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掳人 page 6 作者:东堂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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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沉闷的早膳之后,长夜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在鞍寨里走着,脑中不停的思索着阿蒙,太子还有他自己的事。

  不知怎地,他极为厌恶太子的态度,尽管他贵为太子,但是太子此刻所表现的行为,让他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厌恶。

  而阿蒙……他猜测,两人失去联络的这五年之内,他应该是跟太子在一起才对。

  他们共同生活了五年,而自己却像是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寻找阿蒙的下落,天天挂心他的安危。

  想到这儿,一股醋意又从心底涌上来。相较之下,太子的一句呼唤,远比他的加倍关心还要更容易引起阿蒙的注意。

  阿蒙似乎比较喜欢亲近太子呢!那他该怎么办?他想留住阿蒙啊……留住他在的心、他的人、他的一切一切……

  倏地,长夜停下脚步,停住紊乱的思绪,直直看着前方。

  院里的角落,小小的石阶上坐了一个人,正是他最不愿意见着的太子,不久他又看见一到熟悉的身影缓晚的靠近他。

  「阿蒙……」他轻唤着个这名字。

  长夜的双脚就像是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锐利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太子正带着微笑看着阿蒙,随后阿蒙坐在他身边,两人肩并肩有说有笑的。

  见到这个景象,长夜正考虑是否转身就走,不打扰他人会不会比较好。

  正当他这么想时,忽然瞥见阿蒙一脸担忧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随后又从自己的怀中拿一个白馒头递给太子。

  这画面与好久好久以前的某个时刻相同,那时的情景与此刻的情景重叠了。

  一股没由来的怒气突然涌上长夜的心头,下一刻他已站在两人的面前,脑中片空白,彷佛有调称为理智的神经断裂了。

  他拽起太子的衣领,扎扎实实的一拳朝他击去,静谧的空间里响起清晰的痛呼声。

  阿蒙惊慌地上前想阻止,却阻挡不了。

  至于长夜为何要动手,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瞧见太子拿着阿蒙给他的馒头时,一股怒气霎时排山倒海袭来,让他怒不可遏。

  他是在嫉妒吗?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五章

  对于长夜而言,上一次动手打人,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他打的人与今天动手打的皆是同一人,就是那个差点让他丢掉性命的太子殿下尉然。

  长夜出拳的速度极快,力道也不轻;不一会儿,处于下风的尉然,脸上已经浮现青肿,嘴角也渗出血丝。

  阿蒙急得想拉开两人,却无法抵挡这两人的力量,被推得半尺远,甚至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惹人厌的家伙!」长夜愤恨的举起拳头朝太子的腹部击去。

  尉然当然不可能白白挨打,他靠着反抗的本能,抬起膝盖奋力的往长夜的腹部踢去。

  两个人年纪相当、身型相当、力气也差不多的男子,一扭打起来是谁都也不输谁。

  而阿蒙则是想拉开两人,平息彼此的怒气,却反而受到波及,被两人一同推得远远的,甚至不小心撞到一旁的墙壁。

  长夜与尉然扭打成一团,双双跌倒在地,却不肯放开双手,执意要与对方抗争到底;最后长夜占了上风,尉然整个人被压倒在地,长夜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毫不留情的又朝他的脸上重击好几下。

  吃痛的尉然拼命挣扎,双脚不停的踹踢长夜,两人就像孩子似的扭打,谁也不放过谁;而这个情形也曾在好几年前发生过,情形类似、发生的原因也极为相似。

  两人都是为了阿蒙大打出手。

  一旁的阿蒙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跑去大厅求救,换来一伙人制止两人。

  众人一看到两人激烈的扭打,随即上向劝架,永昼与旱衿一人拉一边,硬是把两个人拉开。

  随后,四、五个人架住他们两个,将两人拉得远远的,但是怒火却停止不了。

  长夜与尉然两人气喘吁吁的,眼神凶恶的瞪视着彼此。

  当然,一阵扭打之后,两人都挂了彩,脸上免不了瘀紫青种;而尉然更是严重,嘴角不停的溢出血,身上不满了尘土。

  「你们都是几岁的人了,怎么会打起来?」永昼伸手架住长夜的双肩,生怕他又动手,毕竟长夜的力气比在场的人还要大得多。

  长夜与尉然皆不肯开口,同时偏过头,谁也不看谁。

  阿蒙却在这时靠近太子,抽出怀中的手巾替太子擦掉嘴角上的血。

  愤怒已达临界点的长夜,见到这一幕,一股怨气更是咽不下去。

  「够了!」

  长夜猛然大吼一声,让所有人都愣住,连尉然也不明所以的盯着他。

  「你这个懦弱的家伙,别老是依靠阿蒙!」这就是他最看不惯的事情,阿蒙也真是笨,为何要处处护着太子?

  如此软弱的家伙,究竟有什么好?他实在气不过!

