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实说,我总是觉得他……不怎么可靠。”沉吟在说与不说之间,但最后还是直言吐实。
巫盈盈不语,她明白杨伊晴的意思。
“你真的很喜欢他,对不对?”她问。
“嗯。他是第一个让我真心喜欢的人。”她总觉得她的生命是与他相互联结的。
“既然你喜欢他,那我也无话可说了。”爱情总是无理可循的。
“小丽有没有说什么?”连杨伊晴也得知了她的事,由此看来,潘瑾丽的确传得人尽皆知了。
“你知道的,该说的都说了。包括那个伍智霖在内。”杨伊晴无所谓的告知。她认为巫盈盈并不必为此介怀。
“大家有什么反应?”她仍不免追问。
“你知道的,他们都很八卦,话当然会传得很难听。”她实话实说。
“算了,随他们去传吧。”人言可畏,但她自知挡不住人性中惯有的恶习,只能淡泊视之。
“问题是有人在等你回心转意。”两情相悦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你是指伍智霖?”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痴情?”
“以前我对他没感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可能。”她不讳言。
“我就知道他连一点机会也没有。”杨伊晴也不惊讶。“对了,小丽转移目标了,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有感觉。”
“她一见钟情的对象总是跟她交错而过。”她说话的语调,充满调侃的味道。
“她遇到的人还不够多,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巫盈盈只觉得潘瑾丽的人生阅历不够多,所以才老是钻牛角尖。“但愿如此。”
和杨伊晴匆匆话别,拢起滑盖,巫盈盈怔怔地将炫银色的行动电话放在充电器上。
“你刚跟谁说话?”秦宇峰一直站在她身后,当然也听到了她的对话。
她吓了一跳。“伊晴。”她呐呐地开口。奇怪他是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她竟完全没有察觉到。
“我是你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回味起她说这句话时的语调,他心底禁不住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见他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巫盈盈猛然羞红了脸。
“又不是说你!”呸的一声,她心虚地否认。
“是吗?我不信!”撇撇嘴,一副充满自信的表情。
“你刚不是还在睡吗?怎么又突然爬起来了?”她转移话题。
“我失眠。”
“白天忙得那么累,不早一点休息,明天你的皮肤状况又会变差了。”她担心他的每一个小细节。
“你忘了我明天的通告是下午两点?”他似八爪章鱼缠住她的身子。“我听说——爱情的滋润会让一个人容光焕发。”
她当然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努力想挣开他的缠赖,无奈娇小的身躯终究不敌他高大的箝制,只能力不从心地束手就擒。
“对了,过几天我要回去一趟。”她盼能藉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我怎么办?”他一径吻着她向来最敏感的纤细颈项,无视于她离题的居心。
“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她怕痒,拼命闪躲。
“你可以不回去吗?”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解她的衣衫。
“不行。”她捉住他的手。
“不管!”他轻易摆脱了她的擒拿,再度侵犯,需索的唇也跟着凑了上来。
“别任性!”她总认为这段时期不该再与他发生关系,她怕放纵的私生活会影响到他原本干净的气质。
“我忍好久了。”嘟哝的抱怨在她耳畔响起,他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自己的欲求不满。
“你真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唇舌已被他火热地进占了。
被秦宇峰深深困陷在沙发中,巫盈盈只能意乱情迷地任他摆布——
恍若未闻的,秦宇峰以火辣缠绵的热吻继续迷乱她的思绪。而他成功了。
堕入翻云覆雨的情海之中,相恋的心情早已让两人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待她理智恢复过来,他已得逞了一次又一次。
笼罩在他男性的气息下,她无力地轻喘着气,偎在他的胸口前,享受着肌肤相亲的温存与感动,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激情的过程。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啊,喜欢得心都痛了。
若不是感觉到他迫切渴望她的安慰,她不会任他予取予求。他总是这样,两人在一起的感觉,仿佛没有明天似的。手掌服贴地停置在她腰臀的弧度线条之间,秦宇峰感觉怀里娇小的身躯正依赖着自己汲取情感上的亲密慰藉,纤细的骨架仿佛是专为他量身订作似的。虽然他的身高与她落差极大,但他同样与她都是属于纤瘦体格的身材,相依偎时并没有任何体重上的压力。
轻轻缓缓地抚着略显清瘦的女性躯体,他内心的渴望再度升起,而她似乎也心有所感,温顺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当他再度罩上她的时候,她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好痒!”她的呼吸轻轻地拂过他的颈子。
他亦怕痒,所以吃吃地笑了起来,感觉到她双腿细嫩的肌肤贴在他的腰侧上反复摩挲。猛一使劲,两人皆在激烈的摆荡之中沉沉浮浮……
在数次欢爱后虚软无力的调息,巫盈盈惊讶地记起两人又忘了做防范措施。
“又得吃药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振身欲起,却猛然被他拉住。
“那不急。”他显然还想继续。
她不敢置信地瞅着他。
天哪,他还真是精力旺盛!
