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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珂 page 12 作者:水银

  单刀龙怒火更大了。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去给我找--」

  站在门口的人直挺挺的转回身。

  「任……任……」风行两个字还没出口,人已被打飞,当场横死。

  任风行挺拔昂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单刀龙惊讶的站了起来,但随即冷静下来。

  「真是稀客,没想到堂堂任风行,也会光临龙山寨这个小寨。」

  任风行面无表情的走向前。

  「焰珂呢?」

  「焰珂?焰珂是谁?」单刀龙装傻。

  「跟我同行的那个红衣女子。」任风行回道。

  「哦--是她呀。」单刀龙听的好笑。「任大侠丢了人就往我龙山寨找,这算是什么道理?我龙山寨可不是专门替你任风行看管人的地方啊。」

  「交出焰珂。」任风行冷着脸,走进大厅的每一处,龙山寨里所有的人全都自动退开两大步远。

  「龙山寨里没有这个人。」单刀龙撇撇唇说道。

  「交出焰珂。」任风行仍然只有这句话,站在大厅中央后,目光如炬的扫向四周,所有人连忙退的更远。

  「任风行,我说过龙山寨里没有这个人,如果你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不客气!」单刀龙气怒道,他的气势全被任风行冷怒的表情压了过去。

  可恶,这是他的地盘,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地盘上叫嚣!

  而任风行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但因为单刀龙的答案,让他脸上的寒霜结的更深。

  「交出焰珂,否则龙山寨的名字,只到今天。」任风行冷冷的下了威胁。

  单刀龙豁出去了。

  「就算有焰珂,我也不会交给你;任风行,就算你武功再高,龙山寨也绝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休想在我的地盘猖狂!」

  他手一举,守在大厅周围的人立刻守住各方出口,隐约排成一个阵势,将大厅整个围住,困住了任风行所有能出去的路。

  但任风行本来就不打算出去。

  他颀长的身影站在中央,面对着故作威势的单刀龙,冷怒道:「不交出焰珂,我就毁了这里!」

  一股宏大的气流以排山倒海之姿,从任风行身体四周散了出去,他手臂一抬起,巨大的掌风杀伤力十足的攻向单刀龙。

  单刀龙吓住了,等他猛然回神想躲时,威力强大的硬掌已经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飞了起来,撞坏了他一向惯坐的椅子后,跌扑到最后头的墙壁,整个人再往下跌,口中立刻喷出鲜血。

  单刀龙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在任风行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那么以前他屡次的挑衅,任风行根本是不理他,他才能活到今天--

  任风行冷冷的身影飘到眼前,一手危险的捏住单刀龙的脖子。

  「交出焰珂。」

  「我……」单刀龙又惊又恐。「我真的没有……抓……焰姑娘……」

  「嗯?」他手指一用力,单刀龙几乎吓破了胆。

  「任……任大侠……你大人有大量……我……我真的没有……抓焰姑娘.....真的……」单刀龙再也不敢逞强,性命握在别人手上,他现在只想保命,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惹任风行。

