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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桔梗的秘密 page 1 作者:花儿

  序

  嗯嗯的重要性  花儿

  秋天的太阳,难怪人家要说是秋老虎了,果然够猛、够凶,不过到便利商店买个牛奶,回来就已经汗流浃背,冷气这么一吹~宾果,感冒了。

  头痛鼻塞还算是小事,最不得了的是咳嗽,一咳嗽,乖乖不得了,腹压增加再加上小贝比的重量齐往膀胱一压,搞得尿意十足,真是苦不堪言,只想绑个活动厕所在屁股上,也好随时随地能解脱。

  现在总算能体会到妈咪的辛苦到底是辛苦在哪里了,唉。

  前阵子肾炎住院,因为是孕妇,所以被安排住在产科病房,隔壁床是刚生完的妈妈,每个来探望她的人都得先听她长长的说上一段生产经,听得花花都会背了。

  可是生孩子嘛,毕竟是喜事,虽然一直重复同样的话题很无聊,可是身为准妈妈的花花在隔壁床,听了也很高兴。

  但是,恐怖的在後面……痔疮!尖叫~

  根据那位妈妈所言,她在怀孕时有了痔疮,生小孩时很用力,用力到整个痔疮脱出,痛得她连坐都无法坐,更别提下床活动了。

  所以她的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花花就常看著她老公,拿著便盆来去病床和厕所之间。

  听到她在形容痔疮的痛有多惨、多无法忍受,告诉所有访客她的痔疮有多严重时,真的是吓坏了隔壁床的花花我。

  为了怕跟那位妈妈比惨,花花现在非常重视规律的嗯嗯次数,只要一天不嗯,就一定要猛蹲马桶或狂灌牛奶到嗯出来为止~

  说到嗯嗯,上星期发生了一件疯狂的事情不知道适不适合说出来?

  其实很好笑,有点乌龙……

  话说花花可爱的小姑,年纪轻轻就已深受习惯性便秘所苦多年,上星期因为剧烈的腹痛和小腹胀大到急诊求医,X光一照才发现她肚子里的嗯嗯,已经堆积如山,非常恐怖的积到横结肠的位置。

  询问之後,医生惊讶的发现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嗯嗯,体重从原本的四十四飘到四十九,可见她肚子里有整整五公斤的嗯嗯耶/(真是吓人)

  医生当场给她来个灌肠,开了点软便剂就叫她回家,岂知这两样便秘法宝,依然没解决她的嗯嗯问题。

  无助的小姑,立刻紧急求援,拜托身为护理人员的花花拯救她的嗯嗯,於是乎身为大嫂的花花,自然是义不容辞,搬出了珍藏多时的泻药助阵,不过没效,只好再使出灌肠绝招,嗯嗯依旧不动如山,一点想要出现的预兆都没有。

  此时痛苦的小姑说出,她觉得在通往自由的出口中,有一大块不知名的东东想要冲出来的感觉,可是不管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成功解放。

  开始焦急的花花,立刻急电八方好友商讨对策,连学妹的医生老公都被挖起来参与讨论,最後总算做出了共同的结论。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根据八方的经验,花花的小姑肯定是粪石填塞,得要徒手挖掘才能够让嗯嗯得见天日。

  这时候,谁愿意当这个英雄,拯救花花小姑脱离苦海呢?

  大家将所需东西采买齐全之後,到了该决定人选的时候。

  经过花花晓以大义之後,小姑的帅哥男友终於自愿下海,进行徒手挖掘的工作,并不时向花花报告进度。

  但小姑男友毕竟不是专业人上,过程中便出现一些技术性问题,所以花花只好伸出食指亲自出马。

  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後,任务成功了一半,这时候花花突然摸到一块东西,表面平滑、完整,会移动的块状物,完全不像是嗯嗯,而是组织之类的东西。

  但是直肠里不该有这玩意,所以花花立刻急电八方,再度商讨对策,大家也搞不懂那个突出物是啥玩意,不过一致同意那东西并非好物,还是请小姑上医院详查为妙。

  这下子肿瘤这两个字,让大家都开始愁云惨雾,担心不已。

  看著担心不已的小姑,花花突发奇想,说不定那是正常结构,大家都有,虽然解剖学上说直肠是中空的,不会有一块东西,但花花又没有把手伸进人家屁眼里的经验,说不定摸起来就是一块的感觉也不一定。

  为了确定这玩意大家都有,於是花花拜托了老公,请他为了亲妹妹牺牲一下,献出屁股让花花摸摸看。

  只见老公脸色铁青,看看梨花带雨的小姑,最後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於是花花赶紧趁著他反悔之前,把他拖入房内,丢到床上,剥掉裤子……以下简略,因为太惨烈了。

