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这个童话故事吗?”项承轻轻握住他的手。
“嗯。”青鸟,是带来幸福的使者,而他的天空里,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像是读出他的想法,项承的手握得更紧了。“故事中的小王子找了好久,最后才发现幸福就在原处。青彦,你呢?你是不是把幸福遗忘在原处了?”
沈青彦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看著项承,看著项承漂亮的眼里闪动著热切与温柔,他眨眨眼,泪水几欲夺眶。
项承说的幸福……是他自己吗?
“我不能是你在寻找的幸福吗?”项承温柔的笑了,见对方没有回答,又换个说法。“要不,青彦,若你讨厌自己,那可不可以把你送给我?对我而言,你就是我在寻找的青鸟啊。当然,这不是没有回报的。”
他侧头,在神色苍白但已比前些日子健康许多的男孩耳畔,低声倾诉:“我会用一辈子的幸福,来交换你 。”
然后,让我成为你的幸福。
别说你的天空里什么都没有,若是没有,我把我的天空都给你——只要让我在你的天空中驻足。
喧闹的会场里,安静的角落中,身穿西装的男孩没有说话,但从眼眶流下的泪中,却早已说明了他的回答。
传说中有一种青鸟,它是幸福的象征。
人们传言,找到它便会得到幸福。
所以,大家都在寻找,却忘了自己也能是那只青鸟。
而幸福的象征,就是幸福的本身。
番外 幸福
到意大利威尼斯出外景的沈青彦今天会回来,所以项承特别准备了一大桌菜,让他回来能马上填饱肚子。
自从四年前有一回楚天放拉著沈青彦当模特儿,照了组照片当成工作室网页的宣传照,一堆杂志社纷纷致电要找他当模特儿,正好沈青彦的病也好得差不多,加上不知要做些什么,便开始接受邀约拍照,没几年,竟成了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儿,更开始了空中飞人的生活。
这样的转变无疑是好的,至少他不再害怕人群了,只是相对之下,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变少许多。
做完饭,项承拿下围裙,先到浴室洗掉一身油烟味。
站在莲蓬头下冲水,水声哗啦哗啦地,将外界的声音也隔绝掉。
所以,当一个人突然自身后将他抱住时,项承吓了一大跳,但随之而来落在他肩头的吻,召告了来人正是他等待的小爱人。
说是小,也不对;因为青彦已从初认识时的十七岁,长到英俊挺拔的二十二岁了。
“我好想你……”沈青彦将脸埋在项承刚洗过澡、香滑的肩头上,边吻咬著边模糊低喃。
闻言,项承露出一抹浅笑,将水柱关掉后,转过身来给了沈青彦一个紧紧的拥抱。“我也是,欢迎你回来。”
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却在唇瓣厮磨间,有越吻越激烈的趋势。
将项承压在温湿的墙面上,沈青彦把腿挤进他的双腿间,煽惑地轻轻摩挲,手掌也滑到项承因沐浴过而湿滑的股间。
项承的呼吸浓重起来。“青彦……先去吃饭,再……”话未完,已被灼热的吻封住。
沈青彦一面含吮著项承软嫩的唇,一面含糊不清地笑,“我想先吃你嘛……”
随即,他拉下自己的裤子,抬高项承修长的左腿,将已挺立的欲望埋入。
项承闷哼一声,才刚将手环上沈青彦肩头,对方已按捺不住地开始抽动,这让他痛得倒抽一口气。
“还不行……慢点,青彦……”半个月没做爱过的身子已变得紧窒,沈青彦每下抽动,都带来痛感。
沈青彦依言停下,他先慢慢退出项承体内,随手抓过摆在一旁的沐浴精,挤了些在手上后,将它胡乱抹在两人接合的地方,随即按捺不住地再度顶入——
“啊!”虽然还是会痛,但多少是减轻一些。
项承昂起下巴,粗重地喘著气,任由沈青彦的欲望在他体内奔驰,让翻腾澎湃的欲浪袭上全身。
睽违半个月的思念,让激情瞬间在这小小的浴室中,随著缭绕的蒸气迅速蔓延开来。
高潮过后,刚下飞机的沈青彦又满足、又疲累,和项承一起草草冲过澡后,便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项承先将餐桌上的晚餐一一封好,放入冰箱中,好让沈青彦明天起床后能马上热来吃,再将他的行李箱摆到墙角,收拾完,这才回到卧室。
特别订制的大床上,习惯裸睡的爱人早趴在被堆中睡得香甜,昏暗中,仍可看清他整个背部因为定时锻链而呈现出的漂亮线条——非常诱人。
项承微微一笑,压了上去。
沈青彦微蹙了下眉头,意识仍未回笼,任由项承吻遍他全身,直至感觉到耳边一阵令人心痒的舔舐,他才振了下眼睫,便听到项承温柔的轻喃。
“青彦……把身子放松。”
“唔……嗯……我好累……”沈青彦倦累地低喃几句,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听话地放松全身。
被抬高腰部、岔开腿后,一阵湿热的感觉旋即袭上他身后,沈青彦身子一抖,呼吸也渐次急促、浓重。
低低的呻吟自他喉头发出,加速身后人的侵略。
待润泽够后,项承将沈青彦柔韧的腰往自己方向一拉,一个挺身,让自己的欲望深入爱人温热的体内,享受那丝绒般的包覆。
沈青彦低叫一声,腰都要软了似的往前倾,却被项承紧扣腰身,紧紧与之贴合。
“青彦……”项承微动一下,让自己的灼烫撞击在对方体内最敏感的那点,惹得已恢复意识的沈青彦攒起眉头,大声呻吟。
“啊嗯……别只……不动……”故意触碰自己的敏感部位,又停下来没有动作,简直是吊人胃口嘛!
