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敬辰已经替他提出疑问了,倚仲君没有任何表示的等着薛伯的回答。
"男的。"薛伯答道。
舒吻雨想不出有谁知道她在这里。
"让他进来吧!"倚仲君如是说。
倚念荷轻声道:"二哥的情敌出现了。"
纪右司环着倚念荷的肩,温柔地道;"这种事我们帮不上忙,如果二哥真的喜欢吻雨,那么他就得去争取。"
"可是……"
"别担心,先看看对方是何身份再说。"纪右司打断倚念荷的话,柔声地说道。
"是你?!"舒吻雨没有想到来找她的人竟是麦永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刚刚在火车看见你和那个男人一道,你不是回屏东外公家了吗?怎么……"
原来他是跟踪她来此,"我来这儿玩,你找我有事?"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并不是他长得丑,而是他的紧迫盯人让她喘不过气来。
"有空吗?我请你喝咖啡。"麦永嘉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他有种预感,吻雨不会爱上自己的,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外表出众,没有女人不会为他痴迷,却没料到今天所见的人无一不是世上少有的俊美。
可是就这么放弃教他如何甘心?况且当初他曾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说舒吻雨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如今……他丢不起这个脸。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不渴。"舒吻雨淡淡地道。
麦永嘉看了看其它人,"你认识他们吗?"
舒吻雨叹了口气,难道她有擅闯民宅的嗜好?
是时候了,倚仲君跨上前一步和舒吻雨并肩而立,"我是吻雨的男朋友倚仲君,你是?"他伸出手。
虽然明知他是自己的情故,但是他却不能太小家子气,可是爱情是自私的,他得加把劲将吻雨先给订下来,最好贴上"倚仲君所有"的标签。
"麦永嘉。"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要他跟这家伙握手?门都没有。
"留下来吃午餐吧!"倚仲君提出邀请,既然他是吻雨的朋友,那么也就是他的朋友。
倚念荷忍不住要开口阻止,却被纪右司制止了,"这件事由二哥自己去处理,你别插手。"
他的声音极低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用了,谢谢。"'麦永嘉深深地看了舒吻雨一眼,然后旋身离开。
麦永嘉才一离开,倚念荷便叫道:"二哥,你有没有毛病啊?居然对他那么好!他是你的情敌耶!"
倚仲君反问道:"不然我该怎么做?狠狠K他一顿,再把他踢出去,是吗?"
倚念荷用力地点点头。
倚仲君好笑地敲了她一记。"你啊!都已经为人妻了还这么野蛮,小心右司会移情别恋哦!"
"他才不会呢!"倚念荷抬头望着纪右司道:"你会移情别恋吗?"
"当然不会,我只爱你一个。"纪右司不理会身旁是否有人在,便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舒吻雨挺羡慕倚念荷和纪右司的恩爱,不知道何时她和仲君才能像他们一般?虽然麦永嘉的出现令人措手不及,但是她总希望能够激起仲君的妒意,让她知道他在意她,可是自麦永嘉出现到离开,仲君始终是斯文有礼,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干似的。
倚廷洛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他只是轻轻地搂着狄霏坐在沙发的一角,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仲君,你带吻雨到楼上休息吧!"他相信仲君会想问个明白的。
"嗯,"倚仲君提起行李,回头招呼舒吻雨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我也去。"倚念荷突然挣脱纪右司的手跟了上去,才走没几步又被人给拎了回来,"放开我啦!"
"你跟上去当电灯泡吗?"纪右司轻点一下她的俏鼻。
倚念荷吐了吐舌头,"我忘记了嘛!"
上了楼的舒吻雨低着头跟在倚仲君身后,她在自怜自哀,也许仲君根本就不在意有什么阿猫阿狗在追求她,不然他不会装聋作哑吭也不吭一声的。
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没有注意到倚仲君已经停住并且转过身来了,她就这么一古脑儿地撞进他的怀里,"啊!"
"怎么啦?"倚仲君扶着她的肩膀,"没受伤吧?"
舒吻雨摇摇头,她只是吓了一跳罢了。
"这就是你的房间。"倚仲君腾出一只手来开门,"不过你还有另一个选择。"他另有含意地笑,绿色的眸子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什么选择?"舒吻雨差点迷失在他的绿眸之中。
"搬到我的房间来。"倚仲君微笑道。
舒吻雨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她踩了他一脚,啐道:"你居心不良,我才不会上当呢!"
"真的不要?"倚仲君贼笑问。
"不要。"舒吻雨肯定地答道。
"确定不要?"他不死心地再问一次。
舒吻雨仍是摇头,虽然那个提议十分诱人,但是那是不行的。
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仲君表示他的失望,其实他只是逗逗她而已,要真同房而睡,受苦的可是他呢!
