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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协奏曲 page 5 作者:寄秋

  冒着热气的美味。

  嗯!没问题,这个难不倒她,品尝过的人都称好,没人被毒死过,不少朋友怂恿她以此手艺开店,保证宾客盈门。

  可惜赚这种钱太辛苦了,全年无休还得劳心劳力,时间是被绑死的无法自由运用,偶尔想偷懒一下都不成,生命全浪费在黑色的等待上。

  说她懒吧!她真的不适应制式的时间表,随性的日子过久了会产生惰性,目前写书赚钱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不需要自找麻烦累死自己。

  唔!这香味不错,浓郁香醇散发原产地的味道,给人一种满满的幸福感,不涩不酸恰到好处,是极品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

  算他运气好才碰到她这高手,懂得烹调极致的美味,力道适中的创造出独特的口味,绝对能摆平那张爱挑剔的嘴。

  「这是什么?」磨动的喉音有着压抑,瞪视端放面前的盘子。

  「咦!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你要的冒着热气的美味呀!」瞧!烟还在飘着,香味四溢。

  「我当然晓得它是什么,但它能当饭吃吗?」是他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她的理解力差?苦等的午餐「浓缩」成一杯黑稠的饮料?

  席善缘微讶的掩口惊呼道:「没听说过喝咖啡还配饭的,你的饮食习惯异于常人。」

  她最多吃饭配可乐,小念则是果汁和牛奶都可以,边吃饭边喝咖啡还是头一回听见,他的胃真坚强,不怕胃穿孔。

  「我的饮食习惯很正常,照三餐进食而不是由一杯咖啡打发。」她很有胆识,敢用一份热饮表达不满。

  雷斯的黑眸闪着银光,灼灼如烈阳的盯视着她。

  「喔!那你先用餐再喝咖啡,这杯曼特宁我替你解决了。」厨房还有半袋咖啡豆,足以应付他的需要。

  「嗯,我也想先进食,你的拿手好菜呢?」他一手盖住她欲取咖啡杯的细白小手,一手搓着她的下巴询问主菜在哪里。

  「呃!菜……」呵呵呵……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饿了一晚饥肠辘辘。

  「我请的是个厨师不是咖啡师傅,妳该端上来的是勾人食欲的料理,而非一杯曼特宁。」他个人则偏好不加糖的黑咖啡。

  好半晌,她才嚅嗫的说:「谁跟你说我是厨师来着?我从没拿过厨师执照。」

  「妳在电视上教人做菜难道是假?」不是厨师也无妨,能烧得出一手好菜便是大师。

  「美食家和厨师是完全不同的领域,我只是偶尔上上节目告诉别人哪一道菜的料理比较好吃,教他们怎样调理才能美味。」她语带保留的解释,有说跟没说差不多。

  「那么菜呢?妳把教学生的菜肴端上来,我一向不挑嘴。」萤光幕上的食物就足够了,他不会刻意刁难。

  「嗄?菜呀!」她能不能假装没听见,转身走下山搭公车回家。「我这个……呃!那个……可能……有点困难……」

  「妳想我会接受这个理由吗?」端起咖啡,他优雅的品尝。

  香浓的醇味一入喉,雷斯的眼中闪了闪利光,微露出讶异的激赏。这咖啡的确煮得好,浓稠合宜不带涩意,微带苦后的回甘。

  不可否认,她是煮咖啡的高手,这让他更为期待她另一项才能的发挥,若能和这杯咖啡一样美味,那她这辈子休想离开他身边。

  不能!她在心里代他回答。「雷斯先生……呃!雷斯,我有一家子要养不能久留,你能指点我出口的方向吗?」

  「妳想走?」看来她还没有深刻的体会,需要来一次「职前训练」。

  废话,谁愿意留在阴阳怪气的地方。「我真的不适合当你的厨师,我有难言之隐。」

  放眼望去没仆人也无人影走动,偌大的房子只瞧得见他和她而已,谁晓得他心底藏什么鬼胎?会不会硬要她当厨师后,再拐她一人身兼多职加以奴役,包办所有事情。

  所谓校长兼工友,里外都得打点,光是打扫她就觉得四肢无力,哪有闲情逸致陪他大眼瞪小眼,兼管他的食衣住行。

  他应该娶个老婆来操死她,省得拖累别人。

  「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替妳解决。」不管是什么事,以他的能力来说都是小事一桩。

  「难言之隐就是意味着说不出口呀!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解决不了,你就放过我吧!」别再逼她了,她死也不会说出那个秘密。

  脸色一黯,雷斯攫住她的手拉近,「天底下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好好好,你一定行,雷斯万岁,万万岁,你可以不要靠得这么近吗?」害她打鼓的心咚咚的乱跳。

  「不许用敷衍口气对我,告诉我问题的根源。」不想靠太近是吧!那么贴着脸还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

  喝!他……他是故意的,薄抿的双唇几乎要吻上她。「能……能说的话我绝对照实,可是……真的不能说嘛!」

  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三个人,那就是她和小念,以及他--一个有幸在她菜刀下逃过一劫的幸运儿。

