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乍然看见她的那一刻,宋南真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地……好,那他也该跟她算算方才“吐得他一车”的那笔帐了!
“宋先生。”小琪恭敬地颔首致意。
南真露出笑容显示他的友善,“对这里的环境还习惯吗?适应吗?”
“很好,谢谢您!那么……我出去了,您有事再叫我。”小琪轻轻阖上房门,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后。
寒雅烟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宋南真。她知道他一定气死了!毁了他高级跑车不说,连车体的冲撞她也脱不了干系……可是她也很呕啊!
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不顾形象地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大吐特吐……哦,她不要活了,当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宋南真定定地站立在寒雅烟面前,居高临下的睇睨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始终沉默着;最后,宋南真沉不住气率先开了口。说话的当口,他还伸出食指抬高雅烟的下颚:“做错事了还不道歉?”
“呃?”装傻行不行?她暗自猜想。
“我等着呢!”宋南真嘴角有意无意的调侃邪笑,让寒雅烟又羞又怒。
好嘛,她的确是欠他一个抱歉……“对不起啦!”她想拂开宋南真手,但他不肯松手。
“还有呢?”
“什么?”寒雅烟眼神中满是疑惑。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我的沮丧呢?关于这一方面,你打算怎么弥补?”宋南真用食指扣住寒雅烟的下巴,拇指轻柔地在她嫣红的唇瓣上来回抚触着。
这举动让寒雅烟的心跳加速,再想到他语气中的含意……寒雅烟苍白的脸庞霎时红云立现。她羞怯的将双手一撑往后退,将纤细的身躯整个退进床铺里。
宋南真满意地笑出声,剑眉微挑、嘴边挂着一抹邪笑,“不错,学得倒挺快。拿诱惑当弥补的开场白,算你还有些资质!”调侃的话语这才铿锵落地,他壮硕的身形立刻前倾,准备地覆压在寒雅烟身上。
“你、你想干嘛?别乱来,我、我可是联合国的精英,身份高贵、仪态大方……”
这套老生常谈还没完整搬上阵,寒雅烟喋喋不休的唇瓣已经被猎鹰般的宋南真紧紧攫住,以他刚毅有型的唇形封住她的口!
沉醉在湿热的长吻里,寒雅烟闭上眼驯服地承受宋南真狂野不羁的舌尖百般戏弄的挑逗引诱,强烈的欢愉让她不由得阵阵哆嗦……他、他用的他的唇舌在对她做爱!
“好热……南真……”寒雅烟在他精壮的胸膛下磨蹭着,轻喘吟哦自她唇边逸出。销魂蚀骨的呻吟宛如最顶级的催情春药,宋南真侵袭的速度迅速加快,湿热的唇舌转向舔舐她细白雪嫩的颈项上。
她微微仰起螓首,无形间更助长他的攻势。他的蒲扇大掌熟练地一一挑开衣扣,宋南真眯起了双眼眷恋地流连着。
“南真,你……”寒雅烟在他热火般的凝视下娇羞不已。
“别急,”宋南真喉间逸出轻笑,“让我们慢慢来……你知道,要弥补我的损失与沮丧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他向上推开胸衣,伸指轻轻揉捻,瑰丽色的蕾在南真温势指尖的揉抚撩动下变得坚挺。忍不住眼前美景的诱惑,他低下头,舌尖开始尽情地吸吮舔舐。
寒雅烟虚软地仰躺在床铺上,双手环抱住宋南真埋在她胸前徘徊的头颅,在她的十指拨弄下,他浓密的黑发变得凌乱,更显出他的狂傲与不羁……她微微弓起身,她的唇在空中与他的交会,炙热的两人再度沉浸在狂浪的舌吻中!
羞怯已经自寒雅烟的眼神中褪去,转而替代的是满满洋溢的炽烈热情。她深锁的情欲已经被挑起,她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徜徉其中、寻找欲望的出口。
当宋南真湿热的唇舌再次沉醉在她胸前的美景时,寒雅烟娇喘着,急切地想褪下他的衣服。宋南真接手这项工作,用力扯开两襟,衣扣被力道所弹开,裸露的精壮体魄教寒雅烟深深着迷……
她推着他躺下,翻身压在他上头,纤纤素手来回抚弄他小麦色的胸膛、坚实的肌理、雄壮的体魄让她几乎看傻了眼,“南真,你好美……”
宋南真抿嘴轻笑,“你更美。”他托起寒雅烟的双峰,沉甸甸的柔软触感盈满双掌,他伸出拇指捻弄着。
一抹晶光闪过寒雅烟的眼底,她唇畔挂着笑意手执起宋南真的手指,挑逗十足地含进嘴里吸吮,灵活的舌尖开始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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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真烦躁地伸手耙刷垂落额际的头发,在不惊动寒雅烟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起身,随手抓过浴巾圈围住腰际走向客厅。
为自己倒了杯浓烈的威士忌,宋南真一饮而尽,仿佛希望藉着酒液灌进嘴里的动作,冲淡他心中迅速蔓延的愧疚与自责!
