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张口结舌、结结巴巴、无言以对、尴尬莫名……“那个……啥……?”
“你这个人呢,是蠢到了一定程度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指望你刚开始就发现什么。”韩漳将他的手推得按到了墙上,越立全身都往后紧缩着,紧张得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可是我没有想到你会笨到这个地步,她已经算是表达得很清楚的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猜到她说的是谁,只有你想不到。你从来都不愿意用你那个生锈的脑袋思考一下,只一味地怪我,怨我对你不好,怨我对你不够温柔……可是我不可能象电视里那些肉麻的男人一样对你,我只会用我自己的温柔尽量让你用最自由的方式生活,这样难道也不行吗?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呢?你还要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我我我我……我没……”完了,连中国话也不会说了!接下来该怎么讲?他想说的这个意思和那个意思该怎么表达?
“所以我说,你不适合我。”然而令越立料想不到的是,韩漳最后的结语却居然是这个。
韩漳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放开了他,走到大衣柜那里把越立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扔到床上。
“韩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你不适合我,”他把扔出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好,又去寻旅行包,“你又笨又蠢又钝,我们认识七年,在一起三年,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可是就是你不知道。我不敢想象以后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没准会被你气死也说不定。可是我一直下不了决心,我想就算是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等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韩漳!”
“现在看来用不着等到那一天了,今天就是个机会,你能趁现在离开的话,对我们两个都是天大的福音。”
“韩漳!”越立扑上去揪他的领子,“为什么什么事情你都要给我擅自决定!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韩漳拨开他的手:“用不着你说,我自己决定就好了。”
“给我个理由!混蛋!为什么刚刚开始就……”
“理由……”韩漳摸摸他的头,轻轻道,“你说错了,我们甚至都还没有开始,我何必给你理由?”
越立呆怔,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不过你真的想要理由的话,我给你了--你太笨,我没有自信能和你这么一直下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会因为你的迟钝二人把你杀掉。就这样。”
“你……”憋了很久,越立才憋出了一点声音,“不要以为这世界上就你一个人很聪明,我不会再象以前一样被你耍着玩了!我今天离开,不是因为你赶我走,只是我觉得……我觉得你这个人太不可理喻!太无聊!太混蛋了!”
韩漳在心底里微笑,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不要着急……
其实原因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越立必须要找个借口,让自己能够顺利地走下那个还没开始就被抛弃的那个台阶。
可是韩漳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如愿的。他还有自己的打算,很久以前就计划好了,今天就是计划可以实行的时候了,真是让人兴奋已极。
“走了以后,你啊,”韩漳把兴奋得几乎让他发抖的心情压制下去,用平静的声音温柔地说,“以后记得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睡觉的时候要记得盖被子,回家和上班之后记得锁门,房间要记得定时打扫,不要总是直接把碗丢到洗碗池里,记得用水泡上,不然下次会不好洗,还有……”
越立抓起旁边的椅子,毫不留情地往韩漳的头上砸去,韩漳用手格挡,椅子在他的胳膊和大衣柜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散掉了。
韩漳的胳膊立时红了一片,但他似乎毫无所觉,继续说道:“……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到时候没有人挡住你,当心别掉下去了。”
越立眼圈一红,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指着韩漳手指颤抖:“我……我才不希罕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伪君子这么替我着想!你管那么多干吗!少管我不行吗!一边赶我走,一边又……”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哽咽得上不来,“……总之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今天滚蛋,明天就找一个比你温柔一百倍的女人!那些事情当然就会有人做!我用不着你了!以后再也用不着了!”
声音是很大,也很理直气壮,语法也没问题。可是他的声音却颤抖得让人想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生怕他下一句会梗塞在嗓子眼里,让他从此死过去再也活不过来。
韩漳真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轻柔地说:“温柔的女人多得是,这么多年你只要想找就可以寻到几打。可是你却没有。你习惯了和我在一起,习惯了我在你身边的习惯,你被我娇惯坏了,被我纵容出了那么多的坏毛病,你以为真的有那么温柔的好女人可以容忍你吗?”
“为什么没有!我到时候找出来给你看!”