听见沈青彦撒娇似的抗议,项承唇畔泛起一抹温柔的笑,牢牢钳制住爱人的腰,让他不会因快感而退却后,开始一下下在他体内冲刺起来。
娇甜、撩人、惴栗难耐的沙哑吟哦,不断自沈青彦红艳的唇里逸出,他摆动著腰好让项承能更深入自己。
项承猛力却不失温柔地撞击著身下的爱人,再加上恰到好处的爱抚,热情迅速延烧,让卧室里的温度倏得飙窜;沈青彦的体内仿佛上等丝绒,牢牢将他的欲望吸附,熔岩般的高温让项承的理智随之融化,他深沉地喘息,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挺进,漂亮的眼紧紧攫住身下人狂乱不已的媚态。
揪紧被单,“哈啊、哈啊”地不断呻吟,在项承的侵略下,沈青彦全身布满细汗,如一摊软泥,随他揉捏爱抚。
身前高揭的男性被圈住套弄,身后私密处被不断扩张进出,耳畔低沉呢喃的爱语无疑是最佳的催化,两人一起到达欲望的顶端,沈青彦浑身虚软地往床上一倒,几乎脱力。
可是因分离半个月而禁欲许久的项承可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反而躺在他身边,将他身子侧转,再把腿插进他两腿间,轻轻摩弄。
项承一面含咬著沈青彦优美的颈项,一面等他平抚高潮后的眩晕。
虽然很累,但刚解放过的身体又立即敏感地颤抖起来。
迷迷糊糊地,只知道项承还想再来一次,沈青彦不情愿地挣动几下,模糊抱怨:“大色狼……都说了我……很累嘛……”
“是你先起头的啊。”否则,他原本是打算等到明日,再一起和对方待在床上厮混。见沈青彦仍旧不为所动,项承无声一笑,“我爱你,青彦。”一个吻烙在对方闻言而扬起一笑的唇角。
“色狼……”沈青彦闷笑几声,却没再抱怨,只是转过头,闭上眼回吻身后挚爱的男人。
我爱你。
他甘心为这句甜美的咒语奉献,到世界毁灭的那天。
我也爱你。
他知道自己已拥有对方所给予的、最美的幸福。
沈青彦睡到快中午,才在满屋的菜香味中醒来。
翻个身坐起,腰间的酸软召告昨晚一夜的甜蜜。
“做得太过分了……”他揉揉腰杆,拖著脚步到主卧室中附设的浴室冲洗,十分钟后才穿著浴袍走到餐厅。
桌上早摆满项承为他准备的早午餐。
“醒了?”项承拿掉围裙,走过来在他额头印下一吻。“快吃吧,从昨晚回来你都没吃半点东西。”
“有啊,我有吃你。”拿起碗筷瞟他一眼,随即又咕哝。“然后又被你吃得一干二净。”他差点被做昏过去。
哪来这么好的体力,肯定是项承摄影时练出来的;不过说真的,对方的技巧真是好到没话说,除了前几次还有些生涩,之后的进步若要让他这个验收者下个评语,肯定是——突飞猛进,技艺超群。
好笑的摸摸他微湿的发,项承转而坐到他对面。“时差还没调过来吧?吃完再回去补个眠。”
沈青彦点点头,又扒了几口饭菜,才道:“我买了礼物呢!”
“喔?是什么?”
“我想了很久,想说意大利嘛,最有名的就是你跟我说的提拉米苏和意大利面,可是带不回来。”说著,抬头看了看正等待他继续说下去的项承。“后来我发现圣马可广场前的鸽子多到吓死人,想说抓一只回来也不错……”
“嗄?”那不能抓的吧?但脑海里自动浮现沈青彦抓鸽子的模样,项承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屁!”睨他一眼,沈青彦鼓了下脸颊,才又续道:“当然是不能抓啦,虽然我抓到一只,可摄影师吓到忘了拍照,跑来求我放掉,所以我就问他威尼斯啥最有名啦,结果是——”
放下碗筷,他跑到行李箱前翻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纸盒,将它放在项承面前。“喏,水晶玻璃!”