  「妳脸红了。」看到她飞霞的双颊,他心情愉悦的兴起捉弄的念头。

  「哪……哪有?是天气太热了!」她突然口吃的拍拍自己的脸,眼神飘忽不敢正视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

  呼!好热呀!身体都快冒烟了,他还靠那么近干什么?根本是存心让她丑态尽出!为了一点男色心律下整,真是丢尽女人的尊严。

  当然啦!自尊不值两毛钱,如果他不用猎食的目光盯着她,叫她抱他大腿苦求他让她离开都成,她一向用不上搁着不用的骨气。

  「我忽然觉得让妳当个厨师太浪费了。」会做料理的师傅满街都是,不差她一人。

  「你的意思是……」提心吊胆的席善缘轻声的问道,动物本能的警讯由身体发出。

  她不是好欺负的人,同样的也不爱强出头,当忍则忍,忍不下去还是要忍,真的撑不住再说,路有千百条,总有一条是活路。

  雷斯邪笑的吻上她微启的唇,「当我的女人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照料我的需要。」

  「嗄?!」

  僵化、僵化,再僵化,一排乌鸦飞过僵直的身子,斜线不只三条的挂在额上,她整个人如同被抽空的树干,就靠表皮硬撑着。

  这么大的冲击实在太震撼了,她根本无言以对,瞠张着大眼,整个人活像被雷劈中,百万分的机率居然落在她头上,她还能说什么。

  点头是傻子,摇头是笨蛋,两者都不能选,虽然她心里是有那么点蠢动的想赌一赌,管他是不是羞辱。

  「当我的厨师和当我的女人,妳可以考虑清楚再回答。」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她小声的问,非常仔细的观察他的脸部变化。

  嘴角上扬,好,OK,没事;嘴角下垂,她就准备跳窗子逃生,可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又代表什么,该溜还是该留下?

  「妳知不知道妳长得像食物?」后者的工作她绝对能胜任。

  「我?」食物,他饿昏了呀?

  「让人想一口吞了妳。」洁净的灵魂令魔沉迷,她身上有着使他眷恋的味道。

  那就是旺盛的生命力,永远燃烧。

  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抚着脖子往后退。「我不好吃,真的,我有皮肤病。」

  「是吗?我检查看看。」他做势要拉开她的衣服,替她做个彻底检查。

  「啊!住手啦!你在干什么?不要乱碰,我全身镶金粉的,你赔不起!」东躲西闪的席善缘不让他近身,防狼的两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赔?」他低声的笑了起来。「我开的就是爱情理赔公司,妳要多少我都赔得起。」

  拿她的灵魂做抵押。

  「什么理赔公司?」听来就是稳赔不赚的事业,他开心酸的呀!

  雷斯轻点她额头,用魔魅的眼神加以蛊惑。「暂时妳还用不上,乖乖的说出妳的心底话。」

  「喔!我要当你的……你的……」奇怪,怎么有嗡嗡的怪声?好吵。

  「我的什么?」

  涣散的眼突然明亮,眨呀眨的说出令人吐血的话。「扫地的。」

  「啥?!扫地……」她没受他的引诱?

  吃惊的瞳孔闪动银色光芒,他意外的发觉她不只生命力旺盛,还有十分强悍的意志力,个性坚韧不易受摆布。

  这个发现让他对她的兴趣更浓厚了,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到几时,能否改变他对愚蠢人类的刻板印象。

  他真的很期待。

  人类的极限,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第四章

  天呀!这院子到底有多大?怎么一眼望过去一片绿油油,除了草就是山,外加几棵扫不完落叶的老树,简直是穷人的恶梦。

  光看它幅员就清楚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也不留点汤汁让人抿抿干裂的唇墙,一山空废着只是养草,叫人好不气愤,贫富的差距未免太明显了。

  想她也够愚蠢了,明摆着二选一的答案她干么自找苦吃的跳出个三,随便挑一个也胜过拿扫把扫地。

  斩单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瞧瞧这些叶子多可恨,她刚扫完一区又起一阵风,零星散落的让她又得重扫一遍,她很怀疑是风在捉弄,或是树叶老得快,一片一片悼念时光消逝。

  靠着树干稍做休息的席善缘喝着白开水,心里想着她为什么那么孬,给人做苦工还不敢露出泼辣的本性与之计较,还非常没用的忍气吞声,吃苦当进补的任人当佣人使唤。

  她也不是个容易受男色所诱的人呀!怎么一见到高高在上的雷斯就脸红心跳,像刚跑完四百公尺接力赛,呼吸无法平顺。

  「唉!好饿呀!真要我吞下自己做的食物?」

  不,算了,还是继续挨饿吧!才七天而已不算什么,当做是消脂减肥,多喝点水就撑过去了,满地的酢酱草也能稍减饥饿感。

  羊能吃的食物她也行,又不是没饿过,在他们还没还清债务前,她和小念就是这么过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真的不会有事。

  只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想睡觉,她失踪了整整七天,不知道小念报警了没?他可别傻傻的又去找刑大哥,把他又拖进他们这浑水中。

