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赭拔起腰上的利剑,加入这一场混战,由于对方身手不凡,再加上有十个人之多,个个下手狠厉,招招要命,因此让上官赭和仇天一陷入苦战,无法突围。
“大哥,你带着盈妹先走吧!”仇天一向上官赭喊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再这样打下去体力会大量耗损,两人获胜的机会渺茫,因此他要大哥先带盈妹走。
“贤弟,你先带盈儿走,我再去找你们算帐!”上官赭也知道杀不过对方,虽然他痛恨这两个背叛他的人,但在这个时候,却又无法狠心看着他们被杀害。
仇天一一个闪神,遭对方一刀砍伤了手臂,剑也因此掉落在地,就在情况危急之时,两名黑衣人突然凌空而下,适时地替他挡住那差一点刺入他身体的一剑。
“大胆狂徒,竟敢刺杀六皇子,取你们狗命!”那两名黑衣人同时向那帮杀手喊道。
“六皇子?”杀手个个露出惊讶的表情。
仇天一心里明白,是李进和李明两兄弟!他们是星宫的大内高手,都有着盖世的武功,他们一个人就可以抵十个人,因此很快的,那帮杀手全被他们杀了,只留一个活口。
李进和李明的出现,让仇天一的真实身份也曝光了,他即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六皇子——朱高颖。
李进和李明随即向仇天一跪下,揖手同声道:“六皇子,请恕属下晚来一步,让您受惊吓了!”
“你们快起来,还好你们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何罪之有呢?”仇天一要他们两个人起身。
“谢六皇子。”李进和李明谢过后才起身。
仇天一要他们先将那一名活口带到旁边去,等候他的发落,因为他必须先和上官赭谈谈。
而在一旁的上官赭和小离早已被仇天一这令人惊骇的身份给震愕住了。
不过上官赭并未怔愣太久,他随即回神过来,记起自己为何会拚命的追着他们,不管仇天一是谁,他都不能带走盈儿!
他圆瞠怒目,抿紧唇问:“你为何要带走盈儿?就算你是六皇子,也不能强抢人妻。”
“如果我不带她走,她早就死了。”仇天一也气愤的说。
“你胡说!盈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他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上官赭低吼道:“分明是你拿了一百万两给我姨娘,说什么一百万两算是赔偿上官家娶她的聘金,然后从上官家带走她。”
“你姨娘这么跟你说的!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是因为她毒打了盈妹,所以才要带走她?”仇天一说着。
“她毒打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赭一听到宋盈盈遭受李绸的毒打,他瞠大了眼,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仇公子说的都是事实,少爷!”小离走到上官赭的面前流着泪说:“打从您一出门,夫人和表小姐就把少奶奶给关到柴房里,每天都用木棒打她,现在少奶奶她已经……已经快死了!”
“盈儿快死了?不,我不相信!”上官赭马上跑到马车旁,掀起布帘,跃上马车。
“盈儿?!”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一个面无血色,全身是伤的瘦弱女子躺卧且一中,真的是盈儿?她瘦得不成人形,完全看不出来六天前甜美健康的模样。
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眼里怒狠的闪过欲杀人的光芒,“我要杀了她们!”上官赭咬牙切齿地迸出话。
看着大哥那心疼怜爱盈妹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他要人这么做的呢?看来大哥完全不知情,那李绸和李玉青显然说了谎。
仇天一走向那惟一活命的杀手,愤怒的质问,“快说,你是受谁指使的,居然敢来刺杀我!”
