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逐云来做什么?」原劭尧转而瞪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原千茵。
正努力盯着电视瞇眼用力瞧的严子祈头也不回,更没将注意力施舍给他分毫。
突然,她的脸被一双手硬是转了一个方向。
「干嘛啦?没看到我在忙吗?」她只是看个电视而已,吵什么吵?他们是见不得她好过吗?
「路逐云来过?」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
路路?
「对呀,你想他?」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来做什么?」尽管心里或许知道答案,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解释些什么,最好是能抚平他心中那股酸味的话。
「来陪我呀!」这还需要问吗?
陪她?
她的说明让他更加不是滋味。
「陪妳做什么?他不是很忙?他还丢下病人——」
痛死了!「放手!放手!放手!」她突然用力的挣扎,想甩开他覆压在她伤口上的大掌。
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原劭尧非但没有放手,还拉过她的身子,小心的拉起她的衣袖,「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会受伤?
「还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放手啦!」她用力的抢回自己的手,将衣袖拉好。
他盯着她的手直看,突然又拉开她另一只袖子——
「妳搞什么鬼?为什么两只手都受伤了?」她视力不是恢复很多了吗?怎么还让自己伤成这样?
她不悦的送他一个大白眼。
「你以为我喜欢吗?」这样子就脸色发青,那么……「我的脚也都包着绷带耶!」这样子说,他会不会昏倒?她突然好期待!
在她的「期待」之下,他突然伸出手,将她小小的身子置于怀中,小心的拉起她的裤管——
「你的脸变黑了耶!」真厉害,说变就变。
哇,她能看得这么清楚,表示她的眼睛又好了许多,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这一定是路路的功劳,改天要啵他一下才行。严子祈高兴的想着。
「大哥,你干嘛这么生气?她受伤跟你又没关系!」原劭嬨瞪着他们,一把无明火在心里熊熊燃烧着。
大哥为什么要对那女人那么好?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受伤,而且还抱她?他不是很讨厌她的吗?这女人是对大哥下了什么迷药不成,不然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妳知道是谁弄伤她的?」他脸色沉静得可怕,心里已有个底知道答案会是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我去上课时,她还好好的,谁知道她那么笨会跌倒……」她越说越小声。大哥的脸色好恐怖……
「妳怎么知道她跌倒?」果然是她!原劭尧不禁思索自己是否太放纵她了,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伤害原千茵的事。
「我……我只是推了她一把而已,谁知道……谁知道……」
「小嬨!」他猛然一喝,立刻吓得她的眼里蓄满泪水。
「你凶我!你居然为那个女人凶我!她谁都不是,你居然为一个外人凶自己的亲妹妹,到底我跟她谁比较重要?」从小到大,大哥一直是她最崇拜的人,而大哥也很疼她,从没凶过她一句,也不曾摆脸色给她看,可是今天他居然为那个女人凶她!
「妳伤人就是妳不对。」
要不是今早有个德国客户来台,他怎么也不会丢下原千茵匆匆出门,没想到这一走便立刻出了事。
「我没有错!是她不要脸的死赖在我们家,还三番两次勾引你;像她这种女人,你居然还护着她来凶我?」原劭嬨又气又难过的哭着指控,每句话都残忍的想将被原劭尧护在怀里的女人刺死。
「闭嘴,小嬨,不许妳乱说!」他不敢低头看原千茵,他不敢想象她此刻的脸会有多么哀伤。
「我没有乱说!这些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的!」
「够了。」乖乖待在原劭尧怀里看他变幻脸色的原千茵平静的起身。「你们兄妹要怎么阋墙请随意,恕我体弱多病不奉陪了。」说着说着,她就往楼上走,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无聊死了,来找路路聊天好了。」她愉快的哼着小曲儿跑上楼,完全不像是刚才被原劭嬨侮辱的人。
「不准妳再打电话给路逐云!」原劭尧带着一张又臭又黑的脸跟着冲上楼去,留下满脸泪水的妹妹和无奈的弟弟。
暴风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停了。
看着原劭嬨的样子,原劭延感到很无奈。
「是她救了妳。」他静静的提醒。
「才怪!她只是想到别的男人而已!」原千茵才不会救她!都是她害她被大哥骂的!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明知道提起别的男人,大哥会很生气,可是她还是自找麻烦的让大哥对她生气,让妳不会继续被大哥骂,不过妳会被大哥骂也是妳活该。」抛下话,原劭延便起身上楼。
虽然原劭嬨是姐姐,但有时候他这做弟弟的也很想骂骂她。
「原劭延,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作她活该?是那个女人惹她的,他们怎么可以怪她?
