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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诅咒的皇妃 page 7 作者:张榆

  他坚定的摇头。“不要再为她们多说一个字了,押走!”他心意已决,旁人再无法动摇。

  “慢著,太子,哀家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就算到了皇上那儿你也奈何不了哀家,顶多让哀家失宠,打人冷官罢了,想砍哀家的头,你还是办不到。倒是你可怜的父皇,也许会因此抑郁至终!”王王妃得意的拿出当日她撒娇费了一番心力才换来的金牌,她早知也许会有今天,便为自已预留了退路。

  “你!”他阴沉凝重的脸显示他怒不可遏。“好,本宫不杀你,我杀她!”他愤而指向王柔水。

  王柔水登时脚一软的跌坐在地上,慌乱的在地上爬,苦无一藏身之处好避开他杀人的目光。

  “你也不能杀她。”王王妃急忙护着她。

  “娘娘,救命。”王柔水抱着王王妃的裙角不放,样子狼狈极了。

  “她罪该万死,你休想阻止。”

  “她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人选,没有皇令谁敢杀她。”希望这会儿皇上还镇得住他。

  他大笑。“本宫先斩了她,再进官向父皇请罪。”他执意要开杀戒。

  “不--”王柔水惊恐的发现身子已被人架起,双脚在空中拚命踢,挣扎不休。她不想死啊!

  路梓楠见情况紧急,不顾脚伤连忙下床,才触及地面,她便痛切难受的跌坐在地上。“太子,住手啊!”

  他见她跌坐在地上,急忙赶到。﹁你这是做什麽?﹂他痛心极了。

  她闭上眼忍受著全身如火烧的疼痛。“别杀人,求您别杀人……”她双唇发黑,样子吓人。

  他简直要发狂了。“好,我什么都依你,也求你别再伤害自己的身体。太医,太医人呢?”他气急败坏的吼叫。全是饭桶,居然久传不到,若楠儿有个闪失,他要所有的太医跟著陪葬!

  “启禀太子,太医一会儿就到,也许是途中耽误了。”小柱子连忙说。

  “我人去催,再迟,提头来见。”他心如刀割的见路梓楠的袍子全染上了血,而且面积还不断在扩大,可见她伤得有多重,而这一切全是眼前这两个该死的女人所为。他怒目的再次扫向王王妃和王柔水,两人噤声打着寒颤。

  他再次轻柔的将路梓楠横卧在床,转而朝侍卫下令:“将这个女人给我拿下,我也要她尝尝她加该在楠儿身上的痛苦。”他该杀了她的,可是偏偏楠儿心软哀求,他不忍拒绝,但他不会轻易放过她,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不!”王柔水凄惨的叫道。

  “太……”路梓楠又想求情。

  “不杀她已是恩惠了,其余的你别再阻止。”他怒说。

  她只好噤声不语,知道再多说,只有更惹恼他。

  他要人取来长鞭。“想必你就是用这类的东西对楠儿动刑的吧?”他青着脸,将长鞭交给小柱子。“给本宫打!”

  侍卫将吓坏了的王柔水押住,小柱子便狠命往上抽去。

  她凄厉的叫声遍传东宫。

  王王妃纵使想救她,也开不了口,她是自身难保了,要不是有这块免死金牌护身,也难逃这种命运。

  路梓楠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忍再看这血腥的画面。

  直到打到王柔水声嘶力竭,他才要小柱子住手。

  “还没完呢!”他咬牙说。

  王柔水大惊,她已痛不欲生,几近丧命,太子还饶不过她,她怕是活不过今日了。“太子,饶--”

  “住口!你在对楠儿动刑时可有想过要饶她。来人,脱去她的鞋。”

  左右立即除去她的鞋。

  “不要啊,我求求您,娘娘,快救命啊!”她转向王王妃求救。

  王王妃叹气的转过头,不敢吭声,也不忍再看。

  她傻了,连娘娘也救不了她。她死定了!

  他拿着细针,在她面前晃动。“如果我猜得不错,楠儿脚上的伤布满细孔,应该是针扎的,你该尝尝这滋味,一定是美妙无比。小柱子,用刑。”他愤慨的将针递给了小柱子。

  “不要……啊--”每扎一针便传来她的声嘶哀号,实在不堪入耳。

  悲惨的叫声教路梓楠无法听下去。“够了,太子,我求您住手,如果您是要为我出气,够了,够了!”她受不了了。

  他这才扬手,示意小柱子住手。

  但此时王柔水早已奄奄一息,惨状让人不忍侧目。王王妃就连上前去看的勇气也没有,只能站在原地触目惊心。

  “楠儿,也许你觉得我残忍,但这是在宫里,没有这么做,受伤害的将会是你,我无法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保护你,只有这么做才能巩固你的地位不受欺陵。”他希望她明白他的苦心。

  她感到凄楚。“我可以不受欺陵的,只要不身在官中,我可以过得更自在,不需要承受这些。”她想回路府。

  他表示歉疚。“我不愿失去你,也不忍见你处于宫中的勾心斗角,唯有尽力的保护你,相信我,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他深怕她更退缩的想求去,急切的保证。