“六皇子请饶命!小民完全不知道您就是六皇子,小民只是拿人钱财予人消灾,那上官家的夫人本来只说要杀一个女人,但昨天又变成要杀一对奸夫淫妇,以及一个丫环,其余的小民就不知道了,六皇子,请您饶命啊!”那个杀手跪在地上,向仇天一求饶。
“真是姨娘!”上官赭听到是李绸命人来杀宋盈盈的,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奔窜的怒火,将宋盈盈轻放下,然后跃出马车。怪不得姨娘在找武林高手,原来是找杀手来杀盈儿。
他失去理智的一刀杀了那个杀手,全身因为震怒而绷紧,“我要杀了她们!”他双眼迸射出凶狠的厉光,他会让她们两个比盈儿更惨千倍万倍以上。
“大哥,你清醒些,要对付那两个奸恶狠毒的姑侄,还怕没有时间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盈妹送往泉州,希望可以买到千年人参,这样盈妹才有救。”仇天一抓住上官赭的手臂制止他说。
盈儿!对,上官赭克制住内心的怒火,要先救盈儿,至于李绸她们两个,就再让她们多活几天。
他们一行人片刻不耽搁,驱着马车立即赶往泉州。
第九章
上官赭一行人来到泉州,与丁齐一千人会合。
他们先找了间客栈让宋盈盈休息,然后所有的人都到各药铺去买千年人参,只要铺子里有就买下。
回客栈后,他们遵照大夫的指示,将千年人参熬成药汁让宋盈盈服下。
上官赭扶起床上的宋盈盈,让她半躺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让小离一勺一勺地慢慢将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但是药汁全部又从宋盈盈的嘴角流出来,无法顺利吞咽,上官赭赶忙替她擦拭着由嘴角流出的药汁。
“少奶奶,您快喝啊!”小离焦急的哽咽道。
“我来喂她喝吧。”上官赭将宋盈盈轻轻放回床上,从小离的手中端过药碗。
他先含了一小口,然后低头贴住她苍白的双唇,将药汁慢慢地哺进她嘴里。
盈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准你离开我!上官赭内心呼喊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宋盈盈。
他一口接着一口缓慢的将药汁灌入她的嘴里,花了近半个时辰才喂完。
“少爷,仇公子,我要替少奶奶涂抹消肿的膏药了,你们先出去吧。”小离拿着膏药来到床前。
上官赭濯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大哥,我有话跟你说。”仇天一忽然开口。
上官赭点点头,两人便走进仇天一的房间里。
他们面对面而坐,仇天一替彼此都斟了一杯茶。
“怎么不见那两个大内高手?”上官赭问着。
“哦!我让他们先回去覆旨了。是我父皇要他们来催我回京城完婚的,我告诉他们,只要盈妹的病情转好,我就会回去。”仇天一心想,说是这么说,他可不想照做。
“我十六岁那年,父皇就已经为我订下婚约了,所以,大哥,请你相信我对盈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虽然已经解释过,但为了避免他又误会,仇天一又重申一次。
“贤……六……”上官赭不知如何称呼他,贤弟还是六皇子?
仇天一看得出来他的为难,笑说:“大哥,我虽然是六皇子,但出了宫我就是仇天一,还是你那个爱游山玩水的兄弟。”
上官赭对他笑了笑,然后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醋意让我失去了理智,因为我一直感觉不到盈儿对我的心,她甚至认为我是故意要折磨她、为难她,我……”他承认是自己对盈儿浓烈的爱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才会误会他和盈儿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仇天一从他的话语及那自责的神情,知道他是爱着宋盈盈的,否则他现在也用不着苦恼了。”想到他们夫妻俩其实是相爱的,却都固执的不肯说出来,他就觉得好笑。
看到仇天一的笑容,上官赭不解地问:“贤弟,你为何笑呢?”
“大哥,你果然是失去理智了,否则你怎么会看不出来盈妹是深爱你的呢!”他就看得一清二楚,难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说盈儿爱我?这是真的吗?”上官赭张大眼,不敢相信的喃喃问着。
“当然,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否则她怎么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你的冷嘲热讽?我本来以为她恨不得离开你,要给她一百万两,让她回苏州,但她不肯,只因为爱你,尽管你这样百般刁难她,她仍然想待在你身边,除非是你不要她了,否则她绝不离开上官家。”仇天一叙述着。
“她爱我,为什么不说呢?”
“她以为你爱的是你表妹。李玉青曾跟她说过,你是爱她的,娶盈妹只是因为她是恩人的女儿,你早晚会休了她,将她送回苏州去,然后娶她这个表妹进门!”仇天一照实说,其实他当时就不相信大哥会那么做,盈妹却因此备受打击。
“分明是李玉青在说谎,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上官赭气愤地咒骂着,怪不得盈儿老是说他可以去找李玉青,原来都是她跟盈儿说了不实的话,真后悔自己没早点将李玉青送走!
