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征信社给她的讯息,沈亦在夏威夷会待上两个礼拜,现在不过一个礼拜又一天……
“姊,怎么了?”容雁儿不放心的看着容楚儿恍惚的神色。
他怎么会提早回来?因为她吗?不!她不认为他喜欢她的陪伴,她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如果她是男人,早把这种黏人爱哭的女人关进厕所,让她哭到喉咙沙哑,连话都说不出来,所以平心而论,沈亦可以是一个超有风度的男人,就这一点,他的确令人佩服。
“姊!”容雁儿忍不住上前推了容楚儿一下。
“嘎?”容楚儿怔怔的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哪儿不对?”
“没有。”不想多说什么,容楚儿把手中的报纸往旁边一扔,朝容雁儿挥了挥手,“没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看这情形,容雁儿识相的摸了摸鼻子,收回报纸,走出办公室。
虽然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投人工作,可是她的心似乎有自己的意思,非常坚持的绕着沈亦打转,她已经好几天没回沈亦那里了,沈亦见不着她,会为她着急吗?还是觉得很快乐,生活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算了!管他是着急还是快乐,先让他轻松十几天,等她手边的工作忙一段落,再来跟他周旋。***
为了静下心来,不再想容楚儿的事,沈亦提早投入工作,先拍摄专辑的MTV,不过MTV的拍摄比他预期的还要不顺利,原定三天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他却用了一个礼拜的时间,累得工作人员抱怨连连,可是面对他这个超级巨垦,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何况他慷慨的掏腰包请大家吃饭,众人的嘀咕自然从有变无,只有一个人例外——秦少难,身为沈亦的经纪人,他总要“关心”一下他的异常。
“度假回来。工作效率应该比较好,怎么你反而开倒车,比去夏威夷之前还要糟糕?”秦少淮真后悔自己答应让沈亦休假,虽然这件事根本由不得他作主。
“我已经说对不起了,你不要一直念了好不好?”沈亦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出外景,这一个礼拜他都不在家,他只好天天打电话回家确认容楚儿在不在,结果一通也没人接,他很想控制自己不受这件事情影响,可是他做不到,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关心她此时此刻身在何处,谁教她已经缠住他的心。
“你接下来还要拍摄写真集,我问你这种情形怎么工作?”这小子就是这个样子,总是满不在乎。
“那就让我休息啊!”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得先见容楚儿一面,虽然他不知道上哪儿找她。
“我的大少爷,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还敢让你休假吗?”秦少淮真想扭断沈亦的脖子,这小子总是搞不清楚状况。
“我去夏威夷的假期没用完,你把剩下的几天还给我,对你也没损失啊!”没见过这么不干脆的男人,老是斤斤计较,跟个女人没两样。
“你……”
“一个礼拜就好了,我不会要求过多。”沈亦一副很慷慨的道。
“你也只剩一个礼拜而己。”秦少淮气呼呼的纠正道。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沈亦咧嘴一笑。
“我还没答应,我得先安排一下……。
“我信任你,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倒你这个万能经纪人,你慢慢安排,我先休假了,拜拜!”挥了挥手,沈亦宛若一阵旋风似的离开唱片公司,而秦少淮也只能哀怨的叹气。***
还没有时间想好如何找出容楚儿,沈亦离开唱片公司回到家,就看到她悠闲的坐在客厅看书,手上握着一杯柳橙汁,这一刻,他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时也感到愤怒,他为她心神不宁,她却神采飞扬,显然这段日于她过得很好。
“达令,好多天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容楚儿娇媚的朝沈亦绽放笑靥。
压下心里头矛盾的情绪,沈亦落寞的走到容楚儿对面坐下,如果他想弄清楚真相,这会儿可不是算帐的时候。
静静的坐了半晌,他才一脸幽幽的看着她,带着怨怼的口吻反问道:“你在乎吗?”
微微一怔,容楚儿没想到沈亦会有这种反应,一时之间有些慌乱,“嗯……你怎么这么问?我当然希望你想我。”
“算了吧!”沈亦的神情充满无比的哀怨,“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否则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夏威夷,自己先跑回来。”
“我……怎么会呢?我是因为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不得不回来处理,当时太匆忙了,根本来不及知会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这里?”
“因为……公司最近要到国外参展,我每天都得忙到十一点才回家,我原来的住处离公司比较近,而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无聊,所以就暂时搬回去住。”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有婚约关系,你不会勉强自己接近我,我说的对不对?”沈亦苦涩的一笑。
“我……”容楚儿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什么情况?