  她叹了声。“会的,争宠夺权是人性,就算我不与人争,也难保证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她无奈的看向王王妃和王柔水。她们就是一例。她悲哀的摇头。

  他缄默了。她说得没错,但又如何?难道真的任她离去?不!他万万做不到!“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你只要相信我?”他不愿与她再多谈这个问题,转而看向垂死的王柔水。“传令下去,除去她嫔妃的身分,从此在东宫为婢。”

  “是!”小柱子立刻命人将她抬了下去。

  这回轮到了王王妃,他逼向她。

  “你别过来,我有免死金牌的。”她吓得急忙高举金牌。

  他摇头。“本宫杀不了你无妨,但这是暂时的,有一天这金牌将失去作用。”言下之意,他登上皇位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她惊吓得瘫坐在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是个可怕的人,她算是领教了。“你父皇那……”

  “本宫暂且不会揭穿你,这么做不表示我放过你,而是不忍见父皇临老受辱。”

  “我知道,谢谢太子。”她急忙点头。

  “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怪本宫没有警告你,虽然父皇宠爱你,但你若再兴风作浪,本官绝饶不了你!”他声色俱厉。

  她惊得连点头都忘了,只能两眼发直的盯着他。

  他恼怒极了。“娘娘该回宫伺候父皇了,这是你唯一能做的工作。”他暗示她该离去了。不愿再多看她一眼,怕会后悔没不顾一切杀了她。

  她连滚带爬的落荒而去。他太可怕了!

  “太子,您没必要这么吓她的,她已得到教训了。”路梓楠见她离去的模样不忍的说。

  “有些人是不得不疾言厉色的,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是你从小所得到的教训吗?”她侧头问。

  他握拳。“生长在你争我夺的环境,这是唯一的护身之道。”

  这也是他的悲哀之处,唉!“生长在帝王之家,终其一生,都无法真正畅怀安稳。”

  他无奈的点头。“没错,楠儿,你可知我--”

  “启禀太子,太医到!”小柱子连忙进来禀报,打断了他原要进一步说服她留在他身边帮助他的话。

  “终於来了,还不快宣他进来。”他焦急的说。

  不一会儿,太医便为她诊治并上药了,连太医看到她所受的伤也不住摇头,大呼可怖。

  赵恒阵阵心痛。这些伤可以说是他间接害的,他为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她而自责不已。

  “太子,这不能怪您,您别自责了。”她反而安慰他。

  “怎能不怪我,这全是我的错,全因我而起。”

  她稍稍移动要碰碰他,但才一动便扯裂了伤口,让她立即变了脸,连呼吸都不住急促起来。

  他心惊。“你别乱动,太医,她没事吧?”他心急的问。

  太医可怜的说:“恐怕有一段日子不能下床,也不能轻易移动身子,只能趴着或横卧在床,直到伤口结疤为止,否则伤口恶化,将难以治疗。”

  他听完,脸色比她的还难看。“我後后没杀了她们。”

  她怕他真的会回头去杀了她们,连忙说:“别这样,我受得住的。”

  “你受得住我受不住,看着这些怵目的伤,彷佛就像是打在我身上一般,教人难以忍受。”他扭曲了脸。

  “知道您心疼楠儿,这就够了,由她们去吧!”她无力的说。说她不感动他的真情是骗人的,只是她有更大的顾忌才让她裹足不前。老天为什么给她这种命运?何不就一辈子不给她希望,这会儿何必再教一个痴情太子来考验她,真是折磨啊,她怕爱上他又是痛苦的开始。

  他抚着她的发。“有一天你的善良会害了你的。”他心疼的说。

  唉!老天,把她赐给我吧,我将竭尽所能的感激你……

  第五章

  在赵恒的悉心照料下,路梓楠熬过了痛苦期,伤口好得神速。如今她已能下床稍微走动了,但赵恒还是不放心,尽可能的把她押在床上,监督地喝下各种补药圣品。这阵子宫里珍藏的滋补圣品,大部分都到她的肚里了。  “珠儿,帮我把鞋拿来,我想出去走走。”

  珠儿是赵恒日前才向路府要来的,他心想她一人在东宫孤单,特意要珠儿前来伺候陪伴。

  “小姐……不,该改口了,楠夫人,不成的,太子交代你不可下床的。”珠儿急忙阻止。

  “我只想到外头的凉亭坐坐,不碍事的。”她起身迳自穿鞋。再不出去透透气,她可要闷坏了。

  “楠夫人,您真是不听话,万一太子回来见了怎么办?”

