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清楚地说明她不相信,他只好再次强调。“你没听错,我确实说要娶你!”
不!她还是不相信,或许这只是他想留住她的一种手段,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那么我会是第几个陪伴在你身旁的女人?第一个?第二个?之后是不是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她早已认清事实,他绝不会甘于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想再受伤害了。
“我都说愿意娶你了,这样还不够?你还要我保证什么?”
可恶!她以为他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娶的吗?
若不是爱上她、不愿失去她,他怎么可能随便许下终生的承诺?她非要他明说不可吗?
武居拓也这辈子从没向人低声下气过,更不可能拉下脸祈求什么,即便是她,他也不打算破例。
“那么,我不会嫁给你。”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守着帮主夫人的虚名,看他穿梭在无数的妖娆女子之中,却无力阻止。
“可恶!你到底要怎么样?”武居拓也火了,他要娶她!他已经做了决定,谁也不能改变。
“走!”他拉起她的手,硬拉着她,转身往才刚离开的礼堂走去。
“你现在又想做什么?”她古怪地瞪着他。
“结婚!我决定别再浪费时间,今天无论你说什么,都必须嫁我为妻,你逃避不了的!”
“那么,你将会得到一个不情不愿的新娘!我不会认同你是我的丈夫,就算你强迫我也一样。”她瞪着他警告道。
“无所谓,我不在乎!”
没错!只要能够得到她,无论她想怎么样,他都不会在乎。
一年后
“我该死的不在乎!”
初秋的上午,武居拓也躺在起居的和室里,瞪着上方的天花板,忍不住心头的懊恼,低咒出声。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在乎得很!因为他结婚刚满一年的老婆,当真——
不——甩——他!
回想这一年的婚姻生活,简直丢尽他以往推崇的男性尊严,只差没趴在地上,学狗叫取悦她。
他生平首次压低姿态,向她表达善意,竭尽所能的挖空心思讨好她,而她的回应呢?依然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根本不吃他这套,就连床第间的欢爱,她也没一次主动过,每次都像他强迫她一样,虽然他知道她也享受到快乐。
可恨的宫城元朗老爱取笑他,总算得到报应了。
“或许真是报应……”他喃喃自语。
肯定是上天看不惯,他伤了太多女人的心,才会派她来毁灭他。
“唉!女人……”
“你又在嘀咕什么?”
纸门刷地被打开,温立雅身穿浅紫色的和服走进来,径自在矮桌旁的软垫上落座,倒了一杯茶,优雅而缓慢地品尝着。
一年前,她在半强迫的状态下,被逼着嫁给武居拓也。为了表达心底的抗议与愤怒,她故意将他视为毫无关系的外人,对他冷淡以对,另一方面则积极安排自己的生活,学插花、学茶道、学传统舞蹈,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紧密而充实。
反观他呢?他虽然如愿娶到她,但是却没有获得她的热切回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当初他的雄心壮志,也被消磨得几乎快消失了,现在他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除了必须处理的帮务之外,其余的时间,他太多懒洋洋的躺在这里,瞪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入夜时分。
“那你有空了吧?”他迅速跳起来,冀盼地问。
下午的时间,她应该可以陪陪他了?
“我只是回来休息一下,喝口茶,等会儿还有插花课。”
温立雅喝着茶,头也不抬地回答。
“噢!”武居拓也难掩失望地嘟嚷一声,然后继续瞪着天花板发呆。
温立雅见到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心软了。
“上完插花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课,我想到去年我们去过的山上别墅走走,你要不要陪我去?”她佯装不经意的问。
其实他这一年来的表现,已经让她很满意了,原以为会继续风流不断的他,竟然当真断了与那些莺莺燕燕的来往,专心待她一人,他对她的包容与尊重,巨鹰帮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不是瞎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她也始终爱着他,又怎么忍心再继续折磨他?让过去那段不愉快的阴影,随着这次的假期,将它抛在山上吧!
“真的?你要我陪你去度假?太棒了!”
武居拓也以为自己在做梦,简直要感激涕零。
他们已经好久不曾一同外出了!
见他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温立雅心口的最后一丝防卫消失,或许这一年来,她的确太过倔强,让他足足吃了一年的苦头。
她忍不住微笑着,说出心底的真心话。“拓也,我想告诉你,我——其实还爱你,我一直爱你。”
武居拓也的双眼因惊喜而瞪大,不过随即被满满的柔情给占据。“我希望你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也爱你!”
见温立雅惊讶地瞪大眼,他马上接着说:“不要怀疑,我真的爱你!如果不是爱,我怎么可能忍受一年的孤寂,没有另寻安慰?要是依我以往的个性,非找十个女人来气你不可,但自从察觉到对你的爱之后,我就不忍心那么做,我如道你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但心里还是介意的,我舍不得让你难过。”
他从没说过这种甜言蜜语,说得面红耳赤、浑身不自在。
“总之,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答应做我的妻子。”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她微笑提醒。
“那不一样!上次是被我强迫,这次我希望你能够发自内心,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望着她的眼,柔声道:“雅,你愿意吗?”
“我愿意!”温立雅因喜悦而哭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冷漠待你,我会敞开我的心、毫无保留的接纳你的爱。”
“谢谢你!”他忽然说:“对了!改天找个机会,陪我到台湾去一趟。”
“做什么?”温立雅好奇地问。
“我想亲口向允冲道歉。”他有些困窘的说:“当初因为一念之差,害他和蓝怜分隔多年才再度重逢,明白了爱情之后,我才彻底了解自己过去,做了多么残酷且不可原谅的事!所以我想去台湾,亲口向他和蓝怜表达歉意。”
“我想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
手足难得,亲情难求,上天让他们成为一对双胞胎兄弟,她相信她自有她的安排,无论如何,手足之情都不该轻易舍弃。
“谢谢你!”他安心地笑了,蓦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对了!雅,我们可不可以——永远别生孩子?”
他不知道她想不想要孩子,但他实在不怎么喜欢只会哭闹的小东西,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处。
“不生孩子?那将来谁来继承巨鹰帮呢?”温立雅略显诧异地问。
“这倒不成问题。不管将来元朗和允蕾的孩子,或是允冲和蓝怜的孩子,都可以继任我的位置,再不然交给有能力的下属,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继承权的问题我可以不管,但是我想生孩子。”温立雅是真心想要自己的孩子。
她已经失去所有的家人,所以非常渴望拥有血肉相连的至亲,她不要后半生都生活在单调贫乏的生活中。
“两个人的生活固然甜蜜,有了孩子,不是更能让我们的爱紧密相连吗?”她说道。
武居拓也为难地皱起眉头问:“你真的那么想要孩子?”
“嗯。”她肯定地点头。
他考虑片刻才勉强说:“好吧!我答应让你生,不过可别生女儿,那些小家伙八成一看到我就哭,那我可受不了!”他不想整天把女儿吓哭。
“没问题!”
她笑了笑,没告诉他,她有预感自己可能会生女儿。
而且有些时候——她的预感是很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