后悔吗?算是吧!他不该就这么在她身上纵情。寒雅烟是不同的!她天真、她高贵,她……她是独一无二的,该受到细心的呵护与怜爱!
而他,不过是她的保镖。
这一场欢爱,虽然是他有过最好的经验,但却伤害了她,也打破了他一直以来所引以为傲的原则——不能对“客户”出手。
这原则向来是他对下属最基本的要求,如今却被他自己打破了!
站在虚掩的门后,身无寸缕的寒雅烟只圈围着被单望向客厅。
客厅里的宋南真几乎是不停手的饮着澄黄色的酒液。因为他毫无戒备,所以寒雅烟轻而易举地看见他脸上显露的悔恨。
微熏的宋南真、颓丧的双肩,寒雅烟将一切看在眼底,泪水不自觉地缓缓落下。
为什么要让她看见这一幕?多伤人的认知……宋南真他竟感到后悔了。
第五章
寒雅烟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静静地窝在窗前的沙发里,脸上恬静无波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有何想法。
“雅烟姐,多少吃点东西吧!”小琪端着托盘站在她面前。
“谢谢你,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这句话你早上跟中午就已经说过了,没有别的台词好说了吗?”小琪有些恼火了,她跺着脚,砰地一声将托盘放在玻璃桌面上。
“对不起……”寒雅烟歉疚地瞅视她。
小琪见她这模样,心一软,火气也没了。“你是不是难过最近宋先生老是不理你,每天又这么晚才回家?”
寒雅烟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痛,然而,她却依旧倔强地强作欢笑,丝毫不泄露半点哀伤,“你这么说好奇怪,好像我是南真的太太似的。可是我跟他,其实我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是吗?”小琪轻哼一声,“听管家妈妈说,最近宋先生的衣服总会有一股香水味,甚至还有口红印呢!谁知道宋先生每天回家前都在哪些地方,做些什么?”
“好了,小琪,别说了!”宋南真转过头将视线转向窗外,脸上满上坚决的神情,“我已经说过了,我跟南真根本没关系。他要跟谁在一起、做些什么都不干我的事!我有点儿累了,你……”
“宋先生!”
小琪的惊呼打断寒雅烟的话。寒雅烟猛一回头看,只见那颀长俊逸的身形此刻正闲适地倚在门边睇睨房里的一切。
“你……你回来了。”寒雅烟匆匆瞥了宋南真一眼,复又转开视线。
刚刚她说的话……他听到多少?
显然喝过酒,有点微醺的南真将他的周身衬托在一股致命的不羁气质里。他迈开大步,直着寒雅烟前进,“小琪,你出去。”
“可是……”小琪哪里敢走?宋南真将所有情绪掩藏在高深莫测的面具之后,谁猜得出他究竟想做什么?
宋南真头一撇,停下脚步:“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寒雅烟顿时心急,急忙来到他面前挡在小琪与南真之间,“小琪,”她强作笑容,“很晚了,你早点儿休息吧!”
“那……有事叫我。”小琪咽了咽口水,怯生生地绕过宋南真离开房间。
待房间一阖,寒雅烟立刻瞪着宋南真发飙,“你干什么吓唬一个孩子?”
……她的眼睛在冒火呢!她知不知道?宋南真居高临下的睨着寒雅烟,满是酒意的他更显狂妄,“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她是!小琪她……”
“够了!”宋南真一把攫住寒雅烟,乍现的怒意瞬间驱逐了他眼神中浓厚的酒意,只剩下清明闪烁的晶光。“我安排她在你身边是为了让你多个朋友、多个倾诉的对象,不是找个孩子、找个麻烦让你照顾的!你给我搞清楚!”
“小琪她才不是麻烦!”寒雅烟挣开他的双手往后一退……
令宋南真感到讶异的是,她的眼眸中竟闪烁着盈盈泪光!该死的,这竟让他手足无措?!
“你……你怎么了?”宋南真不知该如何安抚,只得笨拙地将她纤细的娇躯搂进怀中轻抚。
“别、别哭。”怎么办?他只挤得出这几个字!
寒雅烟揩了揩泪水,倔强的说:“我才没有哭!”
“你没有哭?那滴在我衬衫上的是什么?口水?还是鼻涕?”宋南真虽忍不住嘲讽,但他蒲扇般的大掌却不自觉地顺着脊柱轻柔羽翼地上下摩挲着。
“小琪她……像妹妹。”寒雅烟偎靠在壮阔温热的怀抱里,控制不住内心渴望地举起柔荑轻缓地抚上他胸膛;闭上眼,她贝齿轻启:“南真,你有妹妹吗?”
“没有。”他轻轻将下颚贴靠在寒雅烟的柔发上。
真他妈的该死!一碰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想念她的碰触……
“有亲人的感觉……其实很好,对不对?”
