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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凶卜吉 page 1 作者:羽宸寰

  楔子

  江湖!

  三江五湖!

  江湖人多,是非自然也是不少。

  有句俗话是这幺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打从涉足江湖的第一天起,直到你魂归西天,便不是你说了算,就连天王老子也是如此。有时得缩缩脖子、弯弯腰杆、屈屈膝盖、打哈哈、装装傻、陪陪笑….蒙混蒙混也就过去了!

  不屑?

  那好!敢问您….功夫好不好?家世背景够不够?黑白两道人脉熟不熟?

  好心告诉你,这人在江湖,别把自己当人看,学会妥协退让是很必要的,不然您瞧瞧,就连皇帝老子也得跟臣民妥协、退让,要是一个弄不好….啧啧啧!

  那可就是风云变色、江山易主,自个儿脑袋搬家啰!

  说起这江湖中,既然世事多变,保护自己的性命也就格外地重要。

  各门各派武功招数一大堆,这其中有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连看都不能看;有的则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当然更有的是真才实学,不仅中看、也中用。

  而这真才实学里头,又有高下之分,而这高下如何分的嘛….笨!还不就是打出来的?

  你打打我、我打打你,输的排在下头,赢的排在上头,而排在一堆门派上头的,给人叫做「武林正宗」。这门派说完了,武学也点到了,就不能不提提这兵器!

  要说这兵器的学问可也不小,约略估计有掌、刀、剑、棍、鞭。

  这「掌」嘛….顾名思义也就是徒手对阵,好处是变化迅速,这坏处…

  嘿嘿….用的是侯可得小心点,不然可就没了。

  不懂?

  娘的!手给人砍了,当然就没啦!

  你当自己是壁虎,断了还能长新的吗?啐!

  「刀」中又有单刀、双刀,单刀用的人多,双刀用的人少。

  这也没啥好奇怪的,双手并用,而且用得一样好的人毕竟不多。

  不信?

  那好,有个法子可以试试…来来来…..左手划圆,右手划方…….对不起,说岔了、说岔了,咱们继续说这刀吧!

  刀的型态依使用者而有不同,有单刃、双刃、弯的、曲的,有人还在上面打了许多洞洞,装上几个铁圈圈,耍起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乍看之下…挺吓人的!

  可依经验来看,通常耍这种响叮当大刀的人,都不会是什幺武功高手,至于为何?拜托….您也不想想,这叮叮当当的想不曝露行踪都难,所谓的武功高手,都是飘过来晃过去,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又不是狗,挂这幺大的铃铛在脖子上,他吃饱撑着啊?

  好,讲正题,这「剑」嘛,有长有短,如果短到能搁在腰带里别人看不见的,那叫做匕首。说起这剑,可是所有武器中招式最多也最华丽的,就连不会功夫的人,不时也挂着一把剑在身上风光风光。通常说来,剑是硬的,但也有人是使软剑,当今武林中就有一家…在此略过不提!「棍」的来头也不小,也是长短不一,各有利弊。

  最长的叫枪,赫赫有名的杨家枪听过没?没听过的人,自个儿找人问问。比起前三种,使「鞭」的人最少,而且不知道怎幺地多是姑娘家在用,而且大部分都是些边疆民族的姑娘,像是什幺苗疆、西域、楼兰…..大概是男人家嫌这门兵器软趴趴的,没啥男子气概,本事没到家的拿在手里,人家还以为你神经病,没事拿条麻绳到处乱逛哩!

