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奥斯雅看向小王爷,难道他就是可以破除雪梅身上的诅咒的男人?可是,太突然了,他们甚至还不相熟识,怎么可能有爱?如果这个人换成是大少爷她或许还比较容易接受,因为她一直都知道大少爷很喜欢雪梅。
雪梅对自己可以用点头来表达想法的事,感到非常意外与惊奇,眸子里瞬间充满讶异。
小王爷突然发出一声低笑,“你会用点头来表达?”
她再度傻笑,却又点了头。
小王爷控制不住的抱住她,而这样动作让奥斯雅看呆了。他一点也不嫌弃雪梅是个傻瓜,竟然愿意这样拥抱她?这点连大少爷都做不到,还会顾忌着庄主夫人,而小王爷他………
奥斯雅心底突然产生一抹隐忧,他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应该比大少爷更有顾忌的,他这么做对雪梅其实伤害更大!她突然感觉到心慌,伸手将雪梅从他怀中拉开。
“你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奥斯雅这样提醒他。
小王爷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冒犯。“对不起。”他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后,随即回复镇定对奥斯雅说。他对雪梅笑了笑后,从容地离开了。
雪梅看着他离开,眸子里充满了气怒,但是,她气的不是他,而是她的母亲。
母亲那样提醒他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小王爷会喜欢她的傻瓜女儿吗?她太自以为是了,而她的自以为是只会让自己没有半个朋友。
大少爷喜欢她,却充满了顾忌,或者该说,他只是同情她,根本不是喜欢她;而他——小王爷,他更不可能喜欢她,虽然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跟他之间的微妙与不同,但是,他们身分太悬殊,或者,他对她的一切行为只在证明他如传言一般,是个风流种,但是,她却无法否认自己喜欢上他了。
她低着头转身走人小屋,奥斯雅跟在她后面喊:“雪梅。”而她不理会她,迳自往床上倒头。
“雪梅。”奥斯雅走到床边,细细地看着满身泥灰的女儿,温柔的拂开她额头上的发后,抚摸她绝美的脸蛋,“你会用点头来表达了,真的吗?那点个头给娘看看。”
雪梅感受到母亲温柔的抚触,胸中的怒意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的,她在心里这样说,然后点头,可好奇怪,她想点头却做不到。为什么?她惊慌的圆睁着眼、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一切的能力又消失了?
看着不停傻笑的女儿,奥斯雅的心再度往下沉或许刚刚的一切—下只是幻觉。她虽失望,但仍轻轻地为女儿拉起被子,“乖,睡吧!”然后走出门口。
*************************
小王爷—走入餐厅,视线立即被正由丫鬟伺候看坐下的美艳少女所吸引。那肯定就是他的未婚妻了,因为她就如他父亲所描述的—样艳光四射,那光芒足以照一亮整个餐室。
此刻突然见到她,他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为何他昨天一整天都没看到她的影子?但却想不出一个好理由。
叶敏真注意到她的未婚夫惊艳的目光—直在她脸上流连不去,不禁骄傲地抬高下巴,刻意转开目光当作不在意,心里却非常得意自己的魅力,并且满意她未婚夫英挺的外表。
小王爷因她陡然抬高下巴的动作而皱起眉头,他相信她跟她的母亲一样高傲,而美丽外表下的灵魂肯定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各位早。”他抽回由惊艳转为淡漠的目光,表现出愉快的神情向大家道早安,目光怎么也不愿再扫到那女孩身上。
“坐。”叶庄主起身招呼,笑开一张己见岁月的脸,然后忙着介绍:“这就是敏真。敏真,快见过小王爷。”他非常满意他这个气宇不凡的乘龙快婿。
敏真不仅目光刻意慢慢地移向小王爷,而且连起身的意思也没有,只是坐在位子上,用一种冷淡的态度对他点了点头。虽然小王爷长得英俊迷人,让她一眼就为他着迷,但她绝对不会表现出一副花痴的模样让他得意。这是她母亲教她的,千万不要让男人看扁,以为自己是那种非巴着男人生存不可的女人,那会很可悲。
叶庄主有些恼怒女儿的傲慢,责怪的喊了声:“敏真。”
敏真对父亲的责怪显得不满,娇嗔的目光投向她的母亲,而庄主夫人则立即开口对叶庄主道:“都是自己人”了还须客套吗?行了行了,孩子们互相认识就够了,不必拘泥于那些礼节。”
敏真因为得到母亲的袒护,高高地对叶庄主扬起—下巴。哼!凭什么要她对她的未婚夫弯腰?虽然他贵为小王爷,但她可是名满天下的红叶山庄千金大小姐,身分可没比他低。
真是个无礼的女子!小王爷看在眼里,不禁在心里嗤鼻,却仍充满绅士的回她一个点头。
