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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贵族 page 9 作者:许雨嫱

  「筱绿,我哪里得罪你,什么叫法国花痴?我只不过夸他帅而已,该不会连这也要吃醋吧!」丽儿发出不平之鸣。

  「我只是说出事实。」筱绿才气呢!穆克没事出现在这里,待会儿她们三个死党一定会炮轰她,这下子全玩完了。

  「请多多指教。」穆克有趣地看著眼前风格特异的四人,筱绿一脸从容就义的表情,好像快要被枪毙的死刑犯。

  「你别听筱绿胡说,我们可都是端庄贤淑的美人。」丽儿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不正经,为了表现出端庄,还把当模特儿的台步使出来。

  「嗯!我才刚吃一大碗牛肉面,请你节制一点,不要让我反胃。」依篱一脸嫌恶。

  「端庄贤淑般?太可怕了。」雨子吓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丽儿,饶了我们可怜的胃和心脏。」筱绿哀求丽儿别再装了。

  「喂!你们实在太不给我面子了,好歹在穆克面前让我留下一个好形象嘛。」丽儿看著三个死党联手糗她,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穆克,你怎么找到我的,我纸条上没写这里的地址啊!」筱绿突然想起这件事。

  「我回去时,你正好坐上计程车,然后我就一路跟踪你,只是你跑进小巷后,让我在这一带找了整整一小时才找到。」穆克不晓得筱绿有留纸条给他,要不然刚进来时也不会摇晃她,现在心里更加愧疚了。

  「你胃口不好?」筱绿前面那碗牛肉面还剩一大半,照她的食量早解决掉了,穆克怀疑筱绿是不是胃口不好,还是生病了。

  「没有啊!有人要请我们吃大餐,总要留些空间去吃。」筱绿不忘刚刚不太专心的赌注。

  「你也还没吃午餐吧!这儿的牛肉面很好吃的,吃吃看。」筱绿将她那碗吃剩的牛肉面往穆克手里送,口里频频推荐它。

  「嗯。」穆克用著不太熟练的筷子,捞起牛肉面吃就起来。

  两人的亲密举动,让其余的三人跌破眼镜,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而她们还被蒙在鼓里,筱绿这下死定了,三人迅速交换一个眼神,依篱冷冷地奸笑,待会儿绝对让筱绿后悔认识她们,虽然满替筱绿高兴,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不过依篱可不认为事情会如此顺利,三人中只有依篱了解筱绿的心结,所以她打算在出国前,给穆克和筱绿来一记强心针。

  筱绿感觉背后有道杀气,转头刚好看到依篱的奸笑,全身顿时冰冷,穆克握住筱绿颤抖的手,担忧地试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连脸都是冰冷的,抱起筱绿的身子,打算带她去看医生,而接下来筱绿的举动更让穆克担忧,她居然会将头埋进穆克的肩窝,双手紧抱住穆克,要不是四周有一大堆注视的目光,穆克会感动得想要与筱绿缠绵。

  「筱绿,你别想逃,俗话说:『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依篱太了解筱绿的把戏,想藉由穆克溜掉,门都没有,挡住穆克的路,警告筱绿。

  「筱绿不舒服,我带她回去休息,下次有空再见,请你让路。」穆克不想在这时候与依篱争执,口气冷洌地警告依篱。

  「该死,穆克你也太好骗了吧!她根本没病,只不过想利用你的同情心,逃过一劫。」依篱快被穆克气死了,筱绿已经将穆克吃得死死的了。

  「不可能,她的把戏我也很清楚,你没看她痛得全身冒冷汗?」穆克与筱绿相处也不是一、两天,他分得出真假。

  「啊!你别急,她的老毛病了。」依篱拉往穆克。

  「雨子,去拿杯温水来。」依篱往随身背包里拿出一颗药,喂筱绿吞进去。

  「送她回去休息吧!晚一点给她喝些热粥,我们先走了。」交代穆克好好照顾筱绿。

  依篱熟练地喂筱绿吃药,然后就将筱绿交给穆克,对依篱的行为穆克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看筱绿已经不再冒冷汗,知道那药还真有效,温柔地将筱绿抱回车上,帮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穆克,刚刚害你没吃饱。饿不饿?」筱绿回家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肚子饿不饿。

  「不饿,你躺著休息一下。」穆克都被她吓饱了,怎会饿呢!?轻缓地为她盖上被单,看她疲倦地蜷缩著身子,很不安稳地睡著了。

  「你真让人心疼!」从遇见筱绿以后,穆克的生活重心一直在她身上,她的一举一动牵引著穆克的喜怒,她已经是穆克的全部了。

  穆克就一直坐在筱绿的床畔,能一辈子这样守护著地是穆克最大的满足,随著时间的流逝,黑暗慢慢笼照整个房间,月光照在筱绿苍白秀丽的容颜,柔弱楚楚之姿,教人永远都看不腻,敲门的声音提醒穆克已经很晚了。

