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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情夫 page 4 作者:净而

  她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突来的消息,一切是那么的戏剧化,冲击着她平静的生活。

  昨天,她还是一位人人欣羡的新嫁娘,幸福得让全世界的女人心生妒意。

  今天,她却成为众人同情的寡妇,可怜得令全世界的女人为之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她的耳中再一次响起父亲的教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而如今,她那无缘的丈夫死了,又没有留下任何骨肉,她该从谁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她嫁给了唐颂书,就是唐家人。

  她一脸木然的坐在人群中,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仍难免会受到耳边的蜚短流长所干扰。

  「真可惜哟!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亏她还长得那么漂亮,新郎可真没有福分啊!」一位身材臃肿的女人小声的道。

  「可不是吗?人家说,自古红颜多薄命,长那么漂亮,却在结婚当天就死了老公,不是薄命是什么呢?」另一位嘴巴毒辣的女人立即附和着。

  「说得也对,没看过女人长得这么漂亮的。」「所以啊!古有明训,女人还是平凡点、幸福点,来得踏实,长那么美,会遭天妒的。」「这话颇有道理,自古以来都是这个样子,美丽的女人多是薄命,还是平凡点来得幸福。」

  「搞不好是她克死自己的丈夫,要不然平时都没有什么事,怎么一结婚,就魂归西天呢?」「也有可能哟!」「你们小声一点啦!当心唐家的寡妇听到了。」批评的话语此起彼落的传进季心柔的耳中。

  她不觉得自己的命运坎坷或是艰辛。

  她是个性保守,但是不代表她迷信。

  她是温柔多情,但不代表她对唐颂书深情。

  她对唐颂书只有两面之缘,称不上熟稔或是陌生,只是下意识的接受他是她的丈夫。

  她想一辈子跟随父亲为她挑选的夫婿,如今他死了,她仍旧只认他是今生唯一的丈夫。

  她是悲伤,她是哭泣。

  但不是为了哀悼自己可悲的命运,而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他伤心。

  突然的噩耗,夺走了一条年轻旺盛的生命,她感叹人生的无常,哀悼他的英年早逝,悲叹他的福分微薄。

  唐可书挨到季心柔的身边,低声的啜泣着。

  季心柔体贴的安抚她的情绪,她肯定比自己更难过,毕竟兄妹俩共同生活了三十年,如今天人永隔,心中的痛苦,若是没有承受过生离死别的人,是难以体会的。

  而且,唐颂书实在走得太过于突然,快得令大家都措手不及。

  她还尚未调整好为人妻的心态,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冠上寡妇的头衔。

  突然喧哗的声音再度鼓噪起来,季心柔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赫然发现莫尘扬也来参加丧礼。

  她隔着人群,小心翼翼的偷偷望着他,他不是早该在今晨离去的吗?怎么还逗留到现在呢?莫尘扬献完花圈后,立即在亲属团中找到季心柔的身影,他毫不避讳的凝望着她。

  季心柔心跳如擂鼓,他怎么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瞅着她看呢?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莫尘扬看得出来,她在逃避自己,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他优雅的迈开步伐,走到她的身边。

  季心柔仍旧垂着头,脸上挂着两行泪,当她看见他的皮鞋站在她的面前时,她仍不肯抬头。

  唐可书一见心仪的男士来到跟前,二话不说的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扑进莫尘扬的怀中。

  「我大哥他死了,莫尘扬,他死了。」唐可书如梨花带雨般哭个不停,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不肯离去。

  莫尘扬拍拍她的背部,给予她一些安慰,但是目光却停留在季心柔的身上。

  「可书,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莫尘扬安慰的语气极为敷衍,但是唐可书仍旧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的话扰乱了唐可书的一池春水,再加上他主动给予她安慰,更令她倾心不已。

  季心柔的眼角偷偷瞄到他和唐可书相拥的一幕时,心里不自觉的紧紧揪在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揪着她的心。

  莫尘扬推开唐可书的身躯,扶她坐回原位,手指故意碰触到季心柔的手肘。

  他是在给她暗示也是明示,如果她还要继续装聋作哑,他不介意把两人的关系开诚布公。

  屈服恶势力之下,她只好服从的任他拉着她离开。

  第四章

  莫尘扬粗鲁的拉着季心柔的手,避开人群,直接走进教堂的告解室中。

  他粗犷的将她推进去,自己则把门给关了起来。

  小小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充塞其间。

  季心柔害怕与他独处,而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遭人非议。

  莫尘扬肆无忌惮的将目光投射在她绝美的容颜上。

  「你在为唐颂书哭泣?」他挑高了两道浓浓的剑眉,语气中净是不满与霸气。

  她讨厌他质询的语气,「他是我的丈夫!」「他不是你的丈夫。」

  「我和他进过教堂,」她举起手上的戒指,「这是我们的结婚钻戒,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事实。」他目光凌厉的瞅着她,