越立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沉重的压力了,他用近乎嚎叫的声音吼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往门口跑,也管不了自己那张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脸会不会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了。
韩漳追上去把刚刚打开门的他扯回来,关门,把他压在门上亲吻他满是眼泪纵横交错的脸。
兽夹一直在那里,现在,启动,任猎物如何哭叫,决不放手!
“你还真以为你能爱上除了我之外的人吗?”韩漳边笑着吻他边说。
“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谁爱你了!”越立边哭边踢腾,劈头盖脸地给他拳头,“去死!鬼才爱你!”
“好好,是我爱你,”韩漳笑得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我爱你,我爱你爱了七年了,我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订终身……好不好?”
“你这个混蛋--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哇--”越立嚎啕起来。成年以后,这是他第一次哭,也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这么大声,这么没形象,这么丑陋。
他这样哭得实在很合韩漳的心意,因为这是他多少年的成果,他也想再多欣赏一会儿。不过再任他拉长了声音号下去的话,这个隔音效果异常糟糕的房间外肯定就会积一群看热闹的八婆八公,到时候没准还要他解释,那可会很麻烦的。
韩漳可惜地笑了笑,一只手扳过越立的脑袋,另一只手把他尚在号啕的下巴收回去,然后用嘴压住他的,把他的声音盖住了。
刚才还吵死人的巨大号啕一下子变成了被捂在什么东西里面的轻微呜呜声,牙关被撬开,有东西伸入进去,在越立的口腔里翻搅搅动。
越立抓住韩漳的衣服拼命往后扯,奈何韩漳打定了主意,说不松口就不松口,压在他口唇上的嘴与他的严丝合缝,辗转吸吮,力道之大甚至让越立感觉到了一阵刺痛。但那阵刺痛并不痛苦,反而让他的心脏仿佛心荡神驰般地一阵阵紧缩,连那双抓住韩漳背后衣服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
韩漳一只手忽然抚摸上了越立的下身,越立从陶醉中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硬了,他又尴尬又恼怒,拼命锤打韩漳的肩膀让他快离开,但是韩漳却纹丝不动,亲吻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抚摸的动作也没有半点放松。
越立没有办法,只有寄希望于他能玩够了就快点放开。然而过了很长时间韩漳都没有收手的意思,相反却得寸进尺,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更是伸进去直接抚摸上了他的皮肤。越立想使劲推拒他的手,但是那部分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他的抵抗自然就会差得很多。现在只是腰稍微有点软而已,等一会儿恐怕连腿也会软了。
韩漳的双手都不再固定他的头部,因为有唇舌在发挥这个作用,他一只手在前面忙着,另外一只手从旁边一扯,用力褪下了越立的外裤和内裤,内裤由于松紧的缘故还在腿上,外裤就整个掉到了地上。
“韩漳!”越立终于挣脱了他的嘴,喊出这么一句。但是他很快又被侵占了,只能继续发出一些“大概是”抵抗之意的语焉不详的声音。
韩漳的手在他的下面和胸部游移,不时碰触他的敏感地带,越立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达到顶点了,扭动着想逃离韩漳的掌控,然而韩漳一手控制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更用力地搓弄,越立逃不开,只有任由快感节节攀升,一直到达最高点--
“啊!……啊哈……呼呼……呼……”韩漳终于放开了他的嘴,容得他夹在自己和墙之间大口喘息,“韩漳……呼呼……你这个……呼啊……混蛋……你干吗!你想干吗!”
“你说我想干吗呢?”韩漳在他的颈边吹气,“我今天很高兴,很高兴。因为我等了七年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我我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越立扭动着挣扎,“你快点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韩漳笑着亲吻他的嘴角,将他射出的满手精液给他看:“那种威胁还真有说服力啊……”
越立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一拳揍上他的脸:“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谁让你……谁让你这样!谁让你这样!”
韩漳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去,但他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改变,反手抓住越立的胳膊,把他扛到肩上,顺便把他脱到一半的裤子全部扯下来,丢到一边。
越立的腰簌簌颤抖起来,他知道这家伙接下来想干吗了,虽然迟钝,这点常识他还有。
“喂……你要是敢……你要是敢……我……我我我就砍死你!听到没!”
