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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公主 page 9 作者:萧宣

  岳扬总算肯带她到外面透透气了,他将她带到海边散心,答应她,等他拍完广告后,就立即赶到海边来陪她。

  她心想这样也好,可以让疲惫不堪的心舒展一下。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却在睁开双目时;瞥见不远处两抹人影已悄悄朝她的方向走来。

  思巧竟不知耻的手挽着岳扬,瞧他一副乐于享受的模样,一点推拒的意思都没有,银瓶不禁怒火中烧,醋坛子再次打翻了。

  他们一靠近她,银瓶劈头就是一大串骂人的字语──

  “你这狐狸精真是厚颜无耻,你这死淫贼满脑子都是淫秽的思想,我不准你挽你的手,扬,我更不准她碰触你的身体,你们全都听清楚了没有?”

  “你真的很会胡思乱想,什么鬼话都讲得出口。”岳扬将贴近脸颊的俏脸微微推开,企图远离她那刺耳的吼叫声。

  思巧假意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老天啊,真是个疯女人……”

  “你才是疯女人!以后不准你接近我的夫君,你听明白了没有?”银瓶斥断了她的话。

  “瓶儿,你究竟闹够了没有?!对你好三分,就想得寸进尺。”岳扬向来就不是很欣赏她的刁蛮任性,尤其当她吃醋时最叫他受不了,老是莫名其妙的定他的罪。

  “扬,我只是怕她把你抢走……她想和你行房事……”银瓶并不想隐瞒她俩曾争吵过的实情,直截了当的攻破思巧的心计。

  岳扬有片刻的错愕,缓缓地转过去看了思巧一眼,并迅速的环看了一遍四下,忧心银瓶的吼叫声被别人听见,就此以讹传讹,“你想太多了。”

  “你摆明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银瓶气得拚命跺脚。

  “你这女人真是个疯子!”思巧抗议的低嚷着,然后头也不回的甩身就走。

  “思巧,等等!”岳扬想喊住她。

  银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不许去,我不许你去。”

  “拜托……”岳扬不耐烦的想挣脱她的箝制。“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答应陪我的,我不许你四处乱走动。”银瓶情绪激动的差点哭喊出声。

  他凝视着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坦白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妓女看待?”银瓶仍十分在意思巧的话,她不安的扑进他怀里,让他高大英挺的身影遮住了洒在她身上的阳光。

  片刻,叫她再熟悉不过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旁低沉而富磁性地响起──

  “我从没把你当妓女看待,你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真的吗?”银瓶嘟高了嘴,抬头昂望着他。

  “难道要我发誓你才肯信我?”岳扬英俊无俦的庞上凝着冷肃无比的神情,他深邃的黑眸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不用了。”除了摇头,银瓶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在我眼里,就像凤毛麟角般稀奇珍贵,懂吗?”

  自负狂妄的他红透了半边天,早已习惯被人恭维,却是头一次恭维别人,而他半点都不在乎,岳扬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控制不住他脱缰似的狂野性格,约束不了他坦然而酷劲十足的行为。

  然而,他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也会有为女人感到心疼的时候,她的无怨无尤似乎已深深融化了他的心,让铁汉瞬间化成绕指柔。

  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她早已攻占了他的心,也唯有她,才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心理变化。

  他狂野地吻上了她的唇……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除了银瓶,再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吸引他的目光了。

  “啊……”银瓶呼吸困难的急喘着气,爱恋地凝视着他。

  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就算是虚假的,也足以让银瓶兴奋到想尖叫。

  厚实的大手倏地极富魅惑的伸至她粉嫩的脸庞,修长的指尖缓缓抚弄着她右脸颊,令银瓶不由自主的伸出纤细的小手握住了它,他掌心上的热气很自然的传递到她的掌心之中。

  “我答应你,接下来的三天,我只属于你,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家里陪你。”岳扬不忍心见她丧失自信的模样,爱怜的吻着她的鼻尖。

  “不许食言哦!”银瓶心满意足的扬起唇,笑容不自觉的愈扩愈大。

  炙热的黑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烈日再度斜射下来,令她微眯起秋瞳,他缓缓地将她拥进怀里,让她依偎在他健壮的胸怀里。

  垂下头,他重新攫获教他魂萦梦牵的唇瓣;如此香甜的滋味,他忘不了的味道,他爱不释手的感觉……岳扬热情的拥抱住她,温柔的亲吻着她。

  第九章

  银瓶一大清早就被思巧吵醒。她将一份报纸扔在银瓶的床上,银瓶没立即伸手去取起报纸,她一脸担忧的望了望床上。

  “扬又到哪里去了?他答应留在家里,哪儿都不去,陪我三天的。”

  “他去哪儿你没质格过问。”

  思巧不苟言笑的脸上凝聚着一丝冷冽,“虽然我答应岳扬会好好照顾你,可是我一想到你是我的情敌,我就办不到。”

  银瓶痛恨至极,怨怼之心让她真的很想杀了思巧,她甚至不愿抬头多看思巧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眼。

  “看来你是摆明了不走人是吧?你是打算在这当免费的妓女当多久啊?羞不羞啊?”

