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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太婆……妳说什么……」砰!门被人用力甩上。
金鹰匠怒不可遏!因为交予她照顾的人居然莫名其妙失踪了,去接人的司机在校门口蠢等了半个小时后,才打电话求救。
事关重大,金老夫人除了联络小纱的朋友及家人帮忙找人外,也找上认识的警官朋友动用私人关系寻找,更不敢怠地打电话给人在日本的孙子。
一夜没睡,身体上的疲累抵不过心头的焦急,见到鹰匠搭最早班机冲回台湾,他勃发的怒气她无条件承受,毕竟人是在她眼皮下搞丢的。
「小纱昨天在公司不时的发呆,我应该就要有所警觉,但我以为她是在想你,还揶揄了她几句……阿Ken和她哥哥已经去找人……」最疏忽之处是没去关心她烦恼的原因。
「有没有接到勒赎的电话?」甩不开的不安从接到电话后萦绕心头,他恨不得宰了让小纱失踪的人。「有打电话问小瑾吗?「前晚通话时就觉得她怪怪的,要是她自个儿藏起来的话,让他找回后非打到她屁股肿起来不可。
看到鹰匠脸上布满的怒气,金老夫人开始担心小纱回来后的命运,希望她不是自愿失踪的。
「家里没接到电话,小瑾说,她昨晚请假,人没去上课。我有约小瑾来,一起想办法。」家中仆佣全员待命,就怕漏接了一通攸关孙少奶奶性命的消息。
叩叩,一名中年仆妇推门走进。「孙少爷,一位姓孙的先生和连小姐在楼下,说要找您。」
金鹰匠旋风似的奔下楼,金老夫人拎起裙襬尾随在后。
通报的人去不到五分钟就见金鹰匠人跑下来,可见小纱「失踪」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小瑾更担心眼前这两人找到好友,知道她非同以往的状况后会有的反应。
「有小纱的消息了吗?」握住女友的十指,孙禹莫代表问出。
闻言,金鹰匠冒出一串三字经,中日文兼杂。「绑走小纱的人就不要伤她,否则我非要他好看不可,对不对老太婆?」
「那还需要说吗?不管男女,敢动金家的人,就预留十条命备用。」但万一是小纱自个儿的话,那就……
外表娟秀、气质飘逸的老妇人咬牙切齿道出;金鹰匠眼中迸射的冷光及浑身的怒火,皆令小瑾和孙禹莫呆愕住。
难怪性情胆怯的小纱要逃离这两个人。
小瑾异于平常的沉默引起金鹰匠的注意,精敏的逮住她一闪而逝为人抱不平的情绪,再思及她与小纱的交情。
手机声响起,陷在自我思绪中的人未反应过来,身边的孙禹莫推了推她。
「呃……」打开皮包掏出一看,来电者的名字是小慧,她站起走到一旁接听。
「喂?」她早不打晚下打,挑现在打,是想置她于死地?
「妳在哪里啦,电话也不接,搞什么嘛,小纱有没有在妳旁边,她不是说要来我这吗?害我等了一晚都没睡吶。」
咿?「她没打电话给妳?」她太惊讶了,忘了降低音量。
「没啊,我打她的手机也不通,妳们根本在耍我嘛,人家也要上课的咩。」害她早上五点不小心睡着了,一睡睡到中午,跷掉三堂课,气死人了。
听到这串话,吓得小瑾张大口,下巴快掉了。「我昨天送她去车站后,她要我先走,说没问题的……」人真的不见了啦!
黑影遮住眼角的光亮,她侧抬眼,吓--
金鹰匠阴鸷地瞅睇自己,似玉颜魍魉;而她,正是他下个要追杀的目标。
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寒着脸从她手中硬接过手机,他沉声恫吓彼端的小慧,要她说出真相。
不久,金鹰匠失神的将手机归还主人。「我只求小纱回来,只要她平安无事……」他难过得无法续说。
小纱不只一次骂他嘴好脏,他都当是喵咪叫,理也不理会,却成了她压在心上的大石……
金老夫人走近他,抱住他忏悔道:「对不起,都是外婆没把小纱看好。」也抱住他欲落出眼眶的泪。
这孩子从他的双亲过世后就不曾流过泪,再沮丧他也会强撑出笑脸,不让人窥知内心;受揶揄、受耻笑他会以更毒的话回以对方,连她那严肃的弟弟他都敢当众回嘴得罪,现在却无法忍住失去小纱的害怕。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小瑾低头不断的道歉。千金难买早知道,她好懊悔、好懊悔……
隔没几分钟,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几声后小瑾才反应过来,又是小慧打来的,还未喂,彼端的她喘着气报喜讯。
「找到小纱了,妳快告诉她老公到台南成大附设医院,地址是……」警方是依照张绮纱身上便条纸上的地址找到小慧的。
小瑾念出地址并要金鹰匠记下。「快,小纱在这,警方通知小慧说有小纱的下落,我们快去。」就算金鹰匠不同意,她也硬要坐进他的车。