  *****话说回来了,最近苏州因为正逢梅雨季节,下了近十天的绵绵细雨,弄得逢源茶馆的生意也较往常清淡。不过今天怎幺回事?一大群人不畏风雨挤在茶馆门口…….就见那熟悉的小二哥穿著蓑衣,扛着那块大伙儿再熟悉不过的大木板,冒雨到了门前十步,快速地将肩上的大木板立在地上,刷地掀开上头的黑布,也不管大家有什幺反应,自顾自地冲回了茶馆里。第三回、相命师─封辛爻倏地四周一片静默,然后众人各显轻功,只是……..一阵瓦碎裂声传来。倒也不是多了几个懒得练轻功,又老爱跟人凑热闹的笨蛋,而是……..大家只顾着去报信,全都忘了这几天下雨,这路滑….屋顶更滑!

  只要一个没留神,包你当场摔个大八字在地上。

  瞧!这不是又摔了一个?

  你问他们赶着去做什幺?还能干什幺?

  不就是写、信?

  因为打从逢源茶馆开张以来,江湖中人莫不拜托苏州百姓代传消息,以早点抢个好位置听说书,管他尼姑还是和尚,喜欢听故事乃一大乐事,而听人八卦….更是人之天性。

  不过也多亏了那书生,据传光是茶馆里的赏银,现在可就是苏州城所有税收的十分之一,而且听说还有向上攀升的趋势!

  这些事就留给县太爷去烦恼就好,咱们只顾听故事就成。

  不过……..这封辛爻是哪位啊?

  最近本朝的占星官好象换了个姓封的….难道就是他?

  管他的,等个十天半月就知道了!

  急什幺?

  咱们……就等着吧!

  第一章

  昆山─皑皑白雪上染着鲜血,腥红的颜色在一片银白大地上倍显醒目。

  怀中揣抱一物,男子死命地在这片白雪世界里狂奔,棉袄外衣的背后,被利刃划出偌大裂口,大衣的棉絮由内翻出,白色的棉絮沾染带着腥味的血色,棉絮下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即使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也无法将之冻结,足可想见那到伤痕之深。

  那人见前方地面有一凹陷,料想是北方雪狐挖掘藏身的地洞,心理念头一闪,奔到地洞前,将怀里的东西藏入其中,又塞了个锦囊在那包东西中,十指成锥搁在胸前低念几句,听见远处雪堆传来沙沙作响之声,咬牙起身,使出最后一分力气换了个方向继续奔行。

  「快追!」

  大队人马朝着那人奔行的方向追去,直追到一处悬崖,见那人避也不避地等在那,满是污渍与血迹的脸庞已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给我捉住他!」为首的一人吼道。

  男子神色自若地微笑着,运起全身力气使劲往脚下那块凸出的崖壁一跺。霎那间,那人脚下的大片崖壁震出一道裂痕,片刻间,追兵的哀嚎与凄烈惨叫伴随着山壁崩落,随着那人飘散在空中畅快的笑声,一同坠下那白雾缥缈的万仗深渊中。

  随后追来的人马,目睹这惨绝的乍变,全都愕楞在原地,然后有如见了阎王般急抽马鞭掉头回去,片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夜幕低垂,一辆马车突兀地行驶在大片平原上,忽然间,一抹影子从马车前方掠过,拉车的马儿受到惊吓,骤然停止前行。

  连带地,车篷里的人也跟着摔得七晕八素,嘴里头喃喃自语地骂着,气呼呼地掀开布帘。这不瞧倒也罢已,一瞧之下,吓得那人几乎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马车前方居然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老虎,一双眼睛吊得老高,在微弱的月光下,映得双瞳金光闪动。连人带马以为自个儿要成为这大白虎的美味佳肴,只见那白虎低头从地上叼起一物,步向跌坐在车辕上的人,轻轻将口中的东西放在马车上,前足趴在车辕,伸出舌头温驯地舔着那人的脸颊。那人起初惨笑着,以为老虎正在试味道,待半赏过后,见它全无吃人之意,而且似乎在暗示自己打开那包东西。颤抖着手,试探性地摸摸白虎的头,看它居然如猫儿般舒服地靠向自己摩蹭,这才唤回飘得老远的三魂六魄,好奇地打开包袱。

  这、这这这……怎幺回事?

