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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羿楼VS.百里晴川 page 4 作者:好蛋白

  一些意志不坚的软弱胚子因此被电得晕头转向,连自己的性向都搞不清楚了。女舞者纷纷前来要求花小弥管好自己的舞伴,不要放任他胡作非为。 

  拜托!她管得了吗?天知道谁才管得动这无法无天的黑风大王! 

  “预赛时,你摸了天鹅湖王子的屁股对不对?真是没德没品没节操!害我也丢脸死啦!” 

  祝羿楼皱着眉头,好像每天要摸好几个屁股一样,想了一会儿。“没有喔,我没有摸那个王子的屁股,我摸的是胸膛。” 

  “……还不是一样!” 

  “因为他的胸肌练得不错,我顺手拍个两下,赞美几句,没有别的意思,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喜欢的类型,也可以乱摸?”想不通为什么这家伙老爱动手动脚。打招呼的时候也好,谈话的时候也罢,随随便便往别人的肩膀头顶伸过去,她的头发经常被搅得乱七八糟,全都是他干的好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却连百里晴川的一片衣角都不敢碰?欺善怕恶?” 

  “胡说,我当然敢。别说衣角,就是衣领袖口也不成问题。”还有,百里晴川算什么恶? 

  花小弥哼哼冷笑。“我才不信。刚刚你跟他说话的时候明明规矩得很,根本是怕他怕得要命!” 

  “那时候,我全身都是汗。” 

  “别找借口,难道你干干净净的时候就有碰过他?” 

  祝羿楼登时语塞。 

  仔细回想,小学毕业后就没有相关的印象,真的如花小弥所说,连一片衣角也不曾碰触过。晴川有洁癖,本来就不喜欢肢体的接触,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从来不多想什么。可是现在他的脑子却清楚记得,今天中午在餐厅门口,晴川主动拉起了韩文棋的手臂。 

  所以晴川不是什么人都不碰,事实是,晴川一直刻意保持距离的,只有他祝羿楼一人。他怀疑,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样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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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羿楼和百里晴川并肩走在街边人行道上。 

  祝羿楼将背包甩上肩头,空出双手翻看试胆大会企画书。先前被突然跑来的百里晴川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纸上写了些什么,现在终于能够逐条阅读内容。 

  他把企画书举在视线正前方,只看文字不看路。百里晴川不止一次试图阻止,可是他完全被内容所吸引,陷在A4大小的六张纸里。 

  最后,他合上企画书,不禁开始想像试胆大会的刺激之处。 

  东门桥校史悠久,后山有古坟、古井、古老的阶梯、古老的池塘……什么都古老得不得了,不时会发生一些其实没有人真正目击的鬼怪事件;乱七八糟的传说故事经年累积,淬炼出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灵异佳作,虽然并非所有的学生都会害怕,好奇心却是人人有之,颇有举办活动的价值与趣味。 

  太棒了!他就是爱这所学校生气蓬勃、热闹非凡,甚至几近于放纵随便的校风。 

  百里晴川走在祝羿楼左侧,不时偏过头,对企画书露出无比嫌恶的表情。或许,还带一点惧怕的成分在内。 

  他可以了解向来能言善辩的百里晴川这一次为什么会败下阵来,这个企画真的有趣。 

  他咧嘴一笑。“难得百年校庆,又是园游会的前一晚,你就随他们去嘛。”他谨慎地挑选字句,最好不要让晴川发觉自己也同样跃跃欲试。 

  “他们在妄想可以邀请附近的女中一起参加。” 

  “妄想?” 

  “学校当然不可能同意。”百里晴川的语气斩钉截铁。“苏克罕应该明白找女孩子来玩夜晚的游戏有多危险。万一他蠢到无法明白,我会很亲切地提醒他。” 

  祝羿楼高兴极了。“你要教训他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找我旁观!”苏克罕是现任代联会主席,做事认真,举止却有些装模作样。他和祝羿楼向来不对盘,最近几个月更是每况愈下,一见到祝羿楼就摆臭脸,祝羿楼莫名其妙之余,也愈来愈厌恶对方。 

  “别担心,这类的提案每年都有好几个不是吗?提案人自己也明白,色胚企画没有通过的可能性。不过,这个活动去掉女孩子比较好,只有男生才能玩得更疯更尽兴……”看见百里晴川一瞬间脸色发白,他赶紧补充:“总之,下次不是要开会讨论细节?到时候见机行事,绝对没问题。” 

  “依我看,你的兴致十分高昂。” 

  “没、没有、绝对没有!对了对了,机会难得,我们吃过晚饭再回宿舍如何?听花小弥说这附近有一间好吃的店,滋味佳,份量够,价钱不贵。” 

  “对你而言足够的份量,我八成吃不完。” 

  “有我在。” 

  “你能怎样?表演挑食?” 

