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是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韦靖冷冷一扯唇,而后肃冷的敛起笑。
“记得二十一年前,死在你的手术刀下的那个男人吗?喔,或许医死了这么多人,你已经记不得那只微不足道的白老鼠了,但你总该对那个哭喊着要你还他一个父亲的小男孩有点记忆吧?”
他的话果然让一向沉稳的朱永骞刷白了脸。
他震惊的盯着眼前这个气宇昂轩、相貌不凡的男人,终于看出当年那名眼中写满恨意,直嚷着要他偿命的小男孩影子。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二十一年来,他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小男孩悲愤的眼神,那是他行医三十余年的生涯中,难以磨灭的一个遗憾。
虽然朱永骞自问已经尽了力,在医疗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疏失,然而顿失父亲的小男孩那哀痛欲绝的模样,仍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因此在一个月后,他便匆匆的举家迁美,就怕勾起那种身为医师却无能为力的伤痛。
只是他想不到他竟然还是没有忘记!终究还是找上了他,而且女儿还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事情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父亲他……”
“用不着再辩解!当年的事情是我亲眼目睹,你以为用一句‘我尽力了’,就能粉饰你粉碎一个幸福家庭的罪孽吗?”
他眼中深沉的恨意让他心惊,一心想保护女儿的朱永骞,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扛下这个无法澄清的罪。
“你若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吧!不要为难芸芸。”他沉痛的闭上眼道。
看着他毫无一丝惊慌与心虚的坦然神情,韦靖登时怔住了,然而随即又冷冷的笑了。
“你?”他轻蔑的发出冷笑。
“报复你有什么意思?我想带走你的宝贝女儿应该能玩出更多花样,而且相信给你的痛,更甚于百倍。”他那阴鸷、冷酷的神情简直像个恶魔。
“我会报警!”朱永骞铁青着脸道。
“报警?你想警察要怎么处理这种心甘情愿当人情妇的案件?”
出乎意料,他竟不慌不忙的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朱氏夫妇脸上的血色顿失,他们看着一脸认命的女儿,颤巍巍的咚一声,双双就这么跪了下来。
“我们两老求你放过芸芸,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可是刽子手的女儿啊!”他眯起眼,邪魅的扯出一笑。
“爸、妈!你们别再求他了,女儿愿意跟他走。”她咬着牙,痛下了决定。
“芸芸!”朱氏夫妇惊嚷道。
不顾父母的苦苦劝告,洛芸义无反顾的走到他身边,任由他粗暴的攫住她的手臂。
“这只是个开始!”
他阴恻恻的抛下一句话,带着洛芸就这么消失在两老眼前。
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怨致与恨意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他只知道,他要报复!
第六章
从洛芸住进韦靖的公寓这天起,就注定她备受磨难的命运。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她难堪!
他强横的控制她的一举一动、不准她跨出大门一步,将她当成专属的宠物般饲养在他高级的公寓中。
不但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还刻意的羞辱她,将她一身的傲气与尊严掷地践踏。
每当她稍有反抗,他就会冷酷的扯光她的衣服,以狂暴的占有来惩罚她,无论在屋中的哪个角落。
每当他看着她满含羞辱与愤怒的神情,总是得意的放声大笑,仿佛借此得到报复的怏感与平衡的满足。
她从没想过仇恨会将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原本斯文儒雅的他恍然变成另一个可怕的恶魔。
只是她无力反抗,只能卑微的承受他刻意施予的难堪、与恶意的羞辱,她知道,这是她朱家欠他的,她心甘情愿替父亲扛下所有的罪!
面对他日复一日无情的羞辱,洛芸发觉自己竟渐渐麻木了,她毫不反抗地顺从他每一个命令,任由他兴之所至的占有她娇柔的身子。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顺从,他的所作所为不再能激起她平静的脸庞一丝波涛与惊慌,韦靖很快又想到了新的报复手段。
几个星期后的一天傍晚,他比平时晚了几个钟头才回到家,脸上高挂的得意笑容更叫人打从心底发毛。
“这是送给你的!”
他神情愉快的递给她一只纸袋,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邪气笑意。
“这……这是什么?”洛芸战战兢兢的接过袋子。
他向来是以折磨她为乐的,怎么今天会这么友善的对她微笑,还送她东西?
“你打开看看啊!”
她脸上惶惑的神情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禁好心情的催促她。
“喔!”原本不安紧盯着他的洛芸,在他好意的“提醒”下,才缓缓拆开纸袋,将里头的东西拿出来。
是件衣服!
