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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找驸马 page 9 作者:乐清平

  「你这么做是想要让他尝尝后悔的滋味?」

  「顺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例如去闹市卖扇子什么的。」他伸了个懒腰,把话说出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难,反而很轻松,而且骆回风好像总是能猜到他的心思,沟通并不费劲。

  想起来,以前禁不住杜素素的纠缠,勉强告诉她自己的往事,她只听了一半就吓得脸色苍白,捂着耳朵不愿听那个血腥的可怕故事,并一直心悸不已,她生性单纯,根本无法接受任何黑暗的事,所以他反过来安慰了她许久。

  他说的卖扇子的话语终于引出了骆回风的笑容,「你如果真的去做低下的商贾,铁棘将军说不定会清理门户。」

  「说不准喔!」他也笑了。

  「他现在来找你,不是想藉你的驸马之名做什么事情吧?」

  「往上攀爬?」

  「不是。」骆回风摇头,她在朝中并不管具体的事务,更何况人人对她的畏惧多于尊敬,敢跟她相处的官员几乎没有。那么殷若楼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正想着,杜素素从不远处的大树后走了出来,「楼哥,我一直在找你。」

  骆回风立即绷起脸,厉声问道:「妳偷听我们说话?妳在那里多久了?」

  杜素素被她吼得一缩,委屈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我没有,我一路找楼哥,刚好走到这里,有点头晕才扶住树的,我没有故意听你们说话。」

  「哼!」骆回风冷哼一声。

  「别哭了,我们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妳不小心听了也没关系。外面风大,我带妳回屋好不好?我写信请大师兄和三师弟过来,他们很快就会到了。」殷若楼忙着为杜素素擦眼泪。

  「什么?他们都来……」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啊?」他当她害怕责骂,轻点一下她的鼻尖。

  骆回风猛瞪杜素素一眼,转身就走。

  「妳去哪里?」殷若楼问。

  「你管不着!」她如疾风一般,一眨眼的工夫就刮得老远。

  对啊,他怎么这么多事,管起她的行踪来了。

  杜素素把殷若楼对着骆回风跑走的方向出神的脸扳正。

  「怎么了?」他柔声问,望着她忧愁的小脸。

  「我本来以为楼哥被迫跟素素分开,娶了不愿意娶的公主,会跟公主闹得天翻地覆,可是我看见的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宠爱的捏了下她的鼻头,「妳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谁告诉妳不吵架就代表感情很好的?妳难道喜欢看见楼哥跟公主打架打得遍体鳞伤吗?说不定还要砍头。」他故意吓她。

  她皱着眉摇头,「当然不是,可是在我看来,你和公主的感情的确不错。」

  「公主对我很好。」他试图对她解释,「她对我来说不是难相处的人。」

  「怎么会?她的样子看起来随时会杀人似的。」

  「放心吧,有楼哥的保护,谁也伤不了我的素素。」

  「楼哥还认为素素是你的吗?那么?素素可不可以也认为楼哥是素素的?」

  「楼哥的人和心都是素素的,妳忘了我说过,妳是我最爱、最在乎的女子吗?」他微笑着拉起素素的手,顾及府里的仆人,最终没有把素素拥进怀里。

  你把我置于何地?

  不期然的,一个戚然的声音回响在耳畔,那是骆回风的质问。

  他甩了甩头,试图摆脱她的声音。为什么忽然想起她?是内疚感作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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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回风低头走着,太专心想心事,差点撞到人,抬头一看是拂尘。

  「拂尘?」

  「是我。」看见骆回风,拂尘冷淡的眼睛里上升了一点温度。

  「你堵住我的路了。」

  「是妳往我身上撞的吧?」拂尘指指周围,「妳看看自己走到哪里了?」

  骆回风往四处一看,惊讶不已,她此刻站的地方是通往下人住处的路边,再走几步就到下人房了。

  「我怎么走这么远?」她懊恼的搥了身边的拂尘一下。

  「谁准妳拿我出气?生气的话找妳的驸马出气去。」拂尘半开玩笑的道。

  「我要是能找他出气,就一刀一个,把他和他念念不忘的素素杀个干净,那 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恨恨的道。

  「为何不行?妳现在就拿刀去杀。这才是真正的妳,不是吗?」

  「是啊……」她苦笑,「这才是真正的我。」可是,现在的她只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拿刀杀人只不过是气话,对生死看得很淡的她舍不得杀了殷若楼。

  「妳对他特殊是因为妳现在真的对他动了情。我曾经告诉妳,妳一开始就做错了。」拂尘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指出来,「我知道妳渴望什么,不过向一个已经没有心的男人要他给不起的东西,不但是强他所难,更是在为难妳自己。」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不过看中了他拼命呵护心上人的傻劲和勇气,看中了很久没有在男人眼里看到的温暖和深情,喜欢掠夺的她便想让那一切都属于自己,显然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殷若楼的专情和从一而终。

  怪就怪她认识他太晚,怨就怨她在醒悟到这一点之前就不自觉的放下真心。

  她想体会娘亲说的「蜂蜜的甜」,却尝到了黄连的苦涩,是她自找的啊!