不到三个小时,三人飞车赶到,病房外有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及三名警察。
金鹰匠觉得那矮胖男子有些眼熟,多看了一眼,但一时想不起曾在哪见过那张脸。背后被小瑾推了推,「快进去呀。」
见到金鹰匠推门走近,小慧从病床旁的椅子站起。「小纱的后脑勺被打肿一个包,别让她平躺。」
「谢谢。」他声音粗嘎哑沉。
小瑾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后,识相的随着小慧走出病房。
缓缓坐上椅子,右手覆上她的后脑,检视小慧说的伤口,肿肿的,幸好没出血。左手拾起她被单外的素手,低低缓缓喃道着他现下的心情。
以为是在梦境,她朝音源处挨近,小脸蹭了蹭熟悉的掌温,甜甜一笑。
「嗯,鹰匠……」
身体的紧绷因她的嘟嚷而解除,他再也忍不住,坐到床上抱她至胸口,唇熨上无血色的唇,予她温暖以及安全感。
溜进口内的舌挑起仍在药性效力下睡着人儿的下意识回应,她嘤咛一声,频频唤着让她又爱又惧的人。
「鹰匠……」
舔过她紧闭的眼睛,「小纱,醒醒。」那是他的最最爱。
张绮纱努力撑开蒙眬惺忪的眼,眨动几下才清楚见到他的脸。「鹰匠?」以及他的人之外的白色世界。
拧起眉,往后一缩。「嘶……」她的后脑好痛。
金鹰匠飞快捉住她往后脑探去的两手,深呼吸几下。「妳太胡来了!我前脚才离开没几天,妳就搞飞机学人家离家出走,是谁教妳撒野的?」
不这么做,他会在她面前情绪溃堤,会让她仍留在被袭击的恐惧中。
「二十九天。」她清楚的记得他们分开的日数。
「错,三十天,因为妳睡到昏了头。」
「设计师的见习忙完了?还是因为……」嗫嚅后,她心虚气虚。
他踢开鞋子整个人坐上床,靠向床头,拉着她靠在胸膛上。「是因为某个出尔反尔的人。」他引诱她说出离家原因。
她不满的噘起嘴,搥打他一拳。「是谁先出尔反尔的,是你!结婚条款明明规定说等我毕业后才生小孩的,为什么现在我肚子里会有只活了六个礼拜的蝌蚪?」
他无赖的笑了笑。「妳呆了喔,健康教育的知识全退还给老师了吗?本来就没百万无一失的避孕方法,只能怪妳的体质太适合让我的小虫子存活了。」打死也不承认那是他的预谋。
「你骂我……你根本是个耍赖大王,出尔反尔的大骗子!」见到他的安心感及头部的疼痛双管齐下,她克制不住,即抽抽噎噎起来。
她的个性本来就爱哭,再加上怀孕……完了,才第一个月她的情绪就失控,还有八个月,他要如何渡过?
金鹰匠愣住半刻,双臂紧紧抱着她,下颔靠在她发顶上。「小纱,妳记得我曾说过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吗?」那时,他是在骂杨莘蕾,这次要改骂自己了。「我真的有尽量做到完美丈夫应有的样子,唯独嘴巴就是会关不上,对不起啦。」
还是死也不承认他的预谋!
想到了解决之道,他笑逐颜开。「不然以后我若犯规的话,任妳差遣,就算妳要我做狗做马,我都不会有异议。」但别要他裸奔上街就好。
想她定会舍不得将自家老公的身躯「公诸于世」的。
「真的?」将偷笑藏在他衬衫中,泪涕擦在上头。
在坐上火车来找小慧时,她睡不着,呆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想着想着,已能欣然接受上天给她的小生命,因为她爱他。
火车到台南时她未走出收票口,打算坐第一班北上的车回家,但由于太沉浸在觉悟后的喜悦,突然的后脑一记吃痛,人就失去意识了。
「嗯,说到做到。」他承诺着。
她抬起头凝视着他。「我没要你改掉口快的缺点,只要你记得在小鬼叫我老太婆时出嘴教训他就好了。」她不愿去改变他身上的每个特质。
金鹰匠嘴角歪斜,不满道:「我要妹妹啦,而且妳只说单数,分明是藐视我的能力唷--」他要五个有他外表、似她内涵的萝卜头。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收回之前的话,难道你不怕我要你当众裸奔?」受到这对祖孙熏陶,她也开始学会威胁别人。
他嘴角下垂,不得不妥协。「只会吃定我,哼。」他扭开头,不让她从脸部表情窥知他的鬼计谋。
她愈来愈精,尤以察言观色这点学得最好,也懂得丢回他说的不合理要求,不再一味顺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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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进来。」金鹰匠用被单环抱紧她,包得密实,只露出她的一颗头在外。