早餐结束,叶庄主提议让敏真当向导,带小王爷参观红叶山庄,其意当然希望这对小儿女能借此培养感情。敏真没有拒绝,几乎是欣然答应的。她昨天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让小王爷太容易就见到她,她要让他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巴着男人的女人——不过,快把她给闷死了,她今天非常想骑着她可爱的“茉莉”在草原上痛痛.快快的奔跑一番。
两人一齐走向马厩,他随着已经换上一身骑马劲装的地走向一匹全身雪白,看起来极为娇小却优雅的牝马前,看着她抱着牝马的头亲吻。
“嗨,茉莉,我们可以出去跑一跑喽!”她轻快的说,似乎忘了他的存在而绽出美艳无双的笑容。
他因她这毫不矫揉做作的灿烂笑容而惊呆,那可真是艳丽无双,比头顶上的骄阳更为璀灿,但,他很快的便收回心神,轻轻的问:“它叫茉莉?”这名字取得真恰当,因为它就像一朵美丽洁白的茉莉花。
听见他的声音她猛然敛住笑容,缓缓转身面对他,下巴又自然地抬得老高,铿锵地答:“是的。”
“真是一匹美丽的马。”他刻意忽略掉她转变的脸色赞叹着,伸手想去摸它,哪里知道它竟然拒绝的转开头,这令他一愣,然后嗤鼻。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会驯出什么样的畜生,它跟主人一样目中无人。
叶敏真得意的下巴这会儿扬得更高了,“我的茉莉可不是随便的女孩,想占它便宜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以为每个男人都会像色鬼一样想占她便宜吗?哼!他对高傲的孔雀可没有兴趣,显然的,这桩婚姻有些错误,而这个该死的错误在十七年前就造成了!
他装做没听见她的话,走到马厩的另一端牵出他的马,而此刻,她已经坐在马背上等他了。他跃上他高大的马正准备骑至她身边,谁知道她竟然一夹马腹往前驰,刻意的将他抛在后头。他狠狠皱眉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孩简直连什么是礼貌都不懂,太教他失望了。她一定以为他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但是他决定让她失望。
他楚冠霆从来只有女人追着他跑的份,更何况是这个傲慢无礼的女人。
他本想下马将马牵回马厩,但他的动作因出现在草原—仁的娇美身影而僵滞。是她——寒雪梅。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使他的心情变得愉快,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正在草原上漫步,一会儿蹲下来,一会儿又站起来,然后踢踢草地、望望天空,看起来似乎有烦心事,:此刻换成是别的傻瓜,他一定会这么认为——傻瓜会有什么烦心事?但她不同,他知道她的感觉跟正常人一样,只是不能正常的表达。
他情不自禁的挥动缰绳,策马朝她而去。他很想知道她在烦什么。
“雪梅。”他在喊她的同时已经跳下马背,稳健地朝她走去,并对她露出温暖的笑容。
雪梅赫然回头,看见他时心下因陡然产生的奇异感觉而紧缩,随即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傻得非常可爱的笑容。
她正在懊恼昨夜不能回应娘的事,在他面前她不是一直表现得很好吗?为什么他离开后一切就又失常?现在,她非常高兴他的出现,也许她可以从他身上得到答案。
他修长的腿在她面前站定,再度给她一个温暖又迷人的微笑,“我远远的便看见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烦?”
好奇怪,为何他总是知道她心里的感觉?她的笑容咧得更大了,明亮的眼一闪一闪的像夜晚的星星一般灿亮,但,用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她懊恼地垂下头,踢了地上一脚。
“怎么啦?”对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情不自禁,也许…是同情心作祟。他执起她的手问,发现她的小手相当细致且柔软,不禁用拇指轻抚了下她的手背。
她揪着眉,眼泪无端的掉了下来。她想告诉他,她希望自己可以开口跟他说话。
看见她掉泪,他心疼的拥住她,“别哭,噢,别哭,有什么事跟我说。”
她就是恨自己不能说啊!她生气的推开他,跑开了。
他追她到小溪边,她气恼的走进小溪中,用脚将溪水踢出水花,溅得她自己满身都是。他不顾脚下的靴子是否会毁坏也跟着涉人溪水中,再次握起她的小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语气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昨晚我离开后,你母亲责备你了是不是?”
不是。她在心里这样说着,突然用力摇头,然后楞住。她刚刚摇头了吗?
