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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时序由春转入盛夏,夏净莲怀孕堂堂迈入第七个月,原本平坦的小腹像气球似的迅速膨胀,身材也在何婶的努力进补下日渐丰腴,比起以往清瘦的模样,更添几许妩媚风情。
这天下午她到院子里散步,不料天空突然下起豆大的雷阵雨,她用双手遮在头上,快步走回屋里。快到宅子时,何婶已拿着雨伞出来接她,并递给她一条毛巾。
夏净莲边走边擦拭淋湿的头发,进入有空调的屋内,迎面而来的冷气立即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快到楼上换件干衣服,可别感冒了,怀孕的孕妇呀,最怕感冒了!”
“好。”夏净莲一向听从何婶的叮咛,俨然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那般尊敬。她抓着楼梯的偎木扶手,小心地爬上二楼,正想转身进房,冷不防和裴淆正面相遇。
他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像要出门的样子。
今天是礼拜天,他也不愿待在家里,大概是不想看见她吧!裴淆的视线先与她对视片刻,才冷漠地将视线往下移。
他像看怪物似的瞪着那鼓得像大西瓜的肚子,立即皱起眉头,再度将视线往上移。他的视线停留在她丰满的胸前,双眼倏地一眯,黑色的瞳眸霎时变成更加阴黯黝黑。
雨水淋湿了她身上那袭米白色的绣花孕妇装,湿濡的丝质布料紧贴在身上,完全彰显她不再窈窕、却依然迷人的身体曲线。
她被他火热饥渴的眼神盯得浑身不对劲,立即从他身边掠走,快步进入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他紧紧尾随的炙人目光。
她打开衣橱,刚拿出一件浅绿色的孕妇装,房门又被打开了。
裴淆走进房间,顺脚踢上门,满含着掠夺的狂野气势,一步步走向她。
“呃……请问,有什么事吗?”她会这么问并不奇怪,自从五个月前他甩门而去之后,就不曾踏入这个房间,听何婶说,他搬到客房去了。
裴淆不发一语,只用一种难以压抑的火热眼眸望着她。
即使他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怀孕的她愈来愈美了!圆润成熟的身躯、饱满诱人的酥胸,像一对饱熟的水蜜桃,在在挑逗他饥渴的感官。
他剧烈喘息,再也忍不住下腹的胀痛。
五个月禁欲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你……”她被他眼中的狂暴情欲骇到,立即丢开手中的衣服,转身想逃出卧房。“啊——”她倏地发出惊叫,因为他突然从后抱住她。
...
这时候,什么事业、客户,全被他抛在脑后。
那位和他有约的客户在洛克斐勒大厦苦等了一下午,就是“等无人”,不过,他却因祸得福。心有歉疚的裴淆把合约给了他,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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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上旬,一个天气寒冷的早晨,夏净莲开始阵痛,何婶和章叔火速将她送到医院待产。由于她骨盆小,分娩不易,一直折腾到下午四点,一个浑身红咚咚、清秀可爱的小女婴才降临人世。
虽然那天早上裴淆还是若无其事的去上班,不过据说那一天他的脾气坏到极点,公司里的高级主管全被叮得满头包,手下的职员则被骂得个个想辞职,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夏净莲平安产女的消息传来,才奇迹似的解除警报。
公司上下接获总裁喜获千金的好消息,纷纷开香槟庆祝,只有刚刚升格为父亲的裴淆一个人躲在总裁办公室里,谁也不肯理。
三天后,夏净莲高兴地抱着女儿回家,虽然裴淆这三天未曾到医院探视过她或女儿,但是她并不怪他。她相信看过女儿之后,他一定会马上爱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少夫人和小姐回来了!”佣人们争相走告,正在客厅看报的裴淆顿时身体一僵,不过又随即恢复镇定,继续翻阅手中的New York Times。
“淆!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夏净莲不顾身体还有些微不适,欣喜的抱着女儿快步上前,献宝似的捧给丈夫看。
裴淆放下报纸起身,不过不是为了接过她手中的婴儿,而是将手插在裤袋里,神情漠然的绕过她们,转身跨上阶梯。
“淆……”夏挣莲像被当众掴了一巴掌似的,面色苍白,错愕心伤。
裴淆对于她的轻唤置若罔闻,径自拾阶上楼。
原本欢欣鼓舞,准备好好热闹一番的仆佣看见这一幕,全都呆愣住了,现场的欢乐气氛像是突然被冷冻似的,瞬间凝固成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说话或是走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惟恐发出太大的声音。
一直到裴淆走进书房,用力甩上房门,何婶才突然像惊醒似的,用力拍掌喊道:“哎呀!你们大家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晚上庆祝餐会要吃的、喝的东西,你们都还没准备吧!快去快去,大家都到厨房忙去,别吵到这个爱哭的小丫头,她的脾气可拗得很哪!”
