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照,红霞遍天,在京城最繁华的安都大街上,一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在六,七个虎背雄腰,身穿疾服劲装的带刀侍卫蔟拥下,踏入了京城最有名的勾栏院──“昙花书院”的大门。
少年一身白缎长袍,胸绣银丝飞龙,绣工精致,似欲腾云而去,腰缠珍珠衣带,每颗皆若指头大小,光华流转,极其罕见。其脸如冠玉,双眸若星,丹唇皓齿,剑眉入云,为娇颜秀靥添上几分英气。
其形襛纤得宜,一分难增,一毫难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手中折扇轻摇,衣袂翩翩,飘逸如谪仙。
远望而见少年的一身贵气,前呼后拥,“昙花书院”鸨母的一双眼睛都放亮了,一个箭步赶上前作个万福。
“公子是初次驾临咱们昙花书院吧?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白衣少年恍若未闻,只是眨着一双明眸,好奇地四处打量院内的装潢摆设。
少年身边的侍卫亦不作响应,亦步亦趋地紧随少年身边。
鸨母的笑容尴尬地僵硬了一下,但不愧在青楼打滚多年,不消片刻又厚颜地赶上少年一行人的脚步,打恭作揖,纠缠不断。
“咱家书院内有上百位姑娘,有温柔婉约的南方佳丽,亦有热情冶艳的北地胭脂,就不知公子喜欢何者?”
“花?解?语。”
白衣少年终于停下步伐,轻轻偏一偏头望向鸨母的方向,抖动唇瓣,缓缓吐出仿如珠落玉盘的清脆嗓音。
“甚么?”
鸨母愕然地顿了一下,又立即一面为难地陪笑道
“真是过意不去呢公子,解语今夜已经有客人了。。。。。不若,咱家叫几个女儿出来,让公子挑选吧。”
但是,白衣少年已经别过面去,自顾自地把玩起一旁的花瓶,不再理会她。
倒是在他身旁为首的侍卫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客气地放到鸨母的手掌心。
“我家公子是专诚来访艳名远播的解语姑娘,还望安排,安排。”
鸨母看着掌中上万两的银票,不觉心动,但只要想到在解语楼中人的身份,只好婉惜至极地将银票归还。
“如果公子真的想见咱们解语,咱家可以为公子安排个好时日,让解语好好侍候。至于今夜……是真的不行呢!”
“混帐!我家公子大驾光临,已经是你们天大的福气,立刻要那个女人出来见客。要不便拆了这烂书院。”
另一个粗眉大眼的待卫,火爆地破口大骂,其它的侍卫亦将手放于佩刀上,一时间,大厅上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行就是不行!各位还是他日再来吧!”
鸨母亦被他们的态度激怒了,语气渐渐地倔起来,她可在青楼打滚了十多年个头,什么样的恶人没见过?
院内的熟客亦不乏达官贵人,闹起来,谁怕谁,还不知道呢?
听到鸨母强硬的拒绝,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脸色微微地沉了下去,两道剑眉却更加高挑了。
区区一个嫖子,凭自己的身份还见不到吗?
那老女人越是阻挠,他就偏要看到。
无视于花厅内的紧张气氛,少年一言不发地向内院的方向行去。
鸨母一方面气急败坏的赶上前拦截,一方面着人通知院内的打手前来。
终于,在内院的门前拦住了少年一行人。
鸨母顶着一张黑透的脸,一手叉腰,一手指骂。
“你这小子,再行前一步,老娘可要不客气了。”
少年冷冷地看着眼前大吵大闹的女人和在她身后的十多名打手,他倒要看看她可以怎样不客气。
鸨母见自己身后至少也有十六,七人,心有所持,语气也就更恶劣了。
“你这小子可知道我们解语姑娘现在见的贵客是谁?可是威名远播的平西将军──雷震天,雷大人,打扰了他的兴致,只怕你要担当不起呢!”
听到鸨母口中提及的名讳,少年的反应不是鸨母预期中的惊惶,反倒是难以抑制的忿怒。
只见他\\\';啪\\\';的一声合上折扇,一双手的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平西将军雷震天是昙花书院花魁的入幕之宾,这传言果然是真的,他又于背地里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了。
“滚开!”
蕴含怒气地低吼一声,少年无视眼前挡路的人墙,踏步向前。
而他身旁的护卫亦立刻拔刀而出,抢在少年的身前为他清理眼前的障碍物。
只是几个手起刀落,便迫退了那些不自量力的打手,吓得那鸨母六神无主的推开身后的大门向内逃去。
“救命!救命──!将军大人,出人命了。”
而事实上,不需要她的大呼小叫,门外的动静早就惊动内院中人,只见雷震天带来的亲兵早就团团围住内院的房舍,磨牙砺爪严阵以待。
但是,本来蓄势待发的杀机,在他们看清楚闯入者的真面目时,刹时化为一阵刀剑落地之声。
第二章
解语楼内院
头束文士巾,浅绿色横襕的白底长袍,风采翩翩,文质儒雅的今科状元,兼“天下药庄”少庄主解子昊正一面品尝身旁美人送来的佳肴美酒,一面斜睨软榻上正与美人亲热的男子。
“老大,我说你呀,胆子也太大了吧!外面闹成这样,你还有心情玩吗?”