“你怎么不戴——”保险套。她说不出口。
“你又不帮我准备。”他反过来怪她。
“为什么要我准备?”突然,她发现他并不在意怀孕与否的问题。“我看你根本就是无所谓。”
他疯了吗?他事业还没稳定,正所谓业未立,何以成家?难道他不怕她和孩子绑死他?
“如果你真的有了,我们就结婚。”耸耸肩,他不想告诉她,他其实想以各种名义将她一辈子牢牢拴在身边。
他有和她一生一世的打算。
“我可不想奉子之命结婚。”她坦言。
“你不想嫁我?”他已暗暗许了自己的心,当然不允许她产生逃离的念头。
她当然想嫁给他,但不是现在。
“怎么不说话?”他的凝眸中隐隐含着威胁的成分。
“我总觉得结婚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她突然瞪大双眼。因为他的侵犯动作。
她惊讶地发现他在“想”的时候,可以是非常索求无度的。
“你——”巫盈盈望见他闪着兴味的目光,才想开口,立刻又瑟缩了回去。
“不是有话要说吗?”半揶揄的,秦宇峰加剧了原来的动作。
过了好半晌,两人除了沉醉在身心探索的领域里,无暇再顾及其它。
“也许就因为你追求自由,所以我才会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自在。”他突然有感而发。
“算不算是‘贝戈戈’的一种?”她笑得十分无力。
“你说什么??他作势要掐她。
又笑又闹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但,很快的,便被一连串惊叹的急促喘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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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点意思。”虽说两人当初就已协议好一些事务的代办是基于友情赞助,但巫盈盈还是包了一份红包给杨伊晴。
“真不错,额外的奖金!”后者大方地将红包袋内的钞票点了点,然后毫不客气收进皮夹内。
“伊晴,这阵子真的麻烦你了。”她就欣赏她大方不造作的个性。
“没想到我这个月的荷包意外添了一笔。”杨伊晴显然对于这笔意外之财喜出望外。
“有钱大家赚嘛!”巫盈盈笑道。
“下次有事尽管开口。”这倒是好差事。
“我想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麻烦你——”只要秦宇峰的事业没稳定下来之前,她势必都得跟着他。
“没问题,没问题。”这么好康的事她还舍不得推掉呢。
“再休息一天,我就又要过去他那边帮忙了。”想起自己已将近一周未曾见到他,心里不免牵挂。
杨伊晴眼尖地发现巫盈盈拉开的行李袋内似乎有几盒——保险套。
“盈盈,你那个——”她迟疑地指了指李袋内的那些保险套。
巫盈盈尴尬地收拢了袋口。“呃——人家托我买的。”
她的心虚,太明显。
杨伊晴沉默了半晌,语重心长的:“盈盈,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知道。”
“我不只是不希望你被牺牲掉。”她总是信不过秦宇峰的为人,不只因为他包装无美的外表,更因为他洞悉人心的城府之深。
“爱情是要靠双方面的付出。我明白他不会这么对我的。”她对他有信心。
“叩!叩!叩!”
突然传来一阵响亮急促的敲门声,显然连按门铃的步骤都省略了。
“你安排的客人,不是全都来过了?”巫盈盈狐疑地望着杨伊晴。而后者只是一脸她也不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巫盈盈匪夷所思地开了门,只见光鲜亮丽的秦宇峰赫然出现在眼前。
“好想你!”见到她,他冲动地一把将她抱住。
“小峰,放手!”巫盈盈又惊又喜,但碍于好友在场,又难掩尴尬。
杨伊晴饶富兴味地看着两人。她终于明白秦宇峰是如何擒住巫盈盈那颗难以捉摸的心了。
动之以情、死缠烂打,再加上他那副生得过分过看的外表,巫盈盈又岂能不乖乖就范?