纸盒打开,里头是只栩栩如生、剔透的鸟,项承讶异地接过。
“本来想买青鸟的,可是没有青色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它长啥模样……”沈青彦有点不满意地咕哝几声。
“谢谢你,青彦。”小心翼翼地捧抱起那对精致的水晶鸟,项承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过,也不用老是买礼物回来啊……”
“反正我有在赚钱,那个也不算太贵。”重要的是……他也想给项承幸福啊!
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后,沈青彦放下碗筷站起身。
见状,项承忙问:“怎么不多吃一些?”
“剩下的胃要装牛奶的。”说著,将头探进冰箱里,“怎么只有一盒?”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纸盒,他不满地皱起眉,但还是将它喝掉。
其实他不怎么喜欢牛奶啦,可是听说多喝就会长高。虽然现在他的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可是项承有一百八十三公分……可恶,他一定要努力追上他的高度。
“晚点我再去买。”项承跟著起身,走到沈青彦面前宠溺地摸摸他的发。“别急著长高,牛奶喝太多会拉肚子的。”
“罗唆!”意图被发现的沈青彦恼红脸,低啐了声。将纸盒压扁丢到垃圾桶后,他又凑近项承,眯起眼问:“有没有乱来?”
项承失笑。“昨晚我看起来像有乱来吗?”
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黄色笑话了?肯定是楚天放那家伙教坏的!沈青彦微红了脸瞪他一眼。
“楚天放那色老头打电话跟我说,上回你拍照的模特儿缠了你好久,还约你出去吃饭!”
学长那家伙,怎么这样大嘴巴!
原本不拍人物的他为了多赚些钱支付两人的开销,所以开始接受服装杂志的拍摄工作,虽然现在沈青彦也有工作了,但他已习惯人物的拍摄,原先的排斥早已淡了,便也继续下去,没想到却惹来这样的纷争。
项承替沈青彦揩掉唇畔的牛奶渍,回道:“我拒绝了啊。”
“哼!”沈青彦俊美的脸并没有因这样的回答而放缓表情,反而重哼一声,别开脸大步往客厅走去,在沙发上坐下。
项承跟了过去,在他身边坐定。“青彦,除了你我不会再看别人一眼。”见沈青彦还是抿著唇猛生闷气,他叹口气,“你这样的心情我何尝没有?我也害怕和你工作的人……”
沈青彦霍地转过头打断项承的话,“我没有,我对他们都臭著一张脸,他们才不敢接近我。”瞟了爱人一眼,他索性坐到对方腿上,恼道:“可是你不一样,你对每个人都温柔,男人女人都喜欢你,如果有一天……”
伸手将项承颈间的银链拉出,他抚著那枚订情用的银环,低声道:“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比我更好的人,他不会对你发脾气、不会闹别扭,在你回来的时候会做满桌子菜等你,那你会不会……”
“不会。”拉下沉青彦的脸,项承用吻截去他的担忧与害怕,“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青彦;不过,我没办法保证在你离开我的时候我会心甘情愿放手。我爱你,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所占有的分量有多么的重啊……”
反搂住项承的肩,沈青彦撒娇般地用牙齿轻轻咬著项承润红的唇瓣,“那你……打个比方。”
“比方?”情人在怀的情况下,连稳住思绪都很难了,更何况是造句子?
“嗯。比如说……那分量跟玉山一样高?”
这样的比喻让项承忍不住笑出来。“不只。”
“比富士山高?”
“不只。”
“比喜玛拉雅山高?”
“不只。”
“到底是怎么样?”沈青彦皱起眉。
项承又笑了。“那些都没办法比拟形容,我对你的喜欢,是没有办法估量的。”
“肉麻!”口中虽是这么骂著,但唇角早已因喜悦而弯得老高了。将项承往沙发上一按,他整个人又凑过去吻住。
他知道项承是爱自己的,却总是忍不住想一再求证,每回求证得到令人心安的答案过后,他又害怕自己烦人的举动会让项承讨厌。
记得有位化妆师曾跟他说过,爱情就是这样,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却又让人在这之中尝到只有自己了解的甜蜜。
那……项承呢?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在交缠的唇舌间拉开一丝缝隙,他喘著气轻唤:“项承……”
“嗯?”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将爱意毫无保留的说出后,他看见项承笑得温柔满足的脸——
一样的,原来项承也是一样的啊!
两个高大的男人在窄小的沙发上交缠成一团,原本想再补眠的念头早因为热吻而被抛到脑后去了。
沈青彦探出柔软的舌热切地回应项承的吻,大胆地勾缠著对方,在发现抵住自己下腹的东西有变大的趋势后,他满意一笑,离开项
承的嘴巴,转而去啮咬他凸起的喉结与性感的锁骨,手则往下伸去,将他的衣摆拉出往上推,然后含住他胸前的蓓蕾。
“唔……”项承难耐地呻吟一声。
而这百听不厌的性感呻吟更让沈青彦浑身一热,他挪了下身子,昨晚纵情的余韵便如一道电流般从腰椎处袭上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