“美人在怀,怎会没有心情?”
“我看还是先作回避吧!只怕又不知是谁派出的刺客。”
“放心!再厉害的刺客要闯过门外的亲兵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男子终于放开了那经已被他逗弄得浑身酥软的花魁,整一整衣襟从软榻上慢慢坐起来,男人有着深邃的五官,如鹰的锐利眼神,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嘴,异于常人的高大身材和隔着袍服都可以清楚看到的壮硕肌理,全身都散发出一种摄人的气势。
解子昊毫不在意地摇摇头,随他吧!
即使闯了进来,只怕也受不了老大多少招。
砰!的一声。
就在他们言谈之间,白衣少年已经踢开大门闯了进来。
一见少年的身影,解子昊暗叫一声,糟透了!
忙放下酒杯起身下拜,就连高坐于榻上的雷震天亦立刻翻身下地行礼。
“臣解子昊”
“臣雷震天”
“叩见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少年握扇的手向前一抬,着两人起来。
“骄雪,你怎会来这种地方?”
看到不应该出现的人,雷震天暗自气恼不已,踏前一步,厉声质问。
少年恍若未闻,一双凤眼带煞,只管紧盯着那一时反应不过来,仍躺卧软榻上的花解语。
“大胆!区区伶妓,见到亲王,还不行跪拜之礼。”
看到少年不善的眼神,紧随身后的侍卫立即机伶地上前斥喝。
吓得那正翻身而起的花魁双膝一软,颤颤危危地低头跪倒地上。
“民女……花解语,叩见……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少年带着怒意一步一步的向女子行去。
“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是什么国色天香,能令雷将军着迷。”
女子云鬓半偏,腮凝新荔,唇瓣泛红,衣饰凌乱,一看便可知刚才所作的勾当,遂令少年心头火起。
“啍!庸脂俗粉不外如是,雷将军的眼光也太差了。”
出言嘲讽之余,皓腕一抬,一巴掌便挥向那楚楚动人的脸蛋上。
“骄雪,出口成脏,动手伤人,不是你应该做的事。”
气于少年出现的不合时,雷震天抢先一步将花解语拉入怀中,避开少年的巴掌,还故意于她的脸颊上烙下安抚的一吻。
“雷震天,你……”
见了二人亲密的举动,少年一时气不过去,用力的合起手中折扇,向身侧的饭桌狠狠打去。
巨响过后,折扇齐腰而断,飞散的木碎,瓷片,正正在那纤纤素手上划出几道深刻的血痕。
“骄雪——!”
如此意外之举,令众人都宛如可石化了,一动也不能动,只有雷震天立刻大叫一声,推开怀中的花解语,身若电闪,冲到少年的身边,捉住那仍流血不止的玉腕,一连点了几个穴道止血。
“放开我,混帐!放开……”
雷震天不理会轩辕骄雪的不断的挣扎和叫骂,就那样抓紧他的手腕,搂紧他的身子坐到身后的软榻上。
“子昊,快替为他疗伤。”
听到雷震天的命令,解子昊第一时间拿起从不离身的药箱,走到软榻前,为少年上药,包扎。
“放肆!谁允许你碰本王的?本王要你停手!”
看见雷震天无视自己的叫嚷,仍然紧搂自己不放,轩辕骄雪只好转移向解子昊斥喝,要他停手。
“停手!解子昊,再不停手,本王就要皇帝哥哥革去你的乌纱,株你九族。”
轩辕骄雪恨得咬牙切齿的不断用脚踢跪在他身前无视自己命令,继续包扎的解子昊。
要是现在停手,才真的会给那个恋弟成癖的皇上连株九族吧!而且……解子昊偷偷瞄向一脸阴霾地凝望着轩辕骄雪受伤手腕的雷震天……老大第一个不放过他吧!
但是,在轩辕骄雪升级的恐吓和踢打下,解子昊只好偷偷地向雷震天投以求救的讯息。
“亲王,请准许解子昊为你包扎吧!”
从刚才开始就不发一言的雷震天终于开声了,但是,冷硬的语气却不能平息轩辕骄雪的怒气。
好冷漠!也不问人家痛不痛,雷大哥不喜欢他了吗?
想到此处,脚下就更加着力了,踢得解子昊亦不得不回避。
看到轩辕骄雪变本加厉的举动,雷震天脸带愠色的束起那好看的眉头,贴近怀中人儿的耳畔
“骄雪,别闹了。让子昊替你包扎,不然会留下伤痕的。”
好不容易在雷震天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讳,轩辕骄雪负气的转过头,一张秀
靥气得胀鼓鼓的。
“啍!留下伤痕又怎样,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你说我管不了吗?”
从看到轩辕骄雪血迹飞溅的一刻所积聚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严厉的语气和在雷震天身上清楚传来的寒意,连一向无所惧的轩辕骄雪亦吓着了,瞪圆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解子昊终于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时刻完成这艰巨的工作,放轻脚步,与一众侍卫、姑娘悄然退出。
“你……你凶我。”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轩辕骄雪,一入眼就是雷震天那深沉的表情,只觉满腔委屈无所释,心内一阵翻滚,霎时眼角就湿润了。
“唉--!”