  「唐颂书已经死了,他淹死在游泳池里,这个才叫做事实。」他恶狠狠的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拔掉她手中的戒指,然后霸道的将她推到墙边,举起双手,将她围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中。

  季心柔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见戒指落入他的口袋里。

  「你不可以这样!」他邪恶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心跳快速,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不可以怎么样?」莫尘扬挑高眉毛瞅着她。

  她浑圆成熟的女性特质,随着她高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也莫名的骚动他的心。

  季心柔伸出手掌,「把戒指还给我。」莫尘扬双手摊开,「有本事自己来拿,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放在哪里。」他此举恶作剧的成分居多,单纯的季心柔当然忽略了这一点,只是一味的想要拿到戒指。

  季心柔二话不说将小手伸入他的西装裤袋里,胡乱的搜寻戒指的下落。

  她东摸西摸,就是不见戒指的下落,反而不小心触动到他的「宝贝」。

  她隐约感受到它变得挺立、变得硬大傲人。

  蓦地,她白皙的容颜上布满彩霞,不自觉的联想到昨晚暧昧的行为……莫尘扬的嘴角再度扬起邪恶的笑容。

  「非礼勿动,小姐,你的手在摸哪里呢?」莫尘扬低沉的嗓音破坏了这份宁静,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煽情的气息,还夹杂着些许的尴尬。

  季心柔的脸蛋像着了火般,嫣红布满整个娇颜,连耳根子也感受到一阵灼热,甚至连粉颈也染红了。

  她的手像遭到电极般,迅速的抽回。

  「对不起!」她羞愧的无地自容,赶忙低下头,不敢注视他的眼神。

  「对不起就算了吗?」莫尘扬故意与她唱起反调,反正他就是存心戏弄她,爱看她羞涩的表情。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嘛!」季心柔鼓起勇气说出口。

  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抬起头,迎上他炽热的眸光。

  莫尘扬诡谲的眼眸中,透露出熊熊的欲望,这股气势,让季心柔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你说,我还想怎么样呢?」他故意含糊不清的将问题丢回给她。

  「你……不可以这样。」她压低嗓音想要阻止他猖狂的举动。

  莫尘扬举起手臂贴在墙壁上,轻易的将她围困在他怀抱里,以她的力量根本挣脱不了他的箝制。

  他俯下头靠近她的耳畔,浓厚的呼吸气息吹动她耳畔间浓密的发丝,将原本逐渐淡去红晕的粉颊重新染红。

  「我不可以怎么样呢?」他大胆的咽咬着她的耳垂。

  莫尘扬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如果真有地狱,我愿意陪你一起去。」

  「男人总是喜欢在欢爱后说动听的甜言蜜语,但是,真实度总令人质疑。」她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怨怼。

  季心柔打从心底明白,她无法抗拒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魅力。

  但是,她真怕自己会在这场欢爱中沈沦再沉沦,甚至到无法自拔。

  她已是唐家的寡妇,怎么可以如此不守妇道呢?还背着众人,与莫尘扬在此张狂的欢爱呢?可是,偷情的快感是如此的刺激且愉悦,让她不知不觉的迷失掉自己的理智。

  「你不相信我的承诺吗?」莫尘扬轻声低语着,同时温柔的为她穿上被他扯下的亵裤。

  季心柔没有阻止他柔情的动作,反而轻声的吁了一口气。

  「你会把我逼疯的。」莫尘扬站起身子,替她穿上胸衣,双手更是乘机抚触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他从来就不知道,女人的身体可以掌控他的欲望。

  但在遇到季心柔后,他所有的意志力全部瓦解。

  「唐颂书死了,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替她扣上胸衣的银扣。

  「他是死了,但是,改变不了我是他妻子的事实。」她羞愧万分的抬起头,「你只是想要满足掠夺的快感,如今,你已占有我了,放了我吧!」「你那么爱他吗?」莫尘扬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的蹙拢。

  他不懂,为何唐颂书人都已经魂归西天了,她还对他念念不忘?季心柔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迅速的扣上钮扣,同时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过,这跟爱没有关系,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不该是你的猎物,不该是你猎取的目标,放过我吧!」欢爱固然愉悦,但是,她讨厌事后的罪恶感,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她必须在这里与他做个了结,她必须慧剑斩情丝,斩断两人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你这么讨厌和我在一起吗?」他的双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锐利如鹰领般的瞅着她,不容她说出半句违心之论。

  季心柔倒抽了一口气。

  「我……不讨厌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讨厌我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耻、很丑陋、很淫秽。」她绝美的容颜上罩着一层寒霜,深敛的眸子中泛着泪光,道德与礼教正一点一滴的浸蚀着她的良知,让她深感痛苦。

