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多虑了。”启炫跟上励书羽的脚步,来到她的身后,“我完成了兄长的要求后,立刻就会回来。”
“真的?”转首,再度与他神情凝视,依依又依依,为春天女神与丈夫的别离,也为她初恋的幻灭。
“真的。”
“那么,答应我,无论你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请一定把你的生命视为第一,因为……它不仅是你的,也是我的。”坚定地望着自己,春天女神深情道。
“我会的。”将妻子楼进怀中,紧紧地拥抱。
“卡——!”晓熏的“卡”终于在某条“喷火龙”已再度进化为“大力雷神”并准备冲锋陷阵、捣毁情敌老巢的前一秒响了起来。
松开手,启炫依然是启炫,励书羽也依然是她自己。
“Perfect performance!!”在晓熏举起大拇指用流利英语赞赏的同时,周围的各个方向亦响起了掌声。
晓熏跳下导演椅,小跑至两人面前兴奋道,“学长,书羽,你们真是太棒了,这两个角色非你们莫属!”
“谢谢。”励书羽微笑。
“怎样?学长,你有兴趣吗?”晓熏朝着启炫露出诸媚的笑容。
扬扬眉,刚想回答,却不料一只“雷龙”飞奔而来,下一分钟就出现在他身前——
“启炫很忙,基本上他是没什么时间参加这种舞台剧的表演。”
语毕,启炫就被某人在关键时刻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拉出了戏剧社的大门。
***
“砰!”
大门被很大力地关上,有点吃力地将“超大行李”拖上客厅,以宁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上沙发,顺手再把“行李”拉下来。
“做什么?”漆黑一如夜空的深遂眼眸里有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一把环住启炫的肩膀,用力地给他嗅了嗅——
唔,不爽,有一股女生身上的清香味道,虽然很淡。
“有汗臭味?”扬眉,佯装不知其用意。
“……要说汗臭的话,拖着你一路跑回来的我岂不是更厉害。”闷闷地。
“知道就好。”站起来,径自朝二楼走去。
拉开门走进房间,知道身后的“跟屁虫”会随手把房门关上,所以很直接从衣柜里取出浴巾和休闲服后向浴室走去。
“你要洗澡?”以宁坐在床上,整着浓眉明知故问。
“你不是说有汗臭?”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便“喀嚓”一声关上了。瞪着眼前那扇唬珀色的雕花门好一会儿,以宁松开撑住自己的手,遵循自由落体定律大剌剌地向柔软的床上倒去,弹跳了两下后便没了动静。
天花板的颜色是云,窗外的秋意昂然是一幅静止的风景画,墙是不透明的唬珀,床是一大堆没有骨头的上等绒絮,而床头柜上则摆放着数个镶嵌着两人从幼稚到成熟的笑颜贝壳——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的东西。而那扇门的另一边,也有着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猛然坐起身,一个念头自脑中一闪而过,转了转眸子,唇边便漾起了一抹坏坏的、色色的笑。
***
温度适中的水流冲刷着黑色的发、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唇,沿着紧绷而充满弹性的肌体蜿蜒而下,汇入透明的溪流之中,升腾起一片白色的雾气。
想起门外正在自顾自生闷气的傻瓜,性感的唇不禁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但随之便又淡然。
其实,真正任性的人,该是自己才对……
然而,不知为什么,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从那些幼稚可笑的行为中去寻求一种莫须有的证明……
如果失去是必然的,那么任凭自己怎样努力,也是徒劳;倘若真是命中注定,那自己的行为也未免让人在跌破眼镜的同时贻笑大方……
不像自己么?
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自己……
是不是所有的恋爱都会让人变得盲目,变得自私,变得任性?……
还来不及从思考中得出答案,浴室的门忽然毫无预兆地被打开了,然后,伴随着轻轻的“吱呀”一声又被关上了。
透过薄薄的雾气,一贝和他一样年轻,但却远比他来得结实和健壮的身体出现他的眼前,心跳在瞬间加快了运动的频率,连向来沈稳清朗的嗓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你房间里淋浴设备坏了?”
“怎么可能?”
声音的主人在咕浓着的同时亦来到他的身后。
“那为什么不在你的房间里洗?”
