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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小妾 page 3 作者:丹菁

  闻言,她浑身打了个颤。

  为何就连声音也是如此的相似?

  他到底是兴王,还是东宫太子?

  段青战栗不止地抬起眼,四目交接的瞬间,椎心的雷殛,彷若透过气流刺入她的双眼,刺痛她的眼,长睫微颤不休,潋滟水眸泛起薄薄的雾气。

  见状,朱见暖不由得咧开嘴,低声轻笑。

  「小青丫头,妳倒是挺知晓如何逗本王开心。」话落,他俯身封住她微启的朱唇。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厨娘、好一个撩人心弦的女人,焕元是老胡涂了,才会将如此诱惑人心的女人给编派到厨房去。

  要她当厨娘是可惜了些,当他的侍妾倒还说得过去。

  「青丫头,往后妳就跟在本王身边,厨房就甭去了。」他在唇舌交接的空隙间低吟着。

  段青微敛水眸,唇舌与他交缠得发疼。

  她该要如何应对?

  原本以为,最糟不过是被毁了清白,但如今瞧见他的脸,心里不断响起一个声音,告诫着她,她的清白不该是毁在他的手中,与他太过亲密,只会教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湖又被撩动起来。

  她的心好不容易才缝补好,如今若是再受创,她……

  「青丫头,妳比我想象中要来得可口。」

  他的呢喃听在她的耳畔彷若是疾风骤雨,教她的心思混乱成泞,身子抖颤,没法子抗拒,只能乖乖地顺从。

  感觉他湿热的舌舔过她的耳,滑落她的香腮,衣襟不知何时早已大开。

  她无力地任由他摆布,感觉粗暴的气息喷洒在她如羊脂玉般细致的肌肤上头,身下的贴身衣裤不知何时早已教他褪去,她却无暇抵抗他的放肆,甚至佯装欲擒故纵地挑逗他。

  光是要阻止体内不断高张的情欲,便教她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余力再细思是该抵抗还是挑逗他?

  该死的任务!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而眼前的男人又是谁……

  他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头;顿时钗倒簪散,她微遮粉颜的几绺檀发难掩其眼波流转的万种风情,滑落腰间的华服难掩教人血脉偾张的玉体,干涩拔尖的呻吟难掩蚀骨销魂的低泣声;她浑然天成的青涩看在他的眼底,教他几欲发狂。

  他似雷如电般地占有她,将两人融入紧密无空隙的世界里,直到风歇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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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混沌之间,耳边传来朱见暖刻意压低的声响,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却不难听出他隐含着怒意。

  尽管浑身发麻发痛,段青依旧赶紧坐起身子,拉拢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衫,套上亵裤,还未来得及跳下床榻,便感觉头上罩上一阵阴影,不必抬眼,一阵迫人的压力随即袭上。

  「妳就是段青?」

  冰冷如鬼魅般的声响完全不同方才的热情。

  「是。」她垂着螓首偷偷苦笑。

  这反应也未免太天差地别?

  「哼,本王对妳不理不睬,妳倒是聪明,懂得扮厨娘……不愧是东宫太子派来的探子,为了得到本王的宠幸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朱见暖居高临下地直瞪着她,赤裸的上身可见厚实的胸膛略略起伏。

  「段青不敢。」她依旧垂着螓首坐在床榻边。

  这席话听在耳里,心可真是伤啊!就彷佛东宫太子在责怪她,教她难受得不想抬眼。

  见她始终不抬眼,朱见暖一个箭步走上前,拎起她的头发,强逼她抬起眼。

  「说,东宫太子派妳来,到底有什么用意?」

  段青微蹙柳眉睇着他邪魅的眼眸,淡淡地笑。「段青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王爷放过段青吧。」

  别将她想得如此深沉,她不过是阴错阳差同他结下一夜之缘罢了。

  被发派到兴王府来,尽管无下人伺候,就算不给她膳食,她也只是一切随缘,随遇而安罢了。

  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她根本已经不再多想。

  反正,只要她人在兴王府,相信东宫太子不会再为难大哥才是;毕竟东宫太子也知道,由他派出的人,就算真不是探子,也会被当成探子看待,若是倒楣一点,甫进府便被杀了。

  她的运气算是不错了,已经待上足足一天一夜了。

  「放过妳?」他微瞇起细长的美眸,长睫难掩眸底暴戾的锐芒。「妳别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妳!」

  若是她真的乖乖地待在兰苑,也许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她自生自灭,但是她现下居然无所不用其极地混入厨房,转而来到他的跟前,只为了得到他的宠幸,那么这个女人就不得不防了。

  「要不,王爷想怎么样呢?」她不禁苦笑。

  难不成要她的命?那也无妨,接到任务,进入兴王府,她早已将生死抛诸脑后。

  一切随缘,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她无怨无尤。

  「妳还笑得出来?」怎么?她是认定了他绝对不敢对她如何?