深深叹了口气,沈亦说得好无奈,“我真的不愿意勉强你嫁给我,可是我妈咪不会答应。”
“这也未必。”容楚儿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你是说我可以毁婚?”尾音上扬,沈亦看起来又惊又喜。
一股不知是欢喜还是感伤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容楚儿犹豫不决是否该抓住这个机会摊牌,她不希望沈亦选择她,却也害怕沈亦选择回洛杉矾。
不!她不应该迷惑,她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在沈亦面前装模作样,她的终身大事怎么可以任人摆布?况且时间不多了,爹地今天一早还打电话给她,告诉她妈咪已经在跟沈伯母讨论婚姻细节,再拖下去,即使她和沈亦都不愿意,她也非要嫁给他这个花花公子不可。
“只要你愿意回洛杉矾,我们的婚约就可以解除。”
真相终于大白了,再把所有的事情串连在一起,沈亦很快就搞清楚容楚儿接近他的用意——引起他的厌恶感,他就会为了不想跟她结婚而回洛杉矾。
“你的意思是说,我搬回洛杉矾可以换回你的婚姻自由?”
“不!应该是换回我们两个的婚姻自由。”静候的看着沈亦,容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浅笑,沈亦困扰的皱着眉头,“可是我不喜欢洛杉矾。”
“为什么?”
“这……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你……不想争回你的婚姻自主权吗?”
“想啊!”
“那……你对洛杉矾的喜好难道比婚姻自主权来得重要吗?”
“这个嘛……我得好好想一想,这是一个很难决定的选择题。”沈亦伤脑筋的揉着太阳穴,显然这个抉择真的难倒他。
“会吗?我倒认为这很简单,如果你觉得跟我结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就搬回洛杉矾。”
“说真的,我不知道洛杉矾是否比你还讨人喜欢?”说着,沈亦起身往楼上走去,“我累了,我先去休息,这件事改天再说。”
就这样?容楚儿怔怔的瞪着沈亦离去的身影,良久,她缓缓的松了口气,心里同时升起一股怅然若失,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乎他对她的喜恶。而他也不可能喜欢她,她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为了让他产生反感吗?可是……她的心好乱、好矛盾,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第七章
回洛杉矾?结婚?
在不认识容楚儿以前,这两件事情对他沈亦来说,根本用不着考虑,因为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如今,他竟然得面对这两个选择……其实他根本不会选择,毫无疑问,他不可能回家,也就是说,他必须和容楚儿结婚。
他承认自己很在乎容楚儿,她已经占据他的心,左右他的情绪,这对他而言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可是跟她结婚……他还不至于这么冲动,为了一个女人结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做不到。
不过,他敢说妈咪一定不会同意他的决定,当然,他可以抗争到底,可是以他对妈咪的了解,她会吵得他不得安宁,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这一次恐怕是全家联合起来对付他这个浪荡子,他若不想引起纷争,只有一个选择,就是想办法让容家退婚,也就是,他必须从容楚儿身上下手。
拿起桌上的酒,沈亦若有所思的往后一靠,该怎么下手呢……哎呀!这还不简单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为情所困的滋味不好受吧?”樊子熙笑盈盈的在沈亦对面坐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为情所困,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沈亦好笑的摇摇头,越过樊子熙的肩膀往后一看,好奇的挑了挑眉,“老婆有孕在身,你不是应该陪在她身边,怎么有空往这里跑?”
“我妈带娃娃去添购一些孕妇装,娃娃怕我会在一旁碍手碍脚,不让我跟,教我在这里等她们一起过来用晚餐。”
“这么听话?”沈亦嘲弄的唇角一勾。
“等你结了婚,你说不定把老婆的话奉为圣旨。”
“你少寻我开心,那还像个男人吗?”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会一心一意想疼她、宠她,我不认为你会有机会想到这个问题。”
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看着樊子熙那张写满幸福的脸庞,沈亦忍不住问:“子熙,你后悔过吗?”
“你是说结婚吗?”
点了点头,沈亦微皱着眉,难以想像的说:“每天面对同一个女人,这难道不会很……无趣吗?”
