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这么倔,看来是要我更加把劲的帮你啰?”敕烈问得极具威胁,不存善意。
他的舌一路自她的耳垂滑下,在她的蓓蕾上逗留,看她迷乱的摇摆头颅,然后他蓄意忽地往她潮红的粉肩重重咬下一口。
“啊——”昭阳痛呼一声,惊骇地自情海狂潮中苏醒,脱离他的箝制,手压着已渗出血的肩膀,惊愕的大眼望着他。
在她无辜的眼神中,敕烈原以为会出现的胜利喜悦和伤人快感并未到来,他说不出心口闷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他骄傲的心为掩饰对她令人心碎眼神的怜惜和不舍,不禁对她怒目狂喝道:“看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昭阳被他忽来的吼声震得瑟缩了一下肩头,她深深吸了口气,强将欲溃堤的泪压抑住,颤抖的拉起衣衫,一言不发的下炕离去。
敕烈看她只着单薄的衣衫自眼前离开,心头一股热气窜了上来,喉咙像梗了石块般,沙哑地道:“站住。”
昭阳止住脚步,脸上未见一丝血色背对着他,粉拳紧握得任由指甲深陷肉里。她委屈的拾回少得可怜的自尊,挺直背脊,静待他的吩咐。
“怒我?还是恨我?”这几个字似含在敕烈口里般低沉。
她冰封似的小脸闪过一丝情绪,她分不清那是对他感动的欣然,抑或是太易受他感动的哀戚,她眼神恍惚了一下,似认命般的回道:“妾身对王子不敢怒,更不敢恨,若真要怒,也是怒妾身服侍得不好,真要恨,也是恨妾身的……命。”
恨她的命?不,这是不他要的答案,他宁可她气他对她的粗蛮伤害,也不要她恨嫁给了他。敕烈不禁怒火中烧,跳下床抓住她,火般的眸子望着她,咬牙道:“你……”
昭阳顿觉难受,也许是因为肩上的伤吧!她这么告诉自己。
她刻意忽略心底的悲泣,因为心在泣血,又能如何?为了和亲的使命,她没资格哭闹,更没资格气怒,不是吗?她对于他不过是个前来和亲的女人,他爱她是她的福气,不爱她也无可厚非,讨厌她更是情有可愿,不是吗?
昭阳分不清是认命的胆怯,抑或自尊下的骄傲,小脸上不自觉的堆砌孤冷傲色。
她白衫肩上渐渐晕开的那朵血花映入敕烈眼里,此刻有着难以形容的诱惑。他一把捉起她,并将她按上炕,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襟,舌尖舔着充满血渎的伤口,甚至残忍的以唇齿吮咬它。
他要看看这个已经被补进笼、满身是伤的小猎物,要如何傲气不减的躲在冷然的表情下疗伤?
昭阳痛得忍不住耸起肩头,淌下泪珠,但自尊与倔强让她纵使咬破了唇,依旧任由他箝制着她、伤害着她,不开口求饶。
她僵硬的小小身躯全然没有闪躲,敕烈舌上的咸涩在她这无声的抗议中化为更严厉的挑衅,他从肩头啃弄到她胸前的粉嫩,大手毫不留情的一手按住她的伤口,一手用力搓揉她的雪峰,他要品尝她的泪,亲耳听她哀求的话。
昭阳的身子受不住他如此狂暴的掠夺而疼痛,伤心、失望、受辱的情绪终于难以压抑,逼她冷声抗议道:“请你放开我。”
他扶按在她伤口的大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她没有哀求,只是淡淡的出声,没有争扎,只是无力的别开头,这么的强硬,这么的高傲,这么的……令人愤恨!