  尉然抿着嘴没有回答,神情极为复杂的看着阿蒙。

  「卫叔找你回来,不是要你在这儿死赖活赖,他要的是你拿回你该得的皇位!」长夜挣开牵制,怒气比起方才已经稍退了许多。「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但我就是厌恶你这副模样。」长夜不看阿蒙,也不看大伙儿,直勾勾地瞪着太子。

  「懦弱的家伙,你就待在这里让卫叔供养你一辈子算了!」语毕,长夜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大家,也刻意避开去看阿蒙此刻的神情是如何。

  如果阿蒙要跟着太子,他认了,这些话说得虽重却是肺腑之言。

  尉然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与震撼,而心底深处的鼓噪久久未曾停歇。

  彷佛有一道一直忽略的伤口被揭开了伤疤,此刻正隐隐作痛着,流着一滴一滴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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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哩,鞍寨里一片寂静。

  白天发生如此严重的冲突,身为长者的卫时平当然也听闻了,这件事情可真难处理。

  当事人之一的尉然躺在床铺上,除了阿蒙谁也不肯见。

  另一个当事人长夜,则是躲在别院里不肯出来。

  没有人有胆量进去别院关心一番,这种情形让卫时平等人急得不得了。

  总之,此刻的鞍寨可说是乌云满天,沉重的气氛闷得让人连吭一声都不敢。

  外头的人紧张万分,而长夜的房间却是出奇的沉静。

  他浑身都是瘀伤与青紫,他却不去理会,只是有些落寞的趴在窗边望着夜空,像极了失恋之人。

  或许该说,他真的失恋了吧!

  想着想着,他就这么趴在窗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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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警觉性高的长夜惊醒,他本能的伸手抓住正在处碰他脸颊的手。

  顿时,时间好象停止了,流动的空气也倏地凝结。

  「阿蒙?」他不自觉的露出微笑,阿蒙的出现让他大感意外。

  他看看被他扯住的手,手指上沾着白色药膏,另一手则是拿着一个跌打损伤的药瓶子,阿蒙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如此贴心的行为让长夜释怀露出微笑,还拿着他的手往脸上磨蹭。

  怎么了?阿蒙疑惑的偏过头。

  长夜为何要拿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磨蹭?还笑得很诡异喔!

  「没事!」长夜依然握这他的手,神情陶醉,原本紧绷的心弦突然松开来了。

  那你先放手,我帮你抹药。

  阿蒙抽回自己的手,药膏还不小心沾到长夜的脸颊。

  「好,等会儿!」说归说,长夜依然不放手。

  阿蒙眉头深锁。该不会白天时,太子把他打傻了?

  「我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太子那儿。」长夜低声的说着,不经意的流露出某种深藏已久的感情。

  为什么我要待在那儿?

  这问题让阿蒙一头雾水,不知不觉间,他手上的药膏被抹去,手上的药瓶也被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拥抱。

  「因为你一直跟着他啊!」

  长夜将他拥得极紧,个头娇小的阿蒙被揽在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呼吸此起彼伏。

  个性单纯的阿蒙无法理解长夜为何如此激动,现在的气氛有些怪,怪得让他的心跳莫名加速。

  「就像好久好久以前,你总是跟着他。」阿蒙软软的脸颊压在长夜的胸前,身上散发出的清淡香味让长夜陶醉。「而我却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

  长夜眷恋抱着阿蒙的感觉。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每晚陪着阿蒙睡觉,总想与阿蒙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但是,阿蒙还是个孩子,这些事情他或许懂又或许不懂。

  你不舒服吗?

  长夜的神色诡异,那脸上的瘀青又是这么骇人,有时看见长夜扯动嘴角,阿蒙就觉得好痛好痛的样子。

  咦?长夜的嘴唇怎么离他愈来愈近?

  一阵湿濡感窜近阿蒙的口中,他的眼前突然一片黑,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长夜眼角的小小瘀青看起来好象很痛……

  「我没事。」长夜淡笑着,又低下头轻触他的唇。

  可是,这个样子好奇怪啊!

  老是咬着他的长夜很奇怪,长夜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因为太子大打出手,所以他现在很难过?

  虽然先动手的是长夜,可是他不喜欢看到长夜难过、不开心。

  一想到这儿,阿蒙下意识的扣紧长夜的腰,被牵制煮的头颅不停的摇晃,如此举动让原本想更进一步的长夜停下来。

  「阿蒙,你怎么了?」扣在他腰间的小手直发颤,这么怪异的情形,让长夜疑惑不解。

  你是不是因为太子的事情而难过?虽然这件事是你先有错,可是我不想看见你难过啊!

