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趁着自己酒醉,她啥都不怕,“你这大骗子,好呀!”突然她脚站不稳,一个踉跄跌近瑞霖的怀中。
黎瑞霖寒着脸,朝怀中的人吼道,“你这--整天跑哪了?难道你不知大家都在找你吗?”
他疯狂地找遍了整个市都看不见她的踪影,幸好心里有个意念直迫他回来,不然他绝不会看见她喝醉酒这种气煞人的模样。
绮彤不悦地眨眨沉重的美目,小嘴翘得半天高,“吼什么吼!我没骂你就该感谢我的大恩大德了,还敢先对我发脾气!”她不甘势弱地吼回去。
“你--该死!”他脸部肌肉剧烈地猛抽搐,粗鲁地抓她进屋朝浴室方向走去,要让这个酒鬼清醒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冷水冲醒她。
绮彤惊恐地尖叫,挣扎要扭打他,却使得头部更疼痛,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心头。
瑞霖发觉她的怪异,停下了脚步,“你--”来不及了,绮彤猛地抓住他,朝他身上呕了声吐出令人作呕的秽物。
连声咒骂,他皱起眉头赶紧拉着仍想吐的绮彤进浴室,匆匆将她安置在马桶前,确定她可以自己处理后,才连忙折回自己的房内换掉整身秽物的衣服。突然“砰”地一声,门被人踢开,他惊吓地转过身。
老天,这女人不知何时手上多了瓶酒,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
他丢掉上衣,气急败的由她手中抢走酒瓶朝墙上摔去,“你这该死的女人,究竟想怎么样?”他愤怒地拉着她的肩头直晃。
“恶。”绮彤捂着嘴,虚惊一场,她已在厕所吐光胃里所有的东西,再也吐不出秽物来!拍了拍胸顺顺气,“你为何要摔我的酒瓶?”她用食指戳他结实的胸膛。
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别闹了,你现在给我乖乖的回去睡觉!”他拉着她往她房间走。
绮彤挣扎甩开他的手,“谁说我要睡觉?”她傻笑;“人家说酒后吐真言。黎瑞霖我告诉你个秘密。”
“哦?你想告诉我什么秘密?”他冷冷地将手合抱在胸前,想看她倒底要玩什么把戏?
“你知道这当初为什么会在路上跟你搭讪吗?”她一个劲的傻笑。
“为什么?”他“非常”合作地所问。
“嘻!笨,谁教你符合我未来孩子的老爸标准。”她以“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他。
“然后呢?”他狠狠地瞪着她,强忍着怒,这小妮子今晚不气炸他是不肯善罢干休了!
“当然跟你借东西,让我未婚生子,只可惜你这人给人的印象太坏,只好作罢!”她耸耸肩,霎时却又想起什么似地指着他的鼻头,“你看我哪点像贪慕虚荣的女人?天杀的你,竟然骂我贪慕虚荣!”不知哪来的力量,她将他推倒在身后的床。两眼逼视他,“我告诉你,我并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行的正坐的直!”
“好,我知道。只怪自己看走眼骂你贪慕虚荣。”他叹气,现在这种举动实在太暧昧了!因为绮彤已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上面,就算正常的男人也禁不起此般诱惑,更何况他对她……“彤彤,我拜托你起来好吗?”
“我为什么要起来?”她坏坏地笑起来,“我今天之所以会喝醉酒回来就是要强暴你,并且在我得逞后不对你负责,让你变成‘残花败柳’,不错吧!?这就是我报复你的计谋,让你从此活在‘身心受害’的阴影里一辈子!”她很“聪明”地告诉他,还不时地得意地窍笑出声!
他忍不住想爆笑的冲动,佯装一副可怜样,“你真的要‘强暴’我?”语调“如泣如诉”!
“对,我要‘强暴’你,让你变成残花败柳、身心受害的可怜男人。”她倔强的小脸非常肯定的点点头,看他“怕”成这样可见她计谋有多“成功”呀!
“好吧!”他不做挣扎,“为了保全性命,我让你蹂躏我这‘纯真’的‘心灵’吧!”他装出一副自己“认命”的表情。
她哈哈大笑,“放心,我会对你温柔点的!”
咦!这句话应该是他说才对!他邪邪地反将她压在身下,“我也会对你温柔的。”他含笑地吻她,手则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移,当然也不忘告诉她--
“记得!现在是你‘强暴’我喔!”
今夜是真的很沉静至极……
早晨的阳光温和地射入屋内,穆绮彤因昨日宿醉的后遗症,头疼得她不由的坐起身,按住隐隐作痛的头呻吟着。
老天!她现在除了头痛的要命,连全身都痛得一根一根骨头都快散了!
在她迷迷糊糊地想下床时,才注意到有双强而有力的手横在她的腰际,她惊呼地拉起被子遮到胸前,她竟然一丝不挂地和同是裸体的黎瑞霖睡在同张床上?