他分不清此刻的他是痛恨自己方才太轻易对她心软,抑或痛恨她的太过骄傲,总之,他对她有一种愈理愈乱的烦躁、气闷,逼扰得他在良心不安的谴责下,仍是挟怨欺陵着她。
他眼眸掺揉着激情迷离、阴冷报复和淡淡的怅然若失,一股从未有过的愁怒情绪排山倒海而来,让他的理智完全失控。他大手不住的捏扭她的玉峰,分不清是恶意还是为满足自己而夹起她的蓓蕾轻捻、搔弄。
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对这个胴体渐起一股强大的攻占野心,宛若一块期待、憧憬已久的富庶之地,有着无数令人遐思的美好蕴藏于斯。
他的舌尖在她的峰顶画圈,满意地看到它们为他挺立。他明白这片土地终将无力的降服于他强而有力的攻夺之下,他满意的将唇印在她的身上,宣示他对她的征服。
他狂烈的吸吮及舔戏,让昭阳疼痛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她羞愤自己该死的拒绝不了他,更遑论恨他。这几年深埋在心海的爱恋种子,再也骗不了人的发芽撞开了她的心防。她知道,纵使他待她再不好,她也无法逃开,只能沦为他的爱情奴役。
她全身燥热,烧得她整个脑子混混沌沌,她矛盾的想要他停止这一切,但又不舍他的手和唇离开她的身子。她伸出手臂,紧紧环扣住他强壮的躯体,压住他在她花径间滑动、揉按的手。
敕烈迷乱的投入她酥软馨香的胴体中,飞快的褪去了衣裤,再也忍不住的把昂然送入她早已流出花蜜的密室。
“不要……啊——”一股慌张席卷而来,她惊呼一声,吓得猛闭上眼,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泪水不由得落下。
他的双唇复了上来。
他要她,却不忍她如此疼痛,于是暂缓挺进的动作。
她为他的体贴感动,手忍不住自他雄健的背一寸寸的抚至胸前,不经意的碰触到他胸前垂挂的硬物。
胸口的硬物犹似锥石敲打他的心口,敕烈猛然忆起心底那股欲对朱氏报复的动机和决心。他身体一僵,脸色沉重的狠狠将她翻转过身。
不需要疼惜她,她只不过是个报复的工具罢了!
他似发了狂般的在她体内冲刺,不管她的泪水奔流,更不顾她的声声哭喊,迳自将体内的千军万马释放,之后,他便仓卒的套上衣裤,跳下床,头也未回的推开房门离去。
昭阳似受了重伤的麋鹿,趴跪在床角哀哀低泣,一阵冷风随着敕烈的离开自房门外吹入,她的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身体的温度自那儿流失,被风儿吹散了。
她难过的闭上眼,难言的苦涩化成滴滴泪水,不断的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是这么真实却又如此不堪?她要如何将这折磨人的姻缘枷锁化为美丽的珠炼?
第五章
一夜未眠的昭阳在东方天色刚泛白之际。决定暂放下这理不清的儿女情长,她收拾好情绪换上一身粉红裘衣,为拜见可汗一事前去敕烈的红粉知己米娃娜公主的哈乐阁找他。
喜儿探着这些下人们鄙笑的打量,愈看愈恼的向昭阳附耳道:“公主,来这儿一炷香都快过了,没人奉上茶水已失礼至极,这连问王子是否同去向可汗请安之事竟也没有回应,可见这些人有意贬辱,咱们还是回去吧!”
