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
“乔杰!”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怎么你在这里?”两人再次默契地异口同声,不禁都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乔杰将伊扬抱起来,“前几天听智仁说你失踪了,原来你躲在三峡,为什么不通知他们?他们都很担心你的安危!你再不出现,他们就要去报警了!”
乔杰是绮彤的三哥,穆智仁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曾经有阵子对绮彤一厢情愿的展开热烈追求,可惜郎有情、妹无意再加上她背后势力庞大的帅哥军团强力阻挡,于是宣告放弃,但也因此与绮彤成为异性知己、好“兄妹”。
“哼,他们活该,自作自受。”想到待在寺庙里那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她又不免一肚子气,“别说了,伊扬真的是你侄子?”
“这小子是我大哥的。彤彤,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以后有空再告诉你。那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市的家呢?……帅哥军团”的罪状,认真数来,三天三夜也数不完,今天暂且放过他们,于是她岔开话题反问道。
“市不是我的家!”他幽默地学起罗大佑唱歌,“你忘了我的老家在三峡吗?”
“噢,对呀!我怎么忘了!”她吐吐舌,为自己的无心之过表示歉意。“叔叔,人家要吃比萨。”不甘寂寞的伊扬朝乔杰嚷道,便转身向绮彤问道:“老师,你要不要一起去?”
“老师?”乔杰一头雾水地看着绮彤。
“对,我现在是幼儿园老师,请多指教!”她眉开眼笑地拉着他,“我们吃比萨去了。”
突然她转头口丁咛了一声,“别告诉我哥哥们说我在这。!”
得到乔杰的保证后,三人快快乐乐吃比萨去了。
由于乔杰的车抛锚了,所以他便借他大哥的车送绮彤回到她目前暂住的地方。
“乔杰,谢谢你。”绮彤睡眼惺松地要开门下车,却被乔杰拉住。
“我看你一副快睡着的样子,不如送你进去屋吧!”他有点不放心,这小妮子只要想睡,不管身处何处,她都照睡不误!
绮彤打个哈欠,推辞着,“不用了,我还能撑到进屋。”
“好吧!”看她坚持的样子,乔杰只好放弃,他突然在绮彤的粉颊上留下一吻。
“乔杰,你……”乔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着时让她吓一跳,睡虫全跑光。“你该不会连晚安吻都吝啬给吧!?就当是我帮你保守秘密的奖赏好了。”他故作无辜地笑道。
“拿你没辙!”绮彤敲他一下,便跳下车。
“-!”
“,祝你今晚有个好梦。”语毕,即扬长离去。
绮彤目送车子离去才走进屋,浑然不知刚才的情况,全被站在阳台上焦急地等她回家的瑞霖看到。
换好鞋来到客厅绮彤才注意到瑞霖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正犹豫该不该唤醒他?他已先发出声来。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他仍闭着眼养神,但语气感受得到含有愠怒。
“是朋友。”绮彤回答的理所当然,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
瑞霖睁开眼,面有愠色地瞪视她,“你为何不先打个电话回来说你今天会晚点回来?害我像个疯子似的到处找你,呆呆的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餐,而你却像灰姑娘般不到十二点不回去。”他生气地捶桌。
“对不起。”绮彤自知理亏,“以后我会注意的!”
“还有,不许你再跟任何男人出去,除了我之外。”他霸气十足地命令着。
绮彤反弹,气愤的吼回去。“你不可理喻,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交友,我爱跟淮出就跟谁出去,你管不着。”绮彤不想理他,转头要回自己的房内。
“站住,我不许你走。”他气得七窍生烟,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你可恶,放开我。”她气炸地捶宁丁着他。她气不过他对她的交友限制,更气他的不可理喻。
瑞霖愤怒地将捶他的双手扳于她身后,冷冷地看着她。“难道你还不懂我对你的感情吗?你是要训练我的耐力吗?该死。”他甩开她,随手抓了件外套夺门而出,他需要冷静自己。
他在说什么?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懒得想,反正就是很气。
听见瑞霖扬长而去的引擎声,绮彤气愤地甩上房门。
对着办公桌上学生的作业簿发呆许久,绮彤深深的叹口气,扔下手中的红笔,拿起桌上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
自上次吵架后,已整整三天未见到他,每当夜深人静想找人排遣寂寥,身旁却少个人陪她谈天说地,肚子饿时总会想到他的好厨艺,养得她嘴都刁得要死,就连外头的美食也比不上他的好手艺,再这么下去,她不饿死也会无聊得“没趣”。
他曾问她为何不让他知道她的名字,每当他想由她口中套出,都被她逃过,其实她也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是想保持新鲜神秘感吧!人与人相处又并不一定要得知对方的姓名,小小的绰号叫着叫着不是满有趣!