见了怀中人语带呜咽,濡湿粉颊的样子,只觉心中一阵刺痛,雷震天长叹一声,松开了眉头,放软声调,无奈地屈服了。
“骄雪,我不是在斥责你,只是关心而已。”
“你还会关心本王吗?”
“当然,在我最爱的骄雪漂亮的手腕上留下伤痕,我可是会心疼的。”
“真的吗?”
仿如春花灿放,轩辕骄雪在雷震天的甜言哄诱下转悲为笑,但转瞬又低眉不欢,玉手一指大门,噘嘴嗔道
“那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难道那女人比我还要美吗?”
一针见血的质问,饶是辩才无碍的雷震天亦无言以对,青楼寻花,一夜风流本来平常不过,只是如何可以向怀中小人儿解释清楚,只怕会污了他的耳目。
见了雷震天无言以对的样子,轩辕骄雪又犯起狂病来,举起那刚刚包扎好的手腕,就往墙壁打去。
吓得雷震天一把捉住,搂紧了他。
“你要生气容易,可以打我,骂我,怎么老是拿自己来出气。”
轩辕骄雪低头啜泣不已。
“你不爱我了,爱…那……女人……,不爱……骄雪……”
“小傻瓜,雷大哥怎会不爱你,我来这儿……只是有些事情要她帮忙解决而已。”
“说谎!”
轩辕骄雪头也不抬的一言否决他的答案,他可不是小孩子了,在宫中耳濡目染之下对男女之事亦略有所知,来青楼找名妓帮忙?
啍!鬼才信他。
“骄雪,是真的难道大哥会骗你不成?”
是!是真的在骗他。
转过头,正想大发脾气。
但是,在见到他拼命解释的样子,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那么……那女人帮雷大哥做了什么事?骄雪也想帮忙呢?”
只见他就着雷震天的身体一转,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紧挨着他的胸膛,蓄意做出一种朦胧暧昧的气氛。
雷震天定眼看着怀内磨蹭着身子撒娇的人儿,就是这一张如花秀靥,令他夜不成眠,焚身如火,就是这一身娇媚,叫他意欲狠狠抱紧,肆意蹂躏。
他一直忍受这一份丑陋的欲望,心忧有朝一日骄雪会发现他心怀的只是孺慕之情,会明了今日的妒意难消,仅是孩子气的独占欲。
“怎么了?大哥快告诉骄雪。”
雷震天变幻不定的脸色,直叫轩辕骄雪心中暗笑。
故意轻轻扭动娇躯,用膝盖轻压上雷震天的胯间。
嘻!最好叫大哥忍受不住,要知道两人表明心迹已经一段时间了,但是他一直毫无动作,实在叫人不安。
他知道在雷大哥的心中他是还未长大的孩子,但是,事实上他已经长大了,那些女人做得到的,他也可以。
“骄雪……”
大手抚上那令他血脉贲张,心神俱醉的细致脸蛋,拭向犹带春雨的眼角。揪出那横贯云髻的蝴蝶珐琅簪,一头青丝仿如瀑布泻地,风情万种。
大手插入一头柔顺似水的发丝,绕于指间,拉近唇边,不住地烙下热吻。
轩辕骄雪柔顺地贴近雷震天的唇如蜻蜓点水地轻吻一下,青涩的轻吻却令雷震天不由自主地疯狂起来,牢牢制住他的后脑,将舌头探入他那娇艳的唇瓣,吸吮那一阵甜美的气息。
“唔……”
仿佛要满足长久以来的渴望,激烈不已的热吻,令轩辕骄雪在两唇分离后,仍止不住凌乱的气息,只见他双眸含情,丹唇吐艳,好不诱人。
一手探向缠绕腰际的珍珠衣带,雷震天用力一扯,圆润的珠粒倏地散落各方。
褪下那一身衣白无垢,出现于眼前的却是更胜三分的剔透肌肤,还有镶嵌玉上的一对嫣红茱萸。
漂亮的果实,一下子便吸引了雷震天的目光,伸出舌尖浅尝一下,引得那小人儿轻轻一颤后,才一口含住,用力地吸吮,令那一颗果实,慢慢地挺立,转变为坚硬的宝石。
“啊-!”
胸前的宝珠被温热的口腔含住的刺激和吸吮所产生的涨痛,令轩辕骄雪发出略带痛意的娇喘。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适,雷震天立时放轻了吸吮的力度,再用指尖顺着另一颗得不到唇舌疼爱的宝石轻旋。
“啊……哈……嗯嗯!”
雷震天宽大的左手在轩辕骄雪光滑的背项上不住地游移以作安抚,就在轩辕骄雪沉醉于身前的爱抚之时,悄悄地将捏弄宝珠的手探向经已屹立的花芽,慢慢剥开那一层薄薄的护萼,露出娇艳欲滴的花冠,故意用粗糙的指腹不住的磨擦那娇嫩的铃口,掬起铃口上不停泌出的蜜液,涂于茎身,上下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