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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光四射 page 12 作者:可儿

  郝艳摇摇头,「麦克,我很信任你,若需要摄影,我一定会找你,但真的不用了。」

  「妳确定吗?这可是一辈子一次的回忆,妳要不要问间新郎啊?」

  「他不会有意见的。」郝艳淡然一笑。

  走出摄影公司,她坐在车子里,疲累的靠在椅背上。

  为何不要摄影?因为婚礼对她来说越来越不真实了,虽然后天就要举行,她却感到它遥遥无期的远,远到……取消。

  小手握成拳,她不愿这样想,可是她骗不了自己,这样的直觉越来越强烈,她努力想缝补与夫哥哥之间的关系,他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的笑容飘忽,看着自己时,他眼里不再有怜爱,甚至在她执意讨取他的拥抱、他的吻,得到的也只是敷衍,在他单纯是自己的夫哥哥时,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温柔疼惜,如今好不容易他将成为自己的丈夫,他竞像个陌生人。

  她没责怪夫哥哥,有的是满心愧疚,是她用下流的手段强逼他娶自己,她为他套上了枷锁,自己也同陷囹圄,她得到他的快乐,也在他漠然的态度里清磨殆尽,当初她设计他时,怎么也没想到成果是这般的苦涩。

  第一次,她想到了后悔,更不敢想象,如果夫哥哥知道她骗了他,会如何的愤怒。

  像要逃避心里的苛责,郝艳发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飙上道路。

  不过她只飙了短短的一段路,看到红灯,她急踩煞车停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好国民做惯了,她永远也无法使坏。

  最后她来到经纪公司,想找人谈谈,心是最好的对象。

  走入公司,公司却冷冷清清,她才想到今天是周末,许多活动、签名会都在星期六日举行,是经纪公司最忙碌的时候,不过公司没锁,表示有人在。

  她的脚步声引出了在会议室里的人,是丁帆。

  「艳艳,妳怎么来了?」

  「我想找心心。」

  「她陪艾利斯到电视台录影。」丁帆回答,脸上不免闪过妒意。艾利斯是新人,星运却比他好上几倍,一出道就和一个年纪比他大上一倍的女明星闹绯闻,攻占报纸版面,成了当红炸子鸡。

  「泰哥也不在吗?」

  「泰哥出去了,公司里就我在,我在设计自己的海报。我不满意设计公司做的,它太普通了,不能让人记住,我想……」

  郝艳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既然我要找的人都不在,那我离开了。」说着,她往门口走。

  她连听他说完话都不愿意,大明星就能这么践吗?想到她和外国人闹绯闻,却和自己的哥哥结婚,闹得沸沸扬扬,让所有报章杂志疯狂报导,既然外国人只是烟幕,为什么她不找他?外国人本身就是有名的公子哥了,名气对他不重要,但对自己就像是通往成功之路,她可以帮自己一把的,为什么她不帮忙?

  想到这,他愤怒的冲上前抓住了郝艳,「妳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

  郝艳吓了一跳,急忙想甩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帮我走红,我知道妳有办法的,我要妳帮助我变成巨星,帮我、帮我。」丁帆下放手,睁大眼睛,狂热的要求。

  「这种事要靠自己的,我帮不了,你快放手,放开我,放手。」郝艳用力扳动丁帆铁钳般的手。

  「以妳的影响力,一定可以的,只是妳不想帮我,不过我有办法,会让妳帮我。『郝艳的秘密情夫丁帆』,怎么样?还是『丁帆,郝艳的真正情人』?不管是哪一个,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我就会红得发紫,成为媒体的宠儿了。」丁帆不怀好意的哈哈笑着。

  「疯子,你在作梦。」郝艳抬脚用力踹了下他的小腿,丁帆吃痛的松开手,乘此机会她急忙逃向大门。

  为了他的走红计画,他怎么能让郝艳跑了?丁帆忍痛冲上去,在她的手握住门把之前再度抓住了她,不客气的将她摔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像恶虎扑羊般扑上她,制住她挣扎不休的四肢,咭咭怪笑,「妳跑不了的,等我们有了实质的关系,妳不帮我都不行。」手作势要撕开她的上衣。

  郝艳又怒又惧,大声斥骂:「我不会帮你,我会报警,让你身败名裂,受到制裁。」

  「嘿嘿,妳不会的,大明星被强暴,这是多大的丑闻,毁了我也会毁了妳,还有妳的婚姻。别忘了,妳即将要做新娘啊!妳只会忍气吞声,好好帮助我成为天王巨星的,宝贝。」丁帆低下头亲她。

  「不要……」郝艳连忙偏开脸,拚命的挣扎,可惜男生和女生体力上的差别,让她摆脱不了侵犯的恶徒。

  丁帆涎脸浪笑,「妳会要的,我的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包准胜过那个外国人或是妳的律师哥哥,让妳食髓知味,说不定真要我当妳的情夫呢。」