  「算了,既然不能回头了,妳就不要气馁,把妳打仗的狠劲拿出来!战利品就是他的心。」拂尘像大哥似的摸摸她的头,淡淡的笑着,「我会给妳加油!」

  「嗯,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认输。」她也笑了,掠夺是她的本性,不是吗?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

  她舒了口气,觉得心情奸了很多,忽然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应该出现拂尘,「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拂尘的神色有点变了,凝望着下人住处的通道,其实这件事他并不想让骆回风知道,因为他知道她的反应会是多么激烈。

  「怎么不说?」

  「有人跟我反应,说下人区总是传来男人打女人的声音和女人的哭闹声。」

  骆回风拧眉,既然惊动了拂尘,事情应该闹得很大了。「查出来是谁了吗?」

  话音未落,即听见通道那边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骆回风和拂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下人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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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那些仆人匆匆忙忙的要到哪里去?」殷若楼听见走廊上咚咚的脚步声,好奇的放下喂素素喝药的碗,推开窗子打算看个究竟。

  「阿庄,你们跑什么?发银两吗?」

  「驸马爷。」叫阿庄的男仆闻声停下脚步,「不是发钱,是公主命令全庄的仆人集合,要惩罚旺福。」

  「他怎么了?」

  「他不过就……」阿庄不以为然的道,忽然被同是仆人的兄弟捏住耳朵,「你敢在驸马爷的面前胡说八道,你也不想要命了吗?」

  「是、是!」阿庄诚惶诚恐的向殷若楼作揖,急急的跟着兄弟走了。

  殷若楼暗忖:看样子是出了要人命的大事了。

  杜素素自己乖巧的喝了药,「楼哥想去看看吧?素素陪你去吧!」

  「嗯,那好吧。」殷若楼执起素素的手,跟着仆人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他们看见一群仆人都主动进入一间宽敞的大屋,他们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鞭打的声音传来。

  一走进去,杜素素惊呼一声,殷若楼也皱了皱眉头。只见所有到场的仆人都沉默的站在一边,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在他们中间,一个穿灰衣的年轻男子正拿着皮鞭,恨恨的抽打跪在地上,光着上身挨打的男子,那赤裸的背上血痕斑斑,惨叫声不绝于耳,旁边则跪着一个头发凌乱,脸上犹有泪痕的年轻女子,似乎对男子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另一边的高背椅上坐着一脸肃杀之气的骆回风,身后是神情复杂的拂尘。

  「楼哥……」杜素素心悸的靠近殷若楼。

  「没事的。」他轻声的安慰。

  他向骆回风走近,感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那无情的眼睛像似结了寒冰,对面前的惨状无动于衷,他甚至又闻到了初识时那种浓烈的血腥味,不觉暗暗心惊。

  他看见她搁在身旁的双手甚至一直是紧紧握着的,握得那么紧,痉挛似的微微颤抖,可见内心的澎湃。他担心的想去解救她握得发白的手,却还是没有伸出手,他不动声色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骆回风对他的问话没有任何反应,眼睛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打够了吗?」她的声音透着让人冷到骨子里去的阴寒。

  「够了。」拿鞭子的灰衣男子气喘吁吁的,但是手下还是不敢停。

  「好了,你把衣服脱了。」

  「公主饶命!公主……」灰衣男子面无血色的跪下来磕头,指着遍体鳞伤的男子叫道:「是他引诱我去嫖妓的!他告诉我说妓院的姑娘有多么迷人,还说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全都是他教唆我的!」

  骆回风冷冷的笑了,「所以你就动心了?从瞒着妻子去嫖妓到明目张胆的去,拿走家里所有的钱,还打你自称很爱的妻子?这一切都是他拿刀剑逼你的?哼!别人随便说说你都能动心,把多年夫妻之情毁于一旦,你的妻子管不了你,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公主,饶命啊!丝红,妳救救我,妳跟公主求情啊!」

  那个女子咬着牙扭过头去,对他不理不睬。

  「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报复回去,他打你几下你就可以还他几下,这个建议公不公平?你还站得起来吗?」她问着先前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男子。