虽然刺眼的红色让她不禁蹙眉,然而为了不拂逆他的好意,她还是将衣服展开,当她的目光一触及手上衣服的样式,脸色顿时像是被揍了一拳似的难看。
“这是……”
这件大红俗艳的衣服简直像是脱衣女郎穿来表演用的,暴露得几乎遮不住什么不说,在胸前还别上两根可笑的黄色羽毛。
裙长仅及膝的小洋装是薄纱质料裁制而成,透过衣服几乎还能看见他戏谑的笑。
“这是我‘特地’去挑的衣服,你还喜欢吗?”他扬着眉,神色依旧愉悦。
“我是想你跟你爸爸阔别也将近两个月了,你一定很想念他,所以找替你买了件新行头,打算带你到医院去看他。”
洛芸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因羞恼而忍不住颤抖。
“看来你似乎相当高兴,瞧你开心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噙着残酷的笑容,恶意调侃她道。
“我不去!更休想我会穿上这件衣服!”
她用力将衣服扔到他脸上,扭头就往房间里冲。
即使她已是他的玩物与禁向,她仍旧有她的尊严!
她是死也不会穿上那种衣服到爸爸的医院去的,就算杀了她,她也绝不踏出大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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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看来简直像个阻街的妓女!
洛芸怔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登时对自己的唾厌又多增了一分。
她脸上五颜六色、俗不可耐的浓妆,让她几乎认不出穿着一身暴露红薄纱洋装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从没有比这一刻更恨自己的无能与懦弱。
昨晚信誓旦旦决不屈服他卑劣手段的她,在韦靖以娴熟的挑情手段逼她就范之下,只得穿上这身衣服,将自己打扮成这副俗艳不堪的模样。
一切坏只坏在她对于韦靖挑情的功夫,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一旦落进他的怀中,她就迷醉的全然忘了自己。
“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经过敲门,韦靖就突然打开门,大剌刺的走了进来。
“还……还没!”或许在这耗上一整天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嗯——你看起来……呃,很不错!”
在她身边转了一圈,韦靖对于她这一身“效果十足”的装扮,显然满意极了。
“我们走吧?”
他不由分说,拉着一脸色彩斑烂的洛芸就往门外走。
几乎是迫不及待到朱永骞的医院上演这场好戏,他迅速开着车带洛芸来到“平安医院”。
果不其然,当她甫一踏进医院大门,就引来许多议论与侧目。
洛芸涂着浓妆的脸蛋,呈现难堪的僵硬与惨白,她低着头几乎不敢去看众人对她这一身打扮的不屑与鄙夷。
她清楚知道自己打扮得就像个妓女!
“把头抬起来,微笑!既然身为情妇就得有情妇的样子,一个没有羞耻心的情妇是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目光的。”
这场戏比他意料中的还要轰动,这使得韦靖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他环住她腰际的手,悄悄地加重了力道,迫使她难堪的抬头迎向众人打量的目光。
“咦?那个女人好像是朱院长的女儿哪,可是她怎么打扮成这种样子?”
一旁看来像是医院职员的女人,与另一名男子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洛芸羞愧的赶紧低下头,发现那女人是爸爸办公室的秘书之一。
看到洛芸心虚的反应,韦靖邪邪的勾起一笑,竟蓦然的将她拉到两人跟前。
“这位小姐,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就是你们院长的宝贝女儿朱洛芸,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我包养的情妇了,你瞧!她打扮得多么称职。”
韦靖轻佻的用手捏了下她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酥胸,在瞥见洛芸羞愤难当的表情,以及女人错愕不信的目光后,忍不住得意的仰头大笑。
洛芸举步维艰的跟在韦站的身后,盈满眼眶的泪水让她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原本人声鼎沸的医院大厅,全因她的出现而静止下来,每个人全用一双看热闹似的目光盯着她看,对她一身不堪人目的穿着品头论足。
洛芸羞愤得恨不得立刻死掉,只是环在腰间那只毫无感情的钢臂提醒她,一旦落入他的手中,就注定不得自由了!
韦靖面带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甚至可说是十分享受这种受到注目的感觉,他刻意带着她在大厅来回绕了几圈,而后在人群聚集最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各位!请问有谁知道院长的办公室……”
“我爸爸的办公室就在十二楼。”
洛芸急忙抬起头拉拉他的手臂低声说道,深怕他此举又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没人问你!”
他倏然丢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而后再度抬头朝众人绽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请问院长办公室在几楼,找包养的情妇想要去看看她的院长爸爸。”
闲言,洛芸的脸庞蓦然刷白,她瞠大眼眸双唇微颤,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爱上这个如同恶魔一般邪恶的男人。
在他温和的笑容下,包含的竟是一个个残忍而又无情的报复。
“平安医院”是远近驰名的大医院,而院长朱永骞在医界也颇有名气,一般人常慕他之名而来,因此一听到院长的女儿竟然是个被人包养的情妇,不觉震惊的倒抽一口气。
“天啊!朱院长怎么会养出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简直是作孽喔!”