  衣扣被扯落两颗,他的魔掌探入了郝艳的胸部。

  郝艳惊恐的哭叫,要受这样的污辱,还不如杀了她。情急之下,她抬起头往他脸上咬去,丁帆像杀猪般大叫,她不心软,牙齿深陷入肉里,血腥味扑鼻而来。

  丁帆握拳狠狠的朝她胸口揍去,郝艳痛得只能松口,他倒在地上捣着脸,血从指缝滴落。

  「贱贷,妳竟敢咬我,我要杀了妳。」他随手抓起一把剪刀,就往郝艳刺去。

  郝艳慌忙翻下沙发逃开,却没站稳又摔到地上。

  「妳该死……」丁帆怒红了眼,剪刀再次刺下。

  郝艳抱住头骇叫,千钧一发之际,惊吼声传来,下一秒,落下的剪刀被挡下,一个硬拳重重击中丁帆的下巴,他惨叫一声,仰头倒下的同时撞到了桌角,昏了过去。

  「艳艳,妳怎么样了?艳艳……」来人急忙扶起她。

  抬头看到严镇泰,她抱住他,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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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暍杯茶吧。」严镇泰送上茶。

  郝艳接下,「谢谢。」大哭过后,泰哥帮她找了心心的衣服让她换上,她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

  「没想到丁帆是衣冠禽兽,我真是看走了眼。」瞪着地上还昏迷未醒的男人,严镇泰怒不可遏。

  喝了口茶,她深吸口气才出声,「他也是想红想疯了,才会不择手段。他伤得不轻,又挨了你一拳,也够他受了,算了。」

  「艳艳,他伤害了妳,妳还帮他说话!若不是我回来,妳可能连小命都没有,到时我怎么向伯夫交代?他一定也会气得杀了我给妳陪葬的。」

  这说法让郝艳笑了,「泰哥,你说得太严重了,重要的是我没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

  「别说谢,我还应该道歉,让妳受到了惊吓,妳真的没受伤吗?」

  她捣住隐隐作疼的胸口,摇摇头,「我没受伤,不要担心,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离开了。」

  「我送妳。」

  「我有开车,而且你一走,他怎么办?」她指指地上的人。

  「那叫伯夫来接妳,我不放心妳一人。」说完,严镇泰拿起话筒。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不要剥夺我向夫哥哥哭诉的机会。」郝艳玩笑般的说。

  严镇泰放下话筒,叮咛道:「好吧,妳自己小心,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妳不要再乱跑,好好在家养精神,要当个最美丽的新娘。」

  「知道了,你再唠叨下去,就像我妈咪了。」

  「我可没有嘉姨的好功力。」

  两人相视一笑。

  郝艳挥挥手,离开了经纪公司。

  虽然那句向夫哥哥哭诉是玩笑话,可是在遭受到莫大的心灵创伤后,她真的需要一双温暖的臂膀拥她入怀,给她安慰,抚平她的惊惧,所以她来到陶氏律师事务所楼下。

  她克制住立刻上楼的冲动,先打电话给他。

  「夫哥哥。」

  「艳艳,有什么事吗?」

  他公事化的回答让郝艳有些不满,「夫哥哥,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

  「我在忙,没时间聊天,若没重要的事,我们回家再说。」

  担心他挂电话,郝艳连忙说:「夫哥哥,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在楼下,你下来一赵好吗?」

  陶伯夫不相信,「艳艳,我真的很忙,别玩了。」

  「我是说真的,我遇到一些事,身心受到很大的惊吓,我需要你的安慰,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妳先在电话里说,我听听。」

  「你没诚意,人家要你下来嘛,我就在你公司楼下,你来一赵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下来看看我好不好?」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他为何还要一再推托?

  陶伯夫叹口气,「艳艳,我马上要开会,没时间陪妳胡闹,不管妳在哪里,先回家,晚上我们再谈。」

  知道他又想挂电话,郝艳急叫:「夫哥哥,我真的在楼下,你连下来一趟都不肯吗?」

  他没了耐心,「要开会了,我挂电话了。」

  「夫哥哥,我就让你这么不耐烦吗?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我?」郝艳伤心的问。

  「老天,又来了!艳艳,妳在无理取闹,我不想再说了。」他毫不犹豫的挂上了电话。

  郝艳拿着手机,眼泪忍不住再次落下。事已至此,她还看不明白吗?

