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啊--你做什么?」凤宁宁低呼一声,想不到他竟然又毫无预警地将她抱了起来。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再度拯救妳的脚喽!」
啊?他这个冒牌大夫又要出动了?不会吧?
这一次,东方匀澈直接将凤宁宁带回东方家,并将她抱到了一间雅致的房中,让她坐在上等紫檀木制的椅子上。
凤宁宁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卧室,不是厅堂,也不是书房,看起来像是收藏各类药材的地方,因为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材气味。
「为什么你不带我去看大夫?」凤宁宁忍不住提出质疑,怀疑东方匀澈是不是故意想整她?
上回是在城外,所以他将她带到溪边还说得过去,但这回是在城里,又不是找不到大夫,为什么他却还将她带了回来?
东方匀澈勾起嘴角,半开玩笑地说:「因为我假扮冒牌大夫扮上了瘾,舍不得把妳交给正牌的大夫呀!」
「你这是在拿我的脚开玩笑?」凤宁宁立刻抗议。
「放心吧!」东方匀澈一边从抽屉中取出一瓶药,一边说道:「这里的许多药材,城里没有一间药铺有,而我手中的这瓶药更是由多种珍贵的药材费时费工地提炼而成,对于治疗跌打损伤很有奇效,珍贵得很呢!」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凤宁宁挑眉望着他手中那瓶药。
敢情他是为了帮她涂抹这个具有奇效的伤药才特地带她回来的?他让她这个「平凡老百姓」使用这么珍贵的伤药,是表示他在乎她吗?
这么一想,凤宁宁的一颗心忽然无法控制地加速跳动。
「当然厉害啦!我保证妳很快就能完全痊愈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分上,我就给你一个面子试试看好了,不过……我可以自己来吗?」
上次在溪边他帮她推拿脚踝时的暧昧情景,至今回想起来仍令她脸红心跳,要是再让他像上回一样地推拿她的脚,她怕那种怪异的感觉又会再度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不对劲极了。
「自己来?当然不行!」东方匀澈断然拒绝。
「为什么?」
「因为妳肯定不懂得怎么使力,只会让自己白白疼痛而已。」
「呃……这……」凤宁宁一阵哑口,确实不懂得推拿诀窍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反驳。
「好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快点把妳的脚伸出来。」
东方匀澈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立刻动手褪去她的鞋袜,再次露出她光洁的小脚。
他一手握住她的脚,另一手则开始将伤药涂抹、推揉在她扭伤的脚踝上,那药初与她的肌肤接触时有些冰凉,但是随着他的推揉,冰凉的感觉逐渐被暖热给驱散,而她脚踝的不适似乎也真的减轻不少,看来这珍贵的伤药果真具有奇效。
「怎么样?好多了吧?」
「嗯。」
「好啦!可以穿上鞋袜了。」
看着一个俊挺出众的男人竟然纡尊降贵地替自己穿上鞋袜,凤宁宁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思绪更是陷入一片混沌,理不出个头绪来。
她不懂,这种事他大可以随便吩咐一个下人来做就好,何必亲自动手?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一心想娶西门如玉的他,心里应该只有西门如玉一个人才对呀!既然这样,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对其他女人好?