  摸完的结果是:没有。

  这下大家又更紧张,赶紧上网挂号,隔天立刻大队人马杀到医院去,花花陪著小姑进诊疗室,紧张兮兮的把事发经过说了一遍,让直肛科医生亲手一摸。

  医生摸了半天,露出笑容,「那是子宫颈啦。」

  「虾米?」

  「你在直肠前壁摸到的吧?那是子宫颈,不用太紧张,没事的。」

  恍然大悟的花花,「是喔?天哪,我还把我老公抓过来捅,没有摸到还害我更紧张勒。」

  脸上抽筋的医生,「你、你老公是男的,摸到才奇怪吧?」

  确定没事之後,医生还是把不爱喝水、不吃青菜水果,一星期才要嗯一次的小姑教训了一顿,还威胁她再不改善这种生活习惯,得大肠癌的机率很高。

  受了这些磨难的小姑,也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好好的重视她的嗯嗯问题。

  还好结果是好的,只是一个乌龙,大家都非常开心,要说有谁最郁卒的,那就是花花的老公了。

  他当晚就把花花臭骂了一顿。

  火气正旺的花老公,「你念那么多年的护理,当那么久的护士,不知道摸到的是子宫颈喔!」

  强词夺理,不承认学艺不精的花花,「念书知道有什么用呀,我念解剖的时候,又没把手伸进我同学的屁眼里,我哪知道里面摸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

  依然怒火中烧的花老公,「别再狡辩了!把我珍藏二十七年的贞操还来。」

  满脸谄媚的花花,「那不然包一个红包给你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往好处想,你是个好哥哥,为了妹妹牺牲奉献,大家知道了都会称赞你,觉得你很伟大的。」(至少花哥就没这么伟大,他亲口承认不会为了花花,而将自己的小屁屁送到花嫂手上去。)

  非常认真的花老公,「屁!我警告你叫绝对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

  装作天真无邪的花花,「可是我下午已经跟我妈说了耶,她也觉得你做人真好,真不愧是她的女婿。」(换句话说,花妈也是那种会为了亲人牺牲屁屁的人喽?)

  满脸黑线的花老公,「到底,我是为了什么要娶你这个笨蛋呀?」

  唉,真是个笨老公,答案很明显呀~来,仔细往下看,嘿~看到了没有?

  这个大得吓死人的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壮丁在拳打脚踢的肚子,这,有没有解答了你的疑惑?

  第一章

  凌晨三点半的天空,灰蒙蒙中又透著点浅浅的光。

  夏春韵关上公寓铁门时,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天空,跟往常一样,一颗星星都没有。

  台北的空气污染毕竟太严重,不管再怎么晴朗的天气,一到夜晚,夜幕总是呈现一种叫人有些沮丧的灰。

  她那改装过的一二五摩托车停在花店前面,为了要载货,她请人在车後座焊了一个白铁的大架子,虽然丑了点,但很实用。

  因此相对的车身也非常的重,常常让她为了停车吃尽苦头。

  轻快的脚步突然变得急促,她呆在摩托车旁,一脸震惊的看著拉下铁门的花店。

  原本漆著藏青色油漆的斑驳铁卷门上,被人用黑色喷漆乱七八糟的留下讯息:

  滚蛋!放火烧死你全家!滚出这里!有鬼唷!贱货……

  「可恶!」夏春韵漂亮的眼睛里冒出火花,「又来了!」

  这已经是这个礼拜第三次的恶作剧,为了洗掉这些喷漆,她大概用掉三、四瓶松香油了吧。

  而现在并没有时间让她立即处理,或是继续生气,因为她还得到花卉市场批货。

  无论如何,这种小人行径并不会改变她的决定。

  她不会出卖自己的家,她不卖、不卖,就是不卖,那个卑鄙的地产公司就算找人来恶作剧她还是不卖。

  带著怒气骑车往花卉市场出发,街道和空气一样有著冷清的味道。

  毕竟才四月而已,凌晨的气温还是偏低的。

  虽然路上几乎没什么车,但夏春韵还是非常遵守交通规则,红灯停、绿灯行,就连时速都维持在安全的四十公里上下。

  当她在等红绿灯时,一辆计程车高速的呼啸而来,听到剧烈引擎声的她自然的回头去看,这一看可差点吓出病来。

  他老兄完全没有减速的打算,居然还飞车右转,刺眼的大灯闪痛了她的眼睛。

  那无情的小黄擦撞到在摩托车停等区上的她,将她连人带车撞倒,但肇事者却没有停车察看的意思,反而油门一踩,逃之夭夭。

  在第一时间里,夏春韵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心跳不断飙快,甚至忘了呼吸。

  她知道自己躺在冷硬的柏油路上,重型摩托车压住她一只脚,可是她居然因为惊吓过度没有力气把自己弄出来。

  夏春韵就这样躺著,似乎听到旁边有人在讲话,於是她稍微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她看见一个人朝她走来,那脚步不疾不缓,很镇定也很从容。