替她把行李提进房内之后,他顺手关上门,正色道:"吻雨,你老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你问吧!"舒吻雨在床沿坐了下来。
"麦永嘉和你有什么关系?"倚仲君沉着一张俊脸问。
"只是朋友而已。"原来他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舒吻雨忍不住扬起嘴角来,心情一高兴就很冲动地把事情一古脑儿地向他倾诉,"麦永嘉的追求是有目的的,他为的是舒家的企业,我是我父亲舒克宇的独生女,也是宇凡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娶了我也就等于拥有了宇凡企业,所以麦永嘉不肯轻易放弃这个发大财的好机会。"
倚仲君认真地想了一下,"他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希望你能提高警觉。"他并非因为表永嘉是他的情敌就这么毁谤他,他自麦永嘉眼中瞧见了危险的讯息,他不希望吻雨有危险,毕竟他必须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舒吻雨有些疑惑,麦永嘉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嘛!仲君为什么如此正经八百地要她提防他?
"他会对我不利吗?"她想不出麦永嘉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知道,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哦!"不论她认为如何,相信仲君的话总不会有错的,他一向替她设想周到。
"那么你好好休息吧!"坐了近八小时的车,他自个儿也觉得有些累了,更别提吻雨了。
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要培养感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吻雨是他的,没错,是他的……
***
数天来倚仲君陪着舒吻雨走遍附近的名胜古迹,也陪她上街买东西,一起去看电影、喝咖啡,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只要有舒吻雨的地方也就少不了倚仲君。
纪左司不禁摇头叹气,爱情的力量真大,不是吗?不过他可没兴趣再膛一次浑水,毕竟要忘记他曾遭遇过的羞辱并不容易。
狄霏不知从何处突然蹦出来,她道:"左司,羡慕吗?想结婚吗?"显然她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了。
"算了,我不碰那种玩意儿的。"纪左司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令狄霏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怎么?你想一辈子打光棍?"狄霏笑问。
"也许吧!"纪左司模棱两可地回答,这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教他如何回答她?但是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远离是非。
"难道你想让纪家断了香火?"狄霏想让他有罪恶感。
"右司已经结婚了。"纪左司道,一脸纪家不可能会断香火的表情。
狄霏在心中祈祷:上帝,请原谅我善意的谎言!"结婚并不代表一定会有孩子。"
"什么意思?"纪左司倏地一惊,狄霏会这么说,肯定其中有某些原因。
狄霏故作为难地犹豫着。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纪左司逼问着,他有些紧张了。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狄霏唱作俱佳地说。
"和右司有关的事?"纪左司小心翼翼地说。
狄霏点点头。
"我想你应该告诉我才是,也许我能替他设法。"纪左司很讶异,右司居然有事瞒着他!
左司已经吞下她的诱饵了,她可以开始收线准备抓大鱼了,"右司不能生育。"
纪左司闻言脸色大变,右司无法生育?!这可不能开玩笑!"你怎么知道的?"
狄霏就知道他一定会这么问,"前一阵子我跟踪他到医院去才发现的。"瞧她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真是教人不相信也难,"这件事右司一定不想让人家知道,你可别说出去。"
"我知道。"为什么右司会无法生育?天!他得找右司谈一谈。
狄霏义正辞严地道:"你总不希望纪家的香火断在你手上吧?"这一招厉害,虽然有时左司会显得无情,但是他却是一个十分孝顺的人,况且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想,他大概不会想当纪家的罪人,"无论如何,你总得为纪家生个一男半女吧!"
"让我考虑看看。"纪左司苦着一张脸。
"好吧!你仔细想想。"狄霏也知道该适可而止,反正她相信左司到时候会乖乖地结婚生子。
狄霏显然是旧习不改,总喜欢充当月下老人点起鸳鸯谱来,她得赶在左司之前找右司商量一下才行,念荷应该会站在她这一边,如果右司不答应和她合作的话,就教念荷别让他上床睡觉,嗯,就这么办?
第八章
纪左司隐藏在大门口的一根柱子后,身着黑衣的他仿佛是黑夜的一部分,翠绿色的眸子在黑夜之中闪闪发亮,任夜风呼呼地吹,他仍是一动也不动。
他在等着某人,纪左司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极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屏息等待来者现身,虽然在人类的世界中生活了许多年,他却不曾忘记自己的职责--保护王上倚廷洛,而今还多了狄霏和小轩,小爱。
来者正是江文祥,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来到大门口,一副深怕被人瞧见的模样。
显然他是跟踪仲君而来的,纪左司冷冷地瞅着他,他想要做什么?