“是啊!要是有这种不知检点的女儿,一出生我就先掐死她……”
一群显然是医院老字号的病人,纷纷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而他们所说的话,也一字不漏的全传进她的耳朵里。
她拼命摇着头,一步步的往后退,羞愤难当的想逃离这里。
“想走?还早得很,重头戏还没上演哪!”
他毫不温柔的钳住她的纤臂,冷酷的朝她勾起邪笑。
“不要!求求你,别这样对我爸爸,他有心脏病会受不了的。”
要是让爸爸看到她穿成这副伤风败俗的模样,他一定会崩溃的!
此刻洛芸什么都愿意做,只求他能放过她爸爸。
“心脏病?我看怕是丢不起这个脸吧?!”
“求你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韦靖眯起眼,盯着她虽然涂抹着浓妆,却依然无损清灵的美丽脸庞,心不觉一紧。
这是张他曾经爱得如痴如狂的妍丽容颜啊!
他伸出一指,轻抚着她细致的脸颊,深深凝睇着她好半晌,而后招不及防的遽然松开了她。
“你的孝心可嘉,只可惜由不得你!”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表情再度恢复了原有的冷漠。
“走吧!可别让你爸爸久等了。”
无视于她脸上凄楚的泪,韦靖丝毫不动情的将她一把拉进电梯里,坚定的按下十二楼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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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心要找谁?”
韦靖拉着洛芸一走进位于十二楼的院长办公室,就遭到门外尽职的秘书挡驾。
“我包养的情妇,要找她的院长爸爸。”
这句话显然让韦靖上了瘾,说得顺口极了!
“情……情妇?”
年纪已有一把的女秘书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忙不迭的摆手想把他们赶出去。
“去、去、去!我们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们院长的女儿可是个兽医师,不是什么给人包养的情妇。”
她有些嫌恶的瞟了眼一旁浓妆艳抹,一身风尘味的女子,鄙夷的冷哼出声。
“说话呀!你哑啦?谁叫你老爱做这身妖娆的打扮,难怪没有人认得你。”
韦靖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十足的落井下石。
“杨秘书,我是……洛芸,我要找爸爸。”洛芸低着头,怯懦的模样委屈得令人心疼。
“你是洛芸?”
杨秘书大惊失色的嚷道,继而再度仔细的上下打量起她。
令人窒息的死寂,顿时笼罩这小小的接待室,就连两人窘迫的呼吸声都隐约可闻。
“你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沉默许久,杨秘书终于僵着脸,嗫嚅着开口问道。
“我……”洛芸难堪的咬着唇,有苦难言。
“怎么?你不喜欢?情妇不都是如此打扮,难道你有更好的意见?”韦靖嘲讽的朝一旁的杨秘书扬起眉。
“这……”杨秘书看着眼前这个诡奇的情况,直觉不该多管闲事,很快打了通电话通报就放行。
“院长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韦靖佞然一笑,倏然拉起洛芸往门上挂着“院长室”木牌的办公室走去,大掌也紧钳着她纤细的手腕,不容她逃脱。
甚至连敲门的礼貌都省略,他就这么大咧咧的推门而入。
“进来怎么不……”
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埋首卷宗中的朱永骞不悦的遽然抬起头,却赫然发现了门边的两人。
“芸芸?”朱永骞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才终于认出眼前穿着暴露的女子就是他的宝贝女儿。
“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方才杨秘书语带保留的通报有两个特别的客人要见他,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女儿。
“爸爸!我……我……”洛芸羞愤交加,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不由己。
“朱院长,你何必这么大惊小怪,洛芸是我的情妇,本就该有情妇的样子,她这么穿有何不对?”韦靖闲适的倚在门边,懒洋洋的笑道。
“韦靖!你……你终有天会后悔的。”朱永骞白着脸,无比沉痛的说道。
“后悔?很抱歉,从我父亲死在你手中的那一刻起,我的字典里就不再有后悔这个字眼了。”
“芸芸,别这么委屈自己,跟爸爸回家,有天大的事,爸爸全都扛下了。”
朱永骞看着明显憔悴的女儿,痛心得不禁老泪纵横。
“爸爸……”洛芸咬着唇,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委屈?你搞错了吧?她在找那吃好、睡好,何来委屈?”韦靖邪邪的一笑,又接着说道:
“再说,她可爱死我的床上功夫,每次都欲罢不能,一再哀求着我给予哪!你说是不是?”他转头轻佻的朝她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