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
才稍稍一分心,脸侧立即闪过热痛。
「不愧是为风剑的左家兄弟。」那当中有人说话了,「不过可惜我们兄弟此次是针对你们左家剑法所布阵,所以你就乖乖下黄泉吧!」那人说的嚣张。江湖上谁不知道左家三剑,除了玉剑目前下落不明外,其他两剑都还是众人纷纷想挑战的对手哪!
「风剑,那你应该知道风是不为人束缚。」也许是他在皇宫待太久了,没遇上好对手,所以剑招不似以往的迅速。可恶,回去之后非得练他个几百遍来操死自己!
「死到临头还嘴硬。」
「是不是嘴硬看看你兄弟就知道了。」左岳收回剑,虽然费了很大一番功夫也超过他预计的时间,但是风剑可不是这样随随便便就容易对付的。
他要是输了,那没义气的两个兄弟绝对会笑他一整年。
「什么……」
才一转头,便看到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
不知道何时,左岳的剑招快到使他们一点防备都没有。五个人的衣服就像早谢的花朵一样,衣饰如花瓣般片片的剥落,而脑袋上绑好的头发也被他一剑削下,呈现脑袋中空型。
「自由自在的风,是无所不在。」他的剑招就是三人中最快,最迅速。
五个像是刚给人洗劫的杀手被削的连一件亵裤都不剩,活像妨碍风化似的呆站在原地。
接下来是断筝,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转过头,他几乎要叹息了。
那个白痴给人抓的稳稳当当,目前正往他这边过来。
「左左,我被抓住了。」任由旁边的人以刀抵住自己的脖子,断筝一点危机反应也没有的还是露出那笑容,「对不起。」
他早就有预感会这样!
「放开他,不然左岳今日会开杀。」左岳按着剑柄说道。
那抵住断筝的人看了他一眼,「此人我们势必要交回复命。」
「左左,放心啦!他们都说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他刚刚可是先和这些人谈过条件的。
「你白痴啊!他们说什么你都相信!」他觉得自己的神经绝对又绷断了一条。
断筝没说话,只是一劲的猛笑。
正当左岳觉得哪里很奇怪的同时,他忽觉颈后给人一个重击--然后连诧异和声音都没发出的便厥过去倒地。
「你看,我就说这样就可以两个都抓了,活口不是比较好吗?」见到他确实晕厥过去,断筝笑着说。
他刚刚与另三个人说过,若要他走必定要与左岳一起走。
「我有点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当杀手当这么久,没看过出计陷害同伴的例子,何况眼前的这家伙原本看来不怎么样的。
「活人。」断筝敛起笑容,「而这个活人觉得,运送昏倒的家伙和不抵抗的家伙应该不用八个人。」他眼神一凛,杀意赫然四现。
肃杀的气息,瞬间摄住其余的人。
那是毫不遮掩的死亡之气。
「你最好乖乖的,不然这刀不会在你脖子上,看是要先手还是脚……」架着他的人说道,但是更令所有人胆寒的情景马上出现。
只见那撂话的人没了声息。
「断筝断筝,果然是凶啊!」以没人见得着的速度回过身,断筝徒手攫住那人的喉咙,然后慢慢的施力,「我正想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你们最好老实一点回答我所有的问题,否则是人人都有机会。」语毕,他也没给手上那人惨叫的机会瞬间硬生生的将他的颈扯裂。
血花四溅,泼落一地黄土。
那喉咙给撕开的人连声音都发不出,倒在地上直直抽续着。
其余七个人马上噤了声。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眼前的青年将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极端份子。
「何以紧张。」转眼间,断筝立即扣住第二人脖子,速度快的连他们都来不及有所反应,「你只要说,你是从哪里来的。」他为加施力,指尖慢慢陷入那人的颈。
「塞……塞北……」那人几乎要吐不出气。
「谁派来的。」眼光一冷,果然他的直觉没错,左岳和眼前这些人前往塞北都有目的。
当初,他在旧宅见到左岳第一直觉就是如此,所以才缠上他。
若非与日月两兵相关,谁会去拜访已灭的守护一族。
更况且,他身上带有象征大内的金牌。
「我……我不知道……哇啊!」又一道血雾落下,第二人以相同方式血溅黄沙,没死透的身体痛苦的倒地扭曲着。
「你,说不说。」他泛出森冷的笑容看着第三人。
那第三人见前两个倒地甚惨,立即二话不说施展最高的轻功打算逃走,然后他也只能作到此,几乎是事先知道他的行动,断筝踢起左岳落在地上的剑直接将剑送往那人的俊脑杓。那逃走的人倒了下来,血液不停流出。
「若是你们以为五人连攻可以赢我,那可就是笑话。」冷眼看着剩下来的五人对着他排出阵式,他笑得噬血,「我不是左岳。」语毕,他冲着瞬间看出的破绽往右手的人一攫,那人当场和前面两人一样气断。
「我只需要一个人带路,要是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就是无用。」他走了过去,单手抽出那死人脑袋上的剑。
当存活下来的人领悟到断筝会有多残忍对付他们的时候,满地已经倒下六具的尸体。