  啊!好累喔!先睡一觉再说,反正树叶不会长脚走了,等累积多一些再一起处理,一把火应该能烧个精光。

  让她作个好梦吧!远离这个怪诞的地方,她开始确信她是遇到奇怪的东西了,不然怎么她看山近在眼前却走不出去,直在原地打圈圈。

  眼皮好重,是谁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她没有偷懒喔!不过饿得发昏罢了,没力气睁开眼说声哈啰。

  风很静,草很暖和,天空的蓝敌不过眼底的睡意,黑甜乡邀请她前往做客,微嘤的打呼声逸出唇瓣,香甜的睡去。

  「主人,还要继续试下去吗?」随地而眠,看来是到了极限。

  「你在替她求情吗?杰西。」瞧她的睡容多自在,毫无受难的痕迹。

  「是的,主人,她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类。」值得敬佩。

  「你在意她?」声音很远,隐含着一股厉气。

  停留在他肩上的老鼠吱吱开口,「是佩服,换成是我不出三天准奄奄一息。」

  杰西是一只老鼠,正确说法是魔鼠,是雷斯养了一百年的宠物,亦是他贴身的仆人。

  「的确很顽固,你认为她在坚持什么?」看着她熟睡的脸,他心底的不忍油然而生。

  「我不知情,人类的思想很复杂,很难由表面看得出来。」不像牠们族群简单的只为繁衍下一代,吃得饱便没烦恼。

  「那你看她还能撑上几天?」只要她低头他绝不为难她,偏她七转八拐的脑子不知在想什么?让他空等了一个礼拜。

  「如无意外的话,她可以撑上一辈子。」牠想。

  「一辈子?」雷斯弯下的身子为之一顿,侧着肩头看老鼠。

  「不是不可能的事,主人何必惊讶,人类的韧性相当可怕,你瞧她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能自觅野菜裹腹,我一点也不怀疑她在吃腻生菜以后自行狩猎,改捉些野兔、山鸡当三餐。」

  人的潜力无限大,他们敢与天对抗。

  「是吗?」一听杰西的分析,他脸上浮现一丝宠溺的笑意。

  人类的求生意志真不可思议,小小的身体蕴藏丰富的力量,在他刻意的安排下还能不畏艰辛,想尽办法获得食物好活下去。

  残酷的生存游戏对他来说,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消遣,他真的没料到她能支撑至今,以杰西的说法早该放弃了,而她却甘之如饴,彷佛来此渡假一般。

  一个不及盈握的女人到底有着什么力量?在物质贫乏的环境中独自求生,充分显示出她对生命强大的企暖心。

  向来以玩弄人心为乐的雷斯也为之折服,她不只引起他的兴趣,还勾动他心底沉睡已久,名为掠夺的巨兽,让他想彻底占有她!

  她有着勇敢的金色灵魂,而她自己却不清楚。

  「主人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不然也不会命牠在她出没处放些巧克力、干果让她补充热量,以维持她继续支撑下去的体力。

  「呵……杰西,你当只老鼠太可惜了,人类的心灵谘询师你当之无愧。」牠是个好仆人。

  「多谢主人的称赞。」鼠目扬起光彩,骄傲的以前足揉梳毛发。

  在魔法筑成的世界里,他们的空间无限大,任凭两条腿的席善缘怎么走就是无法走出隐形的墙,不知不觉又走回原来的位置。

  那是结界,雷斯为了图清静所设下的私人住所,当他不想受打扰时便会来此待上几日,和人类的别墅意义相同,但更隐密,除了家人外,未受邀请者难以进入,甚至不知它的正确所在。

  不过有如城堡大的居家找不到多余的仆从,五根手指头一掐还有剩余,将手掌大的老鼠算在内刚好三个。

  「主人,让她睡在草地上好吗?泥土的湿地会使人感冒。」这就是牠所说的意外。

  人很坚强,但同样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往往一个病毒入侵就能要人命,重袭看似健康的身体。

  「瞧她睡得多安详,恐怕山摇地动也撼动不了她。」拨开她覆额的发,雷斯手心向上召来一条毛毯为她盖上。

  他没发觉自己的举动有多轻柔,魔性的双眸柔和得叫人讶异,若是他的弟妹们看到他此刻的神情,大概会惊骇得掉了下巴,以为他打算毁灭世界。

  末日前的慈悲,与暴风雨前的宁静,屠杀的巨斧流着洗不净的黑血。

  「主人喜欢她。」杰西说出自己的观察。

  「喜欢?」抚摸细嫩脸颊的手忽地一顿,隐藏幽黑之后的银眸闪了一下。

  改变发色、眸色对高等的魔而言易如反掌,为了融入居住的环境里不显突兀,他连头发的颜色也改了,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当地人。

  其实他可以选择住在欧洲或其他白种人居多的国家,但他任性又令人头痛的母亲却坚持这座蕞尔小岛,命令五个小孩不得对岛上的人民擅用魔法,还得让他们接受以为试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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