昨夜的事,一一地闪入她的脑中。天呀!她的头疼加剧。
“喂,起来!”她用力地拍打他的脸,凶巴巴地叫着。
瑞霖不耐地挥挥手,“别吵,睡觉。”转身侧向她,手则有劲地将她搂得更紧。她气得毛发都快竖起来,掐着他的手臂,“起来,少吃豆腐。我有话要问你!”
他感到手臂上的痛猛地坐起身来,瞧着被她掐青的手臂,这下睡意全跑光了。“你有事没事掐我做什么?”他抱怨着。
“有,而且是干那事!”她猛拉被单往身上遮,朝他吼。
“那请问究竟是何事?”他不耐地看着眼前这个和昨晚的柔情判若两人的女人。
“我问你--”她脸红得要命,“昨天是我喝醉‘强暴’你吗?”声音愈说愈小,现在用不着猜她肯定是连毛发都发红。
他差点爆笑出来,“哦--”故意拖长声音,“对呀,你昨天的确对我‘下手’,呜……我都给你了,你得负责!”他唱作俱佳的表演出一个心灵受“创伤”的可怜男子。
可是--她总觉得是他对她“下手”而不是她对他!
她抓抓头发,管不了谁对谁,反正她计谋成功一半才是重点。
“你作梦,打死我也不会对你负责。”她抓起被单将自己裹在被单内,闭上眼不看他的裸体,要跳下床到浴室,可惜哪能如她意,瑞霖搂住她的腰,一使力她已坐在他的腿上。
“既然你不愿负责,那我委屈点换我来负责好了。”他嘻皮笑脸地吻住她的唇,将她压于身下。
她瞪大眼,“你想做什么?”话一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都这么明显“他要做什么”,还问。
他被她的可爱的模样给逗得忍不住地笑起来,他的绮彤真纯真!“没什么,只是做你昨天想对我做的事!”
“是我对你做还是你对我,搞清楚点!”
“没差,不都一样!”
“但是--我怎么觉得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你占我便宜?”
他哈哈大笑。
“不会吧!好吧,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就多占我‘便宜’好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嘘,闭嘴。”
“气死了!”绮彤气愤地随手抓几件衣服塞进包包里,明明是她对他下手却反被他占了便宜。
原本她想拿剪刀趁他现在仍睡得像头猪的时候,一刀把他给“阉了”,但望着他那无设防的睡脸又想到向来疼她如亲生女儿的黎姨,黎叔就保有他这么个宝贝儿子,心就软了下来……算了!放他条生路吧!
但是不伤害他又难消她心头之恨,忽然她灵光一闪厨房有条童军绳,不如把他手脚给绑起来,再把棉被掀开冷死他好了!主意一定,她马上冲到厨房找绳子……
拍拍手,任务完成,她潇洒地走出大门--挥挥衣袖不带走……呃!只带走几件衣服!
或许是走得太高兴没注意到左右来车,几声惊人的刹车声令绮彤愣住,接着有股冲力将她撞倒,她隐约感到左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及人群的呼叫声音,接着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病房内闹哄哄地挤着一群人,每个人都大眼瞪小眼望着躺在床上,左脚打上石膏地挂在半空中的绮彤。“嗨!爸、妈、哥哥、弟弟们,好久不见,真高兴见到你们!”她死命地扯嘴笑,用力地强迫自己笑,笑得嘴都僵了。
“野丫头,你还笑得出口!走路都不带眼睛,幸好只是左脚骨折,你是想早点回老家看祖先是吗?”唐心群愈说愈气,“你就是爱离家出走,老惹一堆麻烦让我们担忧,现在好了,脚骨折了,不能跑不能跳的,我看你怎么惹麻烦!”
“我……”她内疚地低头。“我什么我?野丫头我问你,你想通了没?”唐心群指她鼻子问道。
“想通什么?”她不解地眨眨眼。
“姐,你真笨!当然是你的终身大事!”小弟心直口快地插嘴,却被唐心群瞪了一眼。
“这哪轮到你说话的分,不会学你哥哥们乖乖站在一旁,没大没小!”唐心群不悦地朝小儿子撇撇嘴,便转向绮彤说:“当然是指你跟瑞霖的婚事。你这野丫头为何跟人家同居了也不通知我们一声?你这些好兄弟打从月初答应我要找你回来,结果到月底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害我每天心急得要命!”说的起劲,她浑然不知自己说溜嘴。
“心群!”穆允杰生气地唤着,他向来最讨厌人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惨!”唐心群这才知“祸从口出”,暗叫不迭地想溜之大吉。
“想溜,门都没有!”穆允杰道破她的念头。
“对不起,老公!”她像偷吃糖被捉到的小孩,直撒娇。
“没用,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人家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知道。哎呀!在儿女面前吵架多难堪。”她可不想在儿女面前面子挂不住,“回家进房再说!”声音很小,可惜仍被耳尖的智平听道。
“妈,为何要‘回家进房再说’?现在就不可以?”小弟不明所以地问。
唐心群羞赧脸,“小孩子,不懂别问。”真丢人!