她再次摇摇脑袋,发现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摇头或点头,而且,她也同时发现了自己脸上的泪水。她兴奋的咧大嘴看着他,明亮的眼熠熠闪烁,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就会变得比较正常?
她怎么突然变高兴了?他微弓起眉,不解的看着她,“你的心情变好了?不烦了?”
她用力的点头。然后因自己可以自由的表达而开心得想大叫,但很可惜的,她顶多只能跳跳脚。
这可真奇怪,前一分钟她还懊恼生气得掉眼泪,下一分钟却又快乐得连眼睛都在笑,她的行为确实难以常人判断,但他知道,她的转变一定有原因,只是他很难理解为什么。
他将她拉出溪水坐在溪边的草地上,先脱下自己泡水的皮靴,无奈地知道这双鞋已经报销了,然后看着她脚下的绣花鞋,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湿答答的像落汤鸡一样。他毫不假思索的为她脱下鞋子,行为单纯得不夹杂一丝暖昧。但在他为脱下她的绣花鞋时,他的视线立即被她白皙细致的小脚给狠狠吸住了,喉头猛然一梗,连嘴唇都干涩起来。
老天!这绝对是他见过最优美细致的一双小脚了,像是特别精雕细琢过的完美无瑕。脑子里情不自禁的幻想出抚摸这样一双小脚的感觉,天!他发现他体内产生一股奇异的热流,强烈的贯穿全身,引起一阵震颤。
他为她脱鞋的动作带给她极大的震惊,因为按照礼俗,只有丈夫才会为自己妻子做那种事,而他,为什么会为她做?她不明白,只感觉自己的脸颊一阵滚烫,一种奇异的热流从她心口穿过,小脚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不禁缩了一下。
而他,依然抽不回视线,任两人陷在一种微妙的氛围里。许久,他眨眨眼睛,为自己的想人非非而自责,终于调转视线回到她的脸上,却见她满脸晕红,娇羞妩媚得让人心猿意马。
胸下的心突然狂乱起采,奔腾的血液窜流出一种难以克制的欲望,最后他终于忍不住的凑唇在她桃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咧着嘴愣愣地看着他,圆睁的大眼中充满了诧异之色。她摸着脸,感觉胸口一阵轻颤,奇妙的情愫在体内奔腾起来,窜出让人不安的躁热。
他为她圆睁杏眼的单纯可爱模样而着迷,真想狠狠地拥抱她,但在内心经过一番交战后终于放弃。他不能太过分,不能让雪梅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她。而且,他相信雪梅知道他是敏真的未婚夫。
雪梅还处在惊愕之中,看着他的眼眨都不眨一下,感觉体内窜起一股她不能明白的冲动,觉得自已也很想亲他。噢!不,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哪!
正想逃避他妁热的眼光,却突然地感觉到一股来自背后的灼热目光,头猛地一转,赫见大小姐正张着一对喷火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她跟小王爷,显然他刚刚亲她的动作被大小姐看见了,更或许,大小姐连他帮她脱鞋的动作也一并看见。
雪梅猛地倒抽一口气,却对狂怒不已的敏真露出一记大大的笑容,而身子却朝小王爷身上靠拢,企图寻求保护。
小王爷直觉不对的转头,正好对上敏真喷火的眸子。敏真跳下马,虽愤怒得想杀人,却依然刻意维持着高贵的形象,而手中的马鞭却握得像要将它捏碎。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她咬着牙说。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为别的女人脱鞋,还亲吻别的女人?她握着马鞭的手因极力在压制愤怒而微微颤抖。
雪梅看见敏真握着马鞭的手布满青筋,娇小的身子拼命往小王爷身前躲,几乎整个埋进他的胸怀里,她害怕大小姐会突然挥鞭抽打她。事实上她被敏真抽打过好几次,所以每次看见敏真握着马鞭,便怕得要死。
小王爷也注意到敏真的怒气,更感觉到缩躲在自己怀中的小身体不断颤抖,他用力搂紧雪梅颤抖的身子,低声在她耳边叫她不用害怕,然后抬起头。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谁的未婚夫,但是请问,我得罪你了吗?”他表现得非常冷静,而他深深相信,她之所以如此愤怒不单单只为了他刚刚情不自禁的亲了雪梅,更为了受到损伤的自尊与好胜心。
因为愤怒而让她有些失控,“你这个自大的男人,你以为我喜欢当你的向导吗?我告诉你,我一点儿也不屑去做这件事。”虽然她喷火的眸子像要杀人般的瞪着他搂着雪梅的手,表面上她不屑去跟一个傻瓜计较,但其实心里头早已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