宋南真没忽略她语气中的渴望,他举起食指抬起她的下颚,“你没有亲人吗?”
她退开他的怀抱,撇开脸。“我是孤儿。”
“那是谁抚养你长大的?”宋南真紧抓着寒雅烟的手腕。
她拼命地想挣脱,显示出这话题令她非常不自在,“每一个人,整个研究部所有的精英、甚至警卫伯伯,他们都是抚养我长大的亲人!是的,其实我有很多亲人的!严格说起来,我并不是孤儿!我不是……”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颗颗滑落寒雅烟粉颊;她拼命地摇着头,仿佛想甩掉脑海中的影像,“可是他们都死了,整个寓所里的每一个人!我的亲人、我的回忆……都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寒雅烟纤细的身躯虚弱地缓缓下移,直到整个人瘫坐在地毯上……
叹口气,宋南真走近她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搂进怀里轻轻摇摆着。“就是今晚吗?你终于选择在今晚宣泄你的忧伤吗?”他还在疑惑自己不知得等多久……想不到就是今夜。
“我一直不敢哭……”寒雅烟抽抽搭搭地低诉,宋南真壮阔无比的胸膛包容她全数的悲伤与泪水。“我没有时间哀悼他们。事情一发生,我就必须赶快跑,逃得越远越好……我知道,他们还在追我!因为我是最后一个,他们一定得杀了我……”
“你不会。”
“呃?”寒雅烟扬起模糊的泪眼觑他。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该相信我!”
宋南真眼神中的坚定像是誓言,而他健硕伟岸的身形就像尊神癨\,宛如剽悍的战将……一股莫名的心安迅速取代她心头的恐惧。“你真的会保护我?不会丢下我?”
“别怀疑我!”简短的四个字显露宋南真的鲜有的严厉口吻。
好奇怪……见到他发脾气,反而教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宋南真微微颔首,脸上终于又有笑容。
“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们所谓的‘能力’真的有用吗?那为什么没办法算出自己即将面临的劫数,甚至死期?”
“这就是我们最致命的盲点……术师本身是无法辨别自己的祸福吉凶的。而且,再怎么精准的‘预见’也会有失误的时候,一切端看当时我们是如何解释。”
扬起头,她试着给宋南真一个微笑,“又或是在某种情境下受到什么影响,而在潜意识中显现出影像来……如果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预见’是不真实的,不足以采纳。因此研究部才会集合多方的精英,为的便是要多一些可信的资讯。”
“你的意思是增加样本数,建立准确度?”宋南真的剑眉开始紧蹙。
寒雅烟仅是颔首,默然不语。
他见她这模样,脾气瞬间爆发,“这算什么?根本就是把你们这些人当成一种利用的工具,还说是精英?!”宋南真嗤之以鼻,“应该叫你们‘白老鼠’才对!”
寒雅烟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她很想抗议,但到最后,却只能点头颔首:“你要这么称呼我们,我也没意见。”
她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悲哀教宋南真更加愤怒,“毁灭了也好、这种组织毁灭了也好!”
这充满暴戾之气的愤怒字眼,正巧击中寒雅烟心底最深的痛处!霎时她刷白了脸,转身退至窗边面向窗外。
宋南真知道自己伤了她。他极力克制勃升的怒火,深吸口气,“最后一个问题,整个研究部的‘精英’都是孤儿吗?”
寒雅烟只是静静站着,不发一语。
“回答我!”他粗嘎地吼着。
“……嗯。”他依旧不回头。
南真在下一秒冷笑,“这么巧?难道你从来不怀疑吗?”不想再将她寂寥无助的身影印入脑海中,然后引发自己无边无际的心疼与怜惜,宋南真转身迈开大步离开!
“等等!”从窗户的倒影望见他的离去,寒雅烟急转过身,“你要去哪里?”
宋南真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意外瞧见她一脸的紧张与焦急。
“你……我,那天晚上……为什么……”她支吾的说着,羞怯无措地低下头。
宋南真明白她想问些什么……是他的错,他该给她一个交代!“是我错了。”南真定定地睇着她,“那晚的事根本不应该发生!”
寒雅烟倍受打击,羞红的俏脸倏地刷白!原来那天她在客厅外看到他独自猛喝酒是因为他后悔了?
“你是说……你后悔了?!”这种打击比他当场打她一巴掌还伤人!
维持了半晌的默然,宋南真坚定地扬起头,“是的,我很后悔!我不应该这么伤害你,我跟你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不能哭……她不可以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为、为什么?那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怎么样?”
“我得保护你、我们应该是单纯的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身份,我们应该……告诉我,雅烟,你后不后悔?”
宋南真浑然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神情的紧绷。
“我不后悔,而且我为什么要?”
“你不怪我?”
她摇着头,肩头的长发顺势摇摆,煞是美丽。
“那好……”宋南真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嘴角缓缓扬起。转过身,他离开房间,临去前丢下这句话:“衬衫上的口红印……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大段、小段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