「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杀手之一已经给眼前可怕的景象吓的四神无主。
他没见过这么恐怖画面。
断筝不让他们一招毙命,总是下手极残却又留下一口气让那人慢慢享受痛和死亡,然后任由他们抽搐很久后自生自灭。
「我们是塞北的『天命堡』来的。」杀手之二极为迅速的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天命堡?很没创意又不入耳的名字,我看他应该改名叫做送命堡。」送一堆人来让他取命,断筝将剑拭干净,收回他原本的剑鞘,「我想想,以天为命是不,那人要不是野心份子就是打算起兵叛帝对吧!」从他要诛杀左岳的行动来看,那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我们也只是受雇于他,所以并不知悉内情。」杀手之一回答的有些害伯,深怕等会儿自己立即丧命。
「好,最后一个问题,日轮剑是不是在那里。」左岳来到守护家旧址,目标与此绝对脱不了关系,而两边的目标都针对塞北,所以可能性极高。
「我不知道,不过那堡主手上的确有一副造型奇特的剑。」
杀手之一的话尾才一落,立即听到旁边传来的惨叫声。
「让你死的痛快一点算是回答问题的礼物。」断筝将手上的血腥拭净,然后转向已经吓的说不出话的杀手一,「至于你,带路吧!最好到了你雇主的前面别乱说话,只要说人都是左岳杀的就可以了。」他目前还不能出面,否则夺日轮的凶手会有所警觉。
「是,我绝对不说。」那杀手抖着声音。
「希望你别让我遵行,死人不会说话的诫条。」微微一眯眼,断筝弯身将厥过去的左岳扶起来安置在一边的马背上。
「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人知道。」开玩笑,他一点也不想死。
「嗯。」跳上了等待一边的马匹,断筝又恢复一派自然的抚着琴,「带路吧!往你雇主交代的地方。」他倒是要好好会见一下这个人。
至于左岳,目前还是让他维持这样好了。
「最好此事别和你有关联,左左。」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
**
那一片雪白如昔的世界。
自从上面三个制造噪音污源的人消失之后,那冰山上又重斩恢复千百年来的宁静。
「白雩!你给我滚出来!」怒吼声响遍了整个冰山,然后刮起一道狂肆的大火。
每相隔一百年就会出现的画面重演。
「死出来,冰妖!」那火焰般的人又开始狂吼,如烈火般妖艳的红发在他脑后嚣张的飞舞。
半晌,他开始觉得奇怪了。
通常那白白的人会在他吼第一句的时候就慢吞吞的从房子里出来,然后两人就会开始每隔百年一次的过招。
但是目前情况,最高品质--静悄悄。
好吧!他决定纡尊降贵的去看看那冰妖在磨蹭个什么劲。
烈焰般的人一脚踢开那小房子的大门。
「该死的家伙!老子在外头等你多久,你这浑帐竟然在里头给老子睡人头觉!」一撇见那卧在软垫上的白色影子他就开口先吼。
三秒,没动静?
疑惑的走上去,「喂,你睡糊涂了吗?冰妖。」他拉拉那白色的头发,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那白色的身上、发上都沾了红,红得比他的火更惑人。
「冰妖,别装死了,你的血什么时候变红的了!」那人用力的拍拍他的脸颊,「你别再决斗之前先死给我看,老子绝对会不甘心的!」
过了一会儿,那给拍来摇去的人终于稍稍恢复意识。
「照,很久不见啊!」白雩动了动,然后慢慢的撑着身体坐起来,「今天是……我都忘记了。」人老就是容易忘事,习惯约定也都没记得。
这几百年来固定找他挑战的魔。
「看你这副鬼样子,我一点也不想陪你玩了。」称为照的红发男子一屁股坐下来,「把原因说清楚,不然我放火烧山,让你的天地精元之地变成天地黑炭产地。」他说道做到,绝对不会留情。
白雩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小柜子取出另一套衣饰,然后褪去身上染血的衣服,「最近我可能没办法赴约了,我得下山去看看。」他将银发拢一拢,然后拭去上头的血红,「我的徒弟好像作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收了鬼徒弟,哪一种妖怪还是精灵。」
「人类。」白雩转过身,看向给他话楞住的友人,「吃惊?」
「人类没什么寿命。」男子发出声音。
「但是很有趣,我将冰元一分为三给他们了。」
「你疯了!」这次是直接跳起来,那男子抓狂的吼,「冰元不就是你的元神,你竟然分给人类!」他是神经病!绝对是,而自己竟然和神经病打了好几百年的架。
「我就算没了冰元还是可以借着冰山的灵气存在,所以请你手下留情别烧山了吧!」他与冰山是一体的,他是冰山而冰山也是他,双方可以藉由天地灵气相依。
「但是冰元只要有状况,你本身……等等,刚刚那个就是你徒弟搞出的状况!」好个徒弟!男子眯起了细眸。
「开杀戒。」白雩叹了一口气。
冰元历经千年不曾染血,纯净如冰,但是看来如今要破功了。
那纷纷的冤灵所留下的冤气会让冰元的灵气降到最低,他所布下的逆天法会跟着逐渐消散的灵气整个破灭,只要冰元一毁,寄主也会跟着死去。
「你没告诉徒弟严重性?」这个冰妖是不是冰山住久恼子给冻坏了,这种事竟然没告知以冰元为命的家伙们?
