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就在前面。”领着聂行风和柳妤柔,段昂走向自己的白色BMV多,实在是没地方停车,不然他不会将车停得那么远,也就不会遇上刚刚那码事了。
看她实在是站不住了,聂行风干脆一把抱起她,“我来帮你吧。”
“啊!”尖叫一声,柳妤柔紧褛住他的脖子,害怕被摔下去,“不……不用了,你放我下去。好……”好丢脸喔,她难为情地将脸深埋在他胸前,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把眼光投到他们身上来。
聂行风不理她的抗议,依旧是抱着她,大踏步地往段昂的车子走过去,要是以前的自己才不会坐段昂的车呢,碍于他的车被绑架—了,只得将就一下。
打开后车门,段昂眼红地死瞪着聂行风,死家伙,又让他给抢先一步,“上车吧。”段昂说得不情不愿,巴不得能将他摒弃在车外,让自己与柳妤柔的两人世界能少了他这颗大灯泡的照拂。
聂行风不管他的白眼,将柳妤柔放进车子之后,也跟着大刺刺地坐上车,“可以开车了,司机。”
听听,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要气死他嘛!大力地关上车门,忍住想一脚将聂行风踹下车的冲动,段昂开车往“拾魅”而去,一路上还不忘拚命地白后照镜,抛白眼给聂行风,以稍消他的心头之火,免得他心情不佳一个不留神撞车,造成一车三尸的局面。
“好了,别瞪啦,小心你的眼珠子弃主潜逃。”聂行风凉凉地坐在后座接收他的白眼,反正又不痛不痒。
柳妤柔实在是快受不了他们,明明就是两个酷得出名的人,怎么一碰上斗起气来却反而像个孩子似的,真不知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段昂瞪得更勤了,还不忘回嘴,“你放心,我的眼珠子忠心得很,绝不会背叛我的。”
“哼!”冷冷一哼,聂行风将脸别向窗外,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跟他那种人讲话,根本就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精神、口水。
怎么,他想以静制动是吧?来就来,谁怕谁啊,自己就动给他看,于是段昂的白眼转化成柔情万千地看向柳妤柔,语气更是柔得可以腻死人,“小柔啊,你会不会晕车,要不要坐到前座比较舒服点?”
呸!什么恶心巴拉的口气,聂行风举手搂住柳妤柔,换他将白眼给射回去,“不劳你费心,有我在旁边柳妤柔就不会晕车,你开好你的车就行了。”
死不要脸的小人,耍这种卑劣手段,原本要瞪回去的段昂硬生生忍住了,他得要以风度取胜,于是他依旧采取柔情攻势,深情款款地由后照镜看着柳妤柔,“小柔,后座那里空气不佳,你要不要来前座看风景呢?”
什么?空气不佳?当他是病毒还是细菌啊? “有什么风景好看的,不是高楼就是大厦,要不然就是汽车、机车,一大团乌烟瘴气的,只有你这种没水准的人才会说那是风景。”聂行风对段昂的话十分的嗤之以鼻。
段昂真想停车扁聂行风一顿,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打得过“绝星”,为了不在佳人面前出丑,只得硬忍下来,他十分坚信自己是君子,聂行风是小人这个定律,所以他要维持君子的翩翩好形象。
就在他们两个唇枪舌剑、明争暗斗中“抬魅”已经到了,段昂不再跟聂行风多废话,“拾魅”是他的地盘,嗯哼!他有光明的未来,无穷的希望,犯不着在这里跟那个小人多费唇舌,于是他俐落地将车子一分不差地塞进那个小小的停车位中,展现他优良的停车技术,然后朝后座的人如是说道:“到了。”
见他车子已停好,聂行风也毫不客气地揽着柳妤柔打开车门绝尘而去,瞄也不再瞄段昂一眼。
可——恶!竟然对他视若无睹,因为要关引擎、锁车而慢一步的段昂,在后面以眼光凌迟着聂行风的背影,那个卑鄙、无耻、一点风度也没有的小人!
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情形?
原本预定会看到段昂一脸满足地搂着佳人进门的方若决,目瞪口呆地傻在那里,此时她所看到的景象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小柔“巧笑情兮”地倚在一个男人怀里,而那男人边走路还边“探情款款”地低头注视着小柔……她承认自己是形容有点夸张,但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段昂一副怨男似地走在他们后面,眼睛死瞪着搂住小柔的那只手,放出熊熊杀气。
啧啧,她还真怕那个男人会被段昂给瞪穿两个洞,真是太可怕的“瞪功”了。
看着柳妤柔愈走愈近,方若决决定先把段昂给丢到一边去,让她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好像挺有趣的。
“嗨。”打定主意暂时抛弃段昂之后,方若决抬起头来朝正往她而来的一男一女笑着,“咦,你好面熟喔。”她上下左右地打量聂行风,皱着眉纹尽脑汁地想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看过他?
