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这怎么行?我若不解释清楚,你爸爸还以为我虐待了你,我得向他澄清你跟找在一起只有享受,没有吃到一丁点的苦头。”他佯装一脸为难的说道。
“我……”
“快说啊!你是不是喜欢我摸遍你浑身上下,让你欲死欲仙啊?”
他含笑挑起她柔细的长发凑到鼻端嗅着,眼神中凌厉的警告让她害怕。
“是……我……我喜欢。”
洛芸羞愧欲死,却仍得照着他的指示回答,就深怕他会做出对她父亲不利的举动。
朱永骞紧瞪着韦靖,浑身因痛心与愤怒而不停颤抖。
“你这浑帐!你竟然敢这么对芸芸,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朱永骞愤怒得握紧拳头往他冲去。
“咦?这可是她求我的,我只是成全她罢了,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呢?!”韦靖轻轻松松就躲过他的一拳,邪魅的笑着。
“爸!我求你别打了,这全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爱他!我心甘情愿这么被他对待的。”洛芸捂着耳朵,悲痛的嚷道,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倾泄而下。
就因为如此,她才会为自己感到无比悲哀!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只是他复仇的工具,然而她却依然无法自拔的深爱着他……即使他伤她一次比一次深,她的心为他碎了一回又一回!
“芸芸……”朱永骞转身望着神情凄楚的女儿,紧握的拳头不禁惶然的缓缓松开来。
“爸!”洛芸遽然奔向朱永骞的怀抱,彻底发泄多日来的心痛与委屈。
“我可怜的孩子!”
韦靖阴鸷的瞪着两人,一股难以分析的复杂情绪在心底翻涌着。
他知道自己该怨、该恨,然而洛芸脸上的泪与她口中的爱,却让他无比心痛。
而他更害怕承认此刻紧据心头的那份不舍,就是心软!
“我们走!”他硬起心肠,暴怒的拉起洛芸就往门外走。
“芸芸……”
“爸!别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匆忙问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然而,在韦靖的身边她究竟会不会“有事”,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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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原以为将会有一场风暴的洛芸,回到家面对的竟是异常沉默的平静。
他默默吃着她做的晚餐,没有尖锐的话语,没有敌对的目光,向来是他终日挂在嘴边的讥讽与羞辱,也全跟着他的恨意隐了形。
“你怎么了?”
忍受了数小时的沉默,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洛芸壮起胆问道。
仿佛直到现在才察觉到她的存在,韦靖缓缓抬头凝望她惊惶不安的娇颜许久。
“没事!”
洛芸几乎以为他会愤怒的破口大骂、说些不堪入耳的话,然而他只是摇了摇头,再度沉缅在自己的思绪中,沉重而又抑郁。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此时的他,与今天在医院里意气风发的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这晚,一直到两人进了房间、躺上了床,韦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韦站就睡在她身边,却没有碰她,也没有往常让人窒息的激情,盯着他宽阔的背,一股莫名的辛酸竟蓦然涌上洛芸的心头。
看着他距离她一臂之遥的背影,竟是如此孤寂而落寞,仿佛被全世界遗忘似的。
这么多年来他倍尝失去亲人的痛、独自承受孤寂的苦,不禁让她为之心疼不已。
即使是遭受他残酷的报复与凌辱,她发现自己依然恨不了他。
她是如此深爱着他啊!
一股冲动,让她遽然抱住他劲瘦的腰,将小脸贴上他宽阔温热的背,只希望能在这一刻抚平他心里的痛,哪怕薄微得不足以言道。
她的这个举动,让韦靖不禁震慑得浑身一僵,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他终于缓缓翻过身来。
她脸上满含着悲怜的神情,让他禁锢多时的感情再也无从藏匿。
他倏然用力抱住她娇柔的身子,将脸埋进她泛着馨香的颈窝间,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独有的醉人气息。
“韦靖……”洛芸在他怀里不自在的扭动着。
“嘘,别说话!求你让我就这样抱着你,就这么一次就好。”
韦靖小心翼翼而又渴切的语气,竟让她不自觉的停止挣扎,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紧紧的抱住自己。
这一晚,他们之间没有激情、没有肉体的索取与掠夺,然而却在彼此的怀中寻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温暖。
而满足的靠在韦靖怀中的洛芸甚至觉得,她本就该属于他强壮的臂弯。
如果没有仇恨,她相信她会毫不迟疑的眷恋于这个温暖的怀抱。
第七章
从这天起,韦靖竟奇怪的一反往日敌对的态度,不再拿她当仇人看待,也不曾再处处为难她,往日温柔开朗的韦靖似乎又慢慢的回来了。
甚至在不经意中,她还能捕捉到他温柔的目光。
虽然她不明白他突然转变的原因,但是能摆脱两人之间阴霾沉重的气氛,让她自在也轻松多了。
