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就怀念起新婚那三天,两个人赤裸的紧紧纠缠,仿佛世界只有那一刻,是多么单纯而浪漫,深刻而动人……她不应该再想这些看似美丽却残酷无比的记忆。
终于,她还是举起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出声一喊,“翼,你在吗?”
书房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她又敲了一次门,问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算了,她就等麻烦找上门再说吧!
转过身,她却看到泷泽翼正背靠在斜前方的墙壁,虽然已经忙了一天,他仍是神采奕奕,迷人得教她手足无措。
“真是难得。”
“你刚进门?”
“刚进门妻子就守在书房门口等我,今天还真是我的幸运日。”
“我可以跟你说几句吗?”
他越过她打开书房,然后侧过身子道:“进去吧!”
斐郡瑗满怀好奇的走了进去,虽然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她还未曾踏进这里一步,因为优子告诉她,他不喜欢人家随便进他的书房。
其实书房一点也不特别,书柜、名画……反正该有的一样也不少,不过是多了一套卫浴设备,沙发可以变成床铺,另外,就是书桌正对面的整片墙挂上一黑丝绒布幕,那是这里最特殊的景观。
“为什么要在这里挂上这片布幕?”斐郡瑷情不自禁的走向它。
臀部靠着书桌,泷泽翼双手在胸前交握,眼神狂热的凝着她的一举一动,“想不想试试看靠着它做爱的感觉?”
红晕顿时在两颊散了开来,她慌忙的逃离。
“这样子就怕了吗?”
她是怕了,所以对此事她只能选择沉默。
显然无意为难她,泷泽翼嘲弄的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生活寂寞难耐,夜晚孤枕难眠,你快受不了吗?”
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虽然这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却道尽她的心酸,多了优子陪伴,日子是好过多了,可是优子毕竟取代不了他,当闭上跟睛,睁开眼睛,身边的床位都是空空荡荡,那种感觉多么凄凉,不过那又如何?他的恨是那么深,那么刻骨,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媳妇,空有财富,没有温度。”
“我不是来向你抱怨什么,我是来告诉你,妈前天来这里,她见你不在家,有点生气,说要好好骂你一顿,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找你,或是打电话给你?”她再三考虑,觉得自己最好先向他坦诚,否则万一妈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之间恐怕将演变成“旧仇”加“新恨”。
神情微微一变,他恶声恶气的质问:“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还是你在妈面前乱说话,所以妈决定为你出气,把我这个儿子教训一顿?”
“我没有。”
冷冷一哼,他咄咄逼人的道:“妈不是那么大惊小怪的人,除非有人在她耳边煽风点火,惟恐天下不乱。”
“我不是个爱告状的人。”斐郡瑷心急的摇头辩驳。
“难不成是优子吗?”
吓了一跳,她顿时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真的是优子?”
“我……优子不是故意的。”
“你好大的本事,想袒护她是吗?”
“我是希望你不要怪她,她不过是把你每天三更半夜回来的事,老老实实的告诉妈,这也不是无中生有啊!”在泷泽翼阴阳怪气的瞪视下,斐郡瑷越说越小声,可是依然理直气壮。
“如果我偏要找她麻烦呢?”
“你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吧!”
泷泽翼挑衅的扬起眉, “我看,优子肯定遭你利用,当你的传声筒,所以,你现在当然得想办法维护她,是不是?”
“我不是那么卑鄙的小人。”
“对啊,我怎么忘了?你自命清高、逆来顺受,任人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有时候,他宁可她有更多的喜怒哀乐,会生气、抗议,会撒娇、耍赖。
“我!也没那么好。”她是什么事都“算了”,因为不爱争论嘛,可还不至于逆来顺受。
脸色越来越难看,泷泽翼的口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你就为了这件事找我?难道没其他的事吗?”
“你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应该不会责备她吧?”
“你不承认优于是受你教唆,我要对付的人当然也不是你,而我的事,你没有资格过问。”泷泽翼随即无礼的挥了挥手,“没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
“你……”
“不要再逼我,否则你的麻烦会更大,出去!”
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斐郡瑷懊恼的走出书房,她好像把事情越弄越糟。
可恶的女人,他还以为自己这阵子的不闻不问引起她的慌乱不安,让她尝到他不在身边的孤独和寂寞,她终于想通了,想主动亲近他,结果,她却是为了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真是可笑极了,他故意冷落她,想证明自己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他对她的“恨”绝对多于“爱”,更是想向自己证明她有多么需要他不是建立在“财富”的基础上,而更深刻的“情感”,可是到头来,他是在耍自己!