“舍得砍死我的话,就试试看。”
韩漳把他扔到床上,双腿跨越在他身体两边,开始脱衣服。越立全身都僵直了,一动也动不了,等到他想起来自己该跑掉,颤抖着四肢往床下爬的时候,却被韩漳从后面拖住一只脚拖回来,面朝下压住了。
韩漳赤裸身体的触感让他口干舌燥,下面被某种又热又硬的东西抵住的感觉让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可是韩漳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上了他,只是将手又伸到前面为他手淫,让被压住挣脱不开的他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地达到高潮,到后来他甚至再射不出东西现在让他逃他也逃不走了,不止腰和腿,全身都变得毫无力气,只能微微颤抖。
韩漳把某种凉凉的东西涂抹到他后面的时候,他这才忽然明白他要自己这么多次高潮是什么意思,那家伙甚至不愿意用润滑液,精液就变成了替代品。不用想都知道还有部分的精液被涂抹到了哪里,和他的后面一样湿黏的东西抵住了入口时,越立的肌肉禁不住紧缩。
“不要用力,会痛的。”
“会……会痛就不要做啊!”干吗啊……今天……今天他回来……到底是干吗的啊……之前他的那些苦恼……又是为了什么……
“不,”韩漳亲吻他的脖子和肩膀,“我倒不会很痛,真的痛的是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越立的肌肉更紧张了。
“喂……不要……不要……”
“放松……放松……”好像轻哄一样的温柔声音,既定的攻势却不曾改变,前端一点一点地进入了越立的身体里面。
“啊--啊--啊啊……啊--”
“小声一点,这里的隔音效果可是差得很,”韩漳笑着在他的耳边轻吻着说,“万一明天房东不让我住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就只好住到你的猪窝里去了哟。”
越立几乎已经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句“小声一点”还是听明白了,他气怒地把脸埋在床单中,努力忍耐不要再叫出来。
可是那只是刚开始,他的理智还存在的时候。到了后来,韩漳的动作激烈得整个床都摇动得咔咔响时,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被穿入的感觉实在痛得要死,尤其再加上他那么残忍不顾他感受的猛烈抽插,他拼命挣扎,被捂住嘴仍然大声地呻吟。然而不管他怎么想甩脱身后制造他痛苦的那个男人,仍然是被压在下面继续他们激烈的动作。
他再一次哭得一塌糊涂,直到感觉热流射入了体内,那个人把凶器拔出来,将他翻过身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他还是在哭。
“别哭了,别哭了,看你的脸哭得难看的。”韩漳边吻他边说。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越立大吼一句,顺便给他一巴掌,韩漳也不生气,仍然抱着他笑。
或许是他的错觉,不过也说不定--韩漳很喜欢看他哭,尤其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形象的样子。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这家伙今天只有在他哭的时候才笑得特别开怀这一点呢?
“其实你哭得满可爱的。”看吧,尾巴露出来了。
越立被他抱着,气急败坏地猛推他:“我……我再也不要来你这里了!从今以后,再也……再也不来了!”
韩漳不在意地亲吻他的脸,问:“那你打算去哪里?”
“我回家!我回家!我不干了!我辞职回家!再也不要见你了!”
“好可爱的威胁啊,”韩漳把他挥舞的爪子按住,用力压住他的嘴唇与他深吻,很久之后方才放开,“你要回娘家我不反对,不过要记得必须回来,不然我就到电视台做寻人启事,把你的照片贴满大街小巷,‘我的爱人啊,你在哪里’……”
“你你你你你你……你混蛋!”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讨厌你这个家伙!讨厌你!我烦透了!你以为我真的离不开你吗!我就走给你看!”越立甩下他最重的威胁,推开韩漳带着仍然颤抖无力的身体就往床下爬,“我走给你看!离开你又不是活不了!我走给你看!”
韩漳一只手捉住他的胳膊把他捉回来,又压在身体下面,笑着抚摸他的身体,笑着分开他的腿,笑着用能把越立气得浑身发抖的可恶声音说:“你走不掉的。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让你习惯我,让我变成你的空气,让你习惯到对我视而不见,却在没有我的时候痛苦万分。那么轻松就能离开我吗?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真是……别做梦了……”
再一次被激烈地侵入,被强迫随着他的频率摇动,越立喊得声音都嘶哑了,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住韩漳的背部,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