眉看他。

  「啊!都怪我胡涂的,我可以不理会礼教仁义,但我们的事可得名正言顺才行,就算你师父不许我们成亲,我五绝门也不怕,照样可以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将你娶进凌家大门。

  」他亲亲她的粉颊。

  她怕痒,直推他笑道:「不要啦!你老想到其它地方,我们准备回峨眉啦!」

  「是,娘子。」

  他们说走就走,不一日就出了天山,往四川方向前进。

  殷羽凡的心里颇为复杂,既想快些见到师父师姐,却又怕私出师门被严厉的责罚,陷入两难的境地,让身子却阵阵发冷,忙坏了医术不弱的凌休恨。

  她的为难,凌休恨全看在眼里,但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外人很难帮上忙,所以他只得细心照料,尽量让她放宽心,一切待见到悟缘师太再说。

  这天过午,他们来到峨眉山脚,殷羽凡实在病得不成样,镇日咳个不停,连举足上山的力气都没有,凌休恨原本寄望在山脚村落雇顶轿子,但村落的贫困与人烟稀少,令他蹙紧了眉峰,沉吟不语。

  「咳咳咳,凌,你在那里?」殷羽凡看不到来人,着急的寻来。

  「我在这儿」凌休恨连忙上前,「怎么不乖乖等我回来?」

  「这里我熟得很,还怕遇到什么危险吗?」她不等待赞同的瞪了他一眼,咳了几声,:「咦,这是峨眉山下的骆家村吗?」

  记忆中,骆家村人丁兴旺,个个好武,是个可以自给自足而且相当热闹的地方啊!

  「如果不是村人大举迁村,就是闹瘟疫,让这村子逐渐荒凉破败。」凌休恨心不在焉的打量,「看这情况,怕是找不到抬轿的人了,如果有顶轿子也行,我抬你上山。」

  「算了,峨眉山路不太好走,如果我能提起轻功的话,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苦恼了。」她长叹口气。

  「也不是全无办法,我还是可以背你上去,走一步算一步。」

  她摇摇头,「你先走一步,我在这歇一歇,等力气逐渐恢复后,再上山找你。」

  「可是,我担心。。。。」他觉得不妥,却说不出哪里不好。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里的路没有人比我更熟的。」她喘了喘,坐在路边的大石上才道:「而且你早一步上山,告诉我师姐们,她们会想办法来接我,岂不比我们坐在这里烦恼来得强。」

  他怜惜的看着她,明明不想与她分开,现下的情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先上山。

  「也只有这样了,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他交给她一青色的火石,「有事就点火丢上天,我会看见的。」

  她收妥了,「快去快回,见到我师父,别跟她老人家起冲突知道了吗?」

  「我晓得」他深吸一口气,疾步迈上峨眉山。

  她坐在石上吹风等待,再也没有一刻像这般煎熬了,她多想知道师父会不会为难他?多想知道师父会不会原谅他们私定终身?

  多想知道师父有没有被她气坏。

  可千不该万为该的是。向来身子健朗的她,竟在这关头染上病,此刻一点力气也提不出来,好笑的是,凌休恨老认为为是心病,真是这样吗?她却不这么认为。

  坐了许久,微风吹拂在脸上,挺舒服的。

  事情在霎时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阵疾风掠过去时,殷羽凡倏地睁开双眼,一位全身火红衣裳的绝艳女子俏立在她面前。

  「你是谁?」殷羽凡颇觉得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儿见过她。

  「跟我来。」红衣女子拖着她的手臂便往山上奔去。

  「做什么?你到底有何用意?」殷羽凡的身子本就不宜上山,如果能拖着她行走在山路上,凌休恨早就做了,但红衣女子似乎不顾她的死活,净挑险峭的路走。

  一路上,殷羽凡几欲昏厥,不管她怎么问,红衣女打定主意不开口,殷羽凡认得这是往事峨眉山主观的路,心里虽有疑虑,却也不再问了。

  她们来到峨眉门外,红衣女子推了她一把,「所有的答案全在门外,你自己进去看清楚。」

  殷羽凡回眸,只见红衣女子美丽的脸庞竟是怨毒与仇恨,那股凝在眉梢的邪气,实在令人难以忽视,配上笑靥如花,形成亦邪亦正的特质,虽美若天仙,但已够叫人一眼难忘。

  「你好眼熟,莫非是。。。。。。。」她模糊的想起什么。

  「别在罗唆,进去吧!」红衣女子冷哼了声,转身就走,不理会殷羽凡的叫唤。

  殷羽凡扶着门前的石狮子,大口大口的咳着,颊上冷汗涔涔,休息了一会儿,这才走上门前石阶,正要敲门时,虚掩的门竟然一推就开。

  她狐疑的走大门,此刻虽已过年,但峨眉派门规甚严,怎会发生大门口无人掌管的情形,难道峨眉派发生了什么事了?先一步上山的凌休恨呢?