  「要不,王爷是要段青哭吗?」她抬眼笑得水眸微瞇。「若是哭了,王爷会放过段青吗?」

  这世间的事,有这般好解决吗?

  唉,她可不认为她的眼泪有那般值钱。

  朱见暖瞇紧了魅眸,突地松口,冷声道:「滚出本王的房间!」

  「咦?」她狐疑地睇着他,却见他嫌恶地避开眼。

  这么好心地放过她?她是否要感谢他呢?

  唉唉,身子发疼得很呢,居然要她立即离开……唉,一样薄幸啊!

  第三章

  晌午,书房一片静寂,只听得见翻阅书面的声响。

  一道身影自大敞的门外走来。

  「穿云,本王要你去做的事,如何?」朱见暖眼也不抬地问道。

  「铸好的兵器部分搁置在豫王的会馆里,部分则搁在睿献王府里。」

  「哦?」朱见暖俊美无俦的脸抬起。「豫王的会馆?穿云,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这几天,他曾经旁敲侧击过豫王的意思,但不知道他是佯装不解,还是无意与他同谋。

  哼,真要以为他是一派忠良呢。

  「小的买通了里头的小厮。」

  「穿云,你可真是本王的心腹,真知道怎么替本王办事。」闻言,他笑得眼睛微瞇,对他办事的能力相当赞赏。

  哼,豫王妄想要清流过日,他偏要给他沾上一些污点不可。

  东宫太子目前正注意他们三人,若是不靠他多引开东宫太子的注意力,他怎么方便出手呢?

  「小的自小便跟在王爷的身旁,自然多少猜得到王爷的心思。」

  他敛眼瞅着单脚跪地的穿云,笑得极邪。「不枉本王如此苦心栽培你了。」想杀出重围,死士是不得缺少的一环。

  如今,能为他杀阵的死士已有,更有兵部与他照应,只待他拿到兵权。

  到时候,就算豫王和睿献王不打算拉他一把也无所谓了,只是在这当头,他自然要拖几个当垫背的,至少能当烟雾弹,稍稍混乱老七的眼。

  「小的的命是王爷救的,小的的命就是王爷的。」穿云由衷地说。

  「很好。」坐在案前的朱见暖轻勾起一抹笑意,浑身上下莫不散发着王者之风。「你先下去吧。」

  「是。」穿云走了两步,想起一件事,突地又打住,踅回。「王爷,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知会王爷一声?」

  「什么事?」朱见暖敛眼睇着手上的兵法。

  「兰苑的主子老是四处走动,似乎和后院的其他主子们都走得很近。」

  段青?那女人真的如此不安分吗?「可本王不曾听蕙心提起此事。」

  打那一回放她走至今,已经过了几日了?

  「她在后院似乎还挺快活的,就不知道她接近其他主子是何居心,还请王爷多加防备。」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朱见暖嗤了一声。

  不过是一个死到临头还笑得出口的疯癫女子罢了,只是为何她的笑靥,直到现下他依旧深烙心版。

  她的面容并非绝色,但是她的笑容彷佛与世无争,笑得教人刺眼,却又无法忘记。但她是个探子……

  「王爷?」

  「本王会找点时间过去采探她。」也好,去瞧瞧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要她乖乖在兰苑待着,她竟敢无视他的命令,四处走动,是打算在后院兴风作浪不成?

  哼,他便去瞧瞧,看她拉拢后院,到底要做什么?

  让他纳入后院的女人是不可能知道任何机密要事的,就不信她能从她们的口中探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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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兰苑里头的林木有如此扶疏吗?

  踏进拱门,朱见暖有点意外地看着改变甚多的院落,而且整座院落竟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兰花?

  他微诧地睇向一旁含苞待放的兰花,不解这荒芜多年的院落,怎会在几天之内变得如此不同?

  此院落既会封为兰苑,最主要是因为里头兰花甚多,但是自多年前曾住在这儿的女人不在后,他便不准任何人整修这里,蓄意放任它颓圮倾坏,想不到这女人初来乍到没几天,竟然恢复几分当年的美景。

  一株株的兰花皆含苞待放,各式各样的兰花正按岁次绽放着清香,这里的兰花,曾有几株是他亲手栽种的。

  在那个女人死了之后,他就不曾再踏进这里。

  哼,这回竟因为那个爱兴风作浪的丫头忘了自己的忌讳。

  冷眼扫过繁茂的兰园,他往主屋走去,只见大门敞开,里头不见半个人影,更没有半点声响,冷清清的,好似没人住。

  不过,里头倒是打理得挺素雅的。

  寻常的家具,没什么多余的赘饰,但是极为素雅,屋里的气息带有一股淡淡的随性,就和段青在时一样,待在这里,便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原来如此。

  第一眼吸引他的,并非是她那一张脱俗的素颜,而是她身上的气息,总是令人不知不觉地着迷。

  回想着她眸底的随意自在,除了在鱼水之欢时有片刻的氤氲雾气,她的眸子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淡淡笑意,看似乖巧顺从,却又好似不将一切看在眼里,彷若她根本不存在于世上,令人猜不出她眸底的情绪。

  回想着那夜,他的眉头不禁微蹙。

  段青真是个探子?