  「怎么不开灯,没听说最近要停电啊!」依篱不请自来,迳自去开灯,将手里一大包东西扔上餐桌,随手抓起围裙忙碌起来。

  「你小声点,别吵醒筱绿。」穆克压低声音,告诫依篱小心一点。

  「拜托!她已经睡了一个下午,该起来吃点东西,要不然明天哪来的体力。」依篱知道穆克很担心筱绿,不过就一点小毛病,他也紧张成这副德行。

  「她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今天看她不慌不忙地拿药喂筱绿,就知道她了解筱绿的病情。

  「你自己问她。」依篱不好意思告诉穆克。「粥好了,去叫筱绿起来吃点东西。一

  「嗯!」穆克抱起未醒的筱绿,还用被单包住她,才走往起居室。

  「睡美人,该醒醒啦,巫婆来看你了。」依篱模仿巫婆难听的尖叫声。

  「死依篱。」筱绿微笑地醒来,每次依篱都用这种魔音叫醒她,这次更是变本加厉,尖叫声不绝于耳地冲破她的耳膜。「赶快停下来,我眼睛睁开了。」

  穆克好笑地看依篱的表演,从他将筱绿抱出来后,依篱就一直不断地给他惊「焰」,除了她煮的粥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外,行为举止超乎异常的放肆,巫婆的尖叫外,还故意敲打厨房的锅碗瓢盆,嘴里哼唱杀鸡般的音符,直到筱绿撑开双眸才停止。

  「哎哟!我都快叫破喉咙了。」依篱瞪筱绿一眼,敢情是有穆克当靠山后,快要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害她叫得快虚脱。「把这碗粥吃完,然后再吃药。」

  「谢谢你,依篱。」依篱在家只有被照顾呵护的份,所以每次只要筱绿生病,依篱都会以她的方式来照顾可怜的她,四人中也属依篱与她的感情最亲密。

  「穆克,我要回去了,筱绿交给你,拜拜。」依篱挥挥手像来时的匆忙。

  「拜拜。」穆克一口一口地喂筱绿吃粥,「来,趁热多吃点。」

  「我吃饱了,你也吃啊!依篱煮的粥最好吃了,只有这种时候才有机会吃到她煮的粥。」

  「你到底是什么病?」穆克想到依篱神秘的笑容。

  「经痛。」筱绿红著脸不好意思地附到穆克的耳旁,很小声很小声的告诉他。

  *****

  摇醒筱绿,现在是穆克每天的早晨嗜好,刚开始筱绿会紧拧眉毛、翻身再睡,再摇晃她后,她会干脆将脸埋进抱枕,两脚踹开穆克,又安心地睡了,刚开始的时候,穆克常常被她给踹下床,后来他也学聪明了,要叫她起床最快的方法就是:将她压在身下,掀开抱枕与她温存一下,然后她就会跳起来哇哇大叫,屡试不爽。

  难得今天台北天空放睛,穆克抓起还在赖床的筱绿,塞进车子后座,驱车前往阳明山赏花野餐,还好不是星期假日,不然可能要到下午才到得了,已经上到阳明山上,筱绿还没醒来,从昨晚到现在她已经熟睡十几个小时了。穆克与筱绿朝夕相处后,发现筱绿除了爱吃以外,视睡觉为最佳运动,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能睡,可是不睡觉的时候,无论如何疲劳,却又是神采飞扬、精神奕奕。

  这次筱绿很倒楣,因为她是撞醒的,才醒来跳开穆克的怀里,就吻上汽车的天花板,看看天花板好像被她撞凹一个痕迹,心想:还好不是撞上玻璃,要不这下可得上医院急救了,咦!为什么我会在车里面,探向窗外,哇!这是哪个公园,到处开满了花。

  穆克知道筱绿会跳起来,已经作好防备措施,偏偏她朝意想不到的前座跳,害他不但没护好她让她撞上天花板,还被推到脚踏处摔得四脚朝天,难怪人家说自作孽不可活。

  「筱绿,醒了没?」穆克躺著问。

  「穆克,你干嘛躺在那里?」筱绿看穆克姿势不佳地躺著。

  「没事,我们是来野餐的,你拿野餐巾。」穆克交派负责的东西。

  「野餐巾放在哪里?我没看到啊!」筱绿上半身已经钻进行李箱中。

  「你刚刚从身上扯开的那件就是野餐巾。」

  「穆克!你拿野餐巾给我当棉被盖啊!」筱绿没想到她放在脸颊下的棉被,居然是铺在地上的野餐巾。

  「来,铺在树下,才不会晒黑你白皙的肌肤。」

  「真舒服,就像埃及的黄昏。」微风吹乱她的长发,迎风顺了顺长发,在埃及时也有这种感觉。

  「谈谈你的三个死党,依篱、丽儿、雨子。」穆克想到那天依篱对她的照顾,看得出来,在穆克之前都是依篱在照应她,两人深厚的交情由此可知。

  「嗯!」回忆起四人相遇、相知到相惜,使筱绿绽放出甜蜜回味的笑容,让穆克深深印人记忆中。

  「依篱是个人见人爱的中国娃娃,笑起来两旁的小酒窝好可爱,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不论是认识或是不认识她的人,总有自告奋勇的人想当她的大哥哥保护她,可是依篱恨死这种人,因为她已经有五个兄弟的过度保护,可不想再增加人手了,让她更气的是,兄长管束她也就算了,连她下面的二个弟弟,在她回国后也加入保护她的行列,像橡皮糖似的走到哪跟到哪。她大学时专修环境保护工程,让喜欢到处游玩的个性如鱼得水般,还顺便把美国那块可怜的地方翻搅一通,批评的一无是处。附注一点:羽尘就是她的二哥。

