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有资格呢?我的手中可握有我们之间共同欢爱的证据,要是我抖出你在纯洁的外表下,居然有放荡的一面,你想想看,唐家的人会怎么看待你呢?」他狡猾的威胁她,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让她屈服于他。
「你不是人!」莫尘扬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骂一下又不会痛,而且,从来就没有人如此批评过他,头一次听到倒也是新鲜的。
「还有呢?」他好整以暇的端看她还能够搬出什么夸张的言辞讨伐他的罪状。
「你……欺负良家妇女!」季心柔噘着红唇嚷道。
「说得好。」他必须坦诚这一点。
「你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合作无间呢!」他挑高眉毛戏谑的睇着她。
她个性柔顺,连骂人听起来都像在唱歌,一点威严感都没有,骂得他无关痛痒。
「你是个大无赖,只会欺负我们这种孤儿寡母!」看到他满脸不在乎的神情,她气极了。
羞愤的泪水一瞬间盈满眼眶,如断线般的珍珠,纷纷夺眶而出。
莫尘扬原本还挺享受她的怒气与指责,可是,一见到她的泪水,整个人就慌了起来。
他收起原本吊儿郎当的态度,慌张的安慰她。
「好端端的,干嘛要哭呢?」他看她哭得泪痕斑驳,整颗心莫名的紧紧纠结在一块。
一阵微微的痛楚窜进他的心坎,让他顿时觉得心口沉闷无比,手忙脚乱的安慰她。
「呜……」她却哭得愈来愈激动,想想,她受到如此不人道的欺压,怎么能够不哭呢?
「喂!你不要哭嘛!」他温柔的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我就是要哭。」她的泪水再度泛滥成灾,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样你才可以不哭呢?」
「除非你滚出我家,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
「不行!」他立即拒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要他不再见她,那岂不是要让相思成灾了吗?那怎么行呢?天天站岗,捐血喂饱蚊子的滋味可不好受耶!
「那我就一直哭,哭到你受不了为止。」她卯起劲来跟他杠上了,她什么本事没有,就是哭功最了得。
吓得季心柔赶忙推开莫尘扬。
「你快点躲起来啦!」季心柔慌张的穿好浴袍,同时把莫尘扬凌乱的衣服塞进他怀中。
莫尘扬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弄得满脸不悦,「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你先躲起来,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她双手合十,委曲求全的拜托他。
她可不敢想象,要是让唐可书知道自己背着大家,正在暗夜里与情夫幽会,后果可不堪想象。
「是你说的哟!」唉,他有时候也得顾全她的感受嘛。
「心柔,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有事找你耶!」唐可书在门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我……我在穿衣服啦!」季心柔拉开嗓子扯着谎,同时把莫尘扬推进衣柜里。
莫尘扬一脸无奈的躲进衣柜里,熊熊欲火憋得好痛苦。
季心柔慌张的系紧身上的浴袍,心中忐忑不安的将房门打开。
「你房里窝藏男人啊?要不然,怎么这么慢才来开门呢?」唐可书随口胡扯,然后一骨碌的坐在床上。
「我……我没有啊!」季心柔被她的话吓得花容失色,深怕自己爬墙的事被发现。
「我是开玩笑的啦!」唐可书爽朗的笑出声,「你的脸怎么会红成这副德行?」
「我……」季心柔心虚的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无言以对。
「我才没有兴趣关心你脸红的问题,」她快人快语的说道,「我明天要去参加一场舞会,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可是,明天不是要召开新的股东大会吗?」
「舞会是下班以后的事,没有冲突。」
「可是,我结了婚,还去那种地方……不太好吧!」她为难的说道。
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却跑去外面风骚发浪、搔首弄姿,实在有违妇德。
「可是,我妈现在不许我参加舞会,你要是不陪我去的话,那我怎么办呢?」
「那你就乖乖的待在家里啊!」季心柔顺口接道。
「你要我闷坏啊!不行,你明天回来时,就说我在开会,陪客户去吃饭了,可不许穿帮哟!」唐可书再三叮咛,深怕这个老实的家伙一不小心就泄了她的底。
「哦!我知道了。」季心柔觉得非常无奈,自从结婚后,她说的谎,比从前还要多上几百倍。
唐可书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她身穿一袭半透明的黑色睡衣,莲步款摆的离开季心柔的房间。
待她离去后,季心柔立即将房门锁上,踅步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只见莫尘扬黑着一张脸瞪着她。
「你还好吧?」她见他一脸痛苦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好个屁啦!」他步出衣柜低吼着,他差点逆血而亡,会很好吗?
