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想当贞节烈女不成?苏季风值得你这么拼命?”林长青不断的朝她逼近,见她手软得连剑都快要拿不住,根本不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你不要再过来!我说到做到!”
“那你就动手啁!”他正要欺身而上,没料到已经中了他放在酒里的软骨散的她,竟然还有力气举剑刺向自己——
“住手!我不逼你就是!”他可不是真的想当她的陪葬品。
女人嘛!要多少有多少,犯不着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1
“你……”
“我还不想死,你走吧。”说是这样说,他就不相信她真的走得出去。
春儿满怀戒心的瞅着林长青,一手拿着剑,一手扶着身旁的桌子慢慢的起身,无奈头重脚轻压根儿无法站稳,软软地倒下前让林长青伸手给接住。
“你……”春儿觉得身子越来越虚弱.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来。
“我怎么样?苏夫人?”林长青笑着低零,唇正要往她的小嘴上覆去时,陡地让人从后头硬生生推了一掌,当场口吐鲜血,摔个狗吃屎,怀中的佳人也在转眼间落入来人怀中。
“林长青,我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1”苏季风—手抱着春儿,—手要出掌送林长青上西天时,却被—只小手慌忙不已的抓住。
“不要啊,杀人是要偿命的……不要杀他……不要……我不想看你被处死……”春儿喘着气道,整个身子因见到苏季风而放松的往他身上偎去,人也快要进入昏沉状态。
“这样的人间败类拿只狗偿他的命都嫌太过!”
“不要……”春儿虚弱的喘了一口气,人在瞬间昏了过去。
“春儿!”苏季风焦急的喊出声,却怎么也摇不醒怀中的人,再看见她额头上汩汨流出的血,心在一瞬间揪成一团,犀利的眸光扫向林长青。
“不……不关我的事!是她来找我喝酒的!她说要替你赔罪,用她的身子陪我一夜,全是为了救你……”
“你说什么?”苏季风抱着人本来要离去的身子蓦地僵硬的转过来,沉如黑夜的眸子瞪向林长青。
这个见鬼的臭男人究竟说些什么鬼话?春儿说要用她的身子陪他一夜?!苏季风当场有一股想掐死他的冲动!
“真的不关我的事,她要投怀送抱,我没道理拒绝思。”林长青边说边怯生生的望着苏季风。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她若真要陪你一夜,怎么会摔伤了额头?”
“那是她自己说要在酒里面加点春药以助兴,那特制的药会让身子轻飘飘地,她是身子一个站不稳才会不小心摔下床撞到桌角受了伤……我没有说谎,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她不正柔柔顺顺的偎在我怀里吗?我正要替她止血敷药呢,你还不信?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她自己动手脱的……”
“够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现在就把你的满口牙给打下来,让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我是说真的,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问我的属下,他们每一个人都亲眼见到苏夫人上门来找我,答应陪我喝酒还有……”按下来的话林长青识趣的没再接下去,却已成功的挑起苏季风的怒火与嫉妒。
他要苏季风被嫉妒的火给烧到内伤,恨自己的妻子恨到死都不暝目!
这—回,他若真的注定要死在苏季风手上,也要拖个美人下水,黄泉路上才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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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真的答应林长青要用身子向他赔罪?该死的!
想到适才林长青说得若有其事的模样,苏季风就忍不住胸口上的气闷,哇一声的吐了口鲜血,他连忙伸手点住自己的穴道止血,却依然管不住体内冲撞不已的激流。
“不想早死的话就先平心静气。”从竹屋中走出来的楚蓝馨眉眼一挑,冷冷地提醒一句。
“她怎么样了?”他抱着她,她却一路昏迷不醒,额角的伤口不算大,他却怎么唤也唤不醒她,只好再把她带来竹屋找这个臭屁丫头。
“额头上的伤不碍事了,不过她被下了药。”说着,楚蓝馨故意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是春药。”苏季风闷闷地道。
“既然你说是春药,能解的就只有男人,你带她来我这里做什么?”楚蓝馨好笑的睨了他一眼。
“你如果不想救人就说,我不会勉强你。”苏季风气闷的想走进屋把春儿给带走,楚蓝馨却一个旋身挡在他面前。
“你真是个沉不住气的男人,梁无痕就比你好得多。”
“不干你的事。”
“你的人是我救的,你的娘子也等着要我救,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想邀功就到八王爷府去,春儿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命,要不是她的命牵涉到我的命,我才不会管她。”
“好一个苏季风,那你就把春儿给带走。不送。”楚蓝馨冷冷一笑,转身便走回竹屋。
“喂,你!”