  「你去过客栈?」

  「是……」

  「那么就该死!」任风行毫不留情的一用力,单刀龙当场气绝。

  任风行缓缓站了起来,转回身;龙山寨所有的寨众一看见这一幕,纷纷想逃走。

  任风行冷笑着看着他们。

  「若不是你们,焰珂不会失踪!」

  心爱的女子不见,任风行找了两天都找不到,怒火郁积在心,单刀龙的死根本抚平不了他心中焚烧的烈焰,看见这一群间接害焰珂与他分离的人,他心中的怒恨再度泛滥--

  「你们--全都该死!」

  一声大喝,任风行威力十足的掌气漫天齐发,所有人连想逃都来不及;顷刻后,龙山寨几乎全毁,地上尸首倒成一片。

  朱芸生强撑着一口气,她被单刀龙囚禁在寨里,山寨屋梁倒塌,她被反锁在里头根本逃不掉,但……她想见任风行……最后一眼……

  她爬出一干断垣残瓦,沾上血迹的双眼,只看见一道沉灰色的身影,昂立于风中收回掌势后,决然的转身离开。

  「任……风行……」她缓缓阖上眼,心里蓦然浮现一串文字--

  自古多情空余恨,最不该的,是强求去爱一个根本不会爱自己的人,她这一生……多可笑……

  第十章

  如果早知道进城饱餐一顿的后果,是被逮回云流宫,焰珂打死也不会对任风行作这种建议,害的他们现在分隔两地,根本无法知道彼此的近况。

  当她自昏迷中醒过来之后,人已经回到云流宫,躺在自己的卧房中。

  一直守着她的风琤见她已清醒,在对她说明回到宫中的过程后,便去回报宫主;但宫主却在她回宫三天后才召见她。

  「焰珂参见宫主。」

  「不必多礼。」宫主清雅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离宫两个月,你没有任何解释吗?」

  「我……」她抬起脸,复又垂下。「私自出宫,是焰珂的错,请宫主降罪,焰珂绝无怨言。」

  「就这样?」宫主的语气似乎是不置信。「没别的?」

  「没有。」焰珂回应。

  云流宫主低笑了出来。

  「那么,谈谈你和任风行之间的事如何?」

  「宫主?!」焰珂惊慌着抬起头。「我出宫和风行无关,是我自己贪玩,请宫主不要为难他。」

  「但是,守宫的护卫说是他强行带你离开的。」风行?唤的这么自然又亲昵,焰珂已不是原来的焰珂了。

  「没有,不是这样的。」焰珂低喊着反驳,情绪似乎特别激动。

  云流宫主眼神里闪着一丝了然。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焰珂微顿了顿,缓缓述说:

  「那天,我看见风行和宫里的守卫动了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制住了青衣护卫,我想救他们,才和风行动了手。我们有约定,我胜了,他便放人;若他胜了,我就跟他走,当他的随从;结果,他赢了。」

  云流宫主静静听着。

  「虽然答应当他的随从,但是我不服气,所以决定再向他挑战一次,如果我赢了,便可以回宫,而他也答应了;这之中,我不小心生了一场病,他毫无怨尤的照顾我,之后我和他一起在江湖上行走。

  风行是个行事作风非常自我的男人,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夜里多半住在荒山野地,到了城镇,也只是补充粮食和日用品,就这样他带我回他住的地方--疾风谷。」

  疾风谷?云流宫主忖道,那应该是云流宫的人之所以找不到他们的原因了,任风行不常在有人的地方出没,难怪云流宫分布在中原武林的情报网派不上用场。

  「在疾风谷的第三天晚上,任风行的仇家来袭,他为了救我而受伤,等他伤好了,我们决定离开那里;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爱上他了。」焰珂毫无隐瞒的承认,语音低低的。

  「为什么不和宫里联络?」

  「起先是风行不允许,他认定了我属于他,不许我提云流宫、也不许我想念云流宫;后来,风琤和水玥就找到我了。」一连串的事情紧接着发生,她没有心思再想到该和宫里联络。

  「那么,为什么见了风挣和水玥,你反而避开?」云流宫主再问。

  「因为.....我不想和风行分开。」焰珂抬起眼,虽然愧疚却不后悔。「他只有我,而我不愿意离开他。我知道宫主一定会找到我,在那之前,我只希望能和他好好相聚,就算回宫会受到惩罚,我也心甘情愿。」

  追根究底,这就是重点了。

  焰珂爱上了任风行,为了他甘愿舍弃过往的一切,包括云流宫;云流宫主听到这里,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就算你们相爱,也未必非得这么选择不可;你可以将他带回来,宫规虽然不可更改,但并非完全没有变通的余地。」

  「我知道,但我不想为难风行。」焰珂眼里充满感情。「任风行独来独往,向来不为任何事物所羁绊,我爱的,是这样的他;如果为了相守在一起,要风行放弃他原有的自由、要他为我而迁就,那不是我想见的结果。

  风行像只飞翔在万里天空的鹰,傲然不屈,我不愿意见他变成一只被束缚住、无法再恣意来去的飞鸟。」能够有这段相聚的时间,她已经很满足了。

  一句话,道尽了她对任风行的了解,也道尽了她对任风行的感情有多深;柳轻非无法不动容。

  能令焰珂这么全心恋慕的男子,也算不凡了;只是不知道,焰珂这片痴心,任风行究竟能回应几分?

  说到这里,在门外偷听的六人全都有默契的退出宫楼外。

  「没想到,焰珂居然会爱上任风行。」水玥道,难怪焰珂会躲她们。

  「不知道任风行是不是也这么在乎焰珂?」雷玦表情无奈。怎么也没想到,向来率性如男儿的焰珂,对男女之情却是出人意料的细腻,她对任风行真正是用了心去爱,并且无怨无尤。

  「感情的事不由人,一旦爱上了,谁也不能自已。」风琤低叹。

  焰珂的情感一向就强烈,而任风行……依传言中推测,他应是名冷情之人;但谁知道,这名冷情之人一遇到焰珂这团如炙的红火,会不会因而褪了一颗冷淡的心,改用专情以待?