“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巫盈盈总不免责怪。
“谁教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秦宇峰的语气中倒颇多怨尤。
“我们又不是没通过电话。”她不知道是该气他,还是该高兴才好。
“我只是想看看你嘛!”他照实说。
“我本来预定明天就去找你的。”叹了口气,为了他长不大的举止。
“我跟公司吵了一架,合约一撕,一拍两散了。”他约略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在我身边,我想找你,公司又不准我请假——”他委屈万分地解释。
“你的个性真的会害死你——”巫盈盈轻摇首。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盈盈,看还有什么事再跟我联络。”杨伊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觉莞尔,但她没打算继续当电灯泡,立即识相地告辞。
“伊晴,谢了。”
巫盈盈在目送杨伊晴之后,才将注意力转回秦宇峰身上。
“你真是——”她真想骂他的沉不住气与意气用事。
“大不了再等下一次的机会嘛!”他怕她叨念不休。
“你太任性了。”
“你可以继续原来的工作,我相信以后一定还会出现更好的机会的。”他充满信心地告诉她。
“好机会不把握也会有用完的一天。”拆开他的行李袋,随手将内容物再次整理一遍。“我不管你了!”
“我好饿。”秦宇峰径自翻出冰箱所有能吃的点心。
“怎么不先回家?”她指他家。
“我想回我家一定又是连吃的也没有。”他望着她帮他整理衣物的动作,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幸福感。“更何况,你家就是我家。这里是我第二个家。”说完,他讨好地搂住她。
“这里我的工作室,不是你家。”她故作冷漠地与他划清界线。
“翻脸跟翻书一样,哼,真是最毒女人心……不不不,应该说‘最毒小盈心;才对!”他不甘心地哼声。
“我说是最毒小峰心!”她赤不甘示弱。
“小淫虫!”
“小风骚!”
两人不断地斗着嘴,谁都没发现始终静默站在门口的潘瑾丽,正以一种伤心难过的眼神发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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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回家,你妈都不会说话吗?”巫盈盈见秦宇峰一连几天都窝在自己的住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之前就跟她说过要北上发展的事,她没说什么。我回来也没通知她,她大概没想到我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想还是别让她知道,省得到时候她又叨念个不停。”
“活该。”
“你别一副好像我有多没出息的样子行不行!”他亦不悦地板起脸。
“你的确是没什么出息。”
“你也不想想,这阵子三餐都是我在张罗,甚至连你的内衣裤都是我在洗的,你还好意思嫌我?”他说得一脸委屈。
“你不事生产,家事当然要分工合作喽。”听了他的控诉,她免不了一阵脸红。
“所以我就必须受你的窝囊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发愤图强——”她从没说过要他打理家中杂务,他又何必说得一副好像是她逼他从事苦力的样子。
“你不是我,当然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只要是跟自己无关的事,他都能给予公平客观的判断,但碰到自己切身的问题,他心中的天秤就会开始左右摇摆,迟迟难以做下决定;若再施加压力,他甚至就开始心情恶劣、乱发脾气了。她知道,只要抓住他心中的那个天秤,告诉他她的决定与想法,所有的事情就搞定了,他也会满心感谢。
也就是说,她必须做自己的、同时也做他的心理医生才行。
她必须懂得在平时做个善解人意的小女人,遇到事情的时候做个果敢的女强人,那么,眼前这个明星一般的男人就一辈子跑不掉了。
“我认为平常没事在家时,你应该要懂得自我充实,我觉得有很多值得你忙、值得你努力的事。”她正色地建议道。
秦宇峰想想也觉得有理,应了声好,便开始准备他的爱心料理。
“对了,我看到你买了一堆套子——”他在准备煮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嚷道。
闻言,巫盈盈僵在原地赧然不语。
“你不喜欢小孩?”他奇怪地问。印象中,他记得她是喜欢小孩的。
“你不也不喜欢小孩?”她不答反问。
“我是不喜欢。小孩子老爱哭哭啼啼的,麻烦死了。”他坦言。
“那不就对了?”既然他不喜欢小孩,又何必问她喜不喜欢?未免多此一举。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而且我总觉得结婚生子是一个人的必经历程,既然如此,我选择跟你生也没什么不对呀。更何况你喜欢小孩,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照顾、疼爱我们爱的结晶。”
“就算我喜欢,现在也不是时候。”她忍不住泼他冷水。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又何必拖?”
“我们两人的个性都还不稳定,目前还不适合为人父母。”这倒是事实。
“所以你一次买了好几打?”他不喜欢被人严密防范的感觉。
“谁教你常常那么冲动?一次两个。谨慎一点,才不会一不小心就中奖。”分析得太理智,显得无情。
闻言,秦宇峰不悦地噘起嘴。
“嘴巴别翘那么高,难看死了。”硬是想板起脸,无奈他孩子气的赌气模样令人发噱。
“你以为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能好看到哪?”轻哼声,他还是生气。
“至少不必像鲤鱼求食一样嘟着一张嘴,看了就想打!”她不留情面地比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