说她不在意他,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经过这短暂的相处,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她生活的重心!
发现自己对他的依赖后,她发誓,只不过他回到她面前,他提出任何问题,她绝对据实以答,不钻牛角尖也不跟他发脾气。
“‘没人要’老师,请问你游魂回来了没?”失踪三天的黎瑞霖一副饶有兴味的双手抱怀依着门疑视着她。
这三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一直待在公司里拼命以工作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但之后他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幼稚可笑,因此他在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矛盾心理下,来到绮彤任教的幼儿园。
绮彤抬眼看他,强忍着雀跃的心情,板着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冷漠,“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不理我吗?”
“咦!谁理你呀!我只是来这里‘纳凉’。”瑞霖自顾自的推了把椅子坐,轻松找台阶下。
“不准坐。”她阻止他。
“为什么?”瑞霖好奇地盯着她姣好的脸蛋。
天不从人愿,绮彤的肚子竟不合作的唱空城记。原来装“酷”的小脸马上嫣红起来。
瑞霖噗笑出声,“原来不准我坐,是要我回家掌厨喂饱‘没人要’小姐呀!”瑞霖煞有其事的嘲笑。
“谁教你‘面有菜色’。”她没好气的滥用成语。
“那你不就‘病入膏肓’?”他学她胡乱用词。
于是两人便相视而笑,直到瑞霖先开口打住。“休战啦?”
“行,罚你今晚展现你大厨手艺,我让你问清楚你想要的解释?”
“,成交!他是谁?”这是这三天最急于想来知道的答案。“谁是谁?”她装傻地反问。
瑞霖翻个白眼,捺着性子再问,“那天晚上送你回来的男人?”
“哦,乔杰,我三哥大学的同窗好友兼我现在某位学生的叔叔另兼我的‘红粉知己’。”
“就这样?”他仍怀疑。
“当然,不然你希望我和他怎样?”她笑吟吟地望着他。
“可是那晚怎么可以吻你。”无论如何他就是不喜欢把她和他以外的男人亲近。“哦……你偷看。”
“没有!只是不小心看到。”他口是心非地矢言否认。
“所以,你就吃醋、发脾气,”总算让她抓到了他的小辫子。
“是啊,怎么补尝我?”不打算狡辩。
“今晚再让你吻回来,总行吧!?”反正她满喜欢他的吻。
“这可是你说的!”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绮彤伸出手作势和他勾勾手指。
这时,不识相的林助教却跑进来,“穆老师,有家长找你!”却不巧看瞧见他俩亲密的腻在一起的画面,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啊!对不起,没注意到,你们继续、继续!当作我什么都没看见。”语毕,即夸张地蒙住眼睛站在一旁。
林助教目前仍是高职的夜校生,由于读的是幼教科需学习实质教育知识、所以她辅助绮彤教导中班学生,和绮彤一见如故。
绮彤羞红脸,“你先在这,等会我再和你一起去买菜。”迅速交代完,即转向林助教,“走啦,还看。”便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将林助教推出职员办公室。
瑞霖看着两人的背影远离后坐在绮彤的坐位上,刚刚那女孩好象叫她穆老师?他翻了翻放在她桌面上的作业簿,讶异的看着教师栏上的姓名,穆绮彤?
他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她竟是穆伯母的女儿,当年多次向他下战书、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
瑞霖感到头痛万分,这一切来也未免太凑巧了?难怪他总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直到有双小手捂住他的眼。“你猜猜我是谁?”解决那位家长后,绮彤今天的工作终告一个段落,整个人愉快的顽皮起来,因为她实在垂涎死他的厨艺。
瑞霖冷冷地扯下她的手,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不明就里地拉着他的袖子,“喂,怎么了?”
深吸口气,瑞霖勉强扯动嘴角,“没有,我们不是要去市场吗?你想吃什么?”
不再多问,她愉悦地挽着他的手,“当然是吃你的的拿手菜,茄利牛排喽!”
黎依旋红着眼,戴着太阳眼镜走出大门,想放松自己到外面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连日来她都不知哭过几次,搞得她的宝贝母亲都起了疑心,要是她再不放松自己,哪怕十个黎依旋也逃不过母亲的追问。
没想到失恋的滋味是如此难受,这全都得怪那个笨得像头猪的穆智忠,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真是气煞她了!好,她保证以后绝不给他好脸色看,既然得不到他的青睐,惹他讨厌总行了吧!?反正她就是这种人、这种死脾气!