见她一脸困惑、若有所思的模样,东方匀澈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了?在想该如何报答我吗?」
「嗄?」
「我这个英雄救了妳这美人两次,若是依照一般情形不都该以身相许了?妳不也比照办理吗?」
「嗄?嗄?!」凤宁宁错愕地瞪大了眼。
以身相许?他没说错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
「像!很像!非常像!你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凤宁宁的语气肯定极了。
事实上,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开玩笑,因为他忍不住想看她错愕时的有趣表情,但是此刻听她说得这么肯定,他又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地捉弄她。
「很可惜,我不是在开玩笑。」
「骗人!」
「我骗妳干什么?难道骗妳会有什么好处吗?」
「呃……呃……好处……好处当然有啊!好处就是……呃……」
「想不出来了吧?」
凤宁宁一阵气结,瞋恼地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她才不相信他真的要她以身相许呢!要是他真的这么不「专情,」,也不会坚持只要娶西门如玉为妻,其他女人谁也不要了。
所以喽,他肯定只是故意戏要她罢了!但是……为什么明知如此,她的心里却还是荡漾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看来妳是抵死不愿意以身相许,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但是我先后两次救了妳,妳也该有所回报,这样我才划算,妳说是吗?」
「嗄?划算?」
「是啊!我是个商人,凡事当然是讲究不蚀本,我救了妳两次,向妳讨点报偿并不为过吧?」
「好嘛!算你说得有理!那你想怎么样?等事成之后我拿到万两黄金,分你一百两?」
一百两黄金,这样的报偿应该够了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黄金是他们东方家给的,退回去一百两对她来说,感觉上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所以凤宁宁说起来不痛不痒的。
「一百两黄金?」东方匀澈扬起嘴角,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缺钱,何必要妳那一百两?」
呿!敢情他不将百两黄金放在眼里?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凤宁宁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金银珠宝我家中多得是,我当然是要点没有的。」
「没有的?什么东西?」凤宁宁蹙起了眉心,她可不认为自己拥有什么东方家所没有的珍奇宝贝。
东方匀澈的回答是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妳、说、呢?」
他的俊脸俯近她,故意装出l副想吻她的模样,果然如预料中地看见她浮现惊慌失措的神色。
「我……我……我不知道……」
凤宁宁因为他的举动而手足无措,而他的靠近又令她浑身发烫,她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下意识地以舌尖轻舔着自己的唇。
她这小动作看在东方匀澈眼里,宛如强力的挑逗与诱惑,他的眸色霎时变得深浓,闪烁着比火焰还要灼亮的光芒。
原本他只是想要吓唬吓唬她,看看她羞窘慌乱的表情而已,可现在他却蓦地涌上一股想要一亲芳泽的渴望。
他不是圣人,而怀中的人儿娇柔香软,充满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让他不假思索地顺着心底深处的渴望,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当两人的唇片相贴,东方匀澈几乎忍不住要为了她那不可思议的香甜柔软而发出轻叹。
她温润的红唇就宛如上等的蜜糖,不仅甜而不腻,还带着花一般的芬芳,让人像蜜蜂一般,只要沾着了就立刻上了瘾。
东方匀澈蓦地收拢手臂,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情不自禁地加深这个吻,像是永远也品尝不够她的甜美。
凤宁宁因为他的举动而惊呆了,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掠取。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来真的,竟然真的吻了她!当他的唇封住她惊诧低呼的剎那,彷佛也将她脑子的运转功能给停住了。
她不能正常的思考,甚至快要不能呼吸了!无助又慌乱的她,只能像个溺水之人似的紧紧攀住他的身躯,在他灼热的亲吻之下感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到最后……甚至还不自觉地回应他……
这个吻出乎意料的火热,也出乎意料的甜美,东方匀澈几乎舍不得放开她,直到房外传来了下人们交谈的声音,才打断了这个吻。
凤宁宁急促地喘息着,浑身的力气像是被刚才那个吻给抽光了似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娇弱地倚靠着他健壮的身躯,要不然她肯定会跌倒在地,让她的脚伤立刻又变得更加严重。
还没回过神的她,混沌的思绪一时间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轰的一声!她的脑子里彷佛有阵阵的火花炸开,那让她的双颊顿时发烫,简直像颗小火球似的。
想到刚才那个吻,再想到自己竟不但没有反抗,甚至最后还不自觉地回应起他的亲吻,她顿时羞窘得不知所措,只想要立刻挖个地洞将自己掩埋起来,永远也不要再出来见人了!
无奈的是,她没法儿真的挖个地洞躲起来,只好选择落跑,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在经过刚才那个吻之后,她该怎么继续面对东方匀澈?
凤宁宁伸手推开他,正想跑开,然而脚步还没踏出去,就被强悍地搂回一堵厚实的胸膛中。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妳要上哪儿去?」
「我……我该回去了……」
「妳的脚受了伤,还不小心一点儿?妳要是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跑掉,肯定跑没两步就会跌倒,然后伤得更重。」
还说呢!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吻了她,她又怎么会慌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会儿他倒反而对她训起话来了!
凤宁宁只敢在心里偷偷地嘀咕埋怨,不敢真的开口提起刚才的那个吻,怕只会让自己更加尴尬不自在。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待在这里,永远不走啊!」
待在他身边永远不走?唔……这主意听起来并下坏,不过东方匀澈相信她肯定会拚了命地猛摇头。
「妳想回去了吗?」
「那当然,不然我留着要干么?药已经上好了,不是吗?」
「是啊!既然妳要回去,我就送妳一程吧!免得妳的脚『操劳过度』,如此一来即使涂上了具有神奇疗效的伤药,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
「可……」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东方匀澈难得用毫无转圜余地的语气跟她说话。
「怎么这么蛮横霸道……」
听见她的嘀咕,东方匀澈摇头说道:「我这可是为妳好。」
为她好?这几个字重重撞击着凤宁宁的胸口,让她更加心慌意乱,顿时像被咬掉了舌头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反正我正好要出门,就顺便送妳回去吧!免得妳在半途又碰上了麻烦,这回我可就没办法及时现身救妳了。」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有理,我说不过你,那就照你的安排吧!」凤宁宁故意装出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她偷偷瞥了眼他的俊脸,一颗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纷乱。
她实在很想问他,刚才为什么要吻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索取报偿?还是故意要戏弄她?