“从我第一眼看到盈儿时,就为她动心了,娶了她之后,更坚信自己今生只要有她就满足了。”上官赭的语气十分坚定。
“大哥,从这次事件中,我更相信你的确深爱着盈妹,不过,恐怕你得花上不少的时间来跟她解释你爱的人是她。”仇天一笑说着。
“会的!等盈儿一醒来,我会用行动来证明。”
“真是太好了,可谓苦尽甘来!对了,大哥,我……我不是有意对你隐瞒我的真实身份,只因为我很珍惜和你的友情,才未对你说出实情。”仇天一真诚的说着,希望就算大哥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们仍能像以前一样称兄道弟。
“不,我还没向你说声谢谢,贤弟,谢谢你救了盈儿。”上官赭真的很高兴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一位贤弟。
“大哥,你不用跟我道谢,该谢的是盈妹身旁的小丫环,是她护主心切,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向我求救。”仇天一觉得自己并未好好保护宋盈盈,否则她也不会受这些苦。
“不管怎么说,大哥还是要好好的谢谢你。”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之间有着一股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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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盈盈在连喝三天千年人参所熬成的药汁后,脸色已恢复些许红润,大夫也说已没有生命危险,体力逐渐在恢复当中,但她人还未完全清醒,只是偶尔会发出呓语。
上官赭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这天下午,他让小离出去,要亲自为宋盈盈身上的伤上药。
他缓缓的解开她的衣服,脱下肚兜后他怔住了,在她赤裸的上身,包括两只细滑的手臂上,都烙印着木棒打下的伤痕,有紫有红的交杂在一起,让他心疼的红了眼眶。
“天杀的!居然对一个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毒手,我一定要将她们碎尸万段!”上官赭咬紧唇,愤恨地咒骂着李绸和李玉青。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面对被打得通体鳞伤的盈儿,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舍而流下泪来。她当时是如何承受这种凌虐呢?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替她受这皮肉之痛。
上官赭心痛的颤抖着手替她涂抹上消肿的药。
“盈儿,我爱你,你听到了吗?”他边擦药边低声说着。
宋盈盈朦胧中仿佛听到上官赭的声音,不,一定是她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身边呢?她不愿意醒来,怕一醒来要面对比皮肉之痛还要更难受的椎打断肠之苦。
她还没有死吗?她犹记得似乎听到仇大哥的声音以及小离的哭泣声,后来就昏迷不醒了。
她觉得好像有人在为自己上药,那种药一敷上伤口处,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也感到不那么疼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好像听到上官赭的声音,他的声音是愤怒的,像是在责骂某人,他在骂谁呢?是自己吗?
接着,她似乎听见上官赭温柔地对她说着话,是梦境吧,因为他怎么可能说爱她,他爱的是他表妹呀。
“盈儿!”
她又听见他的轻声呼唤了,好清晰、好真实,让她陷入矛盾中,因为她想睁开眼,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她身旁,但她又怕睁开眼,怕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宋盈盈又听到了上官赭低喊着自己的名。
她缓缓的睁开眼眨了眨,一时间还不太能适应,还好房间里的光线不算太强。
她看见上官赭,他真的在自己的身旁,而且正在为她的腿抹上药。她惊喜万分,同时也疑惑,这是现实还是梦!
上官赭替宋盈盈涂完药膏后,替她盖上薄被,才发现她醒了,而且还睁着她那明亮的双眸盯视着自己。
“盈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高兴的大叫,忘了她才刚刚敷上药,而且薄被下的身子还赤裸着,一把就将她从床上抱坐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宋盈盈对他这突兀且充满爱意的搂抱感到讶异,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看着他那略微消瘦的脸庞。他怎么了?似乎瘦了不少,眼里还泛着泪水。
宋盈盈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道:“你怎么哭了?”她因为好些天不曾开口说话声音有点沙哑。
他抓过她的纤手,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因为心疼你所受的折磨。”
心疼她所受的折磨?她有没有听错?难道她还在梦境中吗?
上官赭看见她眼底里的疑惑。这也难怪她不相信自己刚刚说的话,因为他从未对她说出真心。
“盈儿,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为你着迷了。我根本就不爱李玉青,就算我没娶你,我也不会娶她的。另外,姨娘对你的狠毒,我全都知道了,如果我能早些防着她,今天你也不会遭到这样的毒手,这全都是我的错!”上官赭懊恼地说。
“不不,我一定是在做梦!”宋盈盈低喊道,猛摇着头想摇醒自己。
“不,盈儿,这是真的!”上官赭心痛的说,将她的头轻压在自己的胸膛,“你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它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她不是在做梦,瞬间她不禁红了眼眶。她不但没有死,老天爷还给她这样的惊喜!
宋盈盈喜极而泣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或许是自己对他的一片真情感动了老天爷。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因为婆婆和李玉青的折磨而死,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以为会休了她而娶李玉青,以为他永远不会爱上自己……太多的担忧突然间都不见了,让她高兴的流下眼泪。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在我昏迷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一觉醒来,情况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见她又哭又笑,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上官赭伸出手轻抚过她已恢复红润的小脸,道:“好了,盈儿,你才刚醒过来,别太过激动。一切都过去了,等你完全康复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这几天所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