穆智忠在看到依旋步出家门时,犹豫自己该不该叫住她,但是看她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仿若心事重重,他便不再多想地将车子滑近她身旁,召唤道:“小旋。”
依旋愣住,她在做梦吗?不然怎会听见穆大哥的声音,思念太深,做白日梦了!她没反应地继续散她的步,说不定人家穆大哥根本不想见到她,少自作多情了!“小旋!”智忠这次提高音量,唇角不由地泛起笑意。
她停住脚,没错是穆大哥的声音,她没听错!依旋倏地转过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穆大哥?”她惊喜的神情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
“总算回头看我了。”智忠打趣地将车刹住,“上车吧!小旋!你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说到“气色”,依旋才忆起自己要给他好看,从今起她要惹他讨厌的事,“干你屁事,我气色好不好用不着你告诉我!”
智忠吓了一跳,以前温柔娴静的依旋怎么变了个样?
“小旋,发生什么事?这不是你对穆大哥该有的礼貌喔!”
“那请你告诉我何谓应有的礼貌?离我远点,讨厌的男人!”她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智忠下了车,快步挡在她面前,“小旋,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这转变让他难以适应!上次见她带泪离去的模样,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团,也因此让他发觉到原来自己是那么在乎她,让他有勇气摒弃“帅哥军团”的规定,想和依旋成为恋人。
“没--有。”依旋想推开他,怎奈始终推不开,她气鼓鼓地用粉拳捶他结实的胸膛,“不管你有没有惹到我,总之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去找你的心上人啊!为了我冷落了人家,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敢情这妮子是在吃醋?他咧咧嘴,故意气她地说:“我不走,你拿我如何!”
依旋气得毛发都竖了起来,“你不走,对了,你是想问绮彤有没有和我们联络,抱歉!没有。”
天外飞来一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请问我现在问你彤彤的下落了吗?我知道她没和你联络,要是有的话你该不会瞒我的!”他好脾气地说。
“不然,你找我有何贵干?”她狠狠瞪他。
“唉!”智忠叹气,“你不要像个刺胃一样好吗?”他没回答她的话。
依旋显然已不耐烦,“你管我,要是没事我就不跟你‘闲扯淡’了。”依旋要走,却冷不防地被智忠扛在肩头,丢上车,“喂,你要带我去哪?”她大声地吼着。
坐上车的智忠迅速封住她的唇,这是让聒噪女人住嘴的最好方法,好半晌智忠才克制住欲望,不舍地收回唇,让两人有喘息的空间。瞧着依旋粉颊上诱人的红晕,他满意地扬扬唇角发动引擎,“去海边,有些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海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女神,她时而波涛汹涌令人畏惧;时而平静无波,听人恣意叫喊倾吐自己的烦闷及心灵的诉说。依旋光着脚;撩起裙摆追逐着海浪。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她的唇仍残留着他的气息。
等待了二十七年,她的初吻终于献给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心上人,是该喜抑或该忧?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智忠体贴地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依旋的肩上,“你不问我‘她’是谁吗?小旋。”他的声音极为柔和。依旋此刻的心像极了眼前这片海--波涛汹涌。背对着他,摇了摇头,“穆大哥,为何你会想告诉我你心仪的女子是谁?反正不管她是谁,我都祝福你和她。”
这妮子!智忠由后搂住她,依旋惊讶地僵住不动,他抿笑地以脸轻摩搓她的鬓角,“你真的会祝福我和她吗?小旋!”
“我--或许吧!”她咬着唇,泪又要不听使唤了!
扳过她,智忠执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二十年前的某个暑假,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因贪玩而跌入水池中,我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救她。上岸时她因过度惊吓,抱着我嚎然大哭起来,令当时的我感到莫名的惊悸而不知所措,就在那时双方的父母赶来,而我也发觉自己和她有种无法解释的情愫。”他轻点她红嫩的唇,“也就自此,自己总是默默地等待她长大,等待她由俏皮的少女慢慢蜕变成成熟妩媚的小女人,直到最近我才惊觉自己是多么在乎她,也不知不觉的默默呵护她二十年了。”此时他眼中已溢满无尽的深情,“你想我现在告诉她来的及吗?”
依旋眨眨眼,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注定会在一起,要不是彼此都畏于告诉对方,他们也不必绕一大圈。
依旋献上自己的唇,“我相信不会太迟,因为这是她等待许久的话!”
“傻丫头。”他动容地响应她的吻,深深地将她搂入怀中。她并没有失恋,因为她的初恋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