  百里晴川微微一笑,迈开脚步往祝羿楼指示的方向走去。 

  望着百里晴川的背影,祝羿楼彷佛再度看见娇小的学弟挂在他臂弯里的模样。这样子的事情,记忆中,连他都不曾做过。别说勾肩搭背,脱离孩童时期之后,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时候碰触过对方,甚至一丁点小小的擦撞都没有。 

  晴川刻意回避自己,却去勾不熟的学弟的手臂,祝羿楼想到就不爽快。 

  谁说我连一片衣角都不敢碰!他慢慢从后方靠近百里晴川,举起右手掌检查了一下,很干净;瞄准肩膀,就像平常跟同学打招呼一样,正要拍下去,百里晴川的西装外层却有如张开了奇异的力场,硬是将他的手掌挡在上空。 

  这套衣服真是太白太干净了!不安的情绪自祝羿楼心中升起。 

  纯白如雪的衣料在他眼前反射出光线,洁净得仿佛连灰尘都会因为不自在而自行离开,他这一掌若扬上去,自己的右手明天还会在同样的位置吗? 

  晴川的洁癖非同小可,不适用于一般规则,要摸还是该选黑色或深灰色的地方。他缩回手掌,目光来回,挑选其它较为合适的部位。长裤是深灰色的,背心是黑色的,所以就是屁股?大腿?小腹?胸膛?怎么全都是这一类的地方?! 

  一定要选的话,还是应该朝臀部下手,行动上比较方便自然。但如此一来可能会超越弄脏衣服的问题,进入更棘手的范围,自己也会从肮脏的粗鲁男子摇身变成变态大色狼……真是困难重重啊! 

  “怎么?不要因为我说你挑食,你就羞愧得说不出话来。” 

  四周实在安静得太久,百里晴川颇感纳闷,回过身,举棋不定的祝羿楼正以一种非常怪异的表情陷入深思,脸颊青红交替,其中又以红的成分居多。 

  “想什么事情想到脑袋发烧?” 

  “想着不知道该摸你哪里好……”这种话,能讲出口吗? 

  祝羿楼心虚地抬头,眼前陡然一亮,豁然开朗。 

  是啊!黑色的地方明明还有一个,刚才怎么居然没有想到!那一头乌灿灿的黑发,不管他摸不摸,每晚还不是都要洗,没有弄不弄脏的问题。 

  他欢天喜地举起右手,伸向乌黑的发,然而背后与正面到底不同,正对着百里晴川的目光,说穿了心中还是七上八下,怕得很。 

  百里晴川蹙起眉,狐疑地瞧着那只贪生怕死停在自己面前不敢稍动的右手臂。“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晴川,摸、摸一下头不要紧吧?” 

  “什……什么?” 

  百里晴川惊愕之际流露出的表情难得一见,然而现在不是仔细玩味的时候。 

  “就是、就是平常跟其他人闹的时候,拍拍肩膀、摸摸头发的……可以吧?” 

  祝羿楼鼓起勇气,手指轻移,顺着秋风微摇的发梢近在指尖。 

  百里晴川偏过头避开他的手,朝后退开一步,惊讶失措已然收起,脸色是一片深沉阴森。 

  “你曾经事先问过他们可不可以摸?” 

  “没问过。”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 

  祝羿楼摇摇头。百里晴川闪躲的动作令他大受打击,就算能好好整理出个理由,也没有解释的气力。 

  “你既然一定要开口问,我的回答当然是不可以。” 

  “不可以?” 

  “……废话。” 

  花小弥说的没错,真的是连一片衣角都难以碰触。觉得自己是惨遭拒绝的祝羿楼,拖着突然间沉重许多的双腿,落后百里晴川两步,无意识走着。现在是要去吃好吃的晚餐,可他已经不那么饿了。 

  百里晴川忍住不回头去看他。 

  比起祝羿楼失望的模样,对于黑风大王那种不多加考虑他人的性格、有话就说的直接态度,以及偏偏就是要东想西想搞别扭的自己,他更感到无奈。 

  他们又不是昨天才认识,难道他觉得以他的性格,有可能乖乖说好?那么,又为什么,自己就是没办法乖乖说好?如果自己也拥有啥都不多想的直率性格,情况一定会有所不同吧? 

  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无论祝羿楼说了什么、干了什么,水远都以最开朗明亮的笑颜回应。 

  ……他做不到……可能永远都做不到……毕竟他又不是……那个孩子一般天真可爱的学弟。 

  “……可爱的学弟似乎很喜欢你。” 

  半路杀出的话题叫祝羿楼吃了一惊。学弟?为什么突然提起学弟? 

  “我不晓得,他没讲过什么喜不喜欢。” 

  百里晴川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是啊,差点忘了,你这个人是一定要对方清楚明白地说出来才会懂的。” 

  “总不能让我用猜的吧。” 

  “你不用猜,我想他会讲出来的,用你一定明白的方式。”百里晴川羡慕地说道:“坦率的个性,就是这样才可爱,真好。” 

  祝羿楼瞪大眼睛。百里晴川话语里隐隐约约藏着些什么意思,他仍旧不能全部明白。 

  “那么,如果学弟真的说了,我或许会试着跟他认真交往,你觉得如何?”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 

  语气淡淡的,祝拜楼努力想听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却是枉然。 

  “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你的感觉和想法。”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们认识八年,一直以来情同手足。但是,感情再怎么好,终究无法干涉对方的感情世界,我不想发表意见。” 

  “……是吗?” 