每当韦靖到医院上班,洛芸就在家里整理、打扫,再帮他将一橱子的衬衫、西装裤烫得崭新笔挺,然后准备好一桌子的晚餐等他回来吃饭。
虽然她的举动只换来他莫测高深的一个眼神,然而她却始终甘之如饴。
她甚至天真的认为,仇恨或许可以从此远去。
然而谁也想不到,这竟只是风雨前的宁静。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之后紧随而来的风暴,却残酷的毁了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
在一个月后的傍晚,韦靖刚从医院下班,甫开车经过警卫室大门,就见到此刻该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等着侍候他的洛芸正亲密的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男人是谁?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他愤怒得收紧手掌,用力之猛几乎捏碎方向盘。
他狂鸷的瞪着两人紧拥良久、难分难舍的身影,心底一股剧烈的刺痛让他久久无法移动。
直到后头响起喇叭的催促声,他瞥了相拥的身影最后一眼,才不甘的踩下油门,往地下室狂猛的冲去。
怀着愤怒回到家,洛芸果然还没有回来,他硬是按捺下满腔欲杀人的冲动,坐进落地窗边的沙发,等她会罢情人归来。
韦靖压抑着满腔怒火等了数十分钟,终于听到她特有的轻盈步履在门外响起。
一如预料中浑身漾着春风的纤丽身影,在他灼灼的注视下,巧然的出现在门边。
“你回来了?”
遽然看到半隐在黑暗中的俊朗脸庞,洛芸不禁吓了一跳,挂在唇边的笑也蓦然隐去大半。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
“怎么会?”洛芸楞了下,突然笑了。
这阵子以来,他遽然转变的态度让她对他少了份戒心与畏惧,她甚至相信他的恨意已经慢慢消失。
“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好像特别好,怎么,什么事这么高兴?”
他一脸莫测高深的站起身,缓缓走向她,直到在她身上嗅到男人的古龙水味。
“没有,或许是因为……看到你吧?!”洛芸红着脸,壮起胆老实的说道。
“喔?是吗?”
他温热的大掌从她前襟微敞露出的胸口,一路往上滑到她粉嫩的脸蛋,不置可否的轻哼了声。
“嗯!”他滑动的手指不禁让洛芸浑身发热起来。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鼻、唇往下滑,而后倏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会说谎。”
“什么?”他丕变的态度让她错愕。
“你给我在外头私会男人,还敢在这装糊涂,说!有多久了?”
他阴郁的瞪着她,一身狂暴的气势叫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没有……”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撒谎。”
他紧扣住她的下巴,笑中带怒的阴鸷神情更叫她打从心底恐惧。
“怎么?这么快就将情妇的本事学得如此透彻,养起小白脸来了。”
“你误会了!那是……”
“那是什么?你众多情人中的其中一个,还是我去上班后,你用来消磨时间的玩伴?!”
“不是的……”
方才自小就疼她的大哥,气愤至极的想冲进来找韦靖算帐的画面,蓦然闪过她的脑海。
“是什么?我倒要听听从你这张甜蜜的小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谎言?!”
不!她不能说,要是让他们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碰了头,难保不会有甚么流血场面出现。
早在她自愿当他的情妇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让她最爱的家人受到一丁点伤害,即使是大哥也一样。
“我不能说。”洛芸蓦然别过头,断然的说道。
“不能说?哼,果然不愧是朱永骞的女儿,就连惯用的推托之词都能说的如此顺口。”他扯开唇,冷冷讥讽道。
洛芸沉默的闭起双眸,任由他含讽带刺的一字一句掠过她的耳际,始终沉默不语。
“难不成是我没有满足你,你耐不住寂寞,只好趁我不在给我戴了顶大绿帽?”
她的沉默让他益加愤怒,他一脸暴怒的朝她逐步逼近,而后一把掐住她纤细的颈子。
“没有,我没有!”
洛芸的呼吸在他缓缓施力的掌下逐渐困难起来,面临死亡的威胁让她本能的拼命挣扎。
“我不容许你这样对找,绝不容许!”
从她写满恐惧的美丽脸庞上,他仿佛看见她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时的幸福与满足,这更让他愤怒得几近发狂。
她是他的……早在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
她的甜、她的美,甚至她快乐、痛苦也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非其他男人!
“咳咳……你放……放开……我……”
洛芸在他收紧的巨掌下,脸色逐渐泛青,只能拼命捶打着他的钢臂。
因盛怒而失去理智的韦靖,终于在她狂乱的挣扎下,恍然惊醒过来。
他惧然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缓缓松开了手。
“咳咳……咳咳……”
一旦获得自由,她随即痛苦的咳了起来,许久之后,当她终于能够正常呼吸,愤怒得忍不住大骂。
“你这个……浑蛋!”他差点杀了她!