  莫尘扬看见一颗颗晶莹的泪滴缓缓的滑下她的脸颊。

  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何时他竟会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而心痛?向来只有女人跪在地上流着眼泪求他别离开她,怎么这回反而是女人哭着要他离开她呢?莫尘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整装完毕后,便离开她的视线。

  季心柔不懂他的沉默是默许还是拒绝,然后独自回到葬礼中。

  她憔悴的脸庞还挂着两行情泪,全身的力气早就被莫尘扬给榨光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

  「大嫂,你还好吗?」唐可书看着身边娇弱的季心柔,想到她可悲且凄惨的命运,忍不住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我很好。」季心柔面对唐可书的关怀,显得有几分心虚,罪恶感更是一点一滴的加重,自责的泪水更是如决堤般泛滥不止。

  坐在另一侧的唐母,原本只顾着暗自神伤,无暇顾及还有这位过了一半门的媳妇,经唐可书的叫喊声,这才注意到有这号人物。

  唐母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季心柔轻颤不已的娇躯,心疼的安慰她。

  「心柔,要不要我叫阿萍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唐母推着脸上的老花眼镜问道。

  季心柔抬起朦胧的双眼,心中的罪恶感更是泛滥成灾,面对大家投来热切的关怀之声,更是心虚不已。

  「我没事。」她泣不成声的摇着头否认。

  「心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啊!」好友宋巧萱也加入安慰的行列。

  宋巧萱从来就不知道,季心柔竟然对唐颂书用情如此深,因为他的去世而悲恸逾恒。

  「我……」季心柔被众人团团围住,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安慰声,心中除了一份心虚,还多了几分无奈。

  「你的痛苦不用说,我都可以明白。」唐家某个远亲突然抱住她的身子说道。

  季心柔的叹息声更深了,这些自诩了解她痛苦的,根本不能体会她的窘境。

  「阿萍,扶少奶奶下去休息吧!」唐母吩咐身边的女佣道。

  「不用了。」季心柔赶忙的抬起头,试图拒绝她们的盛情。

  众人的安抚声,此起彼落的传进她的耳中,她的罪恶感再度侵袭着她的道德良知。

  思及此,她更觉得自己是丧失妇道的荡妇!居然在亡夫的公祭上,跑去会情夫,偷偷共赴巫山,自责的泪水再度泛滥成灾。

  「唐老夫人,我先扶心柔下去休息好了。」宋巧萱看她哭成泪人儿般,心中也着实不舍。

  「好吧!」唐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宋小姐,麻烦你照顾一下心柔。」季心柔在巧萱的扶持下走往休息室。

  大伙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才全身虚软无力,谁知道,是莫尘扬把她全身的力气全都给榨光了,才会害她没有力气走路。

  第五章

  唐家大宅中仅剩唐母与唐可书,还有一位坚持要替亡夫尽一点心意的季心柔。

  丧礼过后,唐家的人已经逐渐平息心中的伤口,接着,就是该整顿唐氏企业了,偏偏这三位妇道人家没有什么经商经验。

  唐氏总裁唐颂书突然溺毙的消息,仿佛是一颗原子弹炸得唐氏企业陷入危机。

  于是一夕之间,唐氏企业的股价一跌再跌,连带公司的运作也不怎么顺利,资金运筹更是拮据,惹得众董事们怨声载道。

  季心柔与唐可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唐家,与甫从佛堂出来的唐母碰个正着。

  「妈妈。」季心柔看她老人家一出来,立即过去搀扶,像个克尽孝道的小媳妇。

  「我自己走就成了。」唐母看着这个娇柔的媳妇,怎么看,都比自己的女儿来得贴心。

  她老人家活了几十年的岁月,怎么就是不见自己的女儿对她嘘寒问暖,倒是这个过了一半门的小媳妇,还比较懂得照顾她呢!「我叫阿萍替您泡一杯参茶,好不好?」季心柔体贴的问。

  「也好。」唐母挺喜欢享受她的孝道,总比自己的女儿成天黏在男人屁股后面来得贴心。

  「阿萍,也顺便替我冲杯奶茶。」唐可书将皮包甩在沙发上,不甚淑女的跷起二郎腿,粗鲁的揉着自己的小腿。

  「瞧你,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这样怎么嫁得出去呢?」唐母看到自己的女儿不仅姿色差人一截也就算了,连平日的言行举止更是惨不忍睹。

  阿萍看着季心柔,「少奶奶,要喝点什么吗?」季心柔礼貌性的微微笑,「不用了。」阿萍点点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唐可书揉揉自己的颈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上了一整天的班很累耶!」唐可书一想到以前都是老哥在负责公事,如今重担全都落在她和季心柔的身上,柳眉不自觉的紧紧纠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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