穆允杰哈哈大笑,“智平,你就饶了你妈这次,再问下去她可就变‘红番人’了!”他难得幽默!
唐心群娇嗔地给他一拳,啐骂道:“老不死的!”
父母恩爱的模样,惹得大伙哄堂大笑,唐心群则丢人地羞红脸,不理人。直到清脆的叩门声打断他们。
瑞霖清清喉咙,捧了束花走入病房,“对不起,打扰了!”
“没有、没有,刚好我们正要走。”唐心群拉着丈夫,示意儿子们离开,再带上门时,唐心群探下头叮咛,“你们慢慢聊,别太快了!”
绮彤白了她一眼,瑞霖则哭笑不得。
人群散尽后,病房内气氛十分安静,直到瑞霖打了个喷嚏才打破这沉静。
“生病啦?”她明知故问。
“是呀!睡觉时被一个疯婆娘紧紧绑在床上,被子也都被掀掉。”他皮笑肉不笑地诉说他今早再次醒来时的惨况。
“哦!真的。”她佯装惊讶,便接着说:“原来你有这种怪癖,喜欢让人绑在床上睡觉,真的‘人不可貌相’哟!”
瑞霖叹口气,“绮彤,休战行吗?你不累我可觉得累了。”他认真地看着她。
绮彤冷哼声,将脸侧向另边。
他失笑地把手上的香水百合插入她桌上的花瓶,说道:“我已帮你把幼儿园的工作给辞了。”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把我的工作给辞了。”她悻悻地看着他。
“难道你还想和我住在一起?”他反问。
她顿时脸红,不甘愿地瞪他,“算你厉害。”
“彼此彼此。”
住了一星期的医院,穆绮彤早已闷得发慌!
抬头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低头是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单,每天看到的人除了白衣天使就是穿白色衣服的医生……哇!这她哪受得了?
无聊地打个哈欠,双手来回按摩着打上石膏的左脚,何时可拆这讨人厌的石膏?脚都快闷死在里面痒死了!
原本她可以回家“疗脚”的,可惜她老妈叫“证明叔叔”--邢震铭,这间医院的院长兼她家的家庭大夫兼老爸的多年好友--多帮她检查看看有没有其它的车祸后遗症,所以她就这么留下来对“白”发呆。
又打个哈欠,揉揉眼皮她正想睡个无聊觉打发时间。突然的一了声,门被人踹开,她吓的坐起身,睡意全消。
“穆--绮--彤!”佟宇倩“面煞”地叉着腰,“你给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你这女人真不够意思,竟把你自己设计公司,在你离家做‘尼姑’的家书中简单一句就扔给我打理,虽然我也是股东,但当初明明说好我只投资。好歹你也要替我想想,我自己也有自个的事要忙,就因为你害我每天只为了帮你料理公司,就忙得不可开交,迫不得已只好把自己的红茶店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我真真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何要和你一样选室内设计这科。”她连珠带炮似地一口气把话说完。
“喝茶吗?”绮彤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佟宇倩气得只差没吐血,“三八,你没注意到我正‘怒气当中’吗?”
绮彤点点头,“我知道啊!所以才建议你喝杯茶降火气,免得肝火上升容易变老喔!”
“谢谢!”她气得由齿缝里进出话。
“不客气。”绮彤面带微笑,不怕死的再问:“喝茶吗?”
宇倩白了她一眼,“那麻烦你走下床帮我倒杯茶让我降火气。”她恶意道。
“哦!那抱歉的很,脚下‘负担’重,要喝自己倒。”
“干脆我拿铁捶帮你敲开好了!”宇倩举起手做捶击状。
“你真狠,不过要是你想尝试‘石膏茶’的话,我可以刮给你哦!”
“少恶心了,真被你打败。”气不消也不行,宇倩揭白旗投降。
绮彤用手敲敲左脚的石膏。
宇倩随意抓把椅子坐在病床旁,好奇的问:“怎么啦?”
“脚痒,真不舒服。”她嘟嘟嘴,“还得等一个多星期,才许拆,害我每天无聊的要死!”
“活该,自作自受!”宇倩撇撇嘴,突然想到什么便问:“听依旋说,你离家出走这段时间都是跟她老哥住在一起。”
“大嘴巴。”她暗骂黎依旋。
佟宇倩见她不反驳,便认定她默认了,“看来真有此事,难怪干妈妈这几天都在忙着帮你准备东西。”宇倩口中的干妈妈指的是唐心群。
“准备什么东西?”她满头雾水,好奇地问。
“当然是你的嫁妆啦!”宇倩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又没要嫁人,准备嫁妆给我‘养老’呀!”绮彤没好气道。
“是吗?”宇倩偏着头,玩味的看着她,“可是听说黎瑞霖摆明今年年底就要把你娶进门,而且还‘信誓旦旦’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