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烜将秋小菱放在地上,低头就把唇瓣印在她的上头,将气渡进她口中。
不一会儿,秋小菱原本僵直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
她幽幽转醒,迷蒙的眼瞳才睁开,就惊见朱烜一张俊脸紧贴在自己眼前,急喘了一声,想张嘴大叫,无奈喉头的不适让她呛咳了起来。
「咳……你做什么?」剧咳之间,她还不忘要推开朱烜仍捧着她双颊的手臂。
见她终于醒来,朱烜这才冷然的放开她,站直身子。「我做什么,妳难道还看不出来?」
「你……你救了我?」秋小菱边咳边红着小脸道:「你救我一命我当然很感激你,但是你为什么要……轻薄我?」
「妳适才已经没了呼吸,我不这么做,妳只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是……是吗?」
秋小菱站起身,戒慎恐惧的看着朱烜。
这个阴鸷邪魅的男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她总觉得从第一眼看到他,他身上就不断散发出令人难以喘息的冷肆邪气,尤其那双似乎可以轻易将人吞噬的黝黑眼眸,简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不管他是谁、有没有救她一命,她都有点害怕……不,她是真的很怕他!
「对不起……你救了我,我当然很感激你,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任谁都会以为你别有居心,请你千万别见怪。」秋小菱战战兢兢的说,悄悄往后移动。
「妳不必感谢我。不过,妳若是不想穿上衣服,难保不会有更难堪的情况出现,到时候就别怪我先君子后小人了。」
朱烜上前两步,锐眼紧盯着她无辜的小脸,而后嘴角轻扯,竟大胆的伸出手轻轻扫过她覆在抹胸下丰嫩软盈的敏感峰顶。
秋小菱胸前一阵酥麻,电流急窜而下直抵腹股处,令她惊呼一声,想要逃走。
但她才一转身,就让朱烜推靠在一株大树上,他两只手臂横亘在她的小脸旁,她顿时成了他的囊中物。
「你……你想干什么?」泪水在秋小菱的眼眶中打转。
朱烜冷嗤一声,「美女当前,妳以为我想干什么?老实说,妳如此存心诱惑我,我并非不识趣之人,或者咱们可以来段露水姻缘,满足彼此的需求,妳以为如何?」
「老天!你在说什么?!我哪有诱惑你?」秋小菱吓得直打哆嗦,「你放我走……我长得不好看,身材又差,会让人倒胃口的!真的……」
朱烜依旧一脸冷漠。「是吗?依我看,妳长得虽非天香国色,但也算是娉婷娇俏;身段虽不是圆润丰腴,却足以引人遐想。老实说,我若不想让妳走,只怕妳连一步也走不了!」
秋小菱猛地吞下一口口水。
老天,她今天是走什么霉运呀!保存了十六年的清白,该不会就让这头森冷邪魅的狮子给夺去了吧!
「你……你到底想怎样?」
朱烜缓缓伸出手,不带一丝感情的抚摸着她炽烫的脸颊,然后轻握着她微颤的下巴,拇指挑逗的在她唇瓣上游移。
「我可否反问一句,妳想我对妳怎样呢?」
「我……」秋小菱说不出话。
朱烜的手就像是具有魔力,轻易便将她操控在掌心之中。她应该反抗的,但是为什么浑身就像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呢?
「不知道?其实会旁若无人的在大自然里宽衣解带,必是妳内心蕴藏丰富的情感。既然妳我在此隐蔽之地相逢相识,我很乐意成为发掘妳那不为人知的性感的第一个男人……」朱烜眼眸暗沉,刻意弯下身逼近秋小菱,「或者,已经有人品尝过妳纯洁的身子了?」
秋小菱倒抽一口气,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朱烜,惊恐的直往放衣服的地方跑去,一把抱起衣服紧掩在身前。
「你……你太过分了!我看你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个有教养的人才对,为什么一言一行都像个淫贼般下流……你不要跟过来,要不然我立刻咬舌自尽!」
秋小菱边说边踉跄的退到了草丛边,而后见朱烜没有要移动脚步的意思,便不顾一切的冲进草丛后,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
朱烜没有追上前去,好半天,他甚至动也没动过。
而后,他冷着脸走到她原本放衣服的地方,弯身捡起她遗落的发钗,紧紧握在手掌之中,直到刺痛了掌心,才使劲将之折断。
这个女人逃不了的!
原本他计画在他母妃去世二十八年的忌日当天,用这女人的鲜血来祭拜他母妃在天之灵。
但是现在他有更好的计画,这不共戴天之仇,他发誓要加倍讨回来!