「他们有自己该处理的事,我能帮助他们就是将冰元上的冤气回返。」
「所以你要下山去将冰元上的冤气都净化掉,然后回返到身上?」这更严重,「等超过负荷你这个身体就会烟消云散,灵魄回归冰地?」
「对。」吸收的冤气会慢慢蚀去他的身体,不过相对的冰元会纯净长存。
「你一定是神经病,不然就是天地初生时没长脑子!」那男子声音又大起来, 「你干脆直接取回冰元,管那些人类死活作什么!」他火了,要是有人如此对待他的火元,他绝对会一掌打死那家伙,然后将自己元神回归。
反正他是魔,血不血什么的他无所谓。
不过这只冰妖的确是打从出现到此完全没沾染过血腥,他怀疑他搞不好已经有资格晋升那纯洁的精灵境界,当只冰灵。
不过看来,是破功无用了。
「总有一天我的灵气会再形成,生生不息的。但是人只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虽然短暂,但却没有重新再来的一天。
「是啊!一千年后。」基本灵气成型刚好一千年,不多不少,慢一点的可以更久,「你那三个徒弟叫什么名字?」嗯,也许他可以给些小鬼机会教育一下,不然他以后打架要找谁打。
「皇朝、断筝和蓝海。」白雩笑笑的看着他,「不过为了不让妖魔骚扰他们,我已经锁住散发出来的灵气。」言下之意:就是你绝对找不到他们。
「好样的,冰妖,改天再来希望你别又打不起来!」
「好说。」
送走那急如火的魔,白雩再次返回屋里。
那以往相处情景似乎还留在屋里。
「断筝……你还是看不开。」他轻轻的摇摇头,自然知道是哪一方的冰元染血。
他只希望三个徒弟以后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如此而巳。
第六章 天命难违
有细小的声音。
那像是自他与那个麻烦家伙同行以来,常常听到的一首曲子。
那家伙说这曲子是自己作的。
「左左,你要是再不醒你就是猪。」讨厌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左岳很想叫他闭嘴,所以慢慢的张开眼。
除了那家伙之外,是个完全没看过的地方。
「醒啦!我想说要是你打算睡第二天也无所谓。」断筝取过桌上的干果,自顾自的啃起来。
为了不让他中途起来坏事,所以他唆使那个杀手一对他下昏药,让他直接睡到塞北来。
「这里是哪里?」左岳揉着疼痛的额际坐起来,不寻常的昏睡让他知道自己绝对有给人下药。
「塞北呀!不过很可惜我们可能不能分手啦!现在连房间都不给出一步。」他也很乖的配合他们,就是想知道『送命堡』在玩什么把戏。最好幕后所有的人都和当年灭门有关,这样他复仇会痛快一点。
「我们进了塞北?」
「对啊!你知道为什么吗?」断筝歪着头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要来塞北?这里钉比较好玩吗?」
「塞北……算了,既然已经将你牵扯进来,我想有必要告知你一些事情。」他想,或许和他将接触的日轮剑有关,但是为什么他的行踪会暴露?还是先将部份的事情让他知道,避免危险,「你听过日轮剑吗?」
「听过。」而且应该拥有过,「日轮已经消失挺久,对吧!一把凶剑。」
「是,而我是奉皇帝的命令来取回日轮剑,听说日轮剑已经在塞北出现,而且行人要用它来叛朝。」中间的内情略过,他没必要知道这一些,包括皇帝所隐瞒的内幕。
「哇,那挺危险,皇帝就放你一人弧身来此?」喔!好皇帝。
「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我身上的兵符。」塞北一带有驻军,他可以请援。
断筝沉默了一会,事实上与他猜想的几乎无异,他曾想过左岳应该也是寻找日月的众多人之一,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又对日轮不以为意,而只是一项任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