「谁教你暗夜欺负良家妇女,这可能是老天爷给你的惩罚。」
「你要是再敢逞口舌之快,当心我把我们之间的『好事』公开来,看你还怎么待在唐家。」
「我不说就是了嘛!」季心柔噘着红唇,一脸无辜的表情,她只是陈述实情罢了。
莫尘扬套上长裤、扣好衬衫,大好兴致就让唐可书这个女人给破坏了,看明天的股东大会,他怎么修理这个臭女人。
第六章
唐氏企业大楼的会议中心,长方形的大桌旁,正坐着相关的董事,以及各方高阶经理人员,全都参与这次的股东大会。
原本占有百分之六十股分的唐可书,却在股价日渐飙跌的情况下,让有心人士伺机收购了股分,形成了二分天下的局面。
唐可书以及季心柔坐在首位上,正胆战心惊的恭候有心人士的大驾光临,整个会议的气氛显得十分凝重。
唐可书一改原本嬉皮笑脸的姿态,表情严肃的坐在首位上,万万没想到,她这个新科董事长的位子尚未坐热,就已经面临被讨伐的危机。
她害怕的是,唐氏企业会断送在她自己的手上,虽然她生平无大志,只想要轻轻松松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她怎么也不想让唐氏毁在自己的手上啊!到时,就算她以死谢罪,也弥补不了这个过错,更无颜回家面对自己的严母。
季心柔从唐可书的口中得知,现在代志真的大条了,对方好象是有名的收购专家,觊觎唐氏很久了。
「陈经理,你通知莫先生要参加这次的股东大会了吗?」唐可书显得烦躁不安,她转过头对着今天的会议纪录陈康咏道。
「对方已经在路上了。」陈康咏毕恭毕敬的说道。
突地,会议室的大门蓦地被开启,两具颀长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会议室。
全场的人士全都回过头,好奇的观看这位神秘的股东究竟是谁。
莫尘扬俊逸的脸庞上仍旧挂着招牌似的迷人笑靥,悠然自得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完全不将全场讶异的目光放在眼里。
夏仲宣尾随在莫尘扬的身后。
当他们两人一同出现时,表示这家公司势必成为他们的囊中物。
「各位,不好意思,刚才路上稍微塞了车,所以来晚了。」莫尘扬扯开嗓子,漫不经心的说道,话里完全是敷衍的语气。
莫尘扬如鹰隼的目光,落在他正前方的季心柔身上,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她。
季心柔十分愕然,来不及消化眼前这荒谬的事实。
没想到,莫尘扬竟是他们的死对头!她心跳加速,心虚的撤回目光,不敢再看他。
「听我的秘书仲宣说,我们莫氏在唐氏已经占有百分之五十的股分,那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公司未来的动向呢?」莫尘扬打破这沉默且死寂的气氛,轻松自若的掌控了整个气势。
唐可书的心猛然揪紧,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是莫尘扬的对手,而且就以往莫尘扬收购的案例看来,他要分化唐氏,是轻而易举之事。
「莫先生,如今您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依您之见,公司未来的动向该朝哪个方向发展呢?」唐可书紧绷的脸庞上,勉强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她以前虽然对莫尘扬有一丁点的好感,但是,现在家难当前,他成了她的头号大敌,而且又是一副欲置唐氏于死地的态度,就算再多的爱恋,也立即烟消云散。
「我在想,首先该整顿一下财务,听说,唐氏的财务一塌糊涂,而且有几个产业根本是负债。」莫尘扬的目光梭巡了整个会议室,最后,将视线落在自己的猎物上。
季心柔心虚的垂下头,仔细聆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发现事态愈来愈严重了。
「依莫先生的意思是……」唐可书战战兢兢的等待他的答案。
「我想,我们应该把那些不重要且不赚钱的产业变卖掉,像造船厂就是一个最大的包袱。」莫尘扬严厉的道。
唐可书倏地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要分化唐氏?」唐氏可是以造船事业起家的,如果卖掉了造船厂,等于是分化了唐氏嘛!「说分化太难听了吧?我只不过是在整顿财务而已。」
「我不准许!任何人都不可以把唐氏的本业卖掉!」唐可书激动的站起来说道。
「你当然可以不准许,可是,我们现在是旗鼓相当的权势,你和我都有资格决定唐氏的生死大权。
如果,我抽回唐氏的资金,那么唐氏也将成为历史名词,从企业体系上消失。」莫尘扬单刀直入的挑明来意。
「你……」唐可书听了为之气结,难道唐氏真的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吗?「我可是在顾全大局。」莫尘扬挑高了眉毛,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我今天身体有点不太舒服,今天的股东会议到此结束,我们择期再开。」唐可书采取以退为进的政策。
莫尘扬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想什么时候开股东大会,结果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吧!」「陈经理,你先请其它的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唐可书命令道。