  思巧拾起报纸扔到她面前,“恭喜你上头条了,这是关于你失踪的报导。”

  银瓶一头雾水的取起报纸,文字在她眼下跳跃着,“我怎被刊在这上面?为什么?”

  思巧丢报纸给她,无非是想拆穿她的谎言,如果她是米兰,对报纸上这篇头条绝对会有所反应。

  “如果你心里还有你那个犀利的阿姨存在,就别让她太担忧你了,外界现在都在传闻你被人绑架,甚至被人谋杀了。

  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着岳先生,可是为爱做这么大的牺牲,我想不是很值得吧?况且岳先生喜新厌旧惯了,失去你对他而言根本无痛无痒,这几个月下来,你也该满足了,岳先生给你的宠爱也够多了,太贪心可会落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步。

  至于岳先生那边……你放心吧,我会替你说话的,他会留恋你一辈子。”思巧冷嘲热讽道。

  “我不懂你在说啥。”银瓶将报纸扔向她的脸,“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岳扬是我的夫君,我就会留在这里一辈子伺候着他,该滚蛋的是你,为免妨碍到你追求未来幸福的权利,你应该离开这里。我才是真正的岳夫人,你什么都不是。”

  “你现在是摆明想和我斗下去罗?想逼我走,可没那么容易,我跟在岳先生身边这么多年了,任何风吹雨打都打不散我和岳先生之间的情谊,你这妓女少在这边疑人说梦话了!不管你做多少努力,结局都是一样的,你一定会被岳先生抛弃,过去的女人如此,往后也不例外,没有一个女人够本事可以和我斗的,你即使再刁钻,也刁不过我的精明。”

  受到污辱的银瓶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紧蹙的眉心泄露出她内心的不平,脸上写满不肯妥协的固执与愤恨。

  她怎能不吃味?

  怎不叫她恨思巧恨之入骨。

  她得在思巧的诡计未得逞之前,使尽法子,将思巧轰出家门才行。

  “婊子!你给我滚!”

  银瓶愤怒不已的举起手,一巴掌朝思巧的脸颊挥了过去。

  “你闹够了没有!”-

  倏地房门口传来幽串怒斥声,岳扬怒不可遏的冲到床边,一把将银瓶从床上揪了起来。

  银瓶的手肘不小心撞到床头灯,灯倒了,玻璃碎得满地都是,吓得银瓶整个人瑟缩起来。

  她神思恍惚,带着些许怯意的看着他。

  “扬,我……”银瓶心想完了,她又闯祸了,她又任性了,她又刁钻了,瞧他一脸怒容,必定是猜她朽木不可雕也,啊!她毁了!

  “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野蛮!?这么霸道!?这么凶悍!?动不动就出手打人?公主就很了不起吗?你是娘生的,别人也是娘生的啊!你打完了我!又打思巧?你说过你愿意改,我才让你留下来的,可是你的毒蛇心肠实在让我心寒至极!”

  岳扬迭声叫嚣,他悲愤于她的恨铁不成钢,用力摇撼着她身子。

  “我若不赶快想个法子趁早将你撵走,等你有天杀了思巧,进了牢笼,接着败坏我的名声,这还得了?你给我出去,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思巧,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人!”

  银瓶脑子里轰然一响,身体似有颗炸弹突然间爆裂开来,炸得她粉身碎骨。

  她眼神迷惑的盯着他,不知所措的盯着他。

  “是,岳先生。”思巧冷冷的看了银瓶一眼;想和她斗?还早呢!

  “不!你叫我去哪儿?这儿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你叫我去哪儿啊?”银瓶满脸的恐惧,泪水狂流而下。

  见思巧一脸得意,见岳扬一脸悲愤,银瓶惶恐不已的摇撼着他的手,用一种极为悲怆的声音,凄楚而苍凉的喊了出来──

  “扬!你是我夫君啊!我手中的绣球是你接下来的,这是我皇兄下的圣旨,是上苍赐的缘分,你怎可以撵我走啊?你怎可以抗旨?你怎可以违背天意?瓶儿……瓶儿答应你,以后都不打人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我会做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相信我──”

  “出去!”

