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惊慌大叫,夏尔一个手快随即扶住森森瘫软的身子。
“我们知道了,请尽心救治它。”
夏尔虽然同样感到惊讶,不过却仍然保持冷静。
“这个自然!”护士小姐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森森等不及护士小姐离开,两只手已经牢牢捉住夏尔的衬衫,放肆的埋头放声大哭。“夏尔!怎么办?花花残废了,我真的好对不起它。”
“绝对没这回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凶手。”
夏尔捏紧拳心,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第七章
夏尔帮蝴蝶犬办了些手续,护士小姐请夏尔跟森森一个礼拜过后,再来接蝴蝶犬。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静默得吓人,夏尔面色凝重,森森却愧疚的不知所措。
因为她又搞砸了,她又闯祸了,才刚跟夏尔保证她会用心工作,没想到马上又发生这样的事来。
车子驶回了腾皇山庄,森森无精打采地下了车。“夏尔先生!谢谢你。”森森轻声道了谢,从车房要走回屋内时,赫然发现方琴娜跟柏安两人正站在玄关附近,方琴娜不知道在跟柏安炫耀什么,一脸得意。
“你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捕到一只特大号的老鼠呢!”
方琴娜得意地炫耀起手上的捕鼠夹,森森一见到方琴娜手中还染有血迹的捕鼠夹,马上认出来那正是让蝴蝶犬受伤的元凶,一想到蝴蝶犬今后可能残废的遭遇,森森再也顾不得什么不能以下犯上的禁令,一心只想为可怜的蝴蝶犬讨回公道。
“方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森森一把抢过方琴娜手上的捕鼠夹,毫无畏惧地怒瞪着方琴娜。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是一个佣人对主人说话的态度吗?再说我放捕鼠夹抓老鼠关你什么事。”方琴娜当场赏了森森一个耳光。
森森抚着被打痛的脸颊,眼神依旧责备地盯着方琴娜,不同于前两次卑躬屈膝的态度,森森这次格外强硬,她非得让方琴娜为自己的罪行道歉不可。“当然跟我有关,就是因为花花踩到了老鼠夹,所以脚才会断。”
“哦!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原来不过是件小事,捕鼠夹是用来捕老鼠的,谁知道那只笨狗会笨到踩到它,这要怪它笨。”
方琴娜不以为意地冷笑几声,眼里满是计划成功的喜悦。
“你!你是故意的,上回花花咬你的皮包,所以你才放意弄断花花的脚,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眼看方琴娜如此嚣张的态度,森森简直是愤怒到了极点,掌心握得死紧,要不是还仅存着一点理智,森森真的想冲上前给方琴娜一顿好看。
“说我残忍,你怎么不说你吵死人,每天下午在那东喊西叫的,吵死人了,那只笨狗没夹死它已经算它走狗运了,要是再吵,下次我就直接毒死它。”
方琴娜向来对看不顺眼的东西绝对是直接摧毁,更别说跟她结下深仇大恨的蝴蝶犬。
“你……”森森气到说不出话来。
“还你什么,我早看你这个女人不顺眼。”
方琴娜忽然拿起皮包追着森森猛打,还不时伸出五爪袭击森森,森森一时之间没有还击能力,只能缩着身子任凭方琴娜施暴。
柏安一见到这等阵仗,赶紧出声欢架。“方小姐,方小姐,请别这样。”
正在气头上的方琴娜根本听不了劝,依旧跟森森在地上扭打,柏安急得满身汗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妤。
此时夏尔正从车房走过来,柏安就像是看到救星般,赶紧奔至夏尔身旁。“少爷!方小姐跟殷森森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起了冲突,两个人现在已经扭打成一团了,该怎么办?”
夏尔瞧了瞧打得正热烈的女人战争,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索性站在一旁等着战争结束,森森与方琴挪一见到夏尔,随即收回张牙舞爪的粗鲁样,各自退开一步,反应快的方琴娜已经躲到夏尔身后。“夏尔!你看那个女人!把我抓成这个样子,还有那条狗,每天吵的我没办法午睡,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疯了。”
“你!”森森瞪着方琴娜,火冒三丈。
夏尔无视于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冷冷开口。“既然你受不了,怎么不滚回法国,我可没求你留在这儿,况且那条狗是我的宠物。”
夏尔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还狠狠瞪了方琴挪一眼。
“夏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气死我了,我要告诉皮耶士爷爷说你竟然这样对待我。”
方琴娜深知夏尔对于祖父皮耶土相当尊敬,几乎是到完全听信的地步,而且皮耶士相当疼爱她,因此方琴娜确信皮耶土一定会帮她出一口气的。
方琴娜说完,立即转身离开,还不忘多瞪始作俑者森森几眼,森森朝方琴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再将目光转回夏尔身上,赫然发现夏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惨了!夏尔一定在生她的气。
“夏尔先生!”森森连忙追上前去。
森森直觉自己的行为可能有意怒夏尔了,一脸愧疚地来到夏尔的书房忏悔。
叩叩——森森轻轻敲了两声门。“夏尔先生!”