  看出那是个男人,但仰躺侧看的角度使她无法将目光的焦点长久集中在他身上。

  看著他将她的摩托车拉起来,感觉到右脚传来一阵疼痛,她试著让自己坐起来,而她也成功了。

  接著她试著要站起来,然而那个男人阻止了她。

  「别动。」他单膝落地,神情带著一些严肃的味道,「至少在确定没有骨折之前别动。」

  夏春韵屏住了呼吸,没有办法不被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所震撼。

  他的头发很黑,微卷,一绺不听话的发落在他额上,她涌起一股想帮他抚开的冲动。

  他的眼睛很亮,像天空里的星星,会发光似的。

  这是个非常、非常好看的男人,好看到她盯著他的时间太久了一点。

  像是非常习惯人家的注视似的,他对她的凝目以对,一点都没有不自在或是别扭的样子。

  「你不介意我看看你哪里流血吧?」他指指她那件袖子上沾了许多血迹的薄外套。

  他的声音冷冷的,感觉有点骄傲,又带著生疏、冷淡的礼貌。

  夏春韵想,他一定拥有很好的出身、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摇摇头,自己将外套脱掉,然後他们一起盯著她手臂上那道又深、又长、又丑,还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一定是刚才车子倒下的时候,被後面的架子划到的,她有觉得痛,但没想到伤口这么深。

  他皱起眉毛,「我已经报案了,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你得先压住它。」

  她依言抓起薄外套,压在自己的伤口上,而这么做的结果是让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救护车和警车同时鸣著警笛过来,动作熟练的救护人员将她抬上推床,而她的目光始终不离那个在跟警察说话的陌生男人。

  他刚好回头看她,两个人目光一接触,她感到自己那本来已经平缓的心跳又加快了。

  「小姐,请你躺好。」救护人员将她老是半抬的上半身压下,帮她扣上固定的安全带。

  她听到车门关上,救护车重新鸣起警笛,这才想到,她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她应该跟他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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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沛蝶带著嫌恶的表情,将松香水的空瓶给扔进回收桶里,顺便连手套、抹布和口罩一起掰掰。

  「希望这是最後一次了。」

  「我也希望。」夏春韵将手放在还有刺鼻味道的铁卷门上,努力将门往上推。

  「你这伤兵还是算了吧!我来。」看不惯好友逞强,宋沛蝶直接过来把门往上推。

  看著大片透明玻璃後方的小天地,夏春韵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感激,感谢老天让她还活著,还让她继续拥有这个地方。

  「还站著发呆?赶快准备开店了呀。」宋沛蝶一边嚷著,一边推开玻璃门。

  走进这个充满花草的天地,到处都看得出夏春韵的巧思,也充份表现出她简洁俐落的个性。

  夏春韵正要进去时,刚好看见旁边楼梯下来了两个人,他们合力扛著一台电视。

  她惊讶的说:「朱太太,电视坏了要扔吗?」

  其实看见那辆货车时,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她在心里恳求老天,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朱太太似乎有点难为情,「没有啦,我们要搬家了。」

  「没办法,我们有小孩要照顾,」朱先生解释著,「他们把价钱提高,我想了想,虽然不多,但还是可以接受。」

  朱太太也连忙说:「夏小姐,我看你也赶紧搬吧,对方这么霸道,跟他们斗是斗不赢的。」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会搬。」这里是她爸妈留给她的回忆,也是她仅存的财产。

  她绝不允许将房子卖给那个黑心地产,去建那个什么联合式住宅!

  宋沛蝶走出来,站在她旁边,「他们也放弃了?真是的,当初的决心哪里去了?」

  当初不是一堆人抗议收购价钱太低,或是说深爱这老式公寓,死都不肯搬走吗?

  现在倒好,搬个精光,只剩下好友苦守寒窑了。

  那时候住户们拉白布条抗议,她还利用自己身为记者的身份,让这件事上了电视,可惜根本就没人关心。

  叹了一口气,夏春韵回到花店,「那是人家的决定,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这么倒楣呀?」宋沛蝶无奈的说:「已经这么多事在烦了,还出车祸。」

  「你没听过祸不单行吗?我要是今天中了乐透,那才奇怪呢。」她哪来的运气呀?她是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

  「最笨的就是你!有个好心人帮你记下车号,让警察逮到肇事者,你居然要跟对方和解?」

  这一定要ㄍㄧㄥ的嘛!等到赔偿的金额提高到令人满意的时候,再松口说可以和解也不迟呀。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想为难他。」

  那司机是急著到医院看难产的太太,心急如焚之下才会撞到她又没停车。

  再说她的情况也还好,手上缝了二十几针,脚虽然青紫得很厉害,倒也没断。

  「你就是心太软!那起码也得要个大红包来压惊,这么容易就签和解书,真是有够笨的。」

  「人家有帮我付医药费,也有包红包。」

  宋沛蝶抱怨,「包是包了,就是不够大。六百块?擦药都不只这个钱了。」

  「红包是心意嘛!好了啦,你别再念了,拜托拜托。」

  「你就是心肠软,真受不了。算了,我去电视台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好,骑车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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