  原来这样叫情同手足? 

  无论晴川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今天的晚餐,他是吃不了太多了。 

  第五章

  园游会举办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假日,东门桥的学生几乎都留在校区,忙忙碌碌为的不是课业,而是即将来临的百年校庆园游会。 

  韩文棋小小的身躯出现在教学大楼三楼差不多是早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他来到第二间教室门边,探头张望。三年二班的教室跟此刻的其它班级一样,有如庆典庙会般,既热闹又混乱。在尽量不干扰大家工作的情况下,他慢慢前进。 

  教室里,都是身着蓝黑两色体育制服的学生,忙忙碌碌在课桌椅、布料、木片、纸张、保丽龙板以及各式尚看不出端倪的道具杂物间穿梭来去。若不是嗅到一股不算太强烈的油漆味道,他几乎一脚踢翻堆置在墙边的油漆罐。 

  韩文棋小心移动脚步,远离手持油漆刷的工作小组。他这也才注意到,油漆清一色是艳丽的大红,而且不只是刷的油漆,举凡选用的纸张、布料,全是大红色为底,以金色作装饰,充满整间教室的颜色强烈得教人头晕。 

  只有纸扎的花朵是柔和的粉红色。 

  然而,那些大把大把的纸花也不算正常,模样像康乃馨,却有海碗大小,接近牡丹花的尺寸。 

  他将脸贴近纸花,试图辨认出其品种,冷不防背后挨了撞,往前跌出一步。 

  “喔,抱歉抱歉!” 

  回过身,高大的人影双手环抱着一只大纸箱,里头满满装着红艳艳的彩带,光线被遮,有种天色突然阴暗下来的错觉。 

  纸箱后头冒出祝羿楼的脑袋,稍长的乱发今天是略微旁分的样式,贴着额头两侧的发根处有一层薄薄的汗珠,晶亮亮地闪着。 

  “咦!原来是你。来找人?还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先让我过一下。”他高举纸箱,背脊贴着墙,试着绕过韩文棋进门。 

  “对不起,挡住了学长。”韩文棋赶紧挪动身子,让出空间。见到仰慕的祝羿楼让他欣喜万分,也松了口气。 

  “学长,我是来找……唉哟!” 

  狭窄的教室门口,同一时间又有好几个人匆忙进出,他个子娇小,被大型道具撞得跌来倒去,祝羿楼抽出手相扶,纸箱一歪,彩带哗啦啦滚了满地,方圆两公尺之内同受其害,一时哀号与抱怨声震天价响,从众人的叨念声中可以很明显听出,这并不是黑风大王第一次给他们添乱事。 

  韩文棋颇感过意不去,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跑来打扰,倒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此行的目的,神情显得欲言又止。 

  祝羿楼却是悠然自在,好像彩带是以自由意志从他手中逃走,罪不在己。胡乱收拾着残局,轻松地继续跟学弟搭话:“你刚刚说什么?来找什么?找我吗?”   

  “不是……我找百里学长。” 

  祝羿楼吃了一惊,彩带本就收拾得乱七八糟,正要交接给负责人,又全数掉落下来。对方连叹气都懒得了,只有自认倒楣地捧着那一团垃圾也似的东西离开。 

  “找晴川?” 

  “是的,有人托我转交东西给百里学长。” 

  祝羿楼点点头,忽然扯开喉咙,韩文棋阻止的话语还来不及出口,就听见他大声叫嚷道:“晴川!晴川!有学弟外找!” 

  虽然已有所觉悟,韩文棋依旧产生了体温在瞬间下降十度的幻觉。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忙,百里学长自不例外,真不敢揣想打扰到他做事的下场。 

  循着轻轻“嗯?”的一声,韩文棋终于在讲台右侧靠窗的位置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百里晴川。在他四周排了许多张课桌,大大小小写了字的纸张错落其上,左首较高的讲桌上搁着一方砚台、一条黑墨、一座像是洗笔用的雅致小池,笔架及笔搁上头,尚备有数支大小不一的毛笔,桌旁站着一个助手模样的学长,忙着整理裁剪纸张。   

  祝羿楼高声嚷嚷之际,百里晴川手执一管兼毫联笔,抬腕悬肘,正要落笔。 

  听见叫唤,他并不抬头,只短短说了句:“进来说话。”手腕迳自落下,继续在铺着的红色纸张上写了些什么。 

  韩文棋随着对方的动作与气势,莫名其妙紧张起来。明明是高中生园游会的筹备工作,哪里跑出来一股王公贵族的气息?不过就是写几个字,会不会显得太隆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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