  阿蒙扯住长夜的衣襟,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躺在床上,还在替长夜担心着。

  「放心,我没事。」长夜压在阿蒙身上,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我只是想……」长夜欲言又止的审视阿蒙的一切,最后将手搁在阿蒙的腰间,轻扯他的衣带。

  不明就里的阿蒙偏着头看他,眼底尽是疑惑。

  「你总是一直跟着太子……」满满的醋意全写在长夜的脸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护着他!」昂夜的眼里布满情欲,克制不住欲望的身手解开阿蒙腰间的衣带。

  阿蒙急着伸手阻止他,他不明白为何长夜耀说他的衣服?更不知道长夜为何越说越难过?泛红的眼眶似乎要落下泪来。

  「总觉得你好象快被抢走似的。」

  不一会儿,阿蒙的衣带被抽哩,接着衬衣也大大的敞开,白嫩的身躯春色无边。

  抢走?阿蒙下意识扯住自己的衣服,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大,今天长夜说的话怎么都听不懂啊?

  还有,不要脱他的衣服啦!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把你待在身边。」长夜腾出一只手轻抚着阿蒙的脸颊,略微粗糙的手掌在他细嫩的双颊上来回摩挲。

  这个举动让阿蒙的身子忍不住战栗。

  「别再跟着他,你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长夜的语气似乎恳求,更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心思。

  压住阿蒙的身躯,百般眷恋的摸索他的身体;傻傻的阿蒙无法解释这种奇妙的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慌张。

  不行……

  「乖,听话。」长夜抬起阿蒙的腰身,轻轻的靠在他耳边安抚他。「再多陪我一会儿!」长夜喃喃的说着这句话。

  下一刻,阿蒙随即感受到前所未见的句痛。

  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阿蒙睁大双眼,不禁张嘴努力呼吸,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下,小手忍不住猛抓长夜的背后。

  「别哭……」看见身下的阿蒙不断的挣扎,泪水爬满双颊,碍于不能发声,所以长夜只能听见他急促而难受的喘气声。

  长夜的动作慢而缓,温柔的安抚阿蒙,更希望能让他充分的感受自己的存在。

  他希望阿蒙多陪他一会儿……不,是陪他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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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灰蒙蒙的一片,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星空满布的黑夜即将被日光掩盖。

  从长夜他们所躺的方向望去,正好可以瞧见窗外美丽的山景,别院坐北朝南的方位,让他们可以免于日出时的刺目,享受微微的凉风,清爽的气息。

  长夜半着睁眼瞧向外头,一手搭在阿蒙的后脑勺,两人互相依偎,呼吸节奏一致,如往常般的同蹋而眠;只是今天有些许的不同,薄被下的他们赤裸着身躯。

  趴在长夜胸前的阿蒙眉头深锁,一脸疲累的沉睡着,眼睫上还沾着细碎水珠。

  长夜悄悄地低下头,吻去眼睫上的水珠,微咸的味道逐渐在他口中散开。

  承受不住刺激的阿蒙几乎哭了一整夜,最后才累得睡着。

  忆起昨晚的缠绵,长夜不禁伸出手拍拍阿蒙的背脊,满怀心疼与歉意。

  阿蒙睡得很熟,嘴唇嘟得高高的,有时搭在长夜肩膀的手还会不自觉的抓紧,似乎又梦见了什么。

  长夜痴迷的盯着他的睡颜,手指在他的唇边来回徘徊,甚至沾满了他的睡沫也不以为意。

  看着看着,长夜的嘴边也勾起满足的笑容,就算彻夜未眠也无所谓,能一直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不久以后,天色全亮,别院外传来叫唤长夜的声音。

  「大当家!」

  下属浑厚有力的声音将长夜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无奈的看了看阿蒙,再看看门外,不舍的轻轻挪动身躯下床。

  长夜随便套上几件衣服,目光却未曾离开床上的身影,本该去应门的他又眷恋的折回床铺边,轻抚阿蒙的脸颊。

  「你先歇一会儿,今天厨房的工作暂时先搁下,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吗?」他知道阿蒙已经醒了,只是暂时起不了身,又深知他闲不下来的性子,所以多叮咛一声,至于阿蒙有没有听进去,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阿蒙缓缓的睁开眼,眼睛迷蒙,一点焦距都没有。

  最后,看着长夜离去,阿蒙拉上被子,将自己包得密不通风。

  离开别院前长夜还是依依不舍的回首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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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一大清早就有人特地来别院找长夜,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为了时么事。

  下属正小心翼翼的带领着大当家往大厅走,不时与他低声交谈。

  长夜的心情非常好,与昨日阴冷截然不同。

  一进大厅,长夜便瞧见神情忧虑的卫时平坐在主位上等着他的到来。

  长夜礼貌性的鞠躬,卫时平尚未开口倒先大大的叹一口气。为了长夜与太子两人大打出手的事,他这个老人家可是烦恼了一整晚。

  过了一夜,卫时平想两人应该冷静些可以好好的谈谈了,但是太子一就不肯与任何人见面。

  倒是长夜,满面春风,脸上还带着微笑,虽然脸上的瘀青看起来怵目惊心,却不影响他平日的沉着冷静,卫时平心里不禁与大家有着相同的疑问。

  长夜是否遇到了则么好事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还是先把昨日发生的大是解决吧!

  这一谈,几乎耗掉了整个早上,太子依旧不肯与任何人接触,长夜则是语带保留不肯说明自己为何出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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