森森打开房门,立刻瞥见夏尔正若有所思地站在窗前,脸上阴沉的表情写明了他现在相当不悦,虽然如此,森森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内。
“夏尔先生!对不起!”森森朝夏尔深深一个鞠躬。“我又闯了祸,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忍受方小姐竟然对花花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森森低着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猛掉,断断续续地啜泣声不停回荡在偌大的书房内。
夏尔猛然回头朝森森的方向走来,伸出食指勾起森森垂得低低的下颚,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已经挂彩的脸蛋,右边的眼眶有一块清晰可见的淤青,左边的脸颊上也有个鲜明的五爪印,额头上则有三条爪痕,一张白皙清秀的脸蛋顿时成了大花脸。
森森吸了吸哭红的鼻子,不太明白夏尔的用意,只能睁着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夏尔,希冀能换取夏尔一点怜悯。“夏尔先生……”
“坐着!”夏尔主动帮森森拉来一张椅子,森森一点也不敢违背夏尔的命令,赶紧坐在夏尔指定的位子。
待森森坐定后,夏尔忽然从一旁的书柜抽屉拿了一罐东西来,手上还多了一盒面纸,夏尔走回森森面前,也替自己拉来一张椅子。“面向我,把脸抬高。”
夏尔将森森的双脚并珑在自己腿间,一个使力将森森拉近自己,之后夏尔抽出一张面纸开始轻轻擦拭森森脸上的灰尘、砂土。
看了半天,森森总算明白夏尔要做什么。夏尔竟然要帮她擦药?而不是把她一脚踹出腾皇山庄?
森森还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错愕,脸上传来的刺痛感,瞬间让森森哀嚎出声。“好痛……好痛。”
“还知道痛?”夏尔望着痛到整张脸皱成一团的森森,表情就像吞了十条苦瓜般可怜,不禁逸出一丝笑意。
“当然痛!痛死我了。”森森皱起了眉心,禁不住疼痛,眼泪已经滚了出来。
“既然怕痛,干么还去跟人动手动脚,你有本事打死对方吗?”
森森又让夏尔的惊人之语给吓住了。“呃……打死对方?”不用到这么残忍的地步吧?
看着森森一脸惊惶的样子,深藏在夏尔绿眸里的笑意更浓了。她一向都把他的话听得这么认真吗?
夏尔拿起棉花棒沾了沾碘酒涂抹在森森的伤痕上,碘酒带来的刺痛感又让森森惊呼出声。“好痛!”
“别乱动!把眼睛闭起来,我要抹药。”夏尔一手捉住一双不停挥舞挣扎的小手,一手仍旧继续上药,上了药之后夏尔又撕了几块OK绷,贴在森森破皮的伤口上。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森森的脸上已经贴了五六块牛皮颜色的OK绷,一张原本可以引人怜惜的脸蛋,顿时成了一张足以让人捧腹大笑,三天三夜不停的绷带脸。
“呃……夏尔先生,请问你在我脸上贴了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脸皮好紧?”
咦!这种紧绷的感觉好像抹了一层面膜,难道这东西也有紧肤的功效?
呆呆坐在椅子上任凭夏尔处置的森森,根本不知道夏尔将她的脸搞成了什么德性,森森想亲眼看看自己的伤势究竟是如何,随手拿起夏尔桌上的小镜子往自个儿脸上一照。
“啊——”一声惊叫从森森嘴里逸出。
她、她……她是不是拿错镜子拿到了照妖镜?不然镜子怎么映出个木乃伊、绷带怪?而不是她自己?
“我……我……又变得好丑……”
望了好一会儿,森森才接受镜子里的绷带怪正是她自己,然而当森森在看见自己贴满OK绷的脸蛋,眼泪当场喷了出来。“天啊!又毁了,我努力保养好几个月的脸又毁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比得上眼前的“毁容”事件来的让森森伤心,这张脸她可是每天不辞辛劳涂涂抹抹保养了好几个月才好看一点,现在又全毁,那不就表示她又得重新开始了吗?
“既然怕变丑,干嘛还逞英雄。”
夏尔加重了责备的口气。心头依稀还留着乍见森森那张青痕交错的脸蛋时,蓦然窜出的刺痛感。
夏尔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见到满脸伤痕累累的森森时,心中竟不自觉泛出一丝心疼,甚至不知不觉也有些疼惜森森那股傻劲。
实际上,夏尔也相当清楚森森是因为蝴蝶犬的事才会出现如此失控的行为来,不过真正让他生气的则是,森森不顾自身安危的莽撞行径。
“对不起!”森森愧疚地低下头忏悔,猛然想到她之所以会这么丑,其实夏尔帮她贴的OK绷也要负上一半的责任。“如果没有这些OK绷,说不定我还可以好看一点,现在这么丑我怎么敢出去见人。”
森森小小声的抱怨还是让夏尔听见了。“我又没要你现在出去见人。”
“啥?”