江文祥探头望着里面,虽然他只到过这里一次,但是这个地方他却不会忘记,如果倚仲君的家是这里,那么他铁定是个富家子弟,若他的身份真是人狼,那这个秘密可就有价值了。
江文祥自顾自地笑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正缓缓地朝他逼近。
"你想做什么?"纪左司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自他背后响起。
江文祥倏地一惊,这个人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他迅速地探手掏出手枪并且旋身面对那个人,不料却在一照面之际他的手枪便被夺走了,一个绿眼眸的人,难道他和倚仲君有某种关系。
纪左司把枪膛上的子弹退出来,这一看令他脸色大变,是银子弹!模非这男人知道人狼的弱点,一个人若是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并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或许不似月夜岛,但是让一个渺小的人平空消失,对他而言并不困难。
"你来此有何目的?"纪左司又再一次冷冷地问。
江文祥打了个寒颤,那一双和倚仲君相同的绿眸冷冷她瞅着他,刹耶间,他突然觉得害怕,他不会被杀身亡吧?
一直以来江文祥都沉溺在发大财的美梦之中,却忘了考虑自身的安危,如果他真要杀的话,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纪左司的耐性快要没了,也许他根本不需要问这么多,直接送这人上西天不是更好,毕竟死人是不会泄漏秘密的,不是吗?
就在纪左司决定要采取行动之际,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左司,手下留情。"
纪左司闻言停下动作,擎天怎么也出来了?
修地人影一闪,倚擎天已经自墙内翻身下来。
江文祥感到一股寒意自背脊窜起,这个人也有一双绿色的眸子,难道他今天是误入狼窝了!?
这可不太妙!
倚擎天悠闲地穿过入侵者的身边来到纪左司面前。
江文祥觉得自己的双脚好像不听使唤,他们到底想怎么样?
纪左司不怕他逃掉,以人类的速度而言,他轻易地就可以追上这入侵者。
"我们还有另一条路可走。"倚擎天对纪左司道。
纪左司没有多说,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倚擎天旋身来到入侵者的面前,轻声道:"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江文祥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别开目光时却已是力不从心,那一双绿眸像是两潭幽幽的湖水吸引着他,渐渐,渐渐地下沉。
"你是谁?"倚擎天问。
"江文祥。"江文祥双眼呆滞地回答着。
没听过,倚擎天回头望向纪左司,也许左司知道这个人。
双手抱胸地靠在墙上,纪左司瞧见倚擎天询问的眼神时,他摇了摇头。
擎天又继续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倚仲君。"江文祥呆愣地回答。
他……不会正好是仲君的朋友吧?如果是,那他和左司可要倒大霉了,希望不是,"你找倚仲君做什么?"倚擎天问。
"我知道他的秘密。"江文祥仍一脸痴呆。
倚擎天松了口气,照这等情形看来,江文祥应该不是仲君的朋友,"什么秘密?"
江文祥迟疑着。
"告诉我吧!你知道什么秘密?"倚擎天心想:显然在江文祥的潜意识里十分重视这个秘密,否则在被催眠的情形下不会犹豫这么久。
"倚仲君是人狼。"江文祥答道。
意料之中的事,纪左司早有心理准备了。
倚擎天蹙着眉又问:"还有别人知道吗?"
仲君怎会如此大意?幸好没有出事。
"没有。"
倚擎天的眉头舒展开来,接下来他倒想听听江文祥想如何利用他自己的筹码,"找到了倚仲君,你会做什么?"
"只要捉住他,我就发财了。"江文祥呆滞地回答。
倚擎天摇头失笑,好一个发财梦,但是如果他因此而送命的话,有再多的钱又有何用呢?
"这种人渣本就该剁成八大块丢到海里喂鱼。"纪左司不屑地道,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社会上的米虫。
"我们不是神,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路该怎么走。"倚擎天的音调平平没有激动,"好了,我们该打发他走,然后回房去睡觉了。"他对纪左司说道。
纪左司没有异议。
倚擎天盯着江文祥的眼睛,缓缓地道:"你要忘记所有和人狼有关的事,你不知道什么是人狼,也没听过人狼。"
江文祥喃喃地道:"忘记所有和人狼有关的事,不知道什么是人狼,也没有听说过。"
倚擎天满意地扬起嘴角,正准备唤醒江文祥时自眼角瞥见纪左司仍一派悠闲地倚墙而立,他道:"左司,你先进去,我不希望他醒过来时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