第二章
秋小菱边跑边喘的直往山下冲去,一身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直到确定自己安全了,狂乱的脚步才终于放慢。
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她先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门口,没有见到她婶婶拿着棍子等她,秋小菱禁不住拍了拍胸口。
「还好,虽然让一个煞星耽误了一点时间,但总算还来得及。」
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向前走了两步,她突然刷白了俏脸,停下脚步。
「完了!我把竹篓忘在湖边了!糟糕,现在回去拿也来不及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这次一定会被婶婶打死的。」
尽管害怕,秋小菱还是硬着头皮走回家。才踏进前院,她婶婶尖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妳这死丫头给我死到哪去了,搞到这么晚才回来?!欠打是不是?」
秋大婶身形瘦薄,一脸尖酸,手扠着腰,怒火高张的走了过来,手指用力戳着秋小菱的额头。
「死丫头!再晚一点回来,妳就不要吃饭了!柴火呢?我要妳捡的柴火在哪里?」
「婶婶……柴火我是捡好了,只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匪徒,我为了逃命,所以……」秋小菱紧张不已,连话都说得支支吾吾。
秋大婶瞪大眼,尖声斥道:「妳说什么?妳把竹篓给我弄丢了?!该死的臭丫头,说谎也不打草稿,是人都看得出来妳身无分文,谁会笨得打劫妳这穷光蛋?」
秋小菱急急辩解,「不是的,婶婶,那人真的……真的想轻薄我……」
「那又怎样?!就算妳让人给奸污了,既然记得回来,就该把竹篓带回来才对!妳也不想想,妳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一两银子也没赚过,三不五时不是弄破碗,就是洗坏衣裳,如今还把东西弄丢了……」
秋大婶愈说愈气,顺手拿起一旁的树枝便往秋小菱身上抽去。
「死丫头!妳知不知道一个竹篓要多少钱呀!妳就这么弄丢了?看我怎么教训妳……」
「婶婶,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虽然让婶婶打习惯了,秋小菱还是痛得泪水直流,而为了避免被打得更凶,她只敢畏缩的跪在地上,跑都不敢跑。
死命的打了十数下,直到树枝应声断裂,秋大婶才怒气未消的将断枝丢掉,尖声道:「贱丫头,妳今天就跪在这里,好好的给我反省、反省!」
此时,一名容貌艳丽、千娇百媚的女子从屋里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着华丽不实的衣裳,一副千金小姐的架式,站在这简陋的屋子前,实在让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倚着门框,秋凤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小菱,「娘,她又怎么了?妳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呀?」
「哼!这死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把柴火捡回来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编谎骗我?死有余辜!」
「哎哟,这丫头笨得可以,整天脑袋里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打她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没用的。」秋凤凰无聊的数着手指头。
「哪天我就真的打死这臭丫头,省得还要浪费我的食物!」
秋大婶忿忿不平的又阳了委屈咬唇的秋小菱一脚,才走向秋凤凰。面对女儿,秋大婶就亲切和蔼多了。
「心肝呀,妳不是才从街上回来,怎么样?都买了些什么来装扮自己呀?妳要知道,五日后媒婆就要带着新任的县官大人来家里了,这可是我花了许多银子请媒婆替咱们说尽好话才有的大好机会,妳可别搞砸了。」
秋大婶为了让女儿能嫁个金龟婿,这些年可是将家当全数投资在秋凤凰身上,就是冀望有一天能够母凭女贵,成为有钱有势的丈母娘。
「我知道,要是我真能嫁给县官大人,咱们一家就飞黄腾达了,但是妳瞧,咱们家徒四壁,我就算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只有让人嫌弃的份!」
「不会的,心肝呀,妳可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哪,我相信这个新任的县官大人一看到妳,一定会被妳迷得团团转。」
秋凤凰皱着鼻子,「话是没错啦,但是咱们家里除了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爹,还有一个不事生产的废物,两个只会吃饭的米虫注定是我的绊脚石!」
「唉,说得也是,这个家就是有妳那不中用的爹,还有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丫头,才搞得如此乌烟瘴气!」
提到了秋小菱,秋大婶索性将气全出在她身上,脸色难看,又是一脚踢在秋小菱的背上。
「听到没有?!贱丫头,在说妳哪!妳那个娘,当年在宫里当宫女时也没捞到半点好处,两袖清风的出宫也就罢了,临死前还把妳丢给我养!我真是上辈子欠妳们母女俩的!」
秋小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受气包,忍着疼,她低着头小声的回道:「婶婶,我知道我这些年让妳费了不少神,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还妳这份恩情的。」
「还?妳要拿什么来还?」秋大婶瞪大眼,冷哼一声,「就凭妳这笨得可以的脑袋,还是拿妳这没有三两肉的身子来还?要知道,若不是那个死鬼挡着我,我早就把妳卖到窑子里去了,哪还由得妳在这里惹人嫌!」