门打开,走进刚才在门外的矮胖中年男子,他主动递上名片。
是个心脏科医生,也是公寓楼下那家药局的老板,涂喜庄。
终于想起他是谁了,因为曾与他错身而过几次。
金鹰匠敛去所有情绪,更加抱紧怀中的人儿。
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但早说晚说都得说,涂喜庄尴尬不已的僵站在床边。
「金先生、张小姐,很抱歉打扰你们……」
金鹰匠扬起手打断他的话。「错,她是金太太,不是张小姐。」连这一点点也要计较。
张绮纱热红脸,在被单下抡起拳头搥他一拳。
他秉持君子原则,不动手;她信奉小人信条,因为嘴巴说不赢他。
「是、是。」搓动双手,涂喜庄接着说:「昨晚我太太一路跟着金太太坐车南下,还在车站打伤她,真的很抱歉。」
金鹰匠冷冷射出两记寒光。「你要我放过你太太?」
涂喜庄猛烈摇手,急急地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他在出差回家后,听闻邻居述说老婆勾引金鹰匠后,便不动声色地多留意了她的举动。
「有屁快放,别站着发臭。」
他的胸前又被袭击两颗小拳头。
「是……我是说有听说金先生打算出售十楼的房子,我……想买下。」五楼的邻居杨先生说得没错,这位小哥的嘴的确挺坏。
求人之前先给对方个甜头,是涂喜庄的心底盘算。
金鹰匠冷笑,顺着他的话。「七楼的确小了点,两个人住的话,啧啧,挤唷。」尤其两个人的体型皆是属于圆滚滚的那种。
张绮纱满眼问号来回瞅看着两人。
犹记得鹰匠曾说过,他之前的公寓是经原建设公司所建造的三家住户所打通,并重新装潢过的,她不懂鹰匠跟她的救命恩人提到七楼的用意。
不顾旁人在,他突袭的轻吻她,舌尖画过樱唇才放开。
他不可能任由旁人打完他的人,若无其事的离开。他会替小纱讨回公道。
涂喜庄猛搓双手,尴尬地看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呃,金先生的意思?」
「你呢?」他反问对方。
「照金先生开给仲介公司的价格,一毛不少。」这应是最大的诚意了。
「照价再加三佰万,我会忘了你和『她』的事。」聪明的话,就照着他说的话做。
末句吓得涂喜庄额头汗水奔流,不经思考后点头同意,才想起还未说的附加条件。「除了我太太蓄意攻击你太太的刑案外,我……也提出离婚诉请,届时须麻烦金先生帮我作证。」可怕的魔鬼男人。
金鹰匠勾起讽笑。「明天让我收到钱再说,票也行,不过我只收即期的,耐心也只有一天。」他扬手一挥,要他滚出病房。
敢和他谈判?他又不是家里那只老太婆。金鹰匠不把他放在眼里。
匆匆丢了个讨吉利的红包给受害者,涂喜庄落败逃出。
「鹰匠……」她按捺不住满肚子的疑惑。
金鹰匠会意的替她作解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
在他的第一家夜店刚开幕时,他几乎天天是凌晨四点才回家睡觉,有几次在车停妥前发现隔壁车位的车剧烈晃动,以为是年少轻狂的车床族在办事。
有一次,在走进电梯后他才想起忘了拿手机又折回,看到走出那辆车的是一对圆滚滚体型的中年男女。他们以为在他停车工下车时的「按兵不动」已瞒骗过他的利眼,三人便搭同部电梯上去,男的在一楼离开,女的乘上七楼。
在进去金氏前,他的生活大致恢复正常,至夜店回家的时间最晚不超过两点,也就没再碰过他们。
原来如此,张绮纱有些无法接受他说的荒诞事。
「我猜涂先生会答应,换成是我,也无法容忍另一半红杏出墙。但我不懂的是,他怎还有勇气住在那里呢?」在涂喜庄走出后,小慧、小瑾和孙禹莫便挤进病房,听到他的解说,大剌剌性子的小瑾脱口问。
绿帽罩顶就够悲情了,还闹得众所皆知,成为邻居茶余饭后的话题。
金鹰匠笑而不答,摀住小纱的嘴不让她说。
除了住家附近的环境优良外,他们低调的行事,不容易让人猜出真正的身价有多高,才误导涂喜庄以为只要多付点钱,便会得到有利自己的人证物证。
是则偷贼喊抓贼的真实案例。
孙禹莫说:「可能是他老婆不愿离婚,好不容易逮住他老婆性骚扰金鹰匠的事,说什么也要力争到底。」啧啧,医生从病人身上刮出的红包钱还真多,多付出三佰万也不心疼。
基于好东西和好朋友分享,张绮纱下藏私。「那不是重点啦!你们看,他还包了个八万八仟元的大红包给我呢!」
嘻,小慧脑筋转到某个计画,拉着小瑾到一旁嘟嚷,两人兴奋地红着脸走回。
妳撞我,我顶妳的。
小瑾鼓起勇气说:「如果,我说如果,那个绿帽人明天真的多付三佰万买你们的房子的话,因为是额外的嘛,所以暑假你们去英国渡蜜月时,应该可以顺便帮我们三个付机票的钱吧?」小手指过她们俩和孙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