  倘若她真的是,她的城府可就深沉得教人不得不防了。

  思及此,他回身走出兰苑,朝后院其他院落走去。

  尚未拐进竹阁,光是站在围墙外头,朱见暖便听见里头不断传出笑声,不由得打住脚步,拎耳倾听着里头的对话。

  「蕙姐姐,小青压根儿不像个侍妾,依我瞧,她根本就是天生丫鬟命吧。」

  极熟悉的声音,但一时之间,朱见暖也想不起说话的人是谁。

  后院侍妾众多,他一切交给蕙心打理,能令他深刻记得的,除了蕙心,就是那个段青丫头了。

  正敛眼思忖着,又突地听见蕙心笑道:「那丫头教人可憎呢。」

  「怎么会?我瞧她挺讨喜的,老是笑脸迎人,王爷不睬她,她也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好似只是找个地方借住罢了,往后日子怎么过,她全然不在乎。」

  可不是?闻言,朱见暖不禁一愣。

  她那双教人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

  一种随遇而安、与世无争的淡然,这是哪门子的探子?居然还能在短时间之内,收买后院人心。这群女人向来不是争奇斗艳、钩心斗角,如今竟压根儿没将段青给放在心上?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刻意冷落她,她却自得其乐,将兰苑打理出无限生机,几乎快要恢复昔日荣景,又四处到后院串门子,博得后院的欢心……了不起,竟能让这一群女人毫无戒心。

  如今她人呢?

  听这几个女人笑谈着她,就表示她人不在这里,她会上哪里去?

  该不会是逃了吧?

  「倩儿姐姐说得一点都没错,方才我差翠玉到厨房拿点心时,翠玉还见着她窝在厨房和森大娘一起做糕点呢。」

  「做糕点?」一群女人哄堂大笑着。「可真是适合她,她干脆别当侍妾,到厨房当厨娘不就得了?」

  话落,又是一阵大笑。

  朱见暖嫌恶地拐向一旁的小径,受不了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笑声。

  敌情是那个女人太过随性,让她们一点威胁感都没有,藉此让她们降低戒心;要不就是她深沉老练,刻意贬低自己,好让她们轻易地接受她。

  好个深沉丫头,他非要到厨房去会会她不可!

  收买了后院不够,就连厨房也不放过;她是打算买通大厨,在他的膳食里头下毒不成?

  别作梦了,能进他王府的下人,哪一个敢违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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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大娘,妳瞧,是不是就像这样子?」

  「还没、还没。」森大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筷子,往每一块糕饼上头戳上一个洞,再赶紧将蒸笼盖好,铺上棉布。「依我瞧,约莫再一刻钟就可以了。」

  段青不解地偏着螓首,「大娘,妳方才戳了糕饼,那糕饼的形状不就垮了?」她捏了好久耶。

  「不戳的话,透不了气,糕饼蒸好了,就算样式好看,也不好吃,懂不懂?」森大娘没好气地道,又走到另一头的长桌准备晚上的食材。

  「原来是这样子……」又让她学一招了。

  瞧森大娘又到一头去,她忙跑到一旁的水槽洗手,甩了甩手随意往裙襬抹去,随即又晃到她身旁。

  「大娘,妳要准备晚膳的食材啦?」

  「嗯。」

  「妳今天不是说了要教我做梅花烙的吗?」她很可怜地扁了扁嘴。

  森大娘微蹙眉头,不解地睇了她好一会儿。

  「大娘?」她的脸上沾了粉了吗?

  「青主子,我是不知道妳心里头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妳好歹也是一个院落的主子,妳三天两头往厨房里钻,怎么说也有所不妥吧。」森大娘将刀往一旁搁,双手环胸地睇着她。

  瞧不出她的心思呀,她看起来心无城府,天真无邪得紧,然而里头的人都说她是东宫太子派来的探子,居心叵测。

  但是她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她哪里有问题。

  难道是她这一双老眼太过昏花,教她的笑脸给骗了,瞧不见她笑脸底下阴险的那一面?

  「不妥吗?」段青偏着螓首,一脸淘气。「可我一个人待在兰苑,闷得发慌,想说厨房缺了人手,说不准我可以帮上一点忙;再者,我对厨艺倒也有点兴趣,前些日尝着了大娘的拿手菜,便直想要同大娘讨教。」

  不是她要嫌弃她府里的大厨,而是手艺真是有所差别。

  「向我讨教又怎么着?妳想要弄给谁尝?」森大娘不动声色地问。

  这一问,段青不禁讶然。

  说的也是,她人在王府,就算学了手艺,也没人同她分享,阿紫和朱儿也不在她身旁。

  是她太过随意了吧,居然忘了自己已经不在段府了。

  瞧她略略失落地敛下眼,森大娘看了不禁有些于心不忍。「妳想学,我就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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