秋小菱紧咬着下唇不敢吭声。虽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遍听到这句威胁的话了,但她还是不免吓得脸色苍白。
「娘,妳就算是气死也没用。其实,我倒是有个好主意。」秋凤凰一脸阴险的走上前来,「既然咱们不能把她卖到青楼里,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干脆替她选门亲事吧,妳说怎样?」
秋大婶瞪着眼,一副免谈的模样。
「亲事?呸,这贱丫头这五年来也不知吃了我多少米粮、浪费了我多少银子,我就这么收个几十两聘金然后便宜别人,岂不真成了冤大头?妳肯,我还不肯哪!」
「娘,妳听我把话说完嘛!」秋凤凰眼里闪着阴险的光芒。「老实说,我这个堂妹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相信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也不少。我想了一想,要把这丫头光明正大的踢出门去,并且又有大把银子进帐的唯一方式,就是办个公开的招亲仪式。」
「公开招亲?怎么?我养她还不够,难道还要替这臭丫头办个比武招亲的擂台,让她风光的嫁出去不成?女儿呀,妳是不是疯了?」
「娘,她是不是能风光嫁出去当然不重要啰,重点是,咱们的荷包可能因此满满的哪。」
秋凤凰在秋小菱身边绕着圈圈,对着她那张俏脸不屑的撇了撇嘴。
「妳想想看,只要咱们以要替这贱丫头觅个好归宿做为理由,将公开招亲的消息放出去,言明将以喊价的方式来表示对这臭丫头的爱护,到时候只要价高者就可以将这丫头带走,妳说,咱们不是面子、里子全有了?」
「价高者将人带走?」秋大婶像是茅塞顿开,眼睛大睁,兴奋得摩拳擦掌,「哎呀,我的乖女儿,妳真是聪明!没错,有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相信妳爹也无话可说,街坊邻居更不会对咱们评头论足了。如此两全其美的办法,真亏妳想得出来!」
秋大婶母女对看一眼,奸险的笑了起来。
秋小菱在一旁听到她们的对话,两腿发软,几乎跪不住,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天呀,哪有人这样坏心眼的呀!这哪是什么招亲仪式?摆明就是要将她名正言顺卖掉的恶毒计谋嘛!
秋小菱忍不住出声哀求道:「婶婶,求求妳,我还不想嫁,我发誓一定会努力干活,不会再做错事了!堂姊,求妳不要把我赶出去好不好?」
「闭嘴,臭丫头!这件事有妳说话的余地吗?」秋大婶圆瞪着眼,「我已经决定了!五天后,不管是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有人肯出高价,妳就准备滚出这间屋子!」
「婶婶……」
秋小菱再也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
天啊,她这一辈子难道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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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自己即将被人当作货品出卖后,秋小菱也不知是用什么样难受的心情在过日子的,整天有如行尸走肉不说,想到前途末卜时还会害怕到忍不住偷偷掉泪。
可是一切果然如秋凤凰母女所料,秋小菱的叔叔这次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了,事实上他也已经让赌债逼到喘不过气的地步,只好睁一眼、闭一眼,由着这对母女胡作非为。
眼看公开招亲的日子转眼就要到了。
这天晚上,秋家简陋的木屋里一片静悄悄。
突然,有个鬼鬼祟祟的小小人影从屋后溜到了前院。
抱着一只小包袱的秋小菱脸上尽是惶恐与不安,只见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走路,好不容易来到大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颤着小手谨慎的拉开大门后,便拔腿狂奔。
她知道自己非逃不可,而举目无亲的她,目的地当然是她干娘的住处!还好她认干娘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否则她说不定连这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跑了一大段路后,直到她转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后,才气喘吁吁的靠在墙上稍事休息。抹了抹汗,秋小菱正想继续往前走,前方居然传来一个她作梦也想不到的男人声音。
「姑娘,山不转路转,咱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个沉冷不屑的声音,秋小菱倏地抬起头。
看到冷傲如常的朱烜,想到当日在湖边的种种,她脸色一红,本能的以包袱紧掩在胸前,惊魂未定的瞪大眼。「是你?老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妳才对。」朱烜从半阴暗处走出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大半夜的,妳一个姑娘家拿着包袱神色匆忙的出现在暗巷里,该不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莫非妳是离家出走?」
秋小菱因为他的观察入微而喘了口气。
「我是不是离家出走,有没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用你管。你不要再靠过来了!你要是还有一点男人最基本的风度的话,就不要挡着我的路,请你让开。」
「让开?」朱烜眼神冷漠,看着秋小菱的身后,缓缓扬起嘴角冷冷的说:「我是可以让开,但是就不知道妳身后那个人肯不肯放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