  她错了,真的错了,不是她的,用尽心机终也不会是她的。本来他们还有美好的手足之情,现在也完全荡然无存,她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泪水落个不停,她知道接下来的决定会令自己痛彻心屝,但却是解救两人最好的办法。

  他终究只能成为她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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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

  「进来。」

  郝艳推开门,走入房间。

  陶伯夫抬头看是她,很惊讶,「艳艳,妳竟然会敲门。」

  她漾开微笑,「人总要进步的,你很忙吗?」

  「差不多了,明天要结婚,事情总要告一段落。」他正在整理书桌上的物品。

  郝艳走上前,「抱抱我好不好?」

  陶伯夫好笑,却也没拒绝,伸手拥抱她,「明天就结婚了,妳还要撒娇。」

  她没回答,只是抱紧他,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阳刚气息,享受最后的温存。

  「夫哥哥。」

  「嗯,什么事?」

  「没有,我只是想叫叫你。」她微笑,感到泪水涌出眼眶,浸湿他的衣服。

  「昨天妳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陶伯夫想起,立刻开口问。

  「我骗你的,我没去找你。」她撒谎。

  「小坏蛋,婚后妳不能再这么孩子气了。」

  眨眨眼,止了泪,她离开他的怀抱,「不会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陶伯夫轻笑,「为明天保重吗?这是妳来我房间的真正目的吧。」

  郝艳扯扯唇角,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不打扰你了,我回房了。」

  看着她的背影,陶伯夫的心冒起莫名的异样,「艳艳,妳还好吧?」

  她没回身,点了点头,「我很好,谢谢你,大哥。」拉开门离开。

  陶伯夫有半晌失神,她叫自己大哥?这丫头真有古怪,女人结婚前都这样阴阳怪气吗?他摇摇头一笑。

  郝艳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睡吧,她需要体力来应付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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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举行婚礼,陶宅一大早就忙碌了起来。

  郝艳和郝逑天未亮就起床,由司机陈伯载着到礼服公司化妆、换婚纱礼服,然后新郎会来迎接,一起到教堂举行婚礼。

  来到礼服公司门口,郝艳和郝逑都下了车。

  「大姊,妳先进去,我拿了东西就来。」

  郝逑点头,快步进入礼服公司。

  陈伯从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行李箱,「三小姐,我帮妳提进去。」

  「不用了,陈伯,你去停车吧。」

  陈伯坐回驾驶座,车子转入后面的停车场。

  郝艳看看礼服公司,却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坐上车子离开。

  展开她的新生活。

  第十章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入房间,爬上依墙而放的床铺,顽皮的溜上美丽的睡颜。

  不久,床上的人儿在朝阳的催促下醒了过来。

  郝艳伸个懒腰,略微栘开脸,看着枕上的阳光,这是她最好的闹钟,每天她都是在太阳的亲吻下醒过来。

  深吸口气,照例她闻到对面面包店飘来了刚出炉面包的香气,还带着一丝隔壁早餐店的蛋饼香,在这个靠海的小镇,人们都起得早,一早见面就热络的寒喧打招呼,就算才去买两次早餐,老板娘也会热切的问候。

  她到此快半个月了,开始喜欢上这有着浓烈人情味的淳朴小镇,大家所聊的都是谁家孩子不听话,邻居老王又和老婆吵架,晚上八点看哪一档的乡土剧……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压力,生活平淡自在。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太看影剧新闻,不认得她是谁,其实也是因为她已改头换面,就算影迷也未必能认出她来。

  掀开被子,她起床了,走入浴室。

  镜子里映照出她一头不很整齐的短发,这是在火车站的洗手间里她自己剪的,剪去注册商标似的长鬈发,她拿出化妆品在脸上点上雀斑,换上轻便的T恤、牛仔裤,再戴上鸭舌帽,她就变成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孩,没人会多看她两眼,她大方的买了车票,探险似的搭上往东部的火车,远离台北。

  牙刷干净了,她将脸泼湿,倒了点洗面乳,开始洗脸。

  在火车上,她拿出手机开机,将准备好的一篇篇简讯发出,交代了她的心情,也表达她的歉意,短短的简讯或许无法解释她成为落跑新娘的原因,但至少能让亲友安心,她没被绑架,只是选择了出走,沉淀心情,寻找她的人生新目标。

  甩去手上的水珠,她来到简单的书桌兼梳妆台前坐下,抽出面纸拭去脸上的水渍,倒出在寻常药妆店买的保养晶,轻柔的涂在脸上。

  你说得对,你不会是我的幸福,我终于在犯下大错前想通了,可惜有

  点晚,我只好不负责任的将婚礼这烂摊子去给你,当是我麻烦你这大哥的

  第一件事,希望它也定最后一件,别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我只是想出

  去散心,过些时间就会回家。大哥,对不起,也谢谢你,艳艳。

  留给他的简讯仍深刻的刻印在她脑海里,想到他,说不心痛、不思念是骗人的,这个伤口太深了,不可能痊愈,只能尽量淡化,尽量做到不在意。

  她也清楚,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她现在还想不出应该怎么面对他,所以仍未和家人联络,鸵鸟心态的告诉自己,再过一阵子吧,她应该就能走出情伤了。

  涂完了保养品,郝艳走到冰箱前,拿出昨天买的吐司和果酱,将吐司放入烤面包机里,再从柜子里拿出麦片包,为自己冲杯热饮。

  当初她漫无目的的闲逛,先来到宜兰,找了家温泉饭店住下,却被隔壁客房那对情侣整晚的淫声浪语弄得脸红心跳,一整晚没睡好,第二天就连忙退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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