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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爱情位子 page 12 作者:长谷薰

  我楞了一下。这怎么会是我的本意?

  “我开玩笑的,我像是会骗人的样子吗?”

  清清笑得灿烂,她的笑容像盛开的一朵向日葵。

  笑得像向日葵般的阳光女人,怎么可能会骗人呢?

  我心想我绝对不可能会再被骗第三次了,

  遇见第二位恶女之后,凡是有金钱纠葛的,工作关于利益、职业是业务的,我一概不理。而清清是贸易公司董事长的特肋。

  心想这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而今天的此刻,我却怀疑清清是我生命中的第三位恶女,而且是把我骗得最惨的一位。

  在清清答应和我结婚后,她带我去澳洲见她的父母。

  “为什么没有和父母一起移民到澳洲?”我问。

  “澳洲是适合养老的地方,我还没打算那么快养老。”她笑说。

  清清的父母住在布里斯本,居住的环境很好,住独栋的楼房,有前后院,还有双车库。

  清清却告诉我,在这里地大物博,虽然物价此台湾高,但房子却北台湾便宜很多,一般的上班族夫妇,都有能力住得起有庭院、有双车库,甚  至有游泳池的独栋楼房。

  而一个家庭拥有两辆车是绝对需要的,因为夫妻两人一定要各有一辆车,如果其中一人把车开走,没车的那个人会寸步难行。

  清清的父母年纪很大,她说他们很晚婚,年纪很大后才生下她。

  他们移民到澳洲已经好一段时间。

  未来的岳母有气喘,这里空气清新,气喘就好了很多。

  清清一方面担心父母的晚年生活,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移民到澳洲,她笑说她还是喜欢台湾,何况现在已经决定要嫁给我了。

  我们商讨了很久,决定给她的父母一百万的聘金。

  刚开始她的父母下肯收,直说:又不是卖女儿,现代人哪有人收聘金的道理,清清倒是眼眶红了,坚持父母一定要收下。

  一百万不是个大数目,却也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即使如此,此时此刻我也下敢表现出一点儿的不舍。何况清清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结婚后  不能就近照顾他们,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支柱,也是应该的。以我目前的  经济状况,我是负担得起的。

  现在想想,难道清清会是为了这一百万和我虚应了这段时间吗?

  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看著婚宴的会场,清清的亲戚来了谁?一个也没有。

  她说父亲是独子,也没什么亲戚在台湾,在加上我们在澳洲已经在教堂中举办过婚礼,因为是她第二次的结婚,她不想太过张扬,只邀了几位知己前往澳洲观礼,她的父母当然也参加了教堂的婚礼。而台湾这里的请客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未来的岳母气喘刚好复发,也就不参加了。

  这样合情理吗?

  想到这里我头都痛了。

  清清不可能为了那一百万的聘金欺骗我的感情,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现在又在哪里?

  或者是逃婚?

  难道她是逃婚吗?

  在婚宴的前一刻,后侮要嫁给我?

  婚宴的招待桌旁的液晶萤幕,正在放映著我和清清在澳洲教堂中的婚礼影片,穿著白纱的清清含情脉脉的对著我笑著,我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幸福的余温。

  晚进喜宴会场的一位同事,正在招待桌签名簿上签名,他的女友盯著萤幕看,然后娇嗔地对他说:“在教堂里结婚好浪漫喔!”

  “我们又不是基督徒,”说这话时,有著认定双方的共识。

  说完后拉著她的手迎面走来,我伸手过去和他握手,“恭喜、恭喜。”他客套的寒喧著。

  表弟是今天的招待,很快的引他们入座。

  婚宴中我仿佛听见了窃窃私语,已经上了好几道菜了,却迟迟不见新娘。

  一个没有新娘的婚宴还算婚宴吗?

  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澳洲婚礼的幸福笑容已经离我十分遥远。

  我很想逃跑,一走了之,但我不能这么做。

  爸妈坐在主桌上面色凝重,我怎能丢下这一切,让他们来承受。

  我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了麦克风,清了清喉咙,说了我这一生最痛苦的一番话。

  “非常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拨空前来,”我环顾四周,黑压压的人头戏剧性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和酒杯,一张张的面孔顿时变得陌生,像是走错了异次元的空问,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连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不真实,  “今天是小弟我的大喜之日,我和清清感谢大家的前来。”

  我看著人口处,希望此刻清清奇迹式的出现她原来该出现的地方,但什么也没有。

  我只能绝望地继续说:“各位或许觉得奇怪,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新娘?在这里我先向各位说声抱歉。”

  我的胃痛苦得扭曲在一起,从今以后我会变成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话,或者同情,或者揶揄,想到这里,我一时间无法说出真相。

  “清清的母亲前天气喘复发,进了医院。清清赶回澳洲去看她,原先以为不严重,可以如期赶回来,没想到情况不乐观,所以今天只有我在这里。”

  我为了我的面子,竟然撒了漫天大谎,我已经开始不认识我自己了。

  “事实上婚礼结束后,我也会马上赶到澳洲,请各位不用为我们担心,我相信岳母一定会脱离险境的。”

  或许我真的应该马上消失,我需要一段长假来调适我的心情。

  “不论如何,各位莅临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祝福,谢谢。”

  我一桌一桌的去敬酒,每个人除了祝福就是安慰,我一直熬到了结束,行尸走肉的送走宾客。

  爸不发一语地杵在那里,妈只是皱著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站在这里又能说些什么?我彻底让他们伤心了。

  我对大哥说:“请你送爸妈回去。”

