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是个主宰者。”于棠缓缓一笑,而后仰首目光笔直的对上他。“但今天,你没有选择!”
她知道他将她视为最有利、能为他带来一笔可观财富的筹码,就因为如此,她就要让他破了她的身,让他也尝尝马前失蹄的滋味儿。
“你是什么意——”才陡一开口,卫昊阳就发现体内一股异于寻常的燥热。“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该死!他卫昊阳谨慎了一辈子,却没想到今天竟会被一个女人给设计了。
“茶里什么也没有,真正能软人筋骨的媚药,就抹在我的嘴唇上,这——也是你教的!”她嫣然一笑,那冷佞的笑容竟宛若他的翻版。
他就知道!冒险留下她虽能为他带来丰厚的大笔财富,却也后患无穷。
她太聪明了!
三年来她不止习得慑服、伺候男人的技巧,也学会了他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手段。
“你该死!你明知道你的身子今晚就要竞标,却故意跟我作对——”他愤怒,却又有股不明所以的燥热。
这种药虽非毒物,但若没有经由男女交合而解,服药之人至多一个时辰,即会狂乱、燥热难耐,宛如万蚁穿心,那种痛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他不碰楼里姑娘的规矩是众所皆知的,她却大胆的将药抹在自己的唇上,忍受药性渗入体内的痛苦,难道她不怕万一他若是拒绝了,她就非得找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他愤且怒——为她的大胆与孤注一掷!
但眼前他浑身近乎疼痛的亢奋,却让他别无选择——不,他骗不了自己!
三年来,他夜夜用双手开启她宛若待开蓓蕾的身子,看着她从女孩儿逐渐蜕变成一个令人疯狂的绝世尤物,虽然他知道自己绝不该碰她,但日渐难以控制的,却是身体对她极度的渴望。
但他知道,那是欲望罢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女人会有的欲望!
当他夜夜强忍着极度渴望的痛楚离开她馨软的身子,就宛若慢性的凌迟般,让他痛苦不堪。
但,他究竟是熬过来了,今天即将看着自己费尽心思的成果为他赚取回报,却没想到竟会功亏一篑。
也罢!他的财富已可敌国,何须痛苦的压抑自己的欲望。
既然她费尽心思想献出清白的身子,那他将会让她自食恶果。
“我该教你的,刚刚那根本不能称作吻。”
他邪佞的微一扯唇,将她一把拉入怀里,狂暴的噙住她不及发出惊呼的樱唇。
三年了,他摸遍、尝遍了她的身子,对她的每一处肌肤、每一个足以让她燃烧的敏感处了若指掌,却始终没有碰过她的唇,如今这个狂霸的吻,竟狂烈得仿佛要让她窒息。
“既然你想表现,那就让我看看,你学了多少东西!”他修长的指自她红肿的唇瓣,一路滑上她在衣衫微敞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胸脯。
闻言,于棠不惊不慌,只是缓缓漾起一抹娇媚的笑,轻推开他。
“爷,您就张大眼看清楚了!”
* * *
就一个处子而言,她大胆得令人难以置信。
只见她噙着抹魅惑人心的笑,以出奇优雅缓慢的速度,毫不羞涩地褪下衣衫,将雪白无瑕、玲珑曼妙的美丽身子展示在他面前。
仿佛是浑然天成,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一股惑人的幽香,随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沁入心脾,让人浑身更不由得益加燥热起来。
生平第一次,卫昊阳竟被这个小小的挑逗撩乱了心神,恍一回神,她的小手已沿着她修长的玉颈一路往下滑,而后缓缓停伫在高挺耸立的胸脯,两颗令人垂涎的红梅上。
雪峰尖的两颗红滟滟的果子在她雪白的葱指尖流转、窜动着,却也勾引了他全副的视线。
她不识男女情事,在他的开导引领下却已是挑情的能手,只见她动作间丝毫不见扭捏、仓皇,从容若定间,仿佛已将观者的情欲稳稳牢握。
“爷,棠儿的手就宛若——您的唇!”她噙着笑,眼里两簇魅惑的火光让人癫狂。
卫昊阳眯起眼紧盯着她的身子,眼中有两簇欲火隐约跳跃着。
这副他一手调教、塑造出来的完美胴体,他已熟悉得就算闭眼也能清楚描绘,却仍能勾动他的心神。
于棠看着他逐渐暗沉下来的冷眸,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看着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见到那双冷然的眸有了一丝波动。
她的水眸定定的凝视着他,一只纤白葱指却已沿着腰间完美的弧线,缓缓往若隐若现的两腿间滑去——
“看来,我把你教得太好了!”
他眯起黑眸一把扯过她,狂霸的噙住她的唇,掠夺她的柔软与甜美,直到她的
身子宛若一朵盛开的海棠,狂热的为他敞开、绽放。
怪哉,她坏了卫昊阳的局、狠狠绊了他一脚,理该得意欣喜才是,怎会掉泪?