“也许是咱们来得太早,他们怕惊吵了主子,没敢去通报,咱们就再等等吧。”端坐椅上的昭阳温言道。
“公主……”喜儿气馁的欲再说服时,来人打断了她的话。
“月阳公主,我们米娃娜公主欲见你,请随我来吧!”丫环术青毫无礼貌的丢下话,便迳自转身。
“放肆的婢女,站住!”喜儿不平的喝道。
术青止住脚步,轻蔑的扯了一下唇,傲慢的回头,“对了,我们公主只见月阳公主,我想未免惹主子不高兴,我看你这放肆的奴才最好别跟去。”
“你……你实在欺人太甚,太目中无人了,我……”喜儿两眼睁大,忍不住向前欲教训对方。
“喜儿,算了,别横生枝节。将王子的朝服给我,你就在此先候着。”昭阳起身制止,并命令道。
“您万金之躯,怎能做这奴婢之事,还是由喜儿来吧。”
“给我。”昭阳坚持的重申。
喜儿无奈的交出手中厚重的朝服,看着昭阳随术青离去。
昭阳不知自己是因为昨晚整夜没睡,还是由于将要见着敕烈和米娃娜在一块,她的莲步踩得极感无力且缓慢。
天亮时才理好的紊乱心绪,随着脚步又开始纷乱,她为排除心底所涌起的不安和一股她害怕得不敢承认的妒意,只好拼命想着如何以息事宁人的胸襟来达成和亲的使命。
但此刻的她却像个在书案前想着庙会的孩子,心思一点也不能集中。
她一路思忖着,也安抚着她的心绪,不知不觉的已抵达米娃娜闺房外的回廊上。
此时传来一阵阵吟哦声,定住了她的脚步,昭阳双脚忽像生了根似的,移动不了半寸。
“怎么不走了?是受不了,还是妒恨啊?”术青蓄意回头激道。
昭阳似被她宛若尖刀的话刺中般震了一下,她轻吐口气后才又坚忍的迈出莲步,“我身为王子妃,怎会气度狭窄的为此心生妒恨呢?”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视线忍不住往眼前未全掩的房门投去。
“哦?是吗?”术青质疑道。她转过身,不让自己挡住她的视线。
昭阳虽早已接受米娃娜是敕烈的爱,但亲眼目睹他们交欢,她还是不禁难受的垂下头,闭上眼,想隔绝那幕春景。
但,敕烈在一个体态丰盈的女子身上不住起伏的景像却在她脑中挥之不去,不断打击着她,教她几乎心底的酸涩扰得窒息昏眩。
术青见她如此难过,不禁得意的开口讽道:“呵,也对,王子新婚之夜便在我们哈乐阁度过,可见王子对咱们公主是何等的情深爱浓,这又怎是奉旨和亲、空有王子妃头衔之人所能妒恨的呢。”
昭阳闻此言,心口宛若泣血,痛得无法自己。
她虽明白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帝王后宫三千佳丽亦为美事,但事一关己,加上爱的自私、独占欲,要她接受这一切便显得极为艰困。
刻意安排这一幕的敕烈,意外的在见着昭阳伤心欲绝的神情后,心口莫名难受的抽搐。
他毫无快感的在欲火难熄而缠附着他的人儿身上抽动,宣泄自昨夜踏出新房后便不知如何排遣的恼人情绪。
激情过后,米娃娜无限满足的为敕烈更衣,对自己在王子妃面前与敕烈温存而得意的笑着。
“术青。”敕烈不待着好衣裳便叫唤道。
“婢子在。”术青开门应道。
“替你主子更衣去。”敕烈草草命令,蓝眸掩不住渴望的在术青错身之际打量起门外的昭阳。
一身粉红装束,衬出她尊贵冷绝的气质,而薄施胭脂的粉颊,比昨夜的浓妆更显她脱俗的美,但大眼中却有几许红丝,显示她并未睡好。
敕烈眉头略微蹙拢,开始挂念她肩头的伤,更对自己昨夜反常得有如恶徒般的粗暴行为感到纳闷和一丝愧疚。
昭阳心口宛若插着一把刀,在迎上敕烈的目光时,心痛瞬间变成心闷,一股莫名的心火冒出,让她气闷的不想多看他一眼,将头垂得极低,走进房里。
“妾身向王子请安。”她一福身,语气平板地道。
她的视线忍不住的飘往敕烈身后的米娃娜。
低低的抹胸略微遮掩胸前的春光,曳地的薄纱裙隐约可见细白的腿部线条,一副美丽泼辣的妖媚模样。
“呵,原来贵为明朝孙公主,和亲的王子妃,得要如此跪地请安啊?”米娃娜示威似的摆出胜利的笑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昭阳,得意的挑衅道。
“烈龙,那我这样向你请安行不行啊?”米娃娜蓄意将双臂滑过敕烈的肩,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挑逗意味浓烈的噘起嘴攫吻住他的唇。
敕烈无意接下米娃娜的吻,但她所说的“明朝孙公主、和亲的王子妃”之语宛似棒喝般敲醒他必须对他这王子妃报复玩弄的想法。于是,他邪邪的斜扬起唇角,大手轻掐一下米娃娜的圆臀,故意与她打情骂俏,“你这甜蜜诱人的坏东西,本王子怎舍你委屈的下跪请安呢?”