  她银铃般的笑了一声。“不会有事的,瞧你紧张的样子。”

  “不是奴才紧张,是太子太紧张您啦,我的姑奶奶。”珠儿吐舌说。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这么好,好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而这个男人竟是未来的一国之尊,小姐……楠夫人的际遇实在令人羡慕,只可惜……

  路梓楠淡笑,她怎会不知道他对她的真心。“走吧,我想问问花草的味道。”

  珠儿无奈,只得扶着她走出寝殿。“您的脚还痛不痛?”她担心的问。

  “微麻罢了,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太子太小题大作了。”她有些抱怨,他的心疼反倒让她受罪不少。

  “还怪太子小题大作,要不是太子的小题大作,您的伤口会好这么快才怪!”珠儿为太子抱不平。

  “你才来东宫多久,一颗心就全向了他,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子。”她吸着嘴。

  “奴才怎么敢忘,只不过就事论事嘛!”珠儿俏皮的说。

  “你哦!”她笑着摇头。

  珠儿安置她坐在亭中,欣赏著池里的莲花。现在正值盛开的季节,莲花开满一池,教人见了心旷神怡,尤其徐风吹来,更让路梓楠沉醉不已。真舒服!这可不是闷在房里享受得到的。

  “这种风吹来虽舒服,但小心着凉了。”赵恒不知何时出现,皱眉小心的为她披上披风。

  见到他,她有些吃惊,“太子,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他此刻虽为太子,但皇上年迈,已逐渐将国事大权交由他处理,所以他是忙碌的,但仍会每日抽空来探望她,陪她好一会儿才走,但今日晌午未到,他便出现了,她才因而感到讶异。

  “我有预感你会不听话的下床,所以特意赶早来瞧瞧,果然。”他不悦的为她拉好披风的褶子。

  “在床上躺了这么些个日子,伤早好了,再躺就是活受罪了。”她微词抱怨。

  他抚了抚她的丽颜,是健康多了,而且脸色红润,让人忍不住想轻尝,他吻了她的颊。“我知道你不好受。等过几天,太医说你全好了,我答应带你出官走走。”他含笑的要补偿她这几日所受的苦,带她出宫解解闷。

  她立刻笑逐颜开。“真的?”她惊喜。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慢着,”她欣喜的脸色缓了下来。“您指的出宫走走,是指有着一大群仪仗走在前头开道,后头再跟着一大路人马侍卫护着,以及数百名太监婢女陪侍在两侧的走走,还是像您上回和小柱子两人轻装便服的走走?”她不得不问清楚,如果是前者,那就免了,这种惊天动地的太子出巡,她可受不了,情愿待在东宫,哪儿也不去。

  “当然是轻装便服的出巡喽,我们太子最受不了一群人跟在身后喳呼。”一旁的小柱子理所当然的插口说。

  她立即又露出喜色。“太好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宫?”一会儿她可心急得不得了。能出宫走走,尤其是这么无拘束、自由自在的,是所有后宫嫔妃想都不敢想的事,而太子竟愿意带她这么做,这怎能不教她欣喜若狂呢?

  讨她开心是他最极力想做到的事,见她高兴的样子,他觉得他做对了,“别急,听听太医怎么说,如果你的伤全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出宫。”

  “这可是您说的。”她兴奋极了,不曾出现在她脸上的欢颜终於展现了。

  他不觉看痴了。

  *********

  “楠儿,你走慢点,别蹦蹦跳跳的,待会儿跌伤了。”赵恒笑着摇头提醒。

  一出东宫,她简直乐翻天了,一路笑呵呵的,不似日前的蒲柳之姿。

  “不会的,就算跌伤了,你也会背我回去。”她俏皮得很。

  “你还真有恃无恐。”只要她高兴,他还真拿她没辙。

  “没错,珠儿、小柱子,你们也快跟上。”跟在他们后头的珠儿跟小柱子可累惨了,跟着她在京城里跑跳了一圈,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来了。”小柱子有气无力的与珠儿应了一声的跟了上去,真是要命。“她才重伤痊愈,怎么能这般生龙活虎?”他忍不住咕哝。

  教珠儿听见了,赏了他一个敲额。“我家小姐,喔!不,楠夫人一向如此。”她老忘了要改口。

  小柱子无奈的翻白眼。“这可整惨了咱们这些奴才。”

  “唉!”连珠儿都忍不住叹气。

  “珠儿,好好的,你叹什么气?”路梓楠突然凑到她面前说。

  珠儿吓了一跳。“没什么,可能是肚子有点饿了吧!”她不好意思的说。

  “这倒是,出来一上午了,该是用客栈的时候了。”

  “是啊,我以为你玩得不想吃了呢!”赵恒宠爱的捏捏她的鼻头。

  “谁说的,我这会儿也饿得紧,不如咱们找间客栈用膳。”她笑着摸摸被他捏过的小鼻头。

  “嗯。”他点头。

  “主子,前头就有一家全京城最有名的客栈,听说里头的烤鸭好吃得令人赞不绝口。”小柱子提议,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你倒清楚。”赵恒斜睨他。

  小柱子怪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和宫里的几位大人闲嗑牙,他们提起的。”

  “你人缘倒好,与大人们平起平坐了。”

  这小柱子是太子跟前红人,当然人人巴结,难怪他近来愈发不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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