有些后悔没把门锁上。
“因为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洗澡了咩?”弄湿了略硬的黑发,自然地抓起洗发精并倒了些许在头顶,开始充当泡泡制造机。
“敢问阁下今年贵庚?”竭力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转过身,不料却对上了一双佯状无辜的眼睛。
“十二。”朝着启炫眨眨眼,开始冲洗满是乳白色泡沫的头发,不一会儿便大功告成。紧接着,便是清洗身体,啦啦啦。
“看来你完全不明白何为拥塞。”冷冷地瞪着洗得正开心的某人,自觉忍耐指数已逐渐靠近极限标。
“拥塞?不会啊。虽说这间浴室是小了点,但挤我们俩刚刚好。”以宁笑嘻嘻地瞅着面前看来马上要爆发的“活火山”。
“刚、刚、好?”山雨欲来风满楼。
“对啊,这样就刚刚好了不是吗?”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消失,炽热的肌肤温度便在第一时间忠实地传达了他被某只八爪章鱼死死黏住的讯息,下一刻,他的唇也被章鱼的“口器”牢牢吸住……
带着清新的水的味道,唇与唇相含的动作由轻缓相触渐渐化为彼此缠绵……不经意之间,熟悉的柔软探入口中,先是缓缓地有节奏地尝试着……慢慢地、慢慢地,开始寻求爱侣的回应和更激情的嬉戏……
先前那未曾完全熄灭的欲火在紧贴的身体间再度熊熊燃起,伴随着因渴求更多而彼此摩擦的肌肤和抚摸彼此敏感部位的手指动作,对方兴奋的证据已开始被清晰地感觉到……
细密的吻渐渐从唇与唇之间移挪到了身体与身体之间……跟随着手的牵引,以宁自启炫的颈问慢慢滑落至胸口,然后是紧绷的腹部……
“够了,换我。”
在轻如呢喃的沙哑嗓音于以宁耳边响起的同时,他欲更往下的吮吻被制止了,而后,他的肩押处很快便被某个柔软的生物覆住……
火苗,一路被引燃,自下颚一直到男性灼热的象征,就在他脑中某一点骤然爆发的同一刻,他的兴奋被含入了柔软的温热之中……
“……这种……刺激未免太……强了……一点……”
情不自禁地从口中溢出呻吟,以宁的眼神有些迷蒙。
“……启炫……别再继续下去了……不然……我真的坚持不到……最后了……”
“……那就别坚持了。”带着闷笑的沙哑嗓音。
“不行……我已经失败过若千次了……唔… …今天……一定要成功……”
“……你就这么想买枪实弹地做?”
“……废话……这可……事关男性的尊严……”
“……那好吧……”停下了口中的动作,启炫站起身,和以宁交换了个深吻,“剩下的,我们就在床上完成……”
拧大了水流,将身体冲刷干净并擦拭完毕后,两人就着裸里的状态上了床,被拉得严严实实的深色窗帘将白天的最后一丝光线隔绝在外,成就一片浓浓的轿施气氛……
沐浴过后的肌肤散发着水的清香,让深陷情欲的两具年轻躯体愈加地为彼此疯狂,几乎是毫不停歇地,两人勤奋地在彼此的身体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与气息……
秋意,正浓:欲火,正红……
“……现在……有个问题……”
被激情燃烧得近乎沙哑的声音在安静而暧昧的空间里蓦地响起。
“……什么?……”
继续埋头苦干……
“……啊……我们俩……谁攻……谁受……”
时间骤然停止,同时抬头看向对方十秒钟。
“启炫,现在事情似乎……有点棘手,因为……我们看起来好像谁也没有做‘受’的心理准备?”
在其它方面迟钝到令人发指的单细胞生物以宁此时此刻却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而且非常敏感的问题。
思考了三秒钟——
“用猜拳决定!”
启炫果断地下了结论。
“嗳?不会吧!”大惊失色,“这么随便?”
“如果你还忍得住,我个人并不介意以更隆重、更正式的方式来决定。”不怀好意地伸手握住以宁已经蓄势待发的男性象征,不出所料地听到他自喉间溢出的难耐呻吟。
“……好像……别无选择了?……”
“没错。”
“那么,我们就来猜拳吧!”
轰隆隆,一时之间天地为之变色,究竟谁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姑且还是个谜!
***
只有两个人的甜蜜生活再长久也不会觉得足够,然而事与愿违,时间的飞快流逝却总是教人扼腕不已,恨不能施以魔法将它定住。
恨恨地瞧着桌历上的日期,可当目光移到恋人身上时,却又化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浓情蜜意。
“启炫。”
“嗯?”坐在地毯上翻阅着杂志的恋人抬起头。
“明天就是二十二日了。”不太高兴的口吻。
扬眉,然后低低地笑,“爸妈他们总是要回来的不是吗?”
迈开大步,跨过矮小的茶几,一屁股在地毯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啊,可他们的蜜月兼取材期不能再长一点吗?”
完全是怨夫的调调。
忍不住莞尔,主动覆住那血色颇佳的唇,来了个缠绵到昏天绵到黑地的吻……
过后——
“大不了,以后每晚你都来我房间睡?”
“嗳?可以吗?”大为兴奋,立刻由濒临垂死的状态猛然跃为不死鸟的等级。
“我个人是完全没有意见,因为最辛苦的人不是我。”虽然唇边仍挂着揶揄的笑,但眸里的心疼却是骗不了人的。
“也对哦……”搔搔头,左右为难。
“不如这样好了,周末不计算在内,平时的日子每两天到我房间里来一晚?”