她上前诱哄夏净莲怀中开始哭闹的小女婴,直说她的脾气完全像爸爸。
佣人全走后,何婶陪着夏净莲回房去,替她张罗坐月子的大小事务,假装刚才的事从来不曾发生过。
晚上,何婶为出生才刚满三天的小女婴开了一个庆祝会,不过小女婴的父亲裴淆躲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而夏净莲则是因为坐月子的关系,需要休息,所以也没有参加。一场为女儿举办的庆祝会,父母两人都缺席了,参加的只有佣人,这场庆祝会倒像仆佣们的同乐会。
一个晚上,何婶完全吃不下一点东西,她想到裴淆对女儿的冷漠疏离,就难过得毫无食欲。她仿佛看
见当年那对冷漠的父母,和那个永远不快乐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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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夏净莲坐月子的苦牢终于结束了,她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书房找裴淆谈一谈。
“淆。”她轻敲书房的门,然后走进去。
“什么事?”裴澡不耐抬头的扫她一眼,像在怪她打扰他的安宁。
“我是想问你,你替女儿取好名字没有?”她望着他柔声询问。
上次她托何婶告诉他,请他替女儿取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他应该想好了吧!
“取名字?我为什么要替那个整天哭闹、让人神经快断裂的小鬼取名字?”他将文件扔回桌上,不悦地咕
哝。
“她是你的女儿——”
“别跟我说她是我的女儿!”裴淆倏然回头,冰冷的眸子笔直射向她。“当初我已经警告过你,要生下她可以,但是不准拿她的事来烦我!结果你们整天不是要我去看她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就是要我替她取名字,我哪来那么多闲功夫?”
“我……”夏净莲霎时语塞。她当初的确保证过,不会拿孩子的事来烦他。那时她只求能够保住自己的孩子,就算再荒谬的条件都愿意答应,可是现在孩子出生了,她又贪心的想要他多疼爱那个不受他欢迎的孩子。
她低下头,为自己的言而无信感到羞赧。
“我明白了,如果你没意见的话,那我就自己替孩子取名字了。”
“只要别拿她的事来烦我,我就没有任何意见了!”裴淆坐回书桌前,继续埋首在文件里。
“我明白了。”夏净莲惆怅的望了他紧绷的脸一眼,黯然转身离开书房。
裴淆悄悄抬头,审视她已逐渐恢复曲线的身材,眸色缓缓加深……
第九章
当天晚上,裴淆走进自上次缠绵之后,又许久不曾踏人的主卧房。
“淆!”夏净莲看见他很高兴,以为他终于改变主意,想亲近她们母女了。
裴淆走近床边,看见白胖的小女娃含着拇指睡在他的位置上,立即不满的皱起眉头。“她为什么会在这
里?”经过何婶的宣传,他已经知道她为女儿取名叫裴念慈,是为了纪念她的母亲,英文名字则是夏绿蒂。
“之前因为喂母乳的关系,她一直都跟我睡,现在虽然改喝牛奶了,不过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她浅笑
着,满足的神态充满母性的温柔。
“叫人把她抱走!”裴淆走到衣橱前,拉开抽屉取出换洗的衣物。
“可是……”夏净莲望着女儿可爱的睡容,舍不得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裴淆不耐的低咒一声,径自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大喊。“何婶?何婶?”
小念慈受到惊吓,开始扭动四肢,咿咿哇哇哭,了起来。
“请你小声一点,你把念慈吵醒了!”夏净莲连忙轻拍女儿,并紧张的低喊道。
裴淆不理会房里一大一小的抗议声,继续大吼。“何婶!”
“什么事,淆少爷?”何婶才刚睡下,听到他的怒吼声,立即匆匆赶来。
“把那个烦人的小家伙抱走!还有——明天马上请个保姆来,以后让她跟保姆一起睡,不准再把她抱进这个房间,因为从今天起,我要搬回来!”
“啊,是!”婶赶紧走进去,抱起仍在哭泣的小念慈,快步离开房间。
“不……”夏净莲追过去抓住女儿柔软的小手,心里好难过,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快抱走!”再不抱走,她们母女俩的眼泪就要把这个房间淹没了!
“是!”
何婶歉疚地望了夏净莲一眼,轻轻拉开她的手,然后飞快抱着孩子下楼去。
“为什么?”夏净莲走到始终臭着脸的裴淆面前,哽咽地质问。“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我只是想要念慈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可以?”
“你一天十六个小时都在陪她,晚上才花八个小时陪我,就这么不情愿吗!”