绝对不是她的记性太差,而是由于她太爱看帅哥了,一天之内看过的帅哥俊男无以计数,如果不是像段昂这种每天都会在她面前晃的人,方若决根本就记不住,所以为了让更多的帅哥能归人她那小小的脑容量中,通常她看过的男生在三天之后都会自动消档。
深知她个性的柳妤柔也见怪不怪,所以便自动自发地要唤起她的记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PUB里有人闹事,解决那些人让你崇拜得几乎要五体投地的人就是他。”柳妤柔拉过聂行风指着他。
“喔——”方若决恍然大悟的喔了声,“就是那个让你怦然心动的酷哥嘛,说这个比较容易懂啦!”她笑得很贼。
“你不要乱说啦。”柳妤柔的脸迅速变色,一边低声骂方若决,一边不忘悄眼偷观聂行风的反应。
方若决越过吧台拉过柳妤柔.嘴附在她耳边,口气很是暧昧,“真想不到你动作那么快,快给我从实招来,你是怎么把人家骗上手的啊?”
听到这些话,柳妤柔更是由脸至耳根到脖子,她又羞又怒地瞪方若决,“方若决,你再乱说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天啊!让她死了吧,好心点劈个地洞给她钻吧,她无法想像刚刚那些话让行风听到了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好加在,他似乎是没听到,柳妤柔一面偷偷打量聂行风的反应,一面抚着胸口直喘着大气。
方若决笑得眼眯眯的,似乎是很乐见好友这副害羞的模样,而看样子呢,段昂是铁定要失恋了,想到此,她不禁投给他同情的一瞥。
段昂十分不屑她无谓的同情,他瞄了眼钟,见开演的时间快到了,便一甩头潇洒地走向休息室,公是公,私是私,无论如何他也会把自己分内的工作给做好,然后再从长计议如何掳获佳人芳心。
还真是有个性啊,摇了摇头,方若决的注意力又放回眼前的一男一女身上,她眉开眼笑地露出个媒人脸,将柳妤柔与聂行风的手交叠握在一起,“我说那个……咳!”糟了,她似乎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也没差啦,于是她又继续说下去,“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小柔,有我们小柔当女朋友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要好好珍惜啊!”那语气慎重得仿佛是她要嫁女儿似的。
女……朋友?这个称谓令聂行风好陌生,他不自觉地放开柳妤柔的手,脑中又荡过时央那句话——杀手得无情,否则的话……他想也没想地便脱口而出, “她不是我女朋友。”
话才一出口,他又马上后悔了,因为他看见柳妤柔浑身一僵,脸上的表情失落得让他好心疼,他伸出手想再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给躲开了,“妤柔……”
忍住心中强烈的蚀痛,不让它表现出来,柳妤柔强迫自己一脸无动于衷,“若玫,有什么工作要我做的?”她强颜欢笑地问方若决。
是啊,他从未曾说过些什么,也未曾表示过什么,那么,柳妤柔,你又是在期待些什么呢,别傻了吧!
方若决不是看不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波涛汹涌、情潮翻腾,但她仍拿了一块抹布给柳妤柔,“你先去帮我擦擦桌子吧。”或许冷静才是他们两人此时最需要的。
坐在吧台边,看着柳妤柔落寞且似乎有些颤抖的背影,聂行风无法解释此时他心中微微抽痛的异样感受是什么,心痛吗?爱与不爱、有情与无情,他迷惑了,矛盾的情绪不停的扩张、扩张,并且开始思考起莫司所说的话。
是否,他也可以拥有爱情?