在的泪雾中,她瞥见他唇边那抹好整以暇的笑,那笑,带着事不关己的漠然与快意,残忍得令人心惊。
她知道,这锥心刺骨的疼是气极她的坏事,存心给她加重的惩罚与报复。
但他哪会知道,早在三年前,她就已落进了地狱!
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恐惧而又不知所措的于棠,她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与他势钧力敌、不相上下。
她怎有时间去哀悼自己付出的这薄薄代价,她要做的,是能让他痛不欲生永远也忘不了的报复,在他面前她不能认输,更不容许退却。
她决然抹去颊边的泪,毫不畏怯的朝他漾出极其善丽的一笑,主动挺身迎向他勃发的欲望,承受那超过她预期甚过百倍的痛楚。
那极其噬心刺骨的疼,却让她绽出了抹绝美的笑。
夺走她的一切,将她推向地狱的男人,看着吧!
即使倾尽所有,我也会一步步的将你带向地狱!
* * *
自昏沉的睡梦中悠悠醒来,于棠直觉的推开锦被想起身,却倏然因身下剧烈的痛楚而僵住。
她疑惑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褛,而腿间仍断续的流出些许的血丝。
她终于让他破了身了!
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于棠在解脱的释然后就倏然发现自己腿间仍疼痛难当。
她知道自己的设计让卫昊阳有多生气,他才会如此粗暴的对待她,甚至伤了她。
她还记得他猛烈的进出她的身子,毫无一丝温柔与怜惜,甚至没有丝毫情欲痕迹的脸上冰冷得让人心惊,仿佛他只是在——发泄怒气。
“晴儿——晴儿!”
她忍住疼,虚弱的朝门外唤道。
“小姐,你起来啦!”不一会儿,晴儿便急忙赶了进来。
“替我穿衣裳!”她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腿间那股隐隐的痛楚。
晴儿手脚利落的一拉开锦被,就发现她腿间一摊鲜红的血迹。
“小姐,你在流血!”她惊骇得狠狠倒抽了口气。
爷他究竟是怎么对待小姐的?!
“我真的惹恼他了。”于棠轻描淡写的笑了笑。
方才他失去理智的狂暴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没有温柔怜惜、温言软语,她只感受到他浑身宛若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爷他——”晴儿取来布巾轻柔的擦拭着她腿间的血渍。
“好残忍!”小姐甚至还只是个处子啊!
“受这么点伤就能扳倒他一回,值得!”于棠噙着冷笑,不以为意的措持发。
“小姐,你为了报复不惜赌上自己,真值得吗?”
就连这个时候,小姐想的还是给他的这个迎头痛击,而非自己的伤。
看着于棠如此激烈的复仇手段,晴儿真怕了!
“晴儿,你不懂啊!”
为了莲姐,也为了被他残忍葬送在青楼之中的自己,即使赔上她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小姐——”
“好了!别再说了。”她瞥了眼窗外阅黑的天色,她急忙问道:“晴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了!”
“那竞标大会怕是开始了吧!”于棠一惊,急忙想下床。“晴儿,快!扶我到大厅去——”
“小姐,你不能下床啊!你还在流血——”晴儿大惊失色的想阻止她。
“这么点伤算得了什么?”她轻蔑的一笑,径自起身着衣。
有什么事比得上亲眼去看他挫败的模样更重要的?再说,这是她第一回合的胜利,说什么她也要亲自去看看!
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晴儿叹了口气只得顺着她。
“小姐,我来帮你!”
在她的坚持下,晴儿也只能替她穿上衣衫。
第六章
向来要在入夜之后才会车水马龙、人影纷杳的醉花楼,今日却异常的酉时不到,已是人声喧闹,热闹非凡。
平时还颇为宽敞的大厅里,一时之间竟被涌进的男客挤得水泄不通,却没有半个人是来找姑娘喝酒作乐的,反倒是挤在前厅之中,眼巴巴的等着花魁美人初夜的竞标开始。
楼里的一干花娘看着平时惯来的常客,今天竟然也全挤在人群之中,一脸迫不及待的猴急样,看得她们忍不住咬着手绢频咒骂,真是好不气人。
“你带了多少银子?”
“五千两啊!”
“那你呢!”
“嘿嘿,不多,恰巧多你一点儿,八千两!”
每个怀里带了大笔银票的达官贵富,都在暗自较劲着谁的银两多,好能买下名闻京师的花魁美人的初夜,让京城上下的男人羡慕得掉下眼珠。
然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迟迟不见他们都想一窥其貌的花魁美人。
“喂,怎么回事?竞标大会怎么还不开始?棠姑娘呢?”
“是啊!都来了大半个时辰了,连个影儿也没见着,真磨煞人嘛!”