  「我对你,绝对不输给焰珂对任风行。」见风琤在低叹,秋寒星立刻站到她身边,一副发誓兼安慰状。

  「雷玦,我也是。」石无过连忙表态。

  而蓝礌只一个轻拥、一个注视的眼神,便得到水玥充满感情的微笑,相偎相依着。

  见他们三个男人争先恐后的表达自己的深情,西门不回正巧走来,在一旁看的好笑不已。

  「咳,我说你们也稍微克制点。」真是,这条路是到宫楼必经之路,这六个人就在这里大胆表白,不嫌肉麻呀。

  一听到这个声音,三个女子统一动作的将身旁的男子推离开一点,然后齐声唤着:「西门大哥。」

  「你们怎么全聚在这里?」

  「我们听到宫主和焰珂的对谈……」风琤简述了一遍方才的情况,然后道:「所以,我们在这里讨论,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方法能够救焰珂,」

  她们三个都曾经以为自己将和深爱的男人永远分开,结果却都出人意料,他们如今不但能相守,并且总是同行相伴;基于这个理由,她们都不希望焰珂是孤单一人、还和任风行两相分离。

  听她们说完,西门不回神秘的笑了笑。

  「关于这件事,我想你们可以不必再担心了。」

  「咦?」六双疑惑的眼同时望向他。

  西门不回看着他们,公布答案:「你们刚刚争论的主角,现在正在山下等着宫主召见,我来就是为了告诉宫主这件事。」

  「啊?难道……任风行来了?!」她们全发出惊呼。

  「没错。」西门不回点点头。「而且,根据天仇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任风行为了找焰珂,怒火冲天的血洗了龙山寨--只因为单刀龙害的焰珂失踪;而后他便想到了云流宫。」那男人还挺聪明的,居然一猜就猜对了,

  「那……他是来找焰珂的?」

  「是,不但如此,他还带来一个特别的东西,叫宫主不能不见他。」

  「什么东西?」他们好奇地问。

  「焰字玉牌。」

  *****

  与焰珂谈完话,柳轻非并没有作出任何惩罚的命令,她只是要焰珂回房候着,然后便回云织楼。

  「情与理总是不能相容,暗,你说我该怎么处理焰珂这件事?」柳轻非坐上园里的秋千,抬眼望着天空。

  于情,她对焰珂用情之深感到动容,她明白感情的事不由人,既然爱上了又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于理,她无法置宫规于不顾;身为一宫之主,她不能让私人感情左右了是非判断,但该怎么做才是合适的处罚,她必须仔细的想一想了。

  暗没有出声,因为他明白她心中的挣扎;也只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卸下平静的外表,任情绪浮现在脸上。

  「无名求见宫主。」北宫无名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园外。

  「进来吧。」柳轻非敛回心思,看向走来之人。「你来,是为了焰珂的事?」

  「是。」北宫无名点点头。「无名斗胆,想知道宫主如何处置焰珂。」他身兼云流宫执法之责,自然明白焰珂所犯的错。

  「依宫规,背弃云流宫,该受什么样的处罚?」她问。

  「重则处死。」焰珂为了任风行而不回宫,这已是相当严重的背叛举动,谁都无法否认,就连焰珂自己也承认了。

  「你认为,应该怎么判?」她丢了一个难题给他。

  「论罪不能饶,但无名请求宫主法外开恩,给焰珂一条活路;无名愿承担一半的罪责。」焰珂由他一手调教而出,徒弟犯错,师父也有责任。

  「无名……」梆轻非略惊的站了起来。「你想以你的功勋,去救焰珂吗?」

  四婢初出江湖,并没有机会立功,但四堂之主早已为云流宫留下不少功劳;在云流宫,功过的确可以相抵,而四堂之主身分仅次于宫主,由他们讨保,宫主不能不列入考虑。

  「是,请宫主法外开恩。」北宫无名道。

  柳轻非望着他,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无名,你这是替本宫解决难题、还是制造难题?」

  焰珂的罪不小,她当然可以因无名的求情而特赦,改成较轻微的处罚,但这么做,能让云流宫众多弟子心服吗?可是,无名开口了,她又怎么能不饶?

  就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西门不回也找来了。

  「不回求见宫主。」

  「什么事?」柳轻非唤进。

  「焰牌之主持牌求见。」

  「焰牌?」柳轻非微扬了细眉。「持牌者是谁?」

  「一个我们都很意外的人,」西门不回笑着吐出三个字:「任风行。」

  这倒有趣了!柳轻非脸上浮现了抹自得却有所图谋的微笑,让一旁的北宫无名与西门不回神情都是一顿,互相交换一眼。

  他们跟随宫主已久,太明白宫主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思;只有在宫主心中有了绝妙的计策时,她才会有这种笑容。

  「无名,你去将焰珂带来。」她低声在北宫无名耳旁交代几句,然后北宫无名便领命离开;柳轻非看向西门不回。

  「不回,就请你将人带进来吧。」

  *****

  任风行就是焰牌之主。

  无论如何,玉牌主人求见,云流宫主没有不见之理,所以柳轻非让西门不回将人带进来,而她则在帘内相候。

  打任风行一进门,柳轻非就给了极高的评价。

  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一身冷硬与刚强的气质叫人一见难忘,他神情冷漠、表情不多,情绪内敛沉稳的像少有波动,看来沉稳其实却极轻微的步伐彰显了他深厚的武学修为,难怪能轻易打败青衣护卫、带走焰珂;但在他身上并不见嗜杀的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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