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自寻死路了。”留意到他动作的穆与风冷冷地笑着,轻轻地从衣袖里滑出一把薄若蝉翼的小刀。
手腕一翻,就直取男子。
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是银光微微一闪,迅速如飞燕掠波、流星横空,小刀已经全部没入男子身上了。
“你!”给小刀命中要害,男子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睛。
按住不断涌血的伤口,身体慢慢地往下滑。他狰狞地挣扎几下,最终体力不支,“叭嗒”地倒在地毯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踢了眼前晕死过去的男子几脚,把他踢翻了过去,穆与风拔出他身上的小刀,冷冷地看着他如虫子-样蠕动了一下,身上暗褐的液体慢慢地流出,在地毯上描绘出狰狞的痕迹。
“你不该打穆家主意的,不然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与风扯过纯白的纱帐,随手擦了下手上和小刀的血迹,便把它扔到男子的身上,盖住了他凶狠瘦削的脸。
“与天这小子,一接掌穆家的事就那么张扬,引来这么多的小虫又不留意。连累你哥我要帮你善后,哼哼……这笔帐要怎么算才好……”喃喃地抱怨着,穆与风踢开男子的身体,走过写字台上的电脑,敲击了几下,看了萤幕中的显示后,微微一笑。
删除了电脑的内容,穆与风又走进浴室,环视了四周一下。便来到浴缸边坐了下来,轻轻地用食指敲着浴缸的边上。等它其中的磁力流过之后,浴缸的底部刷地打开了。穆与风微微一笑,打开里面的程式,轻易地从中取出一片如手指甲大小的莹薄晶片。与风把它摆在灯光中看了一下,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把晶片收了起来,他准备出去招呼在进行另一个任务的甄和擎。
哪知他一踏进大厅,甄和擎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他扬了扬下巴。
“没有守卫。”打了0K的手势,甄笑道。
“那我们走吧。”
“好。不过他怎么办?”他们扬眉,目光瞥向死狗一样伏在地上的男子。
穆与风冷冷地撇了男子一眼,淡笑道:“还有怎么办?死了,是他倒楣,不死,就是他走运。”
“不用斩草除根吗?”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穆与风微一思量,才道:“不用,也许以后他还有点用。反正他自己干了的好事,自己也不敢把事情戳出来。”
“嘿!这次是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甄嘿嘿地笑道,倒有点同 情起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男子来了。
“走吧。”穆与风也不理他,迳自走了出去,擎也跟在他身后。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叫嚷着,甄也忙着追上去了。
“落,你真的是司雷先生的男……呃,情人吗?”甄向来心直口快。他喜欢穆与风干脆俐落的性格,也欣赏他冷静卓越的能力,所以一点也不掩饰他对与风的好感。他觉得,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却只是在床上取悦男人真的很可惜。
“谁说的?”正在闭目养神的穆与风睁开了眼睛,横了他一眼。
给他突然而来的妩媚风情电了一下,甄心一跳,讪讪地笑道:“这个……不用说也知道吧……”
看见穆与风脸色一沉,他连忙补充道:“其实你也很厉害啊,呃,虽然司雷先生很出色,但无情薄义是出了名的。服侍他也不容易啊……哈哈……” 持续的干笑在车厢里徘徊,而穆与风座椅手下的真皮已给他拧起了皱折了。
他妈的,王八蛋!这些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司雷这个混帐,竟然敢破坏他的外界形象。
到了碧云山庄,穆与风下了车,就给擎叫住了。
“请你不要在意甄说的话。”顿了顿,擎又说道:“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们不会干涉你的。”
经过这次合作之后,连擎这样冷漠的人也不由得对穆与风另眼相看了。这种丰神俊朗、兴败谈笑间的气势,怕是一点也个输给司雷先生。
“如果你们不要一再提醒我的话,可能我就不会在意了。”穆与风抿了抿嘴,转头开门走了进去。
第三章
屋里的景象令他微微的吃了一惊。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一个洗完澡的男人,一个有着浓黑又湿漉漉的头发、性感又结实的胸膛和带点潇洒不羁的邪意的男人。
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水蓝色的毛巾,正仰着头喝啤酒,水珠从他的额上顺着他脸庞滑到鼓动着的喉结,竟有说不出的性感。
他也看见了穆与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笑着打了个招呼。
穆与风叹气,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之一,他和司雷的另一个好朋友——司徒见辰。严格来说,他和见辰还熟悉一点,因为他们在同一所中学就读。只不过后来各有各的事业和责任,才雁行折翼、各自东西。
他们一直都是有联络的,有时候也会抽时间来聚会。但……这家伙不是在法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司雷还没有回来。”司徒见辰也不介意,随手就把扔在一边的牛仔裤穿上了。
“我知道。”穆与风淡淡地回答。这个时候司雷是不可能回来的。
“你就是罗落吧。”司徒见辰双脚舒展的搭在茶几上,眼神轻佻地打量起穆与风来。
穆与风稍微皱起了眉,也走到沙发坐了下来,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从来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出名。”
“我调查过你的资料。”司徒见辰缓缓地开口。
“哦……。”穆与风挑眉,“那你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我不知道为何雷会让你进碧云山压,他从来就不对人有过多的兴趣,尤其是……你这样的人。嗯,你明白吧?”