  岳扬不为所动,甚至别开了头。

  他故意不去看她哀伤的表情,生怕自己会受控不住的心软下来;他故意忽略翻腾在内心的痛楚感,故意不去呼吸围绕在他身边,那总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惊扰他心湖的气息。

  岳扬直觉该给她一个教训,她才会真心悔改。

  岳扬相信不出三天的时间,她使会哭着回来求他收容她,而此时此刻他绝对不能心软下来,若他先投降了,银瓶的野蛮会变本加厉的,他再三的警告着自己,他从来就不会举棋不定,他做事向来都是果断无情的……

  “扬!不要!不要啊!求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会改变的,真的……”银瓶呼吸急促了起来,肝肠寸断的祈求他原谅。

  岳扬仍然恍若未闻般侧着俊庞。

  “扬……”银瓶几乎哭碎了肝肠,她苦苦哀求,他仍然不为所动。

  “你怎能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狠毒?你玷辱了我的身子,不承认我是你娘子便罢,为何还要将我扫地出门?思巧暗地逼迫我走,我苦思计策来应付,我是忍无可忍才出手打她的,你为何不肯相信我的话?偏要信那狠毒女人的鬼话?你是爱她的吧?你是偏袒她的吧?只要你应我一声,我便死心,二话不说立即离去。”

  思巧推开房门,将取来的钞票撤在银瓶身上,她佯装受尽委屈的流下泪,受辱的哭吼着。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被岳先生赶走全是我害你的罗?是我逼你出手的罗?岳先生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他很相信我的为人,怎可能因你一两句话,而相信你?我可不像你这么野蛮,动不动就想出手打人。

  不过,你公主当惯了嘛!刁蛮任性是在所难免的,我可以体谅的,不过你实在无药可救了,老是动手打人,但是我还是不会怪你的,拿了这些钱后,你自力更生去,我们岳生先也是挺有良心的,不会让你白白饿着肚子的。”

  “扬,你说一句话啊?!”银瓶惶惶然的摇着头,脸上血色尽褪。

  “思巧说的是事实,你走吧!”

  他觉得自己受够了那种压抑的情绪,她再不走,投降的人便是他,岳扬发疯似的打断她的话,一字字清晰的咆哮出口。

  见岳扬袒护思巧,银瓶虽醋劲大发,却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抽抽噎噎的问道:

  “告诉我,你老早就想摆脱我的纠缠了吧?你爱思巧是吗?只要你说的出口,我便成全你们。”

  “是。”

  荒谬!这个;叫他感到心疼万分的古代小女子啊;……岳扬笑得讽刺。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思巧,又何来的爱?但他却撒下漫天大谎!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怜悯银瓶?多么希望她能真心悔改,再也不随便动手打人。

  银瓶心一绞,鼻头一酸,绝望的热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感觉自己仿若突然间被判了死刑,一颗心倏地碎成了千万片。

  “你爱过我吗?”

  银瓶声音苦涩的逼问着,心头还有所期盼,用仅存的一丝勇气祈求着愚蠢的答案。

  岳扬默不吭声的别开头,怕自己把持不住而心软下来,甚至会忍不俺将她拥入怀中,见她哭得语不成声,他心疼得就快要死搏了,;好几次差点软下,臼肠反身将她拥入怀中。

  但一想到她的野蛮与任性,他便狠下心肠,说什么他都不能忍受她野蛮的行为,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怎么也学不乖。

  “瓶儿总算明白你的心意了……”见他迟迟不哼半声,银瓶心碎了。

  银瓶推开他的身子,踉跄的往后退,直撞上门板,她才旋身一转,踱出了房门;如行尸走肉一般,一面自言自语着:

  “可怜我命苦,魂魄穿越了时空与君相会,如今却落此下场,我一心为夫君恪守妇道,夫君心头却是摆着别人,最终仍是抉择将我遗弃,我赵银瓶这辈子是给上苍愚弄了,是被一粒绣球戏耍了,可悲、可叹、可怜啊……

  我知道我很刁蛮、很任性,你永远也无法原谅我的所傲所为,我的罪孽如此深重,你不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不会怪你的,但你为何不肯相信我正在努力想改掉我的坏脾气,我是真心真意爱你的啊……”

  岳扬按捺着?想将她一把扯入怀里的冲动,为何他对她会如此不舍?为何她的泪水总是具有烧疼他心坎的能耐?

  他并不认为银瓶真是蛇蝎心肠,狠心到见人就欺凌的地步,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的思绪会深陷迷惘之中?

  你爱过我吗?

  银瓶那甜美嗓音突然在他心底哀怨的响起,惊扰了他平静的心湖,而后泛起阵阵涟漪。难以理解,为何一个来自古代的女人,一举中动却可以左右他的心,让他感到心疼不已,似乎在暗示着,爱苗已渐渐在他心中一点‘滴的滋长了,是这样子吗?

  他有点明了自己的心,却又有点糊涂了,他总是要她不够,虽然和她总是吵吵闹闹的,虽然她任性野蛮,但是她总是让他魂牵梦系。

  她依赖他惯了,失去他,她该何去何从?她可有谋生能力……心头蒙上了一阵阴影,不断惊扰着他。

  不,他算准了,不出三天,她便会回来求他的……

  到那时,她在外头尝尽了苦,就会知道野蛮是社会不容的行为,等她遍体鳞伤重返这里时,他一定会好好的补偿她……

  牵系他心头的是不安也是牵挂,像烟雾般团团将他困住。

  ※   ※   ※

  他从来没爱过她啊!

  原来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按照她幻想的方式在守候着他,抱着一丝他随时有可能爱上她的希望继续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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