他怒吼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酸,像在争风吃醋,立即红了俊颜,随即掉头走进浴室,用力甩上门。
夏净莲惊愕地瞪着浴室的门,好半晌才慢慢浮起一抹浅笑。原来他在吃醋!他竟然和自己的女儿吃醋?他真傻,她爱他和爱女儿的心完全是一样的,他又何必吃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娃的醋呢?不过为了刚加入自己生命中的女儿,这阵子她的确忽略了他,也难怪他会觉得女儿剥夺了她对他的关爱。
她抿嘴一笑,脸上浮现娇羞的红晕,她拿起梳妆台上清香淡雅的香水,抹在自己的耳后、手腕内侧和乳沟之间……
今晚她会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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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淆走出浴室,脸上的线条还是很僵硬,一径抿着嘴,像在和谁生闷气。
“淆?”她走到他身后,柔声喊道。
“什么事?”裴淆冷冷地问,连头也不回。
“我是想问你,我身上的衣服好不好看?”
裴淆撇头随意瞄了一眼,敷衍地点点头,刚把头转回去,突然像发现什么似的,睁大眼,速度奇快的飞转过头。
“你——”他双眼瞪得奇大,望着她的眸中有着惊讶、诧异和火热的欲望。
她穿着一袭嫩粉色的薄纱睡衣,低垂的领口露出大半个雪艳的玉乳,薄纱下白嫩的大腿若隐若现,两条绑成蝴蝶结的缎带是整件睡衣惟一的支撑点,如果拉开丝带,薄纱睡衣就会落下……
这件睡衣是新婚时宅于里的仆佣联合送的,当时她嫌暴露、不敢穿它,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裴渫用力吞下一口唾沫,瞧得两眼发直。
“淆,你还没告诉我,我穿这样好不好看?”她以从未有过的娇嗲嗓音,甜腻的问。
“好看。”他像被催眠似的,情不自禁点点头。
“那以后我天天穿给你看,好不好?”
“好。”他又点点头,还没自迷离的境界中清醒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伸出藕白的手臂,揽住他强健的颈项,温柔而真诚的说:“淆,我爱你。真的!我好爱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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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念慈日渐长大,愈来愈聪明可爱,但也愈来愈黏人。
虽然有保姆悉心照料,但是大部分的育儿工作夏净莲都亲力亲为,因此小念慈和她感情特别好,常常半夜醒来就会哭着找妈妈,任谁哄都没有用。
每当裴淆浑然忘我的在妻子体内冲刺时,不识相的保姆就会抱着哭闹不休的小念慈来敲门。 “少夫人,小小姐又哭了!”
“GOd!”裴淆痛苦地揪着床单,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退出。几次下来,他已经快被逼疯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变成性无能!最后只得算准小家伙哭闹的时间,提早上床“休息”,并随时随地把握机会,才总算消弭裴淆欲求不满火气。
一天下午,裴淆临时自公司返家拿一份重要的文件,他到书房拿了文件,正准备回公司,走到楼梯口时,忽然听到与书房反方向的婴儿房里传出一声稚嫩的怒叫,他霎时停住脚步,专注侧耳聆听。
过了一会儿,果然又听到小婴儿的喊叫声,只是,并没有听到大人说话的声音。他停顿片刻,本想转身走开,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不住好奇心,悄俏转动脚尖,走向那间他从来不曾踏进的婴儿房。
他停在敞开的婴儿房门口,看见已满八个月、健康活泼的裴念慈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努力和塞不进嘴里的积木奋战,不时发出愤怒的尖叫。
金色的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让她柔软的头发顶端多了一道耀眼的光圈,如果再插上两只翅膀,便活脱脱是西洋壁画中可爱的小天使。
她的小脸胖嘟嘟的,又白又嫩,双颊红润得像苹果,红润的樱桃小口愤怒地噘起,为了无法把积木塞进嘴里而生气。
何婶说得对!她长得像漂亮灵秀的净莲,但顽固难缠的脾气却完全像他,瞧那倔强、不服输的神韵,压根就是他的翻版。
小念慈始终无法把积木塞进嘴里,最后终于不得不放弃,她放下积木,抬起小脑袋,看见站在门口的裴淆,先是露出一丝迷惘的表情,不过随即露出笑容,高兴地挥舞双手,咿咿呀呀和他说着他根本听不懂得话。
虽然他从不亲近她,但是她认得他。妈妈常常抱着她,悄悄指着他告诉她。 “他是爸爸喔!”所以她知道,他是小念慈的爸爸。
裴淆看见她天使般可爱的笑容,直觉地露出微笑,几乎想走进去,抱抱她白胖柔软的小身子。然而由远而近的交谈声惊醒了他,他倏地敛起笑容,扭头转身快步下楼。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