“给我一杯烈酒。”贪婪地捕捉柳妤柔在各桌间忙碌的身影,聂行风朝吧台内的方若决吩咐道,此时,他极需要麻醉自己,或许可以使他矛盾的脑子清醒些。
“你尝尝这个。”方若决不理他,迳自将一杯鲜绿色的东西放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聂行风端起来闻了闻,有薄荷的味道,他将它给推回去,“我要烈酒。”搞什么,给他乱七八槽的东西。
“为何不尝尝?”方若决朝他神秘地眨眨眼,“这款酒叫做Fast love julep喔。”
初恋滋味?见鬼的地才不需要这种东西,他又将酒给推回去,“我要烈酒。”
“0K、0K!”方若决无奈,只得给了他一杯伏特加,看得出他真心想醉,又很鸡婆地给他一个烂提议,“要不要每种酒都来一点,多酒混喝最容易醉了,你就不用喝得那么辛苦了。”
看了方若决一眼,聂行风接受了她的提议,开始一次一杯不同酒地喝着,眼睛仍是不放松地随柳妤柔的身影转,偶尔看到有些不规矩的客人会乘机吃她豆腐,他便不由得怒火中烧,相信此时他手上若有一把伧的话,他会很乐意轰了那些猪哥。
聂行风又仰头灌了一杯琴酒,眼前酌东西开始重叠化,天花板也开始转……“砰!”的一声,他终于醉倒在吧台上。
怎样,醉得够彻底吧?看着吧台前自己的成果,方若决扬起手,准备叫柳妤柔回来烦人,省得在这占用她做生意的空间。
不过,算了算聂行风所喝的那些酒,她今晚的收入也算是挺可观的,他真的很能喝。
怎么会醉成这副德行?柳妤柔站在聂行风旁边没好气地瞪着他,他刚刚那一席话,真的伤她好深、好深。
“快点把他抬回去吧!我还要做生意呢。”方若决的口气是很够格称得上“幸灾乐祸”。
咬着下唇站在那里,柳妤柔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把他给丢在这里,先别说她个人根本就抬不动他,就算抬得动,她也会觉得自己很没个性,人家都那么说了,她还那么鸡婆做什么,让他自生自灭去算了。
“喂,你可别想把他留在这里喔,我会把他扔到大门口去的。”方若决一脸防备地警告柳妤柔,要她把心中的烂主意给打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交错朋友了?方若决那女人的话听起来一点朋友爱也没有,“知道啦,我不会挡你的钱路的,你尽管放心吧。”除了钱跟帅哥,她实在是不懂若玫的世界里还有些什么。
“那最好。”方若决一点也不知自省,反而一脸柳妤柔理所当然该如此做的表情。
“我送你吧。”表演完的段昂无声无息地站在柳妤柔后面说道,他不相信以她那瘦小的身子骨可以扛得动聂行风,而幸好现在已晚,小女生们走得都快光了,否则他铁定被活埋。
柳妤柔不想让他送,事实上,她躲他都来不及了,“喔,不用了,我让若琮送就可以了,我有些事要跟若琮说。”刚好被她瞄到朝这边走过来的方若琮,于是赶紧拿来当挡箭牌。
目送柳妤柔和扶着聂行风的方若琮走出门口,段昂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眼里却透露出些许失落,他输了,柳妤柔眼里根本从来没有过他,不战而败很令人泄气,可是他却连挑战的余地都没有。
“失恋了。”方若决一手撑在吧台上,看着闷坐在那里的段昂,“选我如何?”她微笑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段昂懒得瞄她,“你想效法远古时代的一妻多夫制吗?”他发觉她的目标很多,真的很多,每天都在更新,日前较固定的是阿勋。
“吃醋啦?”方若决不在意他的嘲讽,失恋的男人通常都挺没水准的,“这杯请你,免费。”她调了一杯饮料给他,“失恋特效药。”
失恋特效药?喝了心就可以不痛吗? “既然是你的好意,我就不辜负了。”段昂看着杯子里那漂亮的宝蓝色,举杯将它一饮而尽,很甜,甜得腻人,不过却有海洋的味道,让人心情很愉快。
“希望对你有效喽!”方若决朝他眨眨眼,“另外,也非常欢迎你来当我的候选人。”
“我会考虑的。”段昂朝她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第六章
“你把他放在这里就行了,谢谢。”回到家,柳妤柔带着方若琮到自己的卧房。
幸好还有若琮送她回来,否则就算她可以叫计程车载他们回家,但怎么把他弄上楼也是一个难题,到时除了将他丢在楼下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之外,就没别的可行之策了,所以,她真的很感谢方若决。
“柔姊,你们同居?”走到门口,方若琮忍无可忍地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同居?柳妤柔脸红,便急忙要否认,“不是啦,他只是受伤了,所以暂时住在这里而已,而且我把床让了他,自己则在客厅打地铺,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不叫同居叫什么?哎,看来昂真的没望了,“他为什么会受伤?”方若琮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柳妤柔朝他摇摇头,“我是看到他在路上被追杀,所以才把他救回来的。”
“追杀?”方若琮膛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那你怎么敢把他救回来,难道你不怕惹祸上身吗?”他实在是看不出来柔姊是个敢做这种事的女人。
惹祸上身?听完他的话柳妤柔一愣,“我当时也没想到那么多,只是想到自己不能这么见死不救,所以就救他回来了,更何况他之前也有救过我两次。”
“不会吧!那么巧?”他瞪着不可思仪的大眼,真是一段孽……不不,是奇缘,不然哪有人会那么巧的,不是你救我,就是我救你的?
“对呀,就是那么巧,”柳妤柔微微一笑。
有时想起来她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才刚被他救过没几天,那一天她刚好绕远路去买东西,就碰到他被人追杀,而自己也很神勇的去救了他,听起来有点像是电视连续剧那种男女主角浪漫的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