既然,她这么喜欢胳臂往外弯,很好!她就等着向他求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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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做,泷泽翼隔天一早就把优子送回京都,然后轻轻松松的待在书房看报只等着斐郡瑷得知消息后,主动向他示好求饶。
是左等右等,最后进书房的人却是藤原御秀。
“你告诉她了吗?”
“说了,可是……”
“可是怎样?” 。
“三少奶奶只问了一句优子现在在哪里?”
“没说别的?”
“三少奶奶确定优子回京都以后,就闷不吭声,什么话也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皱起眉头……等等,他怎么会忘了,她对命运的安排一向是逆来顺受,意见少之又少。
似乎想到什么,藤原御秀提出自己的见解,“三少爷,你知道我的英文说得破破烂烂,三少奶奶可以听懂我的意思已经不太容易了,我想她就是有什么话想说,也不知道怎么跟我沟通。”
“这倒是。”
“还有,三少奶奶现在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日语了。”
“她是不是开始用日语跟其他人沟通?”
“是,我听管家说,三少奶奶很好学,常常利用机会和下人练习日浯,也因为她的日语说得悦耳动人,大家都很喜欢和她说上几句。”
“这么说来,这盘棋我是下错了,我应该直接让优子失业才对,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三少爷,要不要家里的人都不跟三少奶奶说话?”
抚着下巴,他沉吟的点点头,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不过记住,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免得她起疑心。”她是漫不经心,但不笨。
“我知道。”
“很晚了,你去准备车子,我们到公司。”
★ ★ ★
斐郡瑷不是不想把优子找回来,她只是想最好习惯一个人,万一优子辞掉泷泽家的工作跑去嫁人,就像她的情形一样,她还不是得面对同样的困境。
不过理想与现实永远存在着差距,她正忙于学日语,一个人难免养成自言自语的怪癖,可是这种感觉好像在演戏,滑稽透了!
也许,她应该学习讨价还价,而不要老是“算了”,所以,她决定向现实投降,事情都过了三天,泷泽翼想必气消了吧!
如同上一次,她敲了两回门,书房都没有回应,不过这次她干脆在门前坐下来等人,时间到了他自然会回来。
等着等着,眼睛不知不觉的眯了起来,睡梦之中,她看到泷泽翼回来,接着他将她抱进书房放在沙发上,他坐在一旁看着她,好深情、好深情,用手背画着她的脸,好久好久,他终于站起身,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切的一切,似梦又似真,因为她闻到他的气息,她想抓住他,可却连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不断的挣扎,终于,她冲破梦境,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在书房。
“醒了。”
偏过头,瞧见坐在对面沙发的泷泽翼,他身着一件轻松的家居服,前面的几案上堆着一些档案,有几个档案摊开,这表示他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
“我睡很久了吗?”她不自在的坐起身。
“还好。”
清了清喉咙,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决定直接说出自己在这里的目的,“我、我是想问你,可以让优子回来陪我吗?”
“你是在求我吗?”
斐郡瑷一脸疑惑的点点头,不是在求他,她干吗来找他?
“我怎么看不出来?”
顿了一下,她虚心请教,“那我应该怎么做?”
“求人家,难道不应该拿点诚意出来吗?”
“诚意?”她敢说,他指的绝不是态度上的“诚意”,因为他的眼神变了。
“你想说成代价也可以。”
果然如她所想,他所谓的“诚意”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样可以吗?”
“这么爽快?”
“如果你天天只能跟自己说话,你也会懂得坚持不一定是最好。”
“几天不见,我的老婆又成长不少哦!”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为了展现“诚意”,斐郡瑷当然是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伸手一揽,她立刻跌坐在他腿上,他充满期待的说:“我一直想在一个地方和你做爱,我连做梦都会想象那种滋味。”
一张脸顿时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她羞答答的低下头,小小声的问:“哪里?”
“就在这里,你猜猜看?”
微微抬起眼睛,她的视线毫不考虑的落向那片布幕。
“不错,我们夫妻越来越有默契了。”
“你!不觉得那样很奇怪吗?”
“试完之后,你再把感觉告诉我。”
“我们真的非要……”
“你刚才还答应得很爽快,怎么一下就变回缩头乌龟?”
“我不知道怎么做嘛!”
“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是你的指导老师,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吞了口口水,她已经紧张得全身打颇,“现在吗?”
“你希望优子早一点回来吗?”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斐郡瑷好小声的说;“我现在要怎么做?”
“把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脱掉。”
“在这里?”
“这是前戏,待会儿主戏上场的时候我们再转移阵地,开始了!”