唐氏所有相关的人员全都纷纷步出会议室,仅剩唐可书与季心柔,还有莫尘扬、夏仲宣等四人在场。
「莫尘扬,多行不义必自毙。」唐可书忿忿不平的瞪视着他。
「命好不怕运来磨。」莫尘扬猖狂的笑出声,同时示意夏仲宣该走人了。
当他们步出会议室后,唐可书立即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支着下巴,满脸的无奈与痛苦。
「可书,现在公司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了呢?」季心柔只懂了七、八成。
「莫尘扬要把咱们的企业分解,然后一个个拿去变卖,就像他以前收购其它的公司一样。」「难道没有其它转圜的余地吗?」季心柔十分紧张,她怎么能眼睁睁的见唐氏企业毁于一旦呢?「我不知道,莫尘扬野心十分大,只要他打定好主意,甚少有改变的时候。」唐可书无奈的说。
季心柔心里终于有个底了。
她不知道莫尘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为了要守住唐氏企业,她必须放手一搏,试着与这个恶魔进行一次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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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尘扬在自己的别墅中,盯着这位突来造访的绝美佳人。
季心柔透过各种方法才得以联络上莫尘扬。
当他说出见面地点是在他的别墅时,心中难免排斥,可是为了唐氏企业,她只好硬着头皮卯上了。
莫尘扬脸上挂着一抹邪恶的笑容,由沙发上站了起来,绕过她的身边,走到酒吧前。
「来杯威士忌如何?」他径自由酒柜里拿出酒瓶,还拿了两个玻璃杯,将酒杯放在她的面前。
季心柔局促不安的揉捏着裙摆。
「我不会喝酒。」她老实的坦诚自己毫无酒量,事实上,在父亲权威的教养下,她不曾沾过酒。
他跷起二郎腿,品尝了一口酒道:「不敢喝酒还敢来和我谈生意啊!」季心柔噘起红唇,明明知道他说这句话是在激她,但是,她还是拿起了酒杯,一口气猛然将酒给喝个精光。
突地,她被强烈的酒精呛得满脸通红,一股辛辣的感觉灼烧着她的喉咙,她用力咳了几声,还是觉得难受。
莫尘扬见状,立刻走到她的身边,用力拍她的背部,同时侧过身子拿了一杯水给她。
季心柔忿忿不平的接过水杯,一口气将水给喝光,但是喉咙中的辛辣感却依旧存在。
「我酒喝完了,我们可以谈正经事了吗?」她一脸严肃的神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当然可以,你要怎么跟我谈呢?」他的目光落在她微醺的脸上,只见娇羞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平添几许柔美的风采,仿佛沉浸在恋爱中的幸福小女人。
他的心猛然怦动,不知不觉的为她的美丽而迷惑,更为她独特的个性而倾心。
「这样谈。」季心柔道。
她轻轻打了个酒嗝,发现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头还昏昏的,而他又靠得那么近,近得好象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莫尘扬伸手将她揽在怀中,看着她略带酒意的姿态,心里痒痒的。
「你醉了,怎么谈生意呢?」他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他的嘴巴突然漾起满足的微笑,他从来不知道只是将喜欢的女人拥在怀里,滋味竟是这么好。
「你是故意灌醉我的。」她嘟起嘴巴不悦的说道,可是心里却很享受在他怀中温柔的感觉。
其实,他这个人撇去霸道的个性不说,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哎哟!她是来找他谈判的,怎么享受起他的温柔呢?「是你自己要喝酒,又不是我强迫你的。」他极力撇清罪行。
「是你说要喝了酒,才可以谈生意的。
现在是不是可以谈一下关于唐氏的事情呢?」她觉得眼神有点涣散,身子愈来愈热。
她扯着胸前的衣襟,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热感将她包围住,头开始变得沉重,整个人没什么力气。
「怎么了?」他低下头望着她半垂着眼睑的样子,两扇长长卷卷的睫毛,带些微醺的醉态,怎么看都很迷人。
「我们是不是要谈一些公司的事情呢?」她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无奈在酒精的催眠下,她的口吻显得有些呢喃,是一种会令男人心荡神驰的调调。
「你喝醉了。」他抚摸着她醉人的容颜说道。
「好象是,我的身子好热哟!」她胡乱扯着胸前的钮扣。
「我替你把钮扣解开。」莫尘扬并没有争求到她的同意,径自解开她胸前的上衣,让她整个人能够「舒服一些」。
其实,他并没有刻意要灌醉她的意思,只是没有料到她的酒量真的那么差。
「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得解开钮扣呢?」她噘着红唇咕哝着。
开玩笑,喝醉酒的人是她,当然是她需要宽衣解带,难不成是他吗?酒精的作用已经缓缓的在她的体内发酵,她整个人红通通的,而且看他的目光和以前完全不同,多了几分狂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