  她心一急,穿过庭前长廊,半跑半走的直奔主观,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让她失了魂,恍如坠入无边无境的噩梦------

  「啊!清风师姐,清风师姐,你醒醒呀!」她认得倒在门口的师姐,那模样简直不能算得上是人,药物的腐蚀,让这具尸体面目全非,肌肤全部溃烂,无一处是完全,殷羽凡仅能从枯瘦腐烂的手中念珠,认出这具尸体是清风。

  殷羽凡发现无论如何清风是绝对听不到她的叫唤了,一脸茫茫然,不知所措,她一抬头,见到倒在厅内的还有三、四具同样状的尸首,她一一翻看,心头如被挖空一般,没有止境的往下沉。

  「师父,师父呢?」她如疯狂般的奔向后院房,这段时间,师父多半会在与悟静师姑聊聊派内的事,或者与师姐谈论佛经,不管如何,应该还在后院的吧?

  她跌跌撞撞的冲入后院,门一开,她见到凌休恨,他站在床边,听到她的声音,疑惑的转过头来-------

  「羽凡,你怎么上山的?」

  他推开她,眼光停在平等躺在床上的师父,五官尚属完整,只是四肢全部溃烂了,像是毁掉的布娃娃般,没有生气的平躺着。

  「师父,对不起,师父,徒儿还是来迟了。」殷羽凡悲不可抑,泣不成声,趴在悟缘师太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凌休恨知道劝阻无力,便静静合上房门,任她发泄情绪,俊逸的脸上布满了深忧。

  殷羽凡哭泣了很久,终于打起了精神,走出房门外,「还有活口

  吗?」

  她的声音颤抖,双眸红肿,凌休恨实在担心她的身子,「羽凡,你觉得臬怎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只要回答我,我们峨眉派到底还有没有活口?」

  她含泪咬牙,相当坚持。

  他深吸口气,无奈的道;「没有,—共八十二具尸体,无一活口。」

  她的身子摇晃了下,得靠他的支撑才得以勉强站立,她冷声道:「告诉我,你上山后到底做了什么?」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沾上他毒手郎君剧毒的下场,是什么模样。

  「我到观外时,便已发现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剧毒的气味,冲进来一看,峨眉派上下全已死亡,我晚了一步。」凌休恨的震憾与惊疑不比她小,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晚了一步?当然晚了一步,从我识得你后,便什么都晚了。」她忿忿的朝着他喊,颊上珠泪不断滚落。

  「羽凡,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吓了—大跳,浓浓的不安袭上心头。

  「告诉我她们中的是不是你的拿手剧毒-----弥天雪雾!」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她赌了,只要他亲口否认,她会信的。

  他抿紧了双唇。「是的,是我的弥天雪雾。」

  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第七章

  「她似乎很伤心,连睡梦中也都在掉泪。」

  半睡半醒问,殷羽凡耳畔传来妇人的嗓音,不甚苍老,却很慈祥,让她想起了师父。

  「我不会她再难过下去的。」

  干净的男性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声声敲进殷羽山凡急欲躲避的心。

  「但也得让她醒过来才行啊!这样不吃不喝,光是昏睡,我担心她会撑不下去。」

  默然半响,殷羽凡才呀到好听的男音沙哑的道:「她在逃避,因为不想相信已经发生的事实,也不想。。。相信我。」

  段羽凡的心阵阵抽搐,疼得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与这股疼痛互相抵抗。他为何那么难过,连声音都不如以往飞扬洒脱,是谁绊住了他?又是谁不想相信他呢?取得这个人的信任,对他而言这么重要吗?

  「总之,先让她睁开眼睛吧!你神医的本事都用到那里去了,现在最是需要的时候。」

  门开了又关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了出去。

  殷羽凡继续停留在似睡似醒的边缘,房中一阵沉寂,静得她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突然,一只温暖在大手轻抚她略嫌冰冷的脸颊,好轻、好柔的抚过她的唇,似怕伤到一般,以指轻触她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什么时候,她又哭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的爱?打从一开始。我就发现你怕我,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始终认为我是善恶莫辨的大魔头,这我不怪你,因为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未做过符合别人期望的事,但这回,我真的没有做!我求求你醒过来,和我一起探究真相,好吗?羽凡。」

  这个声音充满痛苦,殷羽凡下意识想逃避这种椎心般的疼痛,泪水无止境的掉落,而那只温暖的用凝住了所有的动作,千言万语,仅化做一道深深的叹息,飘散在寂静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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