在他的眼里,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倘若他真的只喜欢西门如玉,又怎么会想吻她?而倘若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吻她?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涌上心头,凤宁宁很想知道答案,但却没有勇气问出口,只好把这些问题藏在心里。
「怎么了?不是要走?发什么愣?」
「没有啊!」凤宁宁连忙摇头否认,就怕被他看出自己纷乱的心思。
「那走吧!妳还可以吧?需不需要我抱妳?」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就行了!」凤宁宁脸红地低嚷。
「真的吗?」
「真的!」她语气坚定地回答,就怕再次被他搂在怀中,那种乱纷纷的心情会变得更加严重。
第五章
「咦?咦咦?不会吧?」
凤宁宁错愕地望着眼前的马。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要骑马?」凤宁宁诧异地挑眉。
「是啊!」
「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
「是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共乘一匹马?」
东方匀澈扬起嘴角,笑着反问:「难不成,妳有办法自己骑?」
「当然不行!」
开什么玩笑?别说她现在脚受伤了,就算她的脚「完好如初」,她根本也不懂得半点骑术,若是勉强骑上马,恐怕只会落得被马儿毫不留情地摔下马背的结果,下场将更加凄惨。
「既然不行,那就对啦!」
东方匀澈俐落地翻身上马,就在凤宁宁蹙起眉心,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东方匀澈忽然弯下身来,强壮的手臂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轻松地将她娇小轻盈的身子抱了上去。
毫无预警地腾空「飞」起来,让凤宁宁错愕地惊呼一声,定下心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稳稳地安置好了。
她侧坐在东方匀澈的身前,身子等于是倚靠在他的怀抱之中,那种过度的亲昵让她浑身不自在,也忍不住想起了刚才在房里的那个意外之吻。
她轻咬着下唇,低垂着眼眸,有点心慌意乱的,不敢望向东方匀澈的黑瞳。
原本她以为东方匀澈打算坐马车外出,所以才会说要顺路送她回家,想不到他竟然是要骑马!
两个人共乘一骑,势必像现在一样身体无法避免地接触,她相信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为什么却仍旧决定要骑马?
是因为他等会儿要去的地方骑马比较恰当,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怎么了?浑身这么僵硬。」东方匀澈低沈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有吗?」
「有,不仅有,而且还僵硬得像石头一样,一点儿都不像个女人。」
「女人?听起来你像是抱过很多女人的样子。」凤宁宁的语气透着一丝连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醋意。
「不,并没有很多,事实上就只有一个常扭伤脚的麻烦精而已。」东方匀澈笑着说道。
咦?常扭伤脚的麻烦精?他这摆明了是在说她嘛!
凤宁宁噘起了唇儿,正想要抗议,东方匀澈却又接着说道:「那个麻烦精虽然老是给我惹麻烦,可身子却是温柔香软,令人爱不释手。」
「别胡说!」凤宁宁红着脸轻啐。
「我这个人从不胡说。」
「你现在就是在胡说!你送我回去之后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凤宁宁改口问道,不想再继续那个令她脸红的话题。
「是啊!」
「那还不快点?要不然等你送我回家后,太阳都要下山了。」
「好,那我们现在出发行了吧?」
东方匀澈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着凤宁宁的纤腰,低喝一声,马儿立刻迈开步伐前进。
由于是在城里,东方匀澈并没有驱使马儿奔驰,但是随着马儿的步伐,两人的身体依旧无可避免地接触,虽然凤宁宁很努力地想拉开距离,但是东方匀澈像是怕她会摔下马似的,将她搂得很紧。
「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儿吗?我又不会飞掉。」凤宁宁不自在地说。
「我是不怕妳飞掉,而是怕妳乱动。要是妳一个不小心摔下去,那可不只是扭伤脚踝那么简单而已。」
「不然呢?难不成会跌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