都是原千茵的错!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原家!
第六章
「你干嘛跟进来?」这是她的房间耶!严子祈恼火的问。
「不准妳再打电话给路逐云!」事到如今,原劭尧也顾不得她会怎么想了,说他小气也好、说他吃醋也罢,他就是不准她再打电话给那男人。
「为什么不准?」他不会觉得他这样说怪怪的吗?
「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为什么!」说他在乎她、说他不想让她跟别的男人聊天……他死也说不出口。
「你瞪我干嘛?别以为我眼睛看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你在瞪我!」
突然一个灵光闪进严子祈的脑海里,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一头长发飘逸的路路被一堆旷男痴缠住的景象。
路逐云长得俊美,又有一头让洗发精厂商爱得要死的美丽黑发,只要不去注意他那模特儿般的完美身材,他确实很容易被当成女人。
那么眼前这个疑似「吃醋」的男人,再加上他讨厌她、希望她去死的条件下……
「不会吧?不会这么刚好吧?」严子祈大叫一声,难道原劭尧看上路路了?
「不会什么?」她那是什么表情?
她一副遇到外星人似的,小心翼翼又兴奋的伸出手拍了他一下。
「妳在玩什么?」
「你说我不可以打电话给路路?」她相当含蓄地问他。
「没错。」绝对不准!
「只要不是打给路路就行了吗?」
「没错。」只要她不打给他,除此之外,她爱打给谁都行。
「这样呀……」看样子路路又多了一个「追求者」。好吧,她「暂时」就听他的。
她打消念头了?他兴奋的想。
「那我打给别人。」心痛个两秒,她立刻拿起电话拨号。
「还有别人?」她根本没打消念头!而且除了那长发医生之外,还有别的男人在她身边?
「难不成我不能有两个以上的朋友?」他当她的世界里就只有路路而已吗?她又不住在山洞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他就是很在意。
「哦,那你出去吧,别吵我跟人家聊天了。」她将电话放下,改拿出一支他从未见过的手机。
「妳何时办了那支手机?我怎么不知道?」
「嗯?这支?这是别人给我的。」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当下忘了身边还有个人睁大眼瞪着她。
「喂,是我,你还在工作吗?没事呀,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嗯嗯,想你呀,因为很想听听你的声音,所以就打电话给你啰……喂!你做什么?」
原郡尧不是出去了?他怎么抢她的电话?
「不准妳再打电话!」隐忍的火气终于爆发,他对着手机吼:「不管你是谁,不准你再打电话过来,也不准你过来找她!」
不等对方回应,他气得将手机摔到墙上。
她张着嘴,瞪大了眼,就这么看着老哥给她的救命工具变成残骸跌落至地毯上。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呀!那是我的……」
砰!
她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搞什么呀?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他凭什么甩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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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么在家?公司倒了吗?」严子祈不悦的开口问道。被人监视的人感觉很不好受,尤其监视她的还是原劭尧这男人。
「今天是假日。」
假日?对喔,她都忘了还有假日这东西的存在。
唉,她无聊的在家里养蜘蛛,对假日那种东西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来今天是假日呀!
「既然是假日,你怎么不必出去约会?你该不会老骨头疲累,又要休息了吧?那两个小鬼一早就跑出去不见踪影,你却还待在家里,你身价那么差呀?」
应该不至于吧?以她目前的视力来看,他的外在条件很优,怎么会这么没女人缘呢?该不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吧?
他身价差?就只有这个女人会这么说。
「妳管我约不约会!怎么,妳想约会?」
「我想呀!无聊死了!」把头搁在桌上,严子祈的心不知已飞到哪里野几百回合了。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无聊死的!
到时候死亡证明书上会怎么写?
死因——无聊致死。
呃,她可能会被列入金氏世界纪录,后人看到这项纪录,脸上出现的不是崇拜的表情,而是嘲笑的声音。
哇,她不要呀!
「痛!你干嘛打我?」抱着被敲疼的脑袋瓜,她控诉般的瞪着他。
「妳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他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表情可以变得这么迅速。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可恶!没事就对她拳脚相向,她欠他的呀?