司徒双手交叠,看着斜倚在沙发上的穆与风。细眉大眼、清丽俊雅,长的是不错,但还没到艳惊四座、丽压群芳的地步,比他美丽的男人和女人他也见过许多。
“哦,这样啊……”穆与风眼里的精光一闪而逝,又是一个当他逝卖的人。“为什么不去问司雷呢?他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司徒再次打量起穆与风来,不是为了他的外貌,而是为了他从容的气度、逼人的气势。这种风度仿佛司与生俱来,由内到外慢慢地散发出来,没有丝杂质。当成熟和青涩交结在一赳,形成一种独特的惑人魅力。难怪司雷会看上他。
司徒站了起来,走到穆与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下身子,托起了他的下巴:
“我比较想问你——陪男人一晚要多少钱?”
穆与风没有动,就着他的姿势用带点清冷的语气说:“我怕你付不起。”
司徒大笑:“只要你不要我负责,我都付得起。”
“是吗?”红唇翘起了美妙的弧度,穆与风扬起一脚就往司徒的下身踢去。
“——他奶奶的。”就算是司徒从小习武,反应其快,也差点给这突如其来的奇袭踢中。冒出一头冷汗,刚才要是给踢中了,不死也半身不遂。他反手抓住穆与风的脚踝,咬牙便道:“你可够狠的!”
“多谢夸奖。”脚踝给抓得动弹不得,穆与风一个旋身,笔风已扫向司徒胸前的要害。
“小看你了。”司徒还是否放手,单手便挡住了穆与风的攻击。反手二男,把与风的双手都制在身后。
“小美人,不要乱动啊,要是一不小心弄断了你的玉臂,我可会心痛的。”
“混帐!”穆与风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现在落在司徒怀里,双手给反剪,一只脚还给他紧紧的抓在手上。形成了一种依偎着他的暧昧姿势……什么脸都给丢光了!穆与风恨恨地想道。要是以前的话,要是以前的话……要是以前他怎么可能受制于人?
挫折、矛盾、苦闷、辛酸一起涌上心头,几乎让他、几乎让他 ——想用砍人来发泄。
尤其是砍眼前的色情狂!
看他一脸惊叹地在他滑嫩的小腿来回摩挲,穆与风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你这么赢法,我不服!”
“小美人,是你先偷袭我的。”司徒笑着在他洁白的脖子问嗅弄,用力地亲了他粉嗽的脸蛋一下。
“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地打一次。”穆与风心里气得发抖,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唔……你是在求我吗?”司徒轻笑着调侃。
“你有病!”
“那我不放。”
“那你死定了。”冷笑一下,穆与风一把推开慢慢软倒的司徒。
“你用毒?”司徒大骇,看着穆与风把右手指环上比牛毛还细的透明小针收起来,不由暗叫大意。
“哼!”穆与风冷哼一声。其实刚才攻击司徒是虚招,用毒针才是他的用意。
想不到用美人计也有他的份。思及此,穆与风就百般滋味在心头。
撇了眼软倒在沙发上的司徒。穆与风淡淡地一笑,随手就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他面前扬了扬:“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司徒懊恼不已,但也不肯认输,梗着脖子便喊:“你这么个赢法,我不服。”
虽说他并不会真的伤害司徒,但必定要捉弄他一番的。有仇必报是他的特色。
“别盗用我的台词。”穆与风微笑着走过去,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拧了下:“看来你也长得不错。别摆出这么一个臭脸,看得我挺心疼的。”
看见司徒脸上瞬间闪过恐怖的神色,穆与风满意地笑了起来。决定再接再厉。
纤细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划着圈圈,一直流连到他的裤头:“别紧张,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你会后悔的。”额际渗出了薄汗,司徒还是力持冷静的道。
穆与风扬起唇:“是吗?我很早就想尝试一下这种感觉了。”哼哼哼,看看那小子吃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他。
把水果刀扔到茶几的果盘上,穆与风解开他裤子的钮扣,稍一用力就把它整个扯了下来。
“宝贝,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就尽管叫吧。”
“你敢!”司徒厉声喝道。
“事实胜于雄辩。”穆与风不怒反笑,刚想把他剩下的底裤除下来。却听到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唉……穆与风叹了口气。司雷这家伙,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拣这个时候,害他的好事泡汤了。
放开了司徒,穆与风从容地整了整刚才有点凌乱的衣服,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慢慢地拿起水果来削。
司雷皱起了眉头,看了下无力的软倒在沙发上,几乎全裸,一脸尴尬的司徒,有点了然。
他走过去拉起司徒,扔了件西装外套在他身上,也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可怜的是司徒,夹在两人中间做了夹心饼干,几乎身无寸缕,又不好作声,尴尬得要命。
“解药。”坐了一会,穆与风吃完苹果,便把一个半个手指长的玻璃瓶子扔给司雷,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默然地接过瓶子,司雷和水给司徒服下。突然叫住已经走到门边的穆与风:“去哪里?”