好无助的咬着下唇,不过斐郡瑷还是站起身,动手脱下身上的衣服,只是她的速度可媲美乌龟。
“你知道吗?衣服脱得越慢越刺激。”
闻言,她三两下就脱得精光,反正他们是夫妻,她的身体他早就熟透了。
“老婆,不要忘了你只完成一半,”泷泽翼指示的比着自己,虽然两只眼睛已经进出强烈的火花,他的声音还是沉稳平静。
蹲下身,她硬着头皮动手脱掉他的衣服,不过手指实在抖得太厉害了,好不容易把衣服解决掉,她已经满头大汗。
“今天我们换个新花样,主导权交给你。”
“我……”还没开始,她已经慌得六神无主,
“我平时怎么做,你现在就怎么做,你应该还记得吧?”
豁出去了,她倾身向前,小嘴轻轻滑过他的唇,转向他的耳垂。
“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一招。”老天啊,他喜欢她的丁香舌在他耳朵边调皮。
“我在睡觉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子把我吵醒的。”
“原来是我这个老师教导有方。”
“我做得不好,你不可以笑我哦!”
“不管你做得好不好,你都可以让我失控。”
真心话也好,逗她开心也罢,因为他的话,她甘心取悦他,这已经不是他所谓的“诚意”。
她的唇溜向他伟岸的胸膛,舌尖腼腆的舔弄那丁点大的小丘,原本分放在他大腿上支撑身体的双手向前一滑,他的欲望立刻成为她手中的玩偶,随着她的操纵濒临爆炸边缘。
额上青筋暴跳,泷泽翼狠狠的倒吸了口气,粗鲁的道:“坐上来。”
“嗄?”
干脆自己动手,他一把将她拉上来,阳刚和阴柔热情的附着对方。
“这……不是前戏吗?”她的意识正在坠落,她抗拒不了越来越火热的躁动。
“我等不及了,这里先来一次,待会儿转移阵地我们再来一次。”
“你不可以这么贪心……啊……”他突如其来的抽动,让斐郡瑷忍不住发出娇吟。
“话不要这么多,现在摆动你的身体,你得负责带我们翻云覆雨。”握住她的臀部,他按捺不住的催促她。
“我不行。”可是,她却自然而然的化身为骑师,双手抓紧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灼热上下摆动,将两人带进情欲的风暴。
“天啊,你做得太好了……再快一点……”他的迫不及待如同催情剂,她情不自禁的为他放荡,迎向满天灿烂。
第八章
这是斐郡瑷第一次参加泷泽家举办的宴会,因为在场的几乎是日本人,碍于语言上的隔阂,她难免格格不入,泷泽翼又存心把她晾在一旁不管,她更是闷得心里发慌,干脆躲到另一边的池塘看鱼儿水中游。
“郡瑷,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二哥!”看到来人是泷泽明,斐郡瑷有点失望,她还以为泷泽翼会来找她。
“你不喜欢热闹的气氛吗?”
“还好。”
“是你跟阿翼闹脾气?”
“没有,我只是听不太懂大家说的话,觉得有点无聊,这里很安静,我想应该满适合欣赏夜色。”
“你怎么跟我一样?我也觉得有点无聊。”不过,他是因为“女朋友”没有陪在身边,没有乐子可以让他提神,他都快睡着了。
“你为什么觉得无聊?”她以为有钱人家都很喜欢这种场面。
“我不像阿翼,阿翼是一只笑面虎,面对再讨厌的人,他都可以展现出最完美的风度,我呢,虚与委蛇的本事只有小学程度,这种场面不太适合我。”
“笑面虎?”
“像吗?”
偏着头想丁想,斐郡瑷笑着点点头,一个可以把“恨”说得那么缥缈轻柔的男人,说是笑面虎,似乎颇有道理。
“在我们三个兄弟当中,阿翼最像父亲,骨子里是标准的日本大男人,表面上却喜欢学温文儒雅的英国人,他们都是最可怕的敌人,所以阿翼一拿到硕士学位以后,父亲一直希望他回日本加入公司,没想到他说破嘴了,阿翼还是顽固的留在台湾,可是你却轻而易举的把他逼回日本,你知道自己是泷泽家的大功臣吗?”
“二哥这么说,我会不好意思,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她腼腆的一笑。
“你好像不太清楚自己对阿翼的影响力哦!”
顿了一下,斐郡瑷一脸尴尬的说:“不瞒二哥,其实有时候,我也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更别说是影响他。”
扬声大笑,泷泽明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阿翼最近变得那么焦躁是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