“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至于我呢?每次看着娃娃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满足,那是一种非常甜蜜的滋味。”
叹了口气,沈亦摇了摇头,“我不应该问你,你根本是个异类。”
“当你找到真爱,你会明白我的心情。”
“我宁可一辈子不要明白你的心情。”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为容楚儿提心吊胆,神精衰弱,他可不认为爱上她以后还会有太平日子可过。
“只怕天不从人愿,感情的事不是你的心可以作得了主,你以为你抗拒得了,爱早就不知不觉的在你心里扎了根,等你发现,你已经来不及拔除。”
“喂!你不要诅咒我哦!”沈亦别扭的撇撇嘴。
“我用不着诅咒你,你已经中了爱情的魔咒。”樊子熙说得信誓旦旦。
沈亦嗤之以鼻的一笑,“我不知道你这么有幻想力。”
“我是过来人。”
“过来人可不表示你什么都懂。”
樊子熙不在乎的耸耸肩,“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奉劝你一句话,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看清楚自己的心,太慢了。”
“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谨记在心。”其实他不怪子熙这么说,沉醉在幸福之中的人都有这种毛病——恨不得人家跟他一样,总而言之,子熙是一片好意,他当然不能拒绝好朋友的好意。***
看着睡得又香又甜的容楚儿,沈亦忘情的双手交叉往床沿一靠,下巴搁在双手交叉之处,静静的凝视她。
她很美,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多了一份柔弱,不像平时虽然娇媚动人,却散发着一股优越的高贵感。
往前一倾,沈亦蠢蠢欲动的想占有她柔软的唇瓣,她红唇微启,仿佛在向他招手,邀请他掬饮她甜美的滋味。
也许感觉到那股灼热的气息,容楚儿动了一下,惺忪的睁开眼睛。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他的目光燃烧着一股狂野的欲望,她整整有十秒钟的空白,终于,意识苏醒过来,她惊慌的失声一叫,身子往旁边一滚,坐了起来。
“楚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作恶梦?”不知是否真不晓得自己是吓到容楚儿的罪魁祸首,沈亦眉头微蹙,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你……你想干什么?”容楚儿心慌意乱的猛吞口水,她原本打算今天就搬回家里住,既然都摊牌了,她也没必要继续装模作样,更用不着留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没把她吃了,简直是个“奇迹”;基于礼貌,搬家当然得跟主人打一下招呼,可是哪知道等了一个晚上都等不到人,她只好先上床睡觉,她根本忘了这是他的房间。
“我没干什么啊!我看到你在笑,好像作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我就在猜,不知道你的梦跟我有没有关系?”一个眨眼,沈亦整个人爬到床上,窜到容楚儿的面前,撒娇的问:“楚儿,你的梦里有我吗?”
“我……我没作梦。”她肯定这其中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他的态度变得太……热情了,令她有点招架不住。
“可是,我有听到你在喃喃自语,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是吗?”容楚儿不自在的一笑,“你会不会听错了?”
“不会,我耳朵很尖。”
“可是,我刚刚真的没有作梦啊!”容楚儿的口气虽然很坚定,不过她的眼神却闪烁不定,她好像真的有作梦,影像片片段段,不过她只记得她和沈亦站在神父面前,他们许下终身誓言……难道这是她心真正的渴望,她想嫁给他?
神色一黯,沈亦好可怜的发出抗议,“你真小气,我可是天天都梦到你。”
“你干嘛天天梦到我?”容楚儿直觉的反应道。
沈亦忽然把容楚儿扑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热切的看着她。
“你……这是干什么?”容楚儿突然觉得心跳得好快,一种莫名的期待在胸口翻腾。
“回答你,我为什么会梦到你啊!”
“嘎?”这是什么意思?
低下头,他的唇先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唇,接着狂野的吞噬她口中的甜蜜,一切似乎那么理所当然,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掠夺,他们唇舌相戏,纠纠缠缠。
他的手急切的转向她的睡衣,解去扣子,感觉她细致滑嫩的肌肤,撩拨她含羞的蓓蕾,柔软的饱满渐渐颤抖绽放,他的唇舌转眼欺上前去,带领她进入更加旖旎的春色之都。
“嗯……”容楚儿不自觉的轻吟出声,她仿佛置身火海,那灼热的气息似乎要吞没她,却又带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快乐。
她激情的吟哦是催情剂,却也是警铃,沈亦挣扎的找回迷失的神智。
真舍不得结束这么美丽的一刻,不过再继续下去,沈亦知道自己一定会失控,他可以碰任何女人,就是不能碰她,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不想为了她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强行把自己拉离容楚儿,沈亦匆忙的低声道:“晚安,祝你有个好梦。”随即翻身跳下床,他走到衣柜拿了换洗的衣物,便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