「我何时跟妳一样了?」
「你如果不胡思乱想的话,又怎会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处处找我的碴!」这种天大的事实谁都知道,可没想到他居然把事实化为暴力表现出来。
「妳在做什么?」他差点失笑,瞧她握紧拳头一副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她该不会是想……
「来呀,别以为我是弱女子好欺负!我这两颗拳头不是生来当装饰用的!」看她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
「是吗?妳有那种能耐?」既然她无聊想玩,他就陪她玩到底。
「别小看我?小看我的代价可是很高的!」
敢瞧不起她?他完蛋了!
「好,别说我不给妳机会,只要妳能打赢我,要杀要剁都随便妳,我随妳处置,而且妳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说这些不可能发生的承诺挺没成就感的,不过给对手最大的希望,游戏才会有趣,不是吗?
「这是你说的!到时候输了可别哭着求我放过你。」嘿嘿嘿,小看她的代价可是会让他哭死的。
她可是练过的,要打赢他根本不难!
左钩拳、右钩拳、上揍、下扁,再来个转身踢,再来……经过好一会儿,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好痛……」她撞到头了!
「怎么了,还想打吗?」此时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诱人。
她不自觉的抬眼看去。
则在是什么情形?为什么他会在她上面,虽然两人之间有一臂之距,他也没碰到她,但为什么她会躺在地上,而且是在他身下?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冷静、冷静,她一定要冷静!
他突然低下身子,在她瞪大的眼前缩短了彼此的距离。「我说妳还想打吗?」她此刻的样子真迷人,让他想把她一口吞了。
「打?打什么?」妈呀!他干嘛不起来?他干嘛靠她靠得这么近?
「妳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他明知故问,暧昧的将额头抵上她的脸。
「你……你你你……你不要靠我这么近!」讨厌!她不能呼吸了!
「为什么?我只是要看妳是不是生病了。」她的肌肤像香甜诱人的水蜜桃般吸引人,他快失去理智了。
「我……我好得很,才没有……才没有生什么病呢!」她的眼睛不是还没好吗?不是还很模糊吗?为什么此刻的他看起来如此清晰?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这么邪恶?为什么她突然有种自己是祭坛上的祭品的可怕错觉?
「妳在发烧,来,我们上床吧!」他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上……上床?」她怪叫着,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外星人居然能如此毫无异样的说出那种话来。
「妳发烧了,得好好降温才行。」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似的,他的额头又抵上她的脸。
「降……降温?」外星人!他真的是外星人!
「乖乖,不会痛的。」他好笑的将她抱得更紧,她的奋力抵抗对他来说几乎不成影响,不只没让他的脚步停下来,还加快速度往房间走去。
「痛?」她简直成了鹦鹉。
不要呀!她不要死!她不要当祭品!
「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好恐怖……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恐怖?谁来救救她呀!
不!不能慌,发生危机的时候更应该要冷静!
冷静!冷静!她一定能解除危机的……她一定可以……
「想什么?」他轻轻将她放到床上,「顺便」也让自己躺到床上去——压着她的方式。
有够……有够暧昧的画面!
「想别的男人。」上次她被压倒是什么时候?
嗯……十一岁时,压倒她的是她老哥,当时他们在玩摔角,那种「痛的记忆」她到死也忘不了。
而现在她也忘不了,他的脸色……好恐怖,谁来救救她呀,她还年轻,还不想死!
「在我怀里妳还能想别的男人?」
他努力压抑几乎要溢出口的醋酸味,不敢相信在这种时刻还有别的男人能占去她的思绪。
难道她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不行吗?他可是我生命中非常、非常重要的男人。」她跟老哥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很好。
看着她提到别的男人时脸上出现的光彩,他几乎冲动得想杀了那占有她的心的男人。「妳爱他?」他痛心的问出心里最在意的问题。
「当然。」哥哥嘛,兄妹又不是当假的,她怎么可能不爱她老哥呢?
「妳——」心痛!真的是心痛!万蚁穿心尚不足以形容此时心里的难过。
没想到她这么大方的承认,干脆得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那他呢?她到底将他摆在心里的哪一个位置?还是说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怎么啦?
「你中风啦?」原劭尧的脸色还真是难看得让她几乎要看不下去,若他不是帅哥,她肯定早就踹他到大西洋去了,哪里还能让他在她面前碍她的眼?那很伤眼睛的,尤其是对她这有眼疾之人来说,更是复元的毒药。
他二话不说地起身。
砰!原劭尧再度摔门而去。
「搞什么呀!」这扇门迟早会被他弄得提早往生!严子祈对于他怪异的行为感到非常莫名其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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