  那个男子恨恨的望了灰衣男子一眼,接过仆人交给他的鞭子,吐了口嘴里的血水。

  当灰衣男子的惨叫声充斥整个房间时,骆回风露出残忍的微笑。

  殷若楼吃惊不已,他把不敢看的杜素素按在怀里,不敢置信的盯着骆回风嘴边的微笑,此时的骆回风好陌生。

  「好了,难道妳想闹出人命吗?」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灰衣男子的哀号声也渐渐的没力,拂尘终于开了口。

  向来听拂尘意见的骆回风这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出人命又怎么样?你们都知道我有病不是吗?嗜杀症呢!不发作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她笑得更开,「有谁想杀负心汉的?我可以让出这个机会?」

  「不要!不要!」被打的男子哀号得更大声。

  殷若楼无法再袖手旁观,他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道:「他罪不致死吧?」

  看见殷若楼和依偎着他的杜素素,骆回风放声大笑起来。「你又好得了多少?你是我的夫君,可是你现在怀里的是谁?你有资格为别人求情吗?」

  「这是两回事,妳不要混为一谈。」他忍着气,以大局为重。

  可是骆回风比往日更疯狂,闪电般的一掌向杜素素打去。

  殷若楼一惊,带着杜素素急闪,可是掌尾还是扫到了杜素素的腹侧。

  「楼哥……好痛!」杜素素无力的倚在殷若楼的身上,脸色苍白。

  「妳太过分了!」他恨不得打掉她的冷笑。

  「我曾经警告过她,你以后是我的人了,不要再让我看见她碰你,可是,她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怎能轻饶她!」

  他把杜素素拦腰抱了起来,坚决的道:「我不是妳的人,从来也不是。」

  他向门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后面即传来两声惨叫,紧接着是丝红的尖叫。

  他心一紧,猛的回身,两具没有头颅的男尸已经倒在血泊中。

  「妳真的疯了。」他心寒的望了一眼握着血刀、冷漠阴沉的骆回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之前是自己太过于轻信了,骆回风永远是冷血的嗜血人……

  第七章

  「素素,起来喝药。」

  杜素素被殷若楼扶起身,笑道:「我好多了,楼哥不必一副自责的样子,素素不怪楼哥。」

  殷若楼喂她喝药,苦笑着摇头,「是我没有防备她,让妳在我面前受了伤,我怎么能不怪自己?如果大师兄和三师弟在这里,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

  杜素素沉默一下,「大师兄他们何时来呢?」

  「怎么?想他们了?」

  「不是,他们都来了,我爹娘谁照顾呢?」

  「放心,大师兄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妳的事情比谁都重要。」

  杜素素幽幽的道:「我不要什么绝世武功,也宁愿病好不了,我只要楼哥在我身边就好。」

  「妳在说什么傻话?我会很生气。」殷若楼放下药碗,「我只要妳好,妳的身子其实已经快好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却不能为妳治疗,妳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可是我要留着我的武功保护妳,只希望大师兄他们尽快赶来。」

  他不敢想象骆回风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楼哥,你会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杜素素拉住他的手,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回去?不管怎样,他都是娶了妻的人,怎么可以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走?

  走是一定要走的,经过这件事情,他对骆回风很心寒。

  「当然可以走。」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让殷若楼浑身一震。

  他立即护住杜素素,戒备的向门口望去,眼底却在接触到穿着简单的老人时结了冰,那是他狠心多疑的父亲铁棘将军。

  「你怎么进来的?」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骆回风会让他进门。

  铁棘神秘的一笑,向他勾勾食指。「此地不宜说话,你跟我来。」

  「我为何要跟你走?」殷若楼冷眼望着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你快走吧,我一叫人来,你堂堂铁棘将军的面子恐怕挂不住。」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夫亲自来请你商量大事你还摆架子。跟我来,我告诉你怎么样摆脱骆回风。」说罢,他回身就走,尽管六十多岁依然身轻如燕,不见老态。

  他有高招?骗人的吧?他和骆回风之前怀疑的没错,铁棘三番五次的来拜访,绝不是想认子那么单纯。

  「楼哥,我们去吧!」杜素素不管这个老人是怎么进来的,只要能除去眼中钉骆回风,就算他是索命鬼她也要跟。

  殷若楼不及细想,又放心不下杜素素,遂带着杜素素,施展轻功,似鬼魅一般的追随铁棘而去。

  府内人烟稀少,殷若楼略一思考便想通了原因。骆回风对犯了小错误的仆都狠下杀手,致使仆人人人自危,没事尽量不在前院走动,铁棘来得可算巧了。

  最后,铁棘、殷若楼、杜素素,一前面一后的消失在将军府的高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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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骆回风,正在祠堂里静静的坐在蒲团上,小心的擦拭着两个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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