怔立一旁的韦靖眼中的焦点逐渐凝聚起来,眼中的怒火再度被她这句话给挑燃,他遽然扯过她的纤臂,俯首攫住她的唇。
“唔……”被紧紧钳制住双手的洛芸,只能在他狂暴蹂躏、肆虐的唇下发出无助的呻吟。
“这也可是你自找的!”
他松开她的唇,恶狠狠的说道,而后迅速解下领带,将她挣扎不休的双手绑起来。
他会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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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芸怎么也想不到韦靖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她!
从隔天开始,他开始带着不同的女子回家,除了帮他准备宵夜、听候他不时的差遣外,她简直就像个过时的商品,冷门得让人不想再看上一眼。
她被遣至主卧房旁的客房独尝冷清,而她与韦靖共睡的大床成了他与其他女人狂欢纵情的战场,每当夜深人静之际,就得被迫听他与其他女人快活的调笑声。
她多希望在这一刻立即死去,听不见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发出的欢愉呻吟,也感受不到渗进骨髓里最深沉的绝望与痛楚。
她多傻啊!怎会天真的以为韦靖心里或许还是爱着她的……
“洛芸!去替我倒两杯酒进来。”
站在门外发怔的洛芸,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叫唤给惊醒,她连忙抹去颊上的泪水,急忙应了声。
“喔,好!”
自柜中拿出这几天来他用来招待不同女人的酒,她迅速倒了两杯,往他房门走去,就深怕迟了一步惹他不快。
“韦靖,酒来了!”从他知道朱永骞是她父亲开始,他就只许她这么喊他。
她站在门边,以为他会如同往常一样出来端酒。
“拿进来!”他低沉的声音夹杂在一串暖昧的呻吟当中。
听房间里头发出的娇喘低吟,光用脚指头想就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洛芸下意识不愿目睹这种心碎的场面。
“我……我双手都端着酒,没办法开门。”洛芸随口扯了个借口。
“该死的!我叫你拿进来。”
门内遽然传来的大吼让洛芸浑身震了下,她惊慌失措的赶紧开门将酒送进去。
然而才一开门,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看到洛芸,韦靖好整以暇的朝她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显然是刻意的安排。
倒是他身上正卖力表现的女人见到容貌姣好的洛芸,心里可不是滋味了。
“她是谁啊?”被韦靖揽在怀中的女人倨傲的瞟了她一眼,醋味冲天的问道。
“我玩腻的女人!”
他无情的回答,以及他脸上满不在乎的轻佻,让洛芸已冷的心彻底裂成了碎片。
她抖着唇,手上装满浅褐色酒液的酒杯更在她手上晃个不停。
看着衣衫不整,怀中揽着女人的韦靖,她恍然发觉自己傻得既可笑而又可悲。
“既然玩腻了就把她赶出去嘛!留在这挺碍眼的。”
洛芸清灵出尘的容貌让这名女人倍感威胁。
“赶出去谁来替我们端酒,伺候我们?”韦靖不以为意的笑了。
洛芸白着脸,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将她仅存的理智炸得粉碎。
原来她连玩物都不是,只是一个供人使唤、作贱的奴仆。
“你真坏!玩腻人家之后还把她当女佣使唤。”女人咯咯的娇笑声中满是得意与嘲讽。
“这可是她自己愿意的,我可没有栓着她,你说是不是,‘芸芸’?”他扯出坏坏的笑,刻意唤道。
她再也无法忍受了!
从她是个单纯、与人无争的兽医师,直到韦靖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逐步进驻到她的心房。
一直到演变成她父亲竟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元凶,她忍受心痛与屈辱,只求能替父亲赎罪,弥平他失去亲人的痛。
然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付出身心,忍受他无情的报复,刻意的羞辱,被他伤得伤痕累累,她真的倦了、也绝望了!
她要离开他!
到一个看不到他、不会为他心碎的地方去,虽然挽不回往日曾有的爱恋,最起码她还可以保有最后一丝尊严。
她遽然松手,任由酒杯跌落在松软的地毯上,渲染出两片污渎。
她噙着泪,一步步的往后退,直到韦靖俊俏的脸庞,在她眼中模糊得看不清,才倏然转身奔出门。
“你去哪里?”她决然的神情让他有一丝惊慌。
“离开你!”
“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她前所未有的反抗,让他气得忍不住大吼。
然而无论他如何怒吼,却依然唤不回她的脚步。
他推开身上像水蛭似的紧黏着他不放的女人,冲到大门边,却只来得及目送她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
他又急又气的冲出大门,蓦然发现自己还光着上身,他暗咒一声,急忙又冲进房间抓起掉落地毯上的衬衫套上。
“你要去哪里?”女人一脸莫名其妙,他方才不是还乐在其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