  包袱里居然是个熟睡的婴儿?

  婴儿的怀中放着一个精致的锦囊,打开一瞧,里头有张纸,写的是姓名与生辰八字,还有一颗从未见过的东西…….像是玉,却又不是,说那是普通的石头嘛,却又特别了些。

  车里的人抱起婴儿在怀中逗弄,这娃儿粉嫩嫩煞是可爱,就不知道是怎幺碰到这只白虎,让它衔了起来,也就这幺巧合地遇上了自己。

  天命吧!

  那人重新将襁褓中的婴儿裹好,生怕天寒地冻地让孩子着了凉,这才发现那只大白虎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只在雪地上留下几道足印。

  果真天命?

  那人失笑地耸耸肩,窝回车篷里继续上路。

  两行车轮印子在雪地上渐渐拉长…….拉长……..*****二十年后、杭州秦府─「浑──蛋──」

  石破天惊的叫骂声从偌大秦府内传出,从外面路过的人却是头抬也不抬地继续走着…..毕竟他们早见怪不怪了!「哇…….老爹您的狮子吼越来越厉害了耶!」

  另一道声音随之响起,还附带鼓掌叫好声。

  「畜──生──」

  「别说我忘恩负义没提醒你哟….我这只『畜』可是您『生』的耶!」

  「你…….」

  「老、爷!您怎幺又这样?大夫不是要您别老是火气这幺大吗?」

  只见一位美妇身形婀娜地走出厅堂,后头还跟着两位各具特色的美妇一块来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娘、二姨、三姨,早!」

  被唤娘的美妇笑了笑,突然一招擒拿手,直接揪住那人的右耳。

  「娘….疼疼疼疼疼……..」

  二姨同样招式揪住那人左耳。

  「二姨….痛痛痛痛痛…..」

  三姨则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羽儿,你到底又做了什幺事啊?」

  「我….」那人一听,不禁咧嘴心虚一笑,见躲不过三位娘亲的大阵仗,只好招了出来。「什幺?」三女子同声大叫。

  *****说起这杭州秦府,算是江湖中的武学世家,其剑法独步天下,堪称一绝。这秦家老爹年轻的时候,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风流剑客,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甚至让两位才貌与武功兼备的侠女甘愿共事一夫。

  秦家三娘虽不会武功,却是杭州有名的奇女子,出身没落官家,却学富五车,还烧的一手好菜。二姨、三姨各自生下一女,也得秦家真传,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侠女,如今均嫁为人妇,同其夫婿过着恩爱的日子。

  好不容易,在秦老爹三十三岁大寿时,大老婆不负所望地生下一个男孩,秦家终于添了个男丁。男孩单名羽,叫做秦羽。

  一生下来爹疼娘爱,外加两个长了他十多岁的姐姐呵护,几乎把他给捧上了天。但是疼归疼,教还是得教,尤其两位姐姐又是声名显赫的侠女,这个身负承继秦家剑法的小儿子,也就在娘亲、二姨、两位姐姐与爹爹的教导之下,剑法日益精进,也日渐崭露头角。

  只是…….不知算不算是天不从人愿?至少秦家老爹是这幺认为!

  这秦羽脑袋灵光、手脚俐落,见过他的武林耆老,十个中有九个会说这孩子天生奇骨,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剩下的那个则是双手合十老泪纵横,还来不及开口评论。

  先天优良,辅以后天生长在秦家这个显赫的武学世家中,外加爹娘、姐姐们从小到大的训练结果,这秦羽虽然年仅二十有一,却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江湖排名第八,比起他老爹的第七虽是落后一位,但毕竟秦老爷子「年高德劭」,因为虚长儿子数十岁,所以才能够侥幸比自家儿子高上一个名赐,也算没丢了老脸。不过若单论武功造诣,秦羽早把自家老爹拋在后头,百招之内就打得秦老爷子败下阵来,一边喘气一边感叹时不我与,长江后浪推前浪,而这前浪…..累死在沙滩上。

  儿子如此优秀,做老爹的该是欣慰不已。

  按常理….的确是这样没错!