“我什么?”
“你救人就是。”苏季风闷闷的开口。
楚蓝馨好笑的回眸,“你又欠我一份情。”
“我会还,少罗唆!”
“你可要记着了,以后我可以要求你两件事,你不可不从。”
苏季风恨恨的瞪着眼前这个得意扬场的女人,咬牙道:“你简直是天底下最讨人厌的女人!”
“好说。”得意的一笑,楚蓝馨款款生姿的走进竹屋。
他讨不讨厌她关她什么事?她还看不上他呢!
第六章
“是软骨散,不是春药。”
那个臭女人的话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被摆了一道,不只是林长青,还有她,相对之下他对春儿的在乎就变得更加愚蠢,愚蠢到他都开始恨起自己。
她想要跟哪个男人恩爱是她的事,她要献身给谁也是她的事,与他苏季风有何干?是她用计嫁给他,他要怎么对她她也都是活该!自作自受!
“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春儿吃下的绝不是春药,要不她早拉着你发惰了,怎么会全身无力昏迷不醒?”楚蓝馨一点也不觉得理亏。人家笨嘛,关她楚蓝馨什么事。
“你早就知道了还故意要我请你救她?”越想苏季风就觉得越不是滋味,这个女人当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我不是提醒过你吗?她若吃的是春药,能解的也只有男人,我又不是男人,我答应帮她解,自然就不是春药了。”
“你这个……”
“喂,说话小心点,你还欠我两份情呢,聪明点的话就别自找麻烦。”
“哼,快说。”
“本姑娘我还没想到,等想到再说吧。”楚蓝馨挥挥手,“人你可以带走了,不要再来打扰我。”
苏季风的脚才要踏进竹屋内,又听见那个臭女人在唤他,只好非常不耐烦的再次转过身,“你可以把话一次说完吗?蓝大小姐?”
楚蓝馨眨眨眼,她姓楚,又不姓蓝,这个大笨龟!
“你的伤才刚刚好些,你最好找人来把春儿带回家,不要自己来,否则你回到家旧伤复发可别再来找我,我很忙的。”
“我要死了也不会再来找你,你尽管去忙。”苏季风冷冷的丢下一句,便大步的走进竹屋把人带走。
他苏季风今年真是诸事不顺!一下子是皇上下旨赐婚,一下子又差一点死于非命,现下又三番两次的求起这个臭屁女人,他真的真的很倒楣!而这全部的原因都来自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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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纳依依为妾。”
闻言,春儿手中正在炖煮的药昵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碎片反弹到自己光裸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血痕,药汁四溅烫伤了她的手也都不觉得疼。
“我看看。”苏季风皱眉拉过她的手,却让她给抽回。
“恭喜你。”春儿的心刺痛得好厉害,嘴角却还是挂着笑容祝福他。
苏季风挑了挑眉,见到她的笑容竟觉得有点生气,“你不介意。”
“我该介意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吗?”
“是很正常。”
舂儿又是—笑,“所以我可以接受。”
“你在厨房做什么?”见她一脸的灰,又瞥见地上的药汁,苏季风微微皱眉。刚刚要不是人家告诉他她在此处,大概翻遍了整个苏府也找不到她的人。
春儿抬起头来柔柔一笑,伸手拢了拢不小心散落的长发!“阿福跟我说你受了伤,我想炖个药给你补补身子。”
看了她一眼,苏季风淡淡地提了一句,“我已经交代阿福,以后你不必再做丫环做的工作,这种事交给其他人做就可以了。”
“我不介意做这些事。”她想亲手炖东西给他吃,很想。
“我说不必就不必,再让我看见你做这些事,就自己回汴京去。”说着,苏季风拉起她的手便将她扯出厨房。
“季风,那药掉了一地……”
“我会叫人去收拾。”
“可是……”
“回房去。”他不高兴的凝眉。
“我……好,我回房去,你要多休息,记得要请人炖药给你补补身子……”
苏季风不耐的打断她,“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罗罗唆唆的,你最好记住。”
“我知道了。”春儿黯然的垂下眼,静静的走回房间。
她不懂,真的不懂,从他把她自林长青那里将她带回来之后,对她就益发的阴冷沉默。他会来看她,却老是拿着那双令她怎么看也看不懂的眸子瞧她,仿佛她是毒蛇猛兽,随时会幻化成妖怪把他吃了。
现在,才短短三天,她额头上的伤还缠着绷带.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告诉她,他要纳柳依依做妾,她能说她十分十分介意吗?她为了他差点遭受凌辱而丧命,他却回头要把柳依依娶过门……
春儿苦笑着,泪却无声无息的淌下,加诸在身上的任何伤口永远比不上心口的痛呵,不过,她说过不轻易放弃的,她相信苏季风是爱她的,就算不,她也会努力的让他爱上她。
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
卖花声过尽,斜阳院落;红成阵,飞鸳禁。
尽是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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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让一片山林的氰氲所围绕。传说中这个湖乃龙凤吐珠而成,因此这里的游客总是络绎不绝,莫不争相想沾一点灵气风华,而西湖的最大岛屿孤山岛旁的西泠桥更是其中一绝,景致秀丽万千,堪称人间仙境。
丫环小竹在春儿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从清晨到日落,她看着春儿伤春悲秋的容颜,也看见春儿偷偷伸手拭去的泪,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她,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但天黑了,总该要回家,而且西湖风冷,站一天已经够她一个弱女子受的了,总不能让她继续站到天亮吧?