懒懒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穆与风冷道:“我的行踪不用跟你报告吧?”
司雷拧起了眉,刚要作声,却瞥见与风冷怒的表情,硬生生地就把话吞了回去。
与风冷哼一声,推门便走了出去。
“你干嘛惹他?”司雷静静地抽着烟,仰身躺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他不是你的男宠吗?玩一下无防吧?”慢慢恢复力气的司徒迅速穿上了衣服。
“想不到反而给他摆了一道。”
叹了口气,司徒颇有点百感交杂、又爱又恨之戚。
“你这样对他说吗?”司雷微微一惊,坐直了身子。难怪刚才与风如此气愤难平。
“还不止。”司徒想起刚才的情景,微微一笑。手指无意地滑过嘴唇,感觉到唇边还留着这种滑腻的芳香。
司雷拧起了眉,对他的动作很不舒服。用力地把烟头按熄,他冷然道:“我劝你还是少惹他吧。”
“哦……”有点惊讶司雷如此冷漠的语气,“你何必这么小气。只不过是男宠罢了,说一声便是,哪次你要的我都不是拱手相让的?!”
“他不同的。”如果不是与风的话,他又何必介意。司雷莫名地烦躁起来。
“见色忘友。”司徒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厌了的时候别忘了知会我一声,我挺喜欢他的,很有性格。”
话没说完,已招来司雷一个狠瞪。
惹得司徒又是一阵轻笑的揶抡。
穆与风走了出来,开车在城中闲逛。心中也有点懊恼。自是明白自己不该无端地向司雷发脾气,但是一想到自己因此给人无端的戏弄,内心不免有些不平。
穆与风啊穆与风,你这是迁怒,你何曾这么小气过了?
与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怒火无端。想着想着,也不由得失笑了。
回去再给他道歉吧。
穆与风把车停在一间带点古意的别墅门前的树荫下。趴在方向盘上,他透过斑驳的树影,望着这座熟悉的建筑_他住了多年的家。
就这样坐着,与风隔着玻璃看着那高宏深邃、盎然含翠的地方。仿佛看到里面的光景。
那温馨和乐的光景。
妈妈的溺爱殷慈,弟弟的音容笑貌仿佛一下子回笼。
他们在干什么呢?也会想到我吗?穆与风想着,脸上已出现了若隐若现的笑意。
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穆与风的头脑里全是以前和家人相处的日子,或酸或甜、或怒或乐。
全都是记忆文夹里珍贵的镜头。
奇怪!以前自己在事业上冲刺,为功利而奋斗之时,为何却没有如此的感觉呢?
难道是一直以来,他都是逆着奔跑,才看不见在后面美心支援他的人吗?
穆与风苦笑。只是一瞬问,明日已隔了天涯。
等穆与风回到家时,天几乎全黑了。
“怎么这么晚?”他一开门,便给司雷叫住。
司雷坐在他的私人吧台上,正啜着杯中之物,暗红的液体逐层地漾出了他深沉的脸色。
“我很累了。”穆与风不想多言,迳自走向客房。
而司雷却怒了,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狠声便道:“我在这等了你一个下午。”
穆与风皱了皱眉头:“我又没叫你等我!”他莫名其妙地干什么?
司雷一怔,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理由向与风发脾气。但……他一想到今天中午时看到的场面就很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就像一条鱼骨哽在喉头一样,上不了也下不去,这种感觉还真的是闷死人了。
“今天你和司徒干什么了?”沉着脸问,司雷收紧了抓住穆与风的手。
“……”穆与风惊讶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司雷,我从来不知道你会管闲事?”
牺牲他的宝贵时间来管这种事?还真是莫名其妙。不去问司徒反而来质问他,更是莫名其妙。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