  但是所谓的「奇才」,便是会有些「奇怪」之处,就像那良马总有副倔脾气,而这位秦大公子嘛….也没有什幺,就是爱美成癖!

  什幺意思?

  有人说是因为秦羽乃家中独子,三娘二姐的一窝女人,所以才造就他如此个性。不过这个理由一说出来,马上被众人嘘了回去,因为谁人不知、那人不晓,这秦家两女….说好听点,是巾帼不让须眉;说实在点,那就是她们压根儿是….男人婆!三位娘亲中,两位前任侠女就别说了,根本是有其女必有其母,跟秦羽的两位姐姐同一个样儿!三娘虽不会武,个性也最温和,但秦府上下却谁都不敢惹她。

  为何?

  还不就是因为这三娘负责帐目跟厨房?

  要是惹到她,惨啰!不但没法领零用钱花,还得饿肚子!

  没办法,谁教这三娘手艺是全杭州最好的?

  秦府上下都给她的好手艺给养刁了胃口,出了家门吃什幺都觉得难吃,所以这三娘要是一罢工,大伙儿也全都跟着饿肚子。

  话说回来,这秦家少爷究竟有夺爱美呢?

  先拿他名闻天下的那把「阴煞软剑」来说吧!

  本来秦家以剑术闻名,用的当然是硬剑,但秦羽嫌这剑硬梆梆的够难看,没事揣着一把剑在身上跟衣服不搭,某天三更半夜地冲去踹醒铸剑师父,两眼冒血丝费时近半个月,专程给他造了把软到可以围在腰间当装饰的软剑。再者因为爱美,秦羽从十三、四岁起就特别注意保养,他花在呵护一身细嫩肌肤的时间,比他家那一窝女人所花的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房里瓶瓶罐罐一堆,不认识他的人走进去,包准会以为里头住的是一位大姑娘。秦羽怕中午烈日会晒黑他白嫩的肌肤,所以总是利用半夜到清晨这段时间练剑;因为怕练功夫的时间太久,耽误到他保养的时间,所以总是学得又快又好。

  这些都还不打紧,最让秦老爹抓狂不已的是─这不肖儿居然将威震四海的秦家剑法给改得是一塌糊涂,本来好端端的「神龙摆尾」给他改成了「美人扭臀」、「荡气回旋」给改成了「贵妃醉酒」、「狂沙破日」成了「回眸一笑」、「揽月怅然」成了「爱人亲亲给我一个抱抱」………..只见那气势磅礡的剑法,给他那浑球儿子一使,扭啊扭、转啊转、双手挥挥、屁股翘翘,不时外加几个飞吻、拋来几个媚眼,若遇上俊俏一点的对手,就看那秦羽垂涎地贴了过去,甚至趁对方不留意时,摸摸对方的胸膛、捏捏那翘臀…;总之就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大吃他人豆腐!

  喔!差点忘了说!

  这秦羽──他、喜、欢、男、人!

  其实这也没什幺了不得,反正这年头男风颇盛,无论朝堂抑或江湖,两个男人共结连理、共度此生、共赴黄泉…..呸呸呸!说错了,是永浴爱河的人不少,不差秦家大少一个。

  况且这秦羽,有着老爹老娘给的好皮相,本来就相貌俊美非凡,加上后天保养得宜,走在街上招蜂引蝶的程度比起那首席花魁还要厉害几分,更别提他那嗲声嗲气的嗓音,简直让人三魂七魄一下子去了大半。大约在秦羽十五、六岁时,江湖中有个行径嚣张的采「草」大盗,专对无知少年伸出魔爪,染指不少稚嫩少年,秦少爷如此极品般的美貌,自然也招来采草大盗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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