“少夫人,该回府了,晚上的气温低,天冷,小心受了风寒。”小竹终是开了口,说话的模样稳稳当当,倒不像是个寻常人家的丫环。
“嗯。”难得,府里竟有丫环关心她,春儿回以一笑,这才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才走到桥中间,就见一对姑娘家挡路,春儿想绕个路走也不让,硬是挡在她面前。
“好狗不挡路,偏偏有两只狗挡在路中间,不知是两条笨狗呢,还是瞎了狗眼见不到前头有人?”小竹不悦的看了柳依依和地身边的丫环小青一眼,擦起腰来挡在春儿面前。
“你敢骂我们家夫人是狗?”小青气呼呼的站出来想为主于出气,却被柳依依拉回来。
“夫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别叫夫人叫得这么早!”
“什么八字没—撇?苏公子明天就要把夫人接回府上。”
“那又如何?接回府中可不代表什么,顶多也是个妾而已,需不需要我替你家主子敲锣打鼓上大街去宣告一番啊?”
“你说什么!苏公子说让我们家小姐当妾是暂时的,只是碍于刚娶妻不好马上再娶,所以才先收来当妾,以后自然是我们小姐当家,你再浑说,小心被人给踢出府去。”
刚娶妻才不好马上再娶……
那此人就是江南新任花魁柳依依喽?春儿苦苦一笑,转眼望向湖面兀自怔忡不已,突然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吗?古往今来还没听说哪个花娘可以当正室的?我看你是在替你家主子编白日梦吧?”
“你!再胡说,我把你的嘴给撕烂!”
“别生事,小青。”柳依依拉住自己的丫环。
“可是小姐,是她不知轻重……”
“够了,给我住嘴。”数落自己的丫环一句,柳依依才转向春儿一笑, “姐姐,妹妹管理下人不周让你见笑了,只是,妹妹柳依依今日是特地来见见姐姐,姐姐怎地不领情装作不识转身就走呢?难道依依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你?若是,姐姐可要说啊。”
要她说什么呢?说她欢迎她人苏府跟她分享相公?还是说她很高兴在这西泠桥上见到她让她挡路?
“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那姐姐怎地对妹妹装是陌路?”
“她根本就不认识你,难不成还半路认亲戚?再说,是不是亲戚还很难说呢。”小竹冷哼了—声。
“你这丫环是怎么回事?苏府管事是这样管下人的吗?”柳依依有些不悦了,从没见过这么不懂尊卑的丫环。
“是啊,难不成柳姑娘还没进我苏府的门,就要管起苏府的丫环来了?恐怕还得再等等吧!”
“你!”柳依依气得脸色铁青不已。
“小竹,别这样。”春儿轻轻地拉了拉小竹的袖子,一向圆融处事的她不太喜欢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过有一点倒是令她十分意外,那就是小竹这个丫环对自己的态度……也许她是新来的吧,才没有苏府里的丫环对自己的不以为然与无礼。
“我也不想这样,是有人不识相,越过了界。”
“你只是个丫环!明儿个进了府,我就叫季风把你踢出府!”
“何必呢?”春儿娇娇柔柔的开口,“是我的错,依依姑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一个丫环计较了,好吗?”
这乙春绿说起话来的嗓音又柔又软,又娇又媚,却又是那般自自然然毫不虚假,柳依依一愣,竟觉自己一下子便被比下去似的全身不自在,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舌头。
“姐姐都说话了,妹妹当然依从。”
“那就好,依依姑娘若没事,我要回府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不以为两个人再杵下去会有什么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