  “早一点回去休息。”大哥拍拍我的肩膀。

  “我没事。”我虚脱地说著。

  世界仿佛变了色,天空黑漆漆的一片,我茫然地开了车上了高速公路,停在路旁,停在我第一次开口向清清求婚的地方,天空中的星星的亮光被往来奔驰的车灯刷淡了。

  静泊在心里的痛多久以后才会被时间刷淡?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这一切可能都只会变成一段我下愿回想起的记忆。

  我失神的定回车子旁,正要打开车门,一阵粗嘎的煞车声震著我的耳膜,瞬间我被猛然一撞,弹开了半公尺,硬生生地摔倒在地上。

  我挣扎地想要爬起来,腿正剧痛著,起身到一半又跌坐下去。

  一辆黄色的计程车急速煞车停在前方,一个穿著花衬衫的男子下了车,快步的走了过来。

  他急急地问我,“有没有怎么样?”

  我看了他一眼,近看之下才知道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查看我的伤势,大约知道伤得不重后,嚼起了口香糖,吊儿郎当了起来。

  我看看自己,长裤擦破了一个大洞,血汩汩流出,双手也因为在地上摩擦的关系渗出了血。

  “我送你去医院。”他搀扶著我起来,我发现我的左脚完全不能使力,而且脚踝剧烈疼痛。

  “我扭伤了。”

  他看了看我的脚,下了结论,“我看不只,可能还有骨折。”

  上车后,他拿了一条毛巾给我,我用力按住伤口,希望可以稍稍止血。

  “你厉害,以为自己是超人喔!在高速公路上就这样冲了出来,不看车子的,找死喔!”

  我不想答话,索性闭上眼睛,感到身心一样痛苦。

  “还好你是遇到我,很多人撞到人就跑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颇以自己停车下来查看而未逃逸的行为感到自豪。

  到了林口长庚医院的急诊室,照完X光后,证明只是扭伤,没有骨折。

  急诊室中弥漫著令人厌恶的药水味和吵杂的声音,我坐在椅子上垂著头看著包扎著白色绷带的脚,感到一阵漠然。

  “今天就算我倒楣啦!撞到你,医药费我也帮你付了。”

  我苦笑点著头,还对他说了声,“谢谢!”

  “啊!小陈你也在这里喔!”一个理著平头的年轻男人定过来高兴地对花衬衫男子说。

  “啊!撞到人啦!”小陈用手指了指我。

  “还好,看起来不严重。”平头男子对我说:“你穿这身白西装,很性格喔。”

  我觉得他的问话真是无厘头而荒谬,但我还是回答了,“我今天结婚。”

  说这话时,心中又涌现了一股无奈。

  “你怎么也在这里?”小陈问平头男子。

  “我也撞到人了。”

  “喔,怎么我们两个一样衰。”

  今天的每件事听起来都荒谬可笑。我缓慢地起身,向他们告别,脚一拐一拐地慢慢走开。

  听到平头男子继续说:“对啊!衰,我车头都撞烂了,还好我没事。我今天撞的那个女人,应该也是今天结婚的,脸上的妆都化好了,头发也梳好了,驾驶座旁边还放著婚纱。”

  “在哪撞到的啊?”

  “佳林路。”

  佳林路?清清也住在佳林路!

  我停下脚步,楞住。我对自己说:不可能。

  “人呢?”小陈问。

  “刚开完刀在恢复室,还好没死,还见在。”

  我拖著脚步快步走了回来,问:“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你下是要走了?问这个干么?”平头男子不解地看著我,“她叫什么名字?”我再问一次,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是,“我想一下,驾照上有写,我还有帮忙填病历资料,I他搔著头想了  一想,说:“啊!叫贺清清。”

  我的一股闷气涌上脑门,出手一拳挥在那个平头男子的鼻梁上,挥得太猛,他往后跌倒在地上,我自己差一点也往前扑倒。

  我举起手还想再揍他一拳,被小陈从后面拉著,“你发神经喔,打我朋友干么?”

  那个平头男子站起来,一拳往我的肚子打去。

  我挣脱小陈,往前冲去,挥起了手,小陈又拥上来拉住我。

  “有话好说。”

  我可能是疯了,上一次打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

  他可能也觉得我疯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居然开车撞她!”我感觉自己脸上的青筋爆出,血液都街上了脑门。

  “什么!是她撞我的,那女人开车开那么快,我才刚转进佳林路,她就给我撞上来啦!还好我车速慢,她开太快又撞到路旁才那么严重。”

  我压抑住怒气,“恢复室在哪?”

  平头男子一手摸著鼻梁渗出的血,另一手伸手指了指。

  我踉脍地拖著脚一拐一拐地奔向恢复室:心里咒骂著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清清,她一个人和死神搏斗,我却在那里顾影自怜,

  我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恢复室的门口,一个病床正被推了出来。

  “贺清清的家属。”推著病床的护士喊著。

  护士看向我,“你是她家属?”

  “我是她的丈夫。”我说这话时,胸口涨得满满的,我是她的丈夫。

  “病人送到病房后,要去办住院。”

  “好,我知道。”

  我靠近病床,跟著护士推动病床的速度移动脚步,清清的脸色苍白,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

  所有美好的时光都涌现。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地牵动,干燥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几句呢喃。

  我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低下头去,把耳朵靠在她的嘴边。

  她微弱地又说了一次,“我知道你会在我身边。”

  我的眼睛湿了,哽咽著说:“我会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你身边。”

  现在我坚持地相信:虽然我们没有完美的婚宴,但我们一定会有完美幸福婚姻,而我会永远待在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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