一群望眼欲穿的男人眼见竞标迟迟不见开始,忍不住鼓噪了起来。
“这——各位大爷请再耐心等等,卫爷他应该——很快就出来了。”霍总管频频拭着冷汗,边回头看着毫无动静的楼上。
“快叫卫爷出来——”
“是啊!咱们可等不及了!”
一群人安静不到半刻钟,随即又喧闹起来。
“诸位大爷稍安勿躁这——”
霍总管眼见场面已经紊乱得难以控制,已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仓皇之际,楼上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
一个英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梯顶,用不着开口,他一身威严慑人的气势,让原本喧嚣的大厅霎时安静了下来。
他冷着脸环视大厅里众多满脸期盼的男人,沉声开口道:
“今天的竞标大会取消!”
“什么?今天的竞标大会取消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发出错愕、不信的惊呼。
在一阵交头接耳的骚动之后,其中一名方头大耳、衣着贵气的男人出声抱怨了。
“卫爷,你是什么意思?明明说好今儿个晚上要让咱们竞标那花魁美人的初夜,怎临头却又反悔了?”
他等了好几个月,就等这么一天享受花魁美人温香暖玉的怀抱,更自信全京城上下没有人出得起比他更多的银两,如今一句“取消”就想把他打发,这叫他怎能甘心?
“海老,算了!这‘冷面阎罗’的来头可不小,开罪了他,你可捞不到半点好处的!”一旁的李员外赶忙拉住他,好言劝着。
“就算他是皇帝老子也好,横竖今天他要给我个交代!要不我就跟他没完!”城中首富海大胜财大气粗,杠起来可半点也不让步。
一旁的人见了有了海大胜挺身说话,胆子也不免大了起来,纷纷跟着起哄。
“是啊!明明说好的,怎又临时反悔了,这岂不是耍着人玩吗?!”
“卫爷要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看着在场一脸不甘的男人,卫昊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该怎么说?说他犯了全天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还是她的娇柔美丽让他情不自禁?
想他卫昊阳一生谨慎、从不曾出错,却没想到今天竟会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被坏了事!
“棠姑娘她——”他迟疑的半天开不了口。
在场的众人莫不屏气凝神,等着他说下去。
卫昊阳看着众人紧张期盼的脸孔,挫败而又恼恨的紧握起双拳,再也说不下去。
这辈子他从没这么难堪过!
想他卫昊阳素来冷血寡情,今日竟会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占了自己楼中的花娘,甚至还是被他昭告大众、待价而沽的处子花魁,今后他的声名恐将会一败涂地,毫无威信可言了。
“是棠姑娘——”
“棠姑娘出来了!”
正在他迟疑之际,一阵惊喜的哗然惊醒了他,他怀疑的一转头,竟是方才在他身下娇喘、呻吟的女人。
她的突然出现,让挤满人的大厅免不了又是一阵骚动。
她略显苍白的脸庞少了平日的娇媚,却多了份我见犹怜的纤弱气质。
“既然爷说不出口,那就由棠儿来替他说!”她噙着抹快意的笑,缓缓的步向面色铁青的卫昊阳。
“我原本该竞标给在场诸位大爷的清白身子——”她顿了下,一字一句清楚无比的说道。“已经被爷给——占了!”她极其妩媚的一笑。
“什么?”
登时,大厅里犹如冲进了麻疯病人似的,每个人慌乱、错愕得无以复加。
在每个人谴责、不甘的眼神里,卫昊阳犹如不可告人的把柄被公诸于世似的,难堪至极。
他阴警的转头看着眼中闪着得逞光芒的于棠,竟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被算计了。
于棠毫不在乎的接收卫昊阳投来的凌厉阿自光,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她会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她在心底暗自宣誓。
看着大厅里混乱失控的场面,以及卫昊阳难堪挫败的神情,于棠缓缓笑了。
卫昊阳你看着吧!这只是第一步哪!
* * *
时正当午,城东大街底的一间赌场已是人声鼎沸。
场中的赌气正盛之际,一名面白如玉、俊秀纤瘦得让人忍不住多瞧两眼的公子哥儿,从容自适的摇着把纸扇走进了赌场。
让人诧异的是,这名身着白衣的公子哥儿,身上竟有股不容轻忽的威仪与气势,不需开口,却震慑全场。
“怎么?我走错了地方,这儿不是赌钱的地方?”噙着抹冷笑,他环视着一旁围观的众人,故作惊讶的问道。
顿时,偌大的赌场里更是一片鸦雀无声,直到一个体型壮硕,留着两道短髭的男子排开围观的人群走了出来。
“不!这位小哥,您没来错地方,来,想玩什么,请尽管下,别客气!”赌场的场主方霸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他挂着笑忙迎上前来,热络的招呼道。
“嗯!”甩开纸扇他举目环顾了偌大的赌场一圈,澄亮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这儿什么玩得最大?”
“这位小哥,我们这儿只是给人排遣无聊的小地方,顶多五两银子,不能再大了。”方霸噙着抹笑,谨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