他狂肆轻邪,倔傲的将脸朝向昭阳,浑不将她的行礼当回事,挥了一下手道:“你起来吧。”
他们完全无视她王子妃身分,当着她的面亲密调情,她心中与其说是愤怒的情绪,不如说是某种酸楚正在她的胸口蔓延。她抿着唇,苍白的脸上丝毫不见血色,拳头在她衣袖里不知不觉的握得死紧,她全身僵如木石,缓缓直起身子。
“对了,天才刚亮不久,月阳公主你便带着烈龙的朝服来我这儿,难道烈龙非陪你去见可汗不可吗?”米娃娜的手更大胆的伸入敕烈的衣襟,恶意地问。
昭阳对米娃娜的再三挑衅和敕烈对她的宠爱放任而生气难过,难堪的情绪在她心中纠结,为免映入眼帘的情景会教她的泪水落下,她恍若未闻的轻轻别过头,将视线移往他处。
“你怎么还不快回答米娃娜的问话?”敕烈状似迷恋地低头轻舔着怀中裸露的香肩,却将昭阳悒郁的眼神和气闷的反应全数收入眼底。
昭阳的妒意更重了几分,她眨眨眼睛忍住眼泪,深吸了口气后勉强回道:“妾身认为,王子妃不应回答侍妾的问话,否则有失王子的颜面和王朝礼教。”
“可恶!你竟敢当本公主的面损辱我是一名待妾?”米娃娜气愤的奔向她,怒极的甩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偌大的房内响起,房里的人无不诧然。
从未让人如此对待的昭阳,对米娃娜这突来的攻击无措的张大了口,她的小手紧捂着发麻的脸颊,两眼坚定,动也不动的瞅视对方。
“瞪我?”米娃娜见她那对盯视她的眼珠子似要冒出火般,心里怒气更炽。“看我怎么让你收回这可恶的眼神!”她抬起手,欲往昭阳脸上再打下第二掌、第三掌。
“住手!”敕烈忽自座椅上弹起,椅子应声倒地,他伸手握住米娃娜高举的手,蓝眸闪过骇人的厉色,语带威胁的望着她道:“难道你今日不想和我回哈哈那了吗?”
“烈龙,你……”米娃娜愤怒的看着他,对他的眼神有着极大的诧异。
为什么他会出手阻止她?他一向宠溺她,就算那日她将他宠幸过的美人鞭打得皮开肉绽,他也不过问,为什么这区区的一巴掌会教他厉声喝阻?
敕烈全然不将米娃娜盛怒又质疑的眼神放在眼底,他心急的望向昭阳,看见她正摇摇欲坠的别开头。
她的心好痛,双眼紧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强吞下昨夜种种恐怖不堪的一切,只求以他妻子的身分守候他一生的卑微想法,竟会换来这么可笑又可悲的无情对待。
天啊,他们在她新婚翌日便要双宿双飞的远行,这打击让她捏塑了一夜好不容易勉强成形的爱情琉璃粉碎。
四射的碎片无情的割划她伤痕累累的心,刺痛她的双眼,她忍不住心痛的轻轻抽泣了一声,为了不让人瞧见她的伤心泪,她匆忙的将朝服往桌上一搁,转身迈开莲步匆匆离开,以求保住最后一丝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