“那不能来的那一天,我岂不是很痛苦,才不要!”
长不大的BABY重现江湖,此乃杀手招牌兼POSE。
“另一大纯睡觉如何?”虽然对他来说,这个提议不外乎是对自己忍耐力的严酷考验,美食当前却不能大快朵颐——他要训练出可媲美柳下惠的定力。
“嘿嘿,双手赞成!”语毕,以宁还很夸张地举起两只“爪子”以兹证明。
“那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恋人心花怒放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二十年来似乎从未如此晴朗过——该怎么说呢?就彷佛万里无云的蓝天,清澈而宁静,平和的幸福在其中悠然荡漾。
恋爱,确实有着它无可比拟的力量。
“今晚吃什么?”兴高采烈的“小狗”热烈地摇动着尾巴黏在启炫身边。
“法式面包和生菜西红柿浓汤。”
“呵,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启炫做的,一定是人间美味。”提起充气篮球,往半空抛去,又迅速地接住,趁着恋人被他的动作所迷惑,飞快地偷了个大大的吻,然后乐疯了似地跑上楼去——
“嘿嘿,洗澡去也!”
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超级大懒虫!
启炫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以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延伸处,放下杂志朝厨房走去。
炖着的汤此时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令人不禁食指大动,满意地轻轻搅动了一下热腾腾的美味。然后又将法式面包放进烤箱,设定时间为五分钟。
“叮!”烤箱发出悦耳的铃声,下一分钟,只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的以宁飞也似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这种天衣无缝的配合程度比起铃声之于面包来也丝毫不逊色。
“好杳哦!我可以开动了吗?”
“如果不想感冒的话,就先把头发擦干。”瞄了一眼那头仍在滴着水珠的黑发,启炫将所有的食物都放上了餐桌。
乖乖地拉下脖子上的毛巾,以宁很费力地擦着湿发,迷死一千女生的眼睛则牢牢地盯着恋人的一举一动——标准的变态哥哥加色狼弟弟样。
双唇再度轻触,这次主动的是启炫。
“好了,开动吧。”
“哇哈哈。”主人一声令下,单“爪”拿着筷子的小狗立即发出志得意满的笑声,另一只“爪子”基于空闲的原理自动拍拍肚子,“今天有福了。”
正所谓有情饮水饱,即使启炫做的是一堆垃圾,相信以宁也会吃得津津有味,更何况桌上摆的可是虽简单但却美味无比的料理,以此类推,大胃王以宁自然是在几分钟之内就风卷残云,给他来个彻彻底底的“三光”政策。
——人生多么美好!
“吃饱了?”扬起唇,看着以宁典着犹如充气皮球般的青蛙肚好笑地问道。
“嗯,嗯,好满足~~!”
顺便再打了个饱嗝,呃~~
宠溺的视线在那性感的唇边发现了淡淡的浓汤痕迹,感好笑之余,自然地俯首以舌拭去可爱的乌龙证据,且完全没有自觉这是多么引人,遐想、诱人犯罪、使人冲动的暧昧行为。
但小色狼以宁以一个H资优生特有的敏感神经察觉到了,在心里暗爽的同时便自动自发地伸出舌尖,用几天以来用功“修炼”成的“正果”等级的杀手及时地缠住正欲收回的温暖气息——
锵!锵!锵!
铛!铛!铛!
轰!轰!轰!
一时之间。天雷勾动地火火山爆发,岩浆喷涌,金蛇盘空,银龙闪跃,天地间一片热情之炎蜂拥滚动,如滔滔江水般延绵不绝,似春风秋雨般红绵啡侧,像峰峦山脉般此起彼伏……别误会,这是因为两人刚刚“咚”地一声自椅子上坠落入地毯的怀抱,绝非已经进行到需要嘿咻嘿咻喘气吐息和前后前后腰力运动的三垒程度上了。
“砰——”
正当两人吻到昏天黑地,不知今夕何夕,准备来个名副其实的“露三点”以便踏上二垒时,门忽然很威猛地给它打开了——
热吻,热吻,惊起一排“卡门”。
皱眉。
“咦?”
“啊?”
“吓!”
“呵!”
“哎?”
门口,有六个人正在扮演“卡门”的角色,按其发表感叹词的顺序依次为天才智者殷烧爸、同人女一号祈辰妈、同人女二号樱子妈、新好丈夫罗宁爸、同人女继承者一号殷澄筱和同人女继承者二号罗绯樱。
面面相觑,一秒、两秒;大眼瞪小眼,三十秒、一分钟。
“嗯哼!”
澄筱轻咳了一声,提醒两位兄长可以暂时地分开那么一下下。
两人立即回神,以宁忙从启炫身上挪开,并眼捷手快地套上运动背心,而启炫也在同时从容地坐起身扣好衬衫的钮铂,拉上长裤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