森森抬高下颚里着离她三十公分远的夏尔,眼神有着迷惑,夏尔忽然拨开森森近乎遮住半张脸的浏侮,立即露出令人目光为之一亮的瓜子型脸蛋,连带着也衬托出森森一双大而澄澈的眼眸,夏尔望进那双蒙满疑惑的黑瞳,仿佛瞧见了全世界最单纯的眸光,她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的背景、社会地位,纯粹是因为他这个人。
以往,他总可以轻易从其他女人的眼中看出,她们对他身上的附加价值所抱持的渴望,仿佛拥有他,就拥有了一切,然而这种眼神只会让他倍觉厌恶。
可是惟独眼前这个小女人,他没有感觉到一丝厌恶,即使之前对她的穿着打扮很有意见,可是在见识过她的真性情后,才发现那样的外表,才可以清楚看见一个女人的心思,而她几乎就是全天下最“呆蠢”的女人,为了一条狗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甚至不怕破相,也要帮一条笨狗出一口气。
“夏尔……先生?”森森疑惑地盯着夏尔。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的脸?她的脸长的很奇怪吗?“我很好奇世界上有像你这么笨的女人吗?为了一条狗,可以跟人打得你死我活。”夏尔带着浅笑,沁绿的眼眸漾满宠溺的笑意。
森森鼓着涨红的脸,急忙解释。“我?我哪笨?我……我……”
还来不及把话说清楚,条地,一张薄唇迅速封住森森微启的唇,也顺道封住了那张有些聒噪的小嘴。
森森瞪大一双惊愕不已的眼眸,有些不敢置信夏尔的唇竟然紧紧贴着她的。
他在吻她?夏尔在吻她吗?
头怎么晕了起来?身体好像在飘了。
森森双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夏尔,瞬间,属于夏尔的温热气息喷袭在她脸上,森森第一次在夏尔沁绿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不同于以往,这次夏尔看着她的时候,让她感觉很温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幸福的感觉。
热吻方罢,森森还处在情绪亢奋中,不过仍然没有忘记澄清夏尔指控她是全世界最笨的女人这句话。“我……任凯恩说我很聪明,你都不知道那些保养皮肤的瓶瓶罐罐多到吓死人的地步,可是我学了三天就全记起来了,我……”
话还没说完,森森立即感觉到夏尔冰冷的眸光直瞪着她透体清凉。“让你脱离月球脸的是我,不是他,你该记得的人是我。”
夏尔相当讶异自己心口竟会涌出一股酸味,甚至还很不谦虚地邀功。为什么他突然会有这样的心思?!
“是!我记住了。”森森羞愧地低下头,瞬高的红唇显然仍有些不服气。
“怎么?不服气?”
“没有!”森森忙不迭摇头否认。
她哪敢啊?对方是夏尔耶,咦?夏尔?她什么时候开始敢这么毫无顾忌跟他对谈?两人就像熟识已久的老朋友那般谈话,这这……究竟是?
森森让眼前的情况弄糊涂了,睁大双眼盯着眼前俊美的夏尔,却意外看到两泓柔情满溢的眸光,夏尔冷不防俯下身躯,再度以薄唇贴住那微开的樱红小口。
“啊——”他又吻她了!
惊慌失措的森森赫然看见斜映在地板上的夕阳余晖,才知道她竟然在他的书房待了一个下午,理智也猛然回笼。“等等……我我……该回去了……阿欣在等我吃饭。”
森森发挥理智才有勇气推开夏尔坚硬的胸膛,心口则是忐忑不已,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触怒夏尔。
果不其然,夏尔的脸色顿时很臭,而且还偶有闪电击出,不过真正让夏尔生气的是,在这么罗曼蒂克的气氛中,森森只记得要吃饭,这不是蠢是什么?
蠢蛋!夏尔脸色难看地低咒几声。“你哪都不用去,从现在开始你就持在我房里,直到你的伤痊愈为止,没我的命令,不可以私自下楼。”
“啊?关在这里啊?不会吧!”森森唉叹出声,苦着一张脸。
夏尔无视于森森的苦瓜脸继续说道。“等会儿,我会请人送饭上来。”
脚一勾,门瞬间关上,夏尔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后的另一端,不过在临走前匆匆一瞥看见森森惨白的小脸后,夏尔的嘴角顿时扬起一抹笑痕。
他似乎染上逗她的恶习了,不过无妨,老实说她倒挺合他的脾胃,甚至开始有些希望这个有趣的游戏能够继续,就这么永远玩下去或许他也不会腻。
“咦……待在我房里?这是什么意思啊?”
森森面色苍白如纸,又开始唉叹铁定是自己方才的行为意怒了夏尔,才会遭受这种禁闭的酷刑。
森森悠闲躺在一张黑白相间的格子床上,手上翻着一本当季最IN的服装杂志,床边的小桌上还沏好了一壶花茶,一切都显得相当惬意与美好。
这是酷刑吗?当然不是,她现在可乐的很,原来她所以为的禁闭,是留在夏尔的专用大房里吃香喝辣,这种日子她盼都来不及了哪会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