  「丽儿与依篱的外形完全不同,丽儿有亮丽的外表、随和有礼的态度,让她很容易和人们打成一片,我们四人会成为死党,都靠依篱和她,不然可真是八竿子打不在一起,丽儿因为打工赚取学费的关系,已经在模特儿界闯出名堂,就在毕业当天,她突然宣布要走入服装设计师这行,雨子就常说:丽儿,纯种的法国人,有艺术天分,又善商业手腕,将来可能成为巴黎最年轻的设计师。

  「目前,四人中要算最有成就的,应该是日本体操界天才雨子,雨子从小就学习体操,在十五岁时拿下--日本全国地板体操自选项目的冠军,代表国家参加亚运,摘下无数奖牌,不过,从小学习体操,让她从十五岁以后就不再长高,是四人中最娇小的,看起来就像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现在任职女子体操教练,有时还去台大复健室充当义工,不过,她有个不可告人的缺陷,迷糊外带少根筋。

  「当初,大学毕业后,她们怕我一个人在美国无人照应,依篱找来丽儿、雨子商量,大家才决定拖著我到台湾来,老实说,我是四人中最冷、最难相处的人,但也被她们同化了,还没遇到她们以前,我就像无依的灵魂,飘浮不定,雨子后来告诉我,她第一次看到我时,还以为我是学校的冷面杀手呢!」

  「再多谈谈你自己,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应该由我来问你,在你眼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筱绿反问穆克,因为她也很好奇穆克为什么会喜欢她。

  「嗯!很难形容,你的外在,清灵秀丽、表情冷漠,可是内在的你,却更让人疼惜,善良幽默、坚强孤独,非常矛盾的组合。不过,真正喜欢你的原因,是你的心灵能与我契合在一起,我喜欢浑身是伤的你,喜欢孤独的你,喜欢任何时候、任何表情的你,你简直让我爱不释手。」

  「喂!越说越离谱。你在沙漠中讲起你的小时候,何不谈谈现在的你。」

  「我就是你看到的样子,没什么改变,让你来告诉我,现在的我在你眼中又是个怎样的人。」穆克太想了解筱绿对他的感觉。

  「英俊高大、学识渊博、感性善良,像你这样的男人应该关起来,免得有人讨不到老婆。」筱绿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频频点头品足一番。

  「我只想让你收藏起来。」穆克深情注视她。

  「穆克,你有想过要远走的感觉吗?我常常会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习惯漂泊了。」筱绿凝视著穆克,慎重地告诉他。

  「那我们正好可以结伴同行。」穆克以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穆克,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我,而非要得到我不可的好强心态,并不是真心喜欢我这个讨厌的女人。」当筱绿对他付出真心后,穆克就会弃之如敝屣。

  「别故意激怒我,更别侮辱我和你自己。」

  一整个下午,两人在不安的气氛下度过,穆克也反常的沉默,让习惯了穆克温柔体贴的筱绿很不自在,如果可能她会希望没说过那些话,或许她真的让穆克受伤了。

  回去的路上,筱绿缓缓吐露她的成长过程。

  「在我开始有记忆以来,知道自己大概在六岁时,被人送进西雅图的一个孤儿院里,当同龄的小孩还赖在父母亲的怀里时,我必须为自己的权利抗争,与院里的小孩抢东西吃、与院外的小孩为了自尊而打架。那所孤儿院里大约有三十几个像我这样的混血孤儿,因为全院都收容混血儿,所以当地的居民还帮院方取了一个名字--联合国孤儿院。」一筱绿讽刺的轻笑,「真贴切,对吧?我就是其中的一名孤儿,十二岁时离院出走,被带回来后,就列为不适合收养的小孩,直到十四岁时,才脱离那里,住进寄养家庭,收养我的家庭是一对老夫妻,他们供我在附近的加州大学就读,那段时间我体会到友情、亲情,虽然只有四年,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不久,老爸爸去世后,老妈妈也跟著走了,我从云端再度重重地跌落地面。」筱绿黯然地闭上双眼,回忆起那段时间,仍让她沉浸在当时的感伤中,他拍拍筱绿颓丧的肩膀,筱绿感到由肩上传来安抚的力量,继续说道:

  「在加州大学就读时,认识了现在的三个死党,毕业时,我们四人约定一起在台湾发展各自的事业。」

  「其实,就一个孤儿